法寶被剝奪的玉虛門下,還真是對軒轅法王沒有辦法。好在軒轅法王主要目的是奪寶,而非是殺人。眼見一段功勞被覆章法王搶去,他一心想著去分功。哪還有心思做著吃力不討好的善後之事。畢竟殺掉這些人容易,但這些傢伙的師父一旦集體爆發,自己也是吃不了兜著走。最重要的是,覆章法王這個該死的傢伙,不分敵我。將原罪鞭也一發收走了,這讓軒轅法王十分惱火。
那冥都血焰旗一卷,不作糾纏,帶著一群手下衝出通天神火柱。武吉等人明知敵他不過,也沒辦法,只能眼睜睜地望著他揚長而去。
那掃霞童子捶胸頓足地道:「天殺的魔人。我與他們不共戴天。各位道友,大家各回山門,請各家師尊做主。這些法寶丟失,咱們損失巨大呀。」
武吉愣愣發呆,不由自主地點點頭:「去吧,去吧,都回去搬救兵。」
先不說這些玉虛門下哀怨,卻說軒轅法王離開了崑崙山,睜開法眼四處搜索,企圖用阿修羅魔道獨有的方式查看覆章法王的去向,哪知一搜索之下,竟然是毫無音訊,根本沒有任何覆章法王的逃遁軌跡。
「這個孫子,逃得這麼快?」軒轅法王心裡憤恨罵道,卻不便當著手下的面咒罵那覆章法王,畢竟人家是貨真價實的大法王,地位和神通都不是自己現在可以比的,這辱罵上司的事情,還是少做為妙。
毒手魔什小心翼翼地問道:「法王,接下來咱們該怎麼做?」
軒轅法王也是難辦。按說血河教主派自己出來,那是讓自己打聽洪荒至寶的消息,自己在崑崙山這一行動,屬於計劃外的活動,本來是十拿九穩的事。即使覆章法王不出來搞這麼一手,自己也同樣能夠搞定。如今被他這麼來一下,自己十分難堪,如果回去,兩手空空,沒有帶回任何情報,顯然有負教主所托。但是不回去吧,那功勞被覆章法王獨享不說,自己的原罪鞭還被他收去了。雖然看上去是誤收,但卻十分惱人。
「回!」軒轅法王從牙縫裡迸出這麼一個「回」字。他實在有些氣不過。總覺得這覆章法王是有心掠奪自己的勞動成果,而且十分不給面子地將了自己一軍。如果這是覆章法王故意排擠自己,沒道理不回去據理力爭。自己有婆雅法王作靠山,有教主賞識,總不能讓他明著欺負吧?
有了他這麼一句話,一干手下底氣也足了,都紛紛道:「回,大家都回。覆障法王他老人家來這麼一手,連法王您的原罪鞭也拿走了,分明是連教主都不放在眼裡,否則的話,這原罪鞭是教主所賜,輕易怎能取走?」
軒轅法王被手下鼓動,更加氣惱。帶著一干手下風風火火趕了回去。
幽冥血河一干阿修羅魔眾十分驚奇。這軒轅法王明明身背重任,怎麼半途折返。難道教主有密詔喚他回來?看他臉色鐵青,似乎不像是教主所喚呀。不過這傢伙眼下乃是教主手下的大紅人,誰也不敢得罪他,也不敢問,都是恭恭敬敬地招呼,來到血河大殿門口,早有阿修羅魔兵進去通報。
「軒轅回來了?」血河教主微皺眉頭,「這麼快就查到消息了?這軒轅果然能幹,傳他進來。」
軒轅聽說教主傳他進來,快步入殿。一把跪倒,伏地不起,口口聲聲道:「請教主為屬下做主。」
血河教主道:「軒轅,本座派你去人間界探察消息,為何半道折回,莫非有什麼委屈,需要本座替你做主?」
軒轅法王微微抬頭,忘了覆章法王一眼,委屈地道:「屬下回來,並非為了居功。而是為了要回那原罪鞭,沒有此鞭護身,屬下實難周旋。」
此話一出,眾人大驚,這軒轅法王失心瘋了吧?原罪鞭明明是教主當著大家的面賜給他的,怎麼又跑回來問那原罪鞭。難道說教主秘密收回了那法寶。若真是如此的話,軒轅法王即使鬧情緒,也不敢公然在大家面前鬧呀,這不是找死嗎?若真是教主收回,你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掉呢。
婆雅法王暗暗搖頭,自己這個徒弟平時不笨呀,怎麼到了關鍵時候,腦子就缺根筋呢?畢竟是自己徒弟,他也不能坐視不理,當即呵斥道:「軒轅,你好糊塗,那原罪鞭教主親賜給你,你如何跑回來問教主要那寶貝?」
血河教主並不笨,聽軒轅法王一開口,就覺得事情不太對勁,他是個有大胸襟的人,倒沒怪罪軒轅法王的意思,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淡淡問道:「軒轅,那原罪鞭是我賜,應該在你身上才對,莫非你認為是本教主暗中收回?」
軒轅法王聽教主的口氣雖淡,但自有一股威嚴,嚇得大驚,忙道:「屬下不敢,此事難道不是教主之命,那……」
