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那個程教授是你徒孫的徒孫?」張老實眼睛睜得比魚眼還要大,人家程教授看上去怎麼著也是六七十歲的人了,怎麼可能是李進這年輕後生的後輩,而且還相差了這麼多輩?
「還不止!」李進非常堅定及肯定地道,「粗粗算來,他至少晚我五輩,嚴格算起來,那簡直沒法計算。老實,我知道這樣說你一時接受不了。換我也同樣不相信,不過我不要求你現在就信我,因為你現在連程教授是什麼身份都不知道呢!」
張老實撓了撓頭,思忱了片刻,點點頭道:「我信你,現在就信。」
李進奇怪問道:「為什麼?」
張老實想了半天,又摸摸腦袋,憨憨道:「因為你是有本事的人,沒必要拿我一個鄉下小子尋開心。」
這個邏輯雖然很呆,也完全不講理,但似乎這麼一想,事情才說得通。
李進笑道:「這樣吧,我現在傳你幾句口訣,你按我的傳的去修煉,看看有沒有效果。我敢保證,到時候程教授會教你們這些,但是我也敢保證,他能教的絕對沒我多。」
張老實憨笑道:「因為你是他祖師爺嘛!」
到了這個時候,張老實心底的防線已經完全撤消。他是那樣的性格,要不就是設起防來,自己躲在裡頭,誰都不信;撤開防線,就代表他已經完全信任你。張老實同學就是這樣生活在兩種極端的可愛人物。
回到宿舍,王沖和竇樂都還沒回來,李進索性將《青城道訣》裡的起手訣都傳給了張老實,讓他先反覆把這三百多字背誦下來,然後按照著口訣指引修煉。本來這段起手訣是要分三步,但李進卻不耐煩這麼囉嗦。
如果張老實只是那種需要分三步才能領悟這段口訣的資質,那麼即使修道,成就也不會很大。李進就是要考一考這位張老實同學體內到底有多大的潛力可挖,起步晚不要緊。祖師爺有仙丹,可以全程保送你;但資質差。那就基本沒得商量,仙丹當炒豆吃,也休想成道。
這麼一來。李進日常生活就做出了不少猥瑣的事情了。比如偷偷在張老實的熱水瓶裡扔幾枚強身健體的丹,或者神不知鬼不覺在他飯菜裡加點料,又或者在他床頭結個五行陣,便於他吸收天地靈氣,擴充經脈。
有這麼熱心腸,做好事不留名的祖師爺。張老實修煉起手訣想不順利都難,三天時間,就將這起手訣掌握熟練,明顯感覺到他在精氣神方面都發生了巨大變化,整個人看上去神采飛揚,原本土裡土氣地張老實,看在同學眼裡,氣質方面簡直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張老實的皮膚原本是粗糙黝黑。幾天時間裡,居然變得彈性滑嫩,如同嬰兒一般富有光澤。
凡是認識張老實地同學,都忍不住問他這週末幾天是不是去哪裡整容了,又或者說做了什麼手術?
張老實是啞巴吃餛飩。心裡有數,但嘴上卻是不說的。只是憨笑以對。他那人畜無害的表情,讓別人想懷疑也不敢往歪處想。人家張老實可是一等一地老實公民呢!
他自己心裡清楚,知道這全是李進地幫忙,全是那段口訣帶給自己的變化。他哪知道,這是李進為了鞏固他的向道之心,故意下得猛料,讓他覺得修道的變化是如此明顯,從而堅定他的道心。要全靠那段口訣就能起這麼大變化,那整容這項手藝根本就沒必要存在嘛!而各大門派又豈會有那麼多青蛙醜男?
說起來,張老實同學自己根骨也是上佳,只是缺乏深度挖掘,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如今張老實經過李進特意點撥,已經不是那麼害怕展現自己,再加上本身發生地變化,短短幾天時間,確實給人脫胎換骨的感覺。
為什麼?都是仙丹喂出來的啊,這幾天,光是八珍丹這樣的主丹,李進就損失了七八枚,更別說玄心極丹這種平心靜氣的輔佐丹了。
這要是沒點變化,對了起祖師爺這番栽培嗎?
