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必敗的戰局,因為天都、明河的出現,短短片刻就扭轉了戰局,青城眾道回想起剛才那慘烈戰況,心有餘悸,心想若非天都、明河出世,這回青城算是栽了。
過江龍更是驚魂未定,望著四週一片死傷狼藉,除了魔門宵小,都是自己岷江派的弟子和水獸,這才知道岷江派學藝不精,比起青城的千年家底,差距還真不是一點半點。
其他剩下六名堂主,更是面色慘白,情知剛才那一戰若無青城派,岷江必將遭遇滅頂之災,本來他們是十分反對請青城來幫忙開府,此刻心中卻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只是他們怎麼都想不到,為什麼岷江開府如此隱秘之事,會惹得魔門凶人前來?
過江龍心懷鬼胎,假意稱謝道:「這次若非貴派仗義出手,我岷江開府一事,只怕要血流成河。前些日聽翠湖師兄說貴派天都、明河出世,小弟還不怎麼相信,今日一見,才知不假。看來下一劫中,青城派這主角是唱定啦!」
他心中失落,實無法用任何語言形容,此次岷江開府,他花了很大腦筋去構思,去營造種種局面,位的就是利用青城的勢力將仙府打開,並借用機關讓青城的高手葬身此處。
他過江龍本事也大野心大陰謀之人,表面上裝的十分大條,內心其奸似鬼,比起其他門派抱峨嵋的大腿不同,他深知青城的崛起將是必然。去沒像其他站派那樣去傍青城,反而是與青城接近,讓青城對他失去提防。
一方面,可以從青城手頭分得仙丹好處,另一方面,他在水域當中不斷開闢空間。豢養水獸,積極尋找岷江上古仙府。因為他知道,只要能照到那些仙府,哪怕照到一兩件高級法寶,都有可能讓岷江派一晚上草雞變鳳凰,更何況,仙府之中。絕對不止是一兩件寶貝,誰都知道,以前的岷江,那是出了名的富裕啊。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算的再機密,也沒想到岷江開府這樣的大秘密,會搞得像三峽工程那樣舉世矚目。
正思忖下一步計劃時,水域上又是破水之聲。不用看,就知道又有大批人馬向這邊趕來。兩派之人相互對望一眼,都看到了彼此嚴重的詫異,難道又要來一批魔人不成?這車輪戰打起來,何時才是個盡頭?
「過道友,峨眉北冥來訪!」水域上空,北冥老道那招牌式的口氣傳了下來。
這老傢伙怎麼也來了?翠湖和過江龍交換了一個眼神,難道峨眉也被驚動了?
「朝陽宗、天劍宗、鬼符宗攜手來訪!」其他三派地掌門聲音隨後響起。
過江龍頭皮有些發麻。這些傢伙早不來,晚不來。這個時候趕來,分明就是來撿現成便宜的,剛才那場大戰,天昏地暗,沒見他們趕來,這會戰完了。卻是巴巴趕來了。
來的可不止是北冥,連南明那個老傢伙都趕來了。還有其他南字輩的高手,來得少說也有七七八八,那架勢根本就不像造反,一個個東張西望,臉上分明寫著「打劫」二字。
「呦!青陽道友也在!」南明好像見到了老朋友似的,熱情地招呼過來。
青陽冷笑道:「南明道友也沒閒著啊,聽說你們不是閉關研究那什麼兩儀微塵陣嗎?怎麼有空到這岷江水域來?莫非是峨眉山的空氣吸得不習慣,到這水域來換換新鮮空氣?」
「唉,幾百年不見,青陽道友還是那麼幽默啊。貧道這次的來意,還不是跟你們大家一樣,為地是我西蜀各派的氣運和前途。」南明的口氣充滿了悲天憫人。
「嘿嘿,你也一樣沒什麼變化啊。說話仍然是那麼道貌岸然。我們青城這次倒沒那麼偉大,只是來幫岷江派打打下手。岷江開府這樣的私人事情,沒想到卻驚動了這麼多人,實在讓貧道有些沒預料到啊。」青陽打著哈哈。
過江龍心中惡念猛閃,見過許多門派都想來分杯羹,心中惱怒,卻不便明說,只是笑道:「我西蜀同盟各派道友都來湊熱鬧,讓過某實在有些受寵若驚。別說同盟道友,就是魔門,也是怕我岷江開府太過寂寞,居然也來插一腳。」
他的話帶著三分譏諷,顯然是說各派早不來,等魔門走完了,才姍姍來遲。
南明正色道:「青陽道友這話貧道卻是不敢苟同,想我們西蜀同盟各派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岷江開府這件大事,乃是造福於西蜀道門的大事,怎能說私人事情?」