他抬起頭來,看向覆章法王,目光中充滿了疑慮。
覆章法王被他看得汗毛倒豎,奇道:「軒轅,你看我做什麼?你別說我把你的原罪鞭給搶走了吧?」
軒轅法王心下一突,你這孫子玩的是哪一套?這種事情,你也敢否認?這可不妙,這傢伙要是矢口否認,那是想獨吞那麼多法寶呀,膽子不小。
當下再次跪倒,連連磕頭,賣乖道:「請教主斷決,請教主斷決呀。」
血河教主臉色微微一變,婆雅法王知道教主只怕是有些動怒了,連忙喝道:「軒轅,你有話直說,何必如此賣乖?」
軒轅法王全身一陣哆嗦,忙道:「屬下請教主寬恕我不敬之罪才敢說。」
血河教主一拍桌子:「你且說來。」
軒轅法王又望了覆章法王一眼,沉聲問道:「覆章法王,你去人間一行,難道不是奉了教主之命嗎?」
覆章法王臉色一變,大爆粗口道:「你放什麼狗屁,我什麼時候去過人間界了?這段日子我一直在教主身邊服侍,從未離開過,我看你小子肯定是把原罪鞭給弄丟了,卻吞吞吐吐找什麼借口,想拉我下水麼?」
軒轅法王差點沒一屁股坐倒,這傢伙真不要臉呀,居然敢當初否認,不過見覆章法王那麼大義凌然,他又覺得自己不是那麼理直氣壯了。
「屬下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造次呀。屬下與那玉虛門下作戰,正要取勝時,不是覆章法王您大駕光臨,收走所有法寶,讓我殿後,你先回血河大殿覆命嗎?這事並非我一人所見,人人都是親眼所見呀。」
覆章法王跳了起來:「好你個軒轅,果然不是好人,污我清白,該死!」他這傢伙上次吃了孔雀妖尊的虧,正是一肚子鬱悶,覺得自己在幽冥血河的地位下降了,此時見軒轅法王這樣的後起之秀也拉自己下水,怎不氣惱?就要衝上來廝打。
好在身邊的毗摩質多羅法王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勸道:「覆障,不必焦躁,此事自有教主斷決。」
覆障法王才意識到自己失態,在教主面前動手動腳,那是大大的不尊敬呢。
血河教主也是有些納悶。看這軒轅法王不像是信口開河,而覆障法王確實一直沒有離開幽冥血河。當下掐指推算,大驚失色。那原罪鞭竟已被封印,感應不到,很顯然。這門法寶已經被別人獲去了。
「軒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且說來!」血河教主大發雷霆。
軒轅法王三度拜倒,忙將那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聽得覆章法王咬牙切齒,不過這回他不是恨軒轅法王。而是恨那假扮自己的傢伙。
「教主,屬下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言,甘領極刑。」軒轅法王重重強調,末了還拉上一干手下,「我所有手下都可作證。」
血河教主歎道:「軒轅啊軒轅,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三界之中,神通廣大者在皆是,善變化者,也是不少。你被人鼓惑還蒙在鼓裡。著實可恨。那幾門玉虛之寶雖好,本座卻是沒放在眼裡。你不顧大局,棄珠玉而逐瓦礫,是為不智,不過本座念在你忠心可鑒的份上,繞你一回。那原罪鞭還要落到你頭上追回來!」
按血河教主一貫的風格,軒轅法王這樣的新丁犯了這麼大的錯,肯定要受罰,不過他此時正是用人之際,這時候責罰軒轅法王,只怕對軍心不利。
軒轅法王這才知道自己著了人家的道,真是慚愧到死,早先那意氣風發的心態,此時完全變成了沮喪。走到覆章法王身旁:「屬下得罪了覆章法王,請法王大人大量寬恕屬下。」
覆章法王哼了一聲:「下不為例。」他雖然惱怒,但還能咋樣,教主都不責罰他了。自己總不能打他一頓出氣吧?自己倒是想啊,可是婆雅法王能答應嗎?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血河教主忽然道:「諸位,依你們之見,三界之內,能以變化神通鼓惑軒轅的,能有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