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成子當年作為十二金仙之首,當年出名的寶貝共有四件:番天印、落魂鍾、雌雄劍,還有一件八卦綬衣,落魂鍾已經被軒轅法王所得,此刻正拿出來作孽,番天印正要在崑崙山出土,其他二件寶貝,卻仍是沒有著落。
軒轅法王一心圖謀的東西,就是那番天印,這些卦神法寶,即使他們拿去,也絕對不可能發揮出法寶的三分之一水平,就好像廣寧子雖然擁有打神鞭,卻無法操控自如,道理都是一樣,法寶雖好,還需要相應的道德之士駕御,否則再好的法寶,到了凡夫俗子手裡,也是一塊破銅爛鐵。
軒轅法王是純粹的崆峒人士,雖然是魔道,但對廣成子的道統也十分有研究,對番天印的用法多少也有些瞭解,知道此物傳名於世的威力,只是化作龐然大物轟擊對手,其實不然,番天印還有更深一層威力,就是元神攻擊,番天印化為方寸小印,只在你額門一閃,那印拍到額門上,便種下攻擊種子,只要不去想,便不礙事,一旦想了,這印根就會發作,直接鑽入泥丸宮,攻擊敵人的元神。
這門本事,卻是廣成子飛昇仙界之後,才開發而成,無奈番天印殺伐之氣太重,無法攜帶一起飛昇,才將它留在人間崑崙故土,希望為後世所用。
軒轅法王是魔門不世出的天才,最善於挖掘。那落魂鍾雖好,但卻只是二流法寶,對於道法高深之人。根本起不到什麼功效。而且此物雖可以搖人魂魄,但對陣之時,若不能一擊斃命,對方必然也會放出法寶出來,到時候勝負之數,卻很難說。
番天印卻可以解決這個煩惱,不論是物理攻擊也好,還是偷襲也好,都十分好用。絕對是一門居家旅行,安身立命的好寶貝。若不是算準了此物要在崑崙出世,軒轅法王也不會如此興師動眾,甘冒天下之大不韙,前來道門聖地崑崙鬧事,而且還是在天下道門精英雲集的情況下。
此刻他意氣風發,喝道:「魔什過來,將那花狐貂放出去,潛入玉虛宮內,咬死幾個人製造一下恐怖氣氛。讓他們自己先亂起來。」
毒手魔什等了好久就是等這一刻的到來,辛辛苦苦培育花狐貂這麼多年,難道不就是為了這一刻麼?當下摸出那只貂兒,摸了幾把,獰笑道:「貂兒貂兒,去吃幾個人助長助長真元,最好能把廣寧子一把吃掉。那是最好。」
軒轅法王道:「不要去招惹廣寧子,你這花狐貂遇到廣寧子必死無疑。」
那花狐貂聽懂了法王地意思,點頭不已,倏地從魔什手裡竄出,將身子一卷,也化成一顆白色妖丹,穿過那層層霧障,過了崖,直接潛入玉虛宮裡。
此刻玉虛宮裡亂成一團。進退不得地處境讓這些道德之士都有些晦氣,有些抓狂。不少人早已暴跳如雷,卻無可奈何。
花狐貂十分狡猾,只從弱側進去,找準修為偏低的人,趁之不備,妖身忽然現出,一口吞掉一個,如此之後,立刻又幻回妖丹,躲在了暗處。
那被吃的是上清宮的門下,本就被落魂鍾晃得有些失魂落魄,自然毫無防備,就著了毒手,一喊慘叫之後,現場只剩下一攤血水,大家看過去的時候,只見那血水淌滿了一地。
上清宮的立刻大怒,尤其是那羅真人,怒目盯著張天師道:「奸賊,好不狠毒,居然下此毒手。」
羅真人也無證據,只是一直見那張天師鬼鬼祟祟,此刻見門下弟子遭毒手,自然一下子就聯想到是天師道下的毒手。
張天師也是大怒:「你是瞎子不成,大家都在這大殿之中,我在這邊,他在那邊,如何下此毒手,你賊喊捉賊,我天師道不能和你善罷甘休。」
羅真人怒道:「如此最好,今日就在這玉虛宮內做個了斷!」
「住手!」廣寧子雖是道德真人,但這兩派屢屢生事,根本沒把崑崙的規則放在眼裡,此刻他剛出來,就見兩派又起爭端,自然大怒,「如今大敵當前,爾等不思退敵之計,卻是屢屢內訌,成何體統,還將我崑崙放在眼裡麼?」
廣寧子動了真火,那兩人哪敢多嘴,都訕訕地退了下去。
羅真人十分無奈地道:「還請廣寧子真人做主,我上清宮若知道此行會遭此無妄之災,也不來祝這個壽了。」