岷江派一名堂主聞言,有些不悅的道:「南明祖師這句話,我們可不明白了,難道我岷江開府,還要向各大派請示不成?各家有各家的山頭,我岷江派仙府開光,自然是我岷江派的私事了。」
南明搖頭道:「非也,岷江派仙府固然是岷江派地,但岷江之於西蜀,正如蛋之於巢,傾巢之下,焉有完卵?」
「哼,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仙府裡頭寶貝多多,各家各派眼紅罷了。人人都想來分杯羹汁,但總要問問我岷江派同不同意吧?」那名堂主就積累了一肚子惡氣,十分不耐煩的道,也不管怎麼尊卑上下了。
北冥喝道:「你怎地如此跟尊長說話?」
那堂主冷笑道:「你峨眉的尊長,須不是我岷江的尊長。峨眉今日不請自來,卻不是我岷江派去峨眉請的吧?」
北冥怒目望向過江龍,顯然是要問他討說法。
過江龍淡然道:「我這蕭堂主為人粗魯,卻是本派棟樑,他說的話是粗糙了點,但道理卻也是如此。我岷江仙府之事,原本也沒打算勞煩諸派同道。列位此次前來,倒讓過某有些措手不及,不知如何自處。」
他雖然說的十分隱晦,但卻不卑不亢,顯然也是對峨眉有些不滿,有些抗議,只是沒有把話說得那麼明白。
青城派卻是悶聲發大財,你們吵自吵,等雪羽前輩把東西擄完了,大家再進仙府觀觀光,看看風景,拍拍屁股走人便是。反正青城這記悶棍敲下去,有贏無賠,一本萬利,何必去逞什麼口舌之快?
北冥盯著過江龍看了好一陣子,這才將目光移向翠湖,然後再轉向其他各派掌門,最後淡淡問道:「岷江派既為西蜀同盟中一員,就不能藏私。此事你說我說都做不得主,還是得公投決定。翠湖道友,你意下如何?」
翠湖看了看其他各派那貪婪的眼神,知道他們早就被峨眉說動,當下笑道:「照我看來,開府確為門戶之事,峨眉歷次開府,我青城也沒接到什麼邀請,更不曾分得半點好處;各派雖為同盟,卻非一家之親,畢竟還有門戶,強搶強奪之事,我青城卻是幹不出來的。」
北冥冷哼一聲:「如此說,青城是反對眾派參與,何故還來?」
翠湖懶洋洋地道:「自然是過道友看得起我青城,相邀而來。我青城派豈能屢做不速之客?不怕冒昧?」
他這話自然是諷刺峨眉屢屢不請自到,先是糾集一幫人到青城企圖鬧事,再是強闖岷江水域,妄想參與岷江仙府開光的分贓大會。
北冥也不理他,轉向其他門派,示意讓他們表態。
朝陽宗最近受了青城恩惠,卻是不便先說,掌門黃朝陽乾咳一聲,對鬼符宗地天行散人道:「還是天行道友先表態吧。」
天行散人正欲借此鞏固和峨眉的關係,自然不會含糊,正義凜然地道:「若是我鬼符宗有仙府開光,自然是不會藏私,定與各派分享,大家既是同盟,理應同舟共濟,有福同享,更有何推脫藉故?」
這話說得好不響亮堅決,只是慷他人之慨,頗有些不厚道,就他鬼符宗那鳥不拉屎地地方,別說仙府,就是山洞也找不到幾個。
天劍宗也不含糊:「這件事,我贊同北冥道友的一見,尤其此時道消魔長,我西蜀同盟若不能團結對外,只怕要被那魔人所乘。那日妖屍谷辰鬧峨眉,就是一個先兆。」
過江龍冷笑道:「妖屍谷辰鬧峨眉你們卻是記住了,他剛剛來岷江水域大鬧,你們怎麼就選擇性失明了?別告訴我你們又是剛剛趕到!那妖屍谷辰糾結無雙派魔人,大鬧我岷江水域,若不是青城派仗義,此刻我岷江已是修羅地獄。你們口口聲聲要團結對外,卻怎地沒見一兵一卒派來支援?」
北冥演戲也是一絕,假意問道:「過道友此話不假?那妖屍谷辰竟來岷江水域鬧事?」
李進心中感慨,真是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明明就是掐好時間敢來的,居然還能裝得如此愕然驚詫,不愧為峨眉掌教啊。
黃朝陽搖搖頭示意不信:「那妖屍谷辰凶悍無比,九九八十一桿玄陰聚獸幡威力非同小可,配合那玄陰大陣,更是凶威大震,連峨嵋派當日都有些難以招架,卻如何能夠未盡全功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