「老實,如今也不用我來動員你什麼了吧?你就是要活得精彩,活的漂亮,讓那些看不起你的人見鬼去吧!」李進審視著自己開發的這塊璞玉,繼續煽動道,「明天咱再去步行街整幾套名牌衣服穿穿,到時候你就挑個時間,故意往那對鳥男女面前那麼一晃,最好配合名牌手錶,你那隻老上海,先放到抽屜裡去······呃,還有,再去理個發。總之,咱們就是要把自己包裝成表裡如一地大帥哥!」
人生的大起大落實在是太快了,張老實脆弱的小心肝,這些日子已經有些承受不住不斷發生的變化,尤其是不少女孩子在課內外放過來的電波,一向缺乏自信地他,有些酥酥麻麻的了,最要命地是,居然還收到了一封匿名情書,說是想和他交朋友,共同探討人生,暢談未來······
當然,做為監護人的李進,對這些到東東都加以無情的扼殺,用他的話來說,那些都是浮雲。張老實被他說的小心肝砰砰跳,覺得李進這樣做是不是太那個了,至少人家女孩子寫這樣一封情書不容易,將心比心······
「老實啊,你別因為自己的情書曾經被曝光過,就同情心氾濫。我很負責的告訴你,那些庸脂俗粉不適合你。你的未來在青城山,你的女朋友是踩著飛劍,駕著法寶,紅綾纏身,衣帶飄飄的仙子!如果你實在很著急很迫切需要一個女朋友的話,那我無話可說。」李進半誘惑,半勸解地道。
張老實歎了一口氣,只得放棄那些衝動的念頭。乖乖練功吧!
這天晚上,李進約了方尋吃飯,順便也把張老實帶上,不管怎麼樣,如今兩人都算是准青城弟子了,相互通通氣也是可以的嘛。
方尋早收到李進的小報告,知道自己多出了張老實這麼各小師弟,她當然也是代為歡喜的,畢竟她一向都是以同情心氾濫著稱。聽說張老實那麼可憐,居然被青梅竹馬的女朋友拋棄了,如何能夠不同情?李進幫助他不奇怪,不幫的話,她反而不樂意了。
張老實聽說方尋也是青城弟子,這才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覺,難怪總覺得李進和方尋關係不一般,原來除了同學之外,他們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啊。
「方尋,明天跟你爸借輛跑車來,咱跟老實他們兜兜風,繞著校園轉個二十圈,順便給他出出氣,讓劉巧玉同學知道,咱們張老實同學是多麼香的一個香餑餑!而她選擇跟一個執侉子弟相好,放棄自己初戀是多麼愚蠢的行為!」李進是個小男人,小男人出氣的方式自然不會大度到哪裡去。
方尋這次完全站在張老實這邊,義不容辭,滿口答應下來。當場打電話,而且借的不止一輛,而是一打十二輛,完全可以開個車展。
張老實雖然嘴上不說什麼,但經過李進這麼多天的洗腦,多少還是有些氣憤,隱隱然確實也生出了幾分復仇的快感!
尤其是李進眉飛色舞描述修道的好處時,說什麼今後管她什麼巧玉拙玉,都是浮雲,又說什麼女朋友要踩著飛劍,駕著法寶等等,這些話對於張老實原本沒什麼震動,但今晚看到方尋之後,他才感同身受地體會到同是女孩子,為什麼會存在境界不同這個說法。
方尋現在沒有完成築基,已然是如此仙姿,若是以後成了道,那該又是如何一番景象?張老實簡直想都不敢想。
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說,張老實都覺得大道無邊,確實值得自己去探索,去努力。但歸根結底,他最感興趣的,還是那句大道無名,那種玄之又玄,難以名狀的感覺。
聽說有熱鬧可以湊,王沖和竇樂是絕對舉雙手雙腳贊成的,更何況是坐著名牌跑車兜風,這簡直就是一種另類的享受嘛!頭一天晚上,兩個傢伙就在為明天兜風穿什麼衣服比較拉風,比較吸引女孩子眼球而煩惱。
爭論了半天,李進從櫃子裡扔出幾套名牌衣服:「裝備都給你們準備好了,這回大家記住,是要給老實出氣,不是為了出風頭,你們的個人秀,適可而止啊,配角要有配角的樣子。」
「嘿,配角也一樣能拿大獎嘛!影帝還不是從龍套開始起步?以我王某人的風華絕代,即使是坐在最不起眼的位置,也同樣是關注的焦點啊。老實,要是哥們我明天風頭蓋過你的風頭,不要見怪啊!我盡量克制自己就是。」王沖臭美地道。
竇樂卻是盯著一大堆名牌衣服傻眼,幸福啊,這可是磨了父母好幾年都沒磨到的品牌,而且都是貨真價實的真品。
「老大,你的消息到底正不正確哦?要是明天人家根本就不會出現,那不是自擺烏龍了?媚眼拋給瞎子看啊?」竇樂還沒完全被幸福沖昏頭腦。
「嘿嘿,放心,我的情報工作,比中情局還準確。明天九點,他們要上街,約好了八點四十五分在車站等。當然,那班車一定會遲到十幾分鐘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襯托咱們張老實同志的存在。」李進胸有成竹道。
「為什麼班車會晚十幾分鐘?那麼確定?」竇樂不解問。
「笨吶!它不晚,不會找點事情耽擱他十幾分鐘吶?」李進悠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