這確實是心理話,也是賭氣之話,一說出來,其實現場倒有一半的人認同了此話,畢竟這次來崑崙,什麼好處都沒撈到,辛辛苦苦準備大禮來賀壽,風頭沒出,反而處處受制,自然心中憋屈,眼見門下弟子倒了一大片,崑崙這個東道主也沒半點說法,心中委屈,自然可想而知。
廣寧子聽說此言,臉色鐵青,再看其他門派中人,十個倒有九個臉上寫滿了不高興、不痛快。說到底,大家都認為這是崑崙派連累了大家。這些人被困在這裡,無非就是受那池魚之殃,十分無辜。
心中雖然憤怒,卻也無法向這些同道發洩,人家這樣想畢竟不是沒有道理。雖然說傾巢之下,沒有完卵,但這回軒轅法王要找地苦主就是崑崙山,說崑崙派連累了其他門派,原也沒錯。
廣寧子也是十分懊惱,他本想借這壽辰之機,找出番天印來顯擺顯擺,奠定一下崑崙派的超然地位,沒想到小算盤一招打錯,滿盤都受制。現在說輸卻還早,但看各派如此神態,自然是對崑崙一肚子意見。
成沒立成,反而丟了一次大臉,崑崙此次也十分無奈。
青鸞在天機戒中,忽然傳音到李進神識中:「少主,你感覺到沒有,剛才有一道妖氣閃過,那人便即死了,這股妖氣好生熟悉吧?」
李進此刻的神識十分敏銳,自然知道究竟,贊同青鸞的說法道:「如果沒猜錯的話,定是那毒手魔什養的什麼花狐貂。」
肥遺此刻也道:「那小東西未成大道,妖丹不可能化為微塵,我看它此刻一定躲在哪個傢伙的身上,那苦主自己都未必知曉。咱們也不用揭穿它啊,它要吃人,就讓它吃。吃得越亂,咱們才越有機會嘛。」
肥遺跟了李進不久,對李進的風格早已摸透,一人一妖早就氣味相投,十分要好,早先還有些造反的念頭,這個時候早就變成死心塌地的服貼。只恨自己地妖丹沒有恢復,否則跟著李進一起打悶棍,那生活是多麼的刺激和美好啊。
「不錯,只要它不吃我青城弟子,我便不找它晦氣。這妖孽居然肯聽軒轅法王號令,你們有沒有辦法將它收服,以為我用?最好能夠將它培養成間諜,打入軒轅法王內部,關鍵時候給他來一口,如此軒轅法王那些寶貝,也都落在我的兜裡了,哈哈。」說到這裡,李進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天才,這回咱青城祖師要正邪通吃,一個都不能少。
肥遺道:「此事說難也不難,卦神時期的法寶和妖寵,大多都不認主。當年廣成子的徒弟拿番天印砸他,他也無法,只能逃走,更何況是花狐貂這樣的畜生。以我妖門的神通將它制服,要它去吃軒轅法王有些難,但打聽些消息,絕對十分容易,是不是啊,青鸞妹子?」
肥遺有結諂媚討好地問青鸞,這個時候他地妖丹未曾恢復,是絕對制服不了花狐貂的了,要想收服那貨,還得青鸞出手。畢竟那木、水、火三隻妖禽裡頭,青鸞還是公認地更衣室老大,肥遺雖然年紀比青鸞還要大一點,但作為新丁,還是不能不討好這位老大。
青鸞道:「這事根本不難,待這花狐貂先作惡夠了,要待回去的時候,我在將身化為微塵,去將它擒住,聽候少主發落。」
李進大叫一聲妙,那煞體也聽了一肚子,忽然嘀咕道:「你們有這樣的神通,幫我個忙,將那毒手魔什一發滅了可好?只要他死了,我才得恢復自由,以後一定好好改造,重新做人。」
白靈風笑道:「你能叫人嗎?你一天是煞體,一輩子都是煞體。作為煞體,你攛掇別人去殺你的主人,這是不對的啊。」
煞體嘟囔兩句,知道自己沒發言權,只得乖乖閉嘴,心裡只能求神拜菩薩,要麼軒轅法王趕緊殺進來,要麼這群人趕緊將毒手魔什幹掉,無論怎樣,都比現在這樣毫無安全感的好啊。
白靈風忽然又道:「不對不對,這事有點不對勁啊。」
眾人也不知道她怎麼忽然之間又喊起不對,不過大家對她一驚一乍的作風早就習慣了,也不去問,不給她賣關子地機會。她這小傢伙沉不住氣,自然會自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