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正是天魔化血神刀,天邪陰魔獰笑一聲,手起刀落,一道畝許寬如同匹練般的血色刀芒如饑似渴地朝青鸞、火鳳劈去。
虛空之中,可以聽到清脆的破空之聲,鎖妖塔內的五行陣內殘餘的五行元力,在化血神刀面前,幾乎形同虛設,劈啪聲中,五行元力盡數被撕成粉碎,絲毫不影響那刀芒的前進速度,嗤嗤地向青鸞、火鳳以妖丹結成的防護壁上撞去。
化血神刀就好像被壓抑了很久的野獸一般,發出陣陣異樣的刀鳴之聲,熱烈而又詭異,讓人聽之亦毛骨悚然。
那刀芒所到之處,竟又帶起血河的浪潮,齊齊撞在了妖丹防護壁上。兩下一撞,妖丹結界立刻被撕裂了四分之一的口子,防禦範圍頓時縮小四分之一。
天邪陰魔見化血神刀居然如此管用,更是得意,刷刷又是兩刀劈出。好在這化血神刀也不是普通之物,操縱起來極耗真元,加上化血神刀畢竟不是天邪陰魔所擁有之物,三刀下來,天邪陰魔也是氣喘吁吁,真元消耗了大半。
血光滔天,青鸞、火鳳的妖丹結界已經薄如危卵,在血河大陣的圍困下,叫聲淒厲,似乎也知道大限已到,竟是不再催動妖丹,而是雙雙掉頭,朝那鎖妖塔的位置飛去。
李進猛然心中一緊,這兩頭妖靈,竟是不惜犧牲自己,也要回到鎖妖塔旁與主人相守,這份忠義之心,不禁讓人肅然起敬。
狐死首丘,狐狸臨死的時候,都要把腦袋朝著自己巢穴的方向,兩頭妖靈自然比狐狸更加義烈,居然不再顧及血河污染,銜著那已經黯淡下去的妖丹,穿著血河,朝鎖妖塔防衛急促地拍著翅膀,每沖一步,都是那麼艱難!
天邪陰魔此時怎容它們再走?收起化血神刀,手中拋出一面幡,口中唸唸有辭,那幡四周儘是黑雲邪霧,一看便知是歹物,只一搖,正反兩面同時生出強大的吸附之力,將青鸞、火鳳當空兜住,幡身搖動,片刻間,將兩頭上古妖禽封進了幡中,再也沒有半分聲息。
「媽的,這個天邪陰魔有多少家當啊?怎麼隨手拿出來的寶貝,戰鬥力都如此逆天,這面弔喪一樣的鬼幡又是什麼東西?」李進見兩頭妖禽被封進了幡中,心中一陣煩惡。
也終於知道天邪門如此大動干戈,不惜犧牲兩批炮灰,所圖者,正是這兩頭上古妖禽。
天邪陰魔見妖禽終於被封進幡中,一切都按事先預料的形勢發展。望著滿目瘡痍的戰場,面無表情地審視了一番,將那幡一收,隨即抖動碧目天羅,準備收了血河大陣,借血遁之勢溜之大吉。
「機會來了。」李進憑借超人一等的神念判斷出天邪陰魔這是要撤退了,立刻判斷出這是今晚出現的第一次機會,也絕對是最後一個機會。
等血河大陣收完,天邪陰魔也就藉著血遁之勢溜得不知所蹤了。所以要趁那血河大陣未曾完全收去之時,痛下殺手。
「青陽和青星全力抗住血河大陣的殘餘之力,蒼字輩以下奇襲天邪陰魔,青月負責搶奪他身上的東西,記住,這是殺人越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千萬不能讓他有機會摸出那柄刀,否則……」李進頓了一頓,「如果你們自信能扛上一刀的話,我也不反對你們去試試。」
這是另類的激將法,青城諸道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化血神刀是上古著名凶器,絕非他們手頭所擁有的這些破銅爛鐵能夠招架的住。要不然,青鸞、火鳳兩頭妖禽也就不會如此狼狽,最後還成為天邪陰魔的階下囚,要知道,如果僅論實力的話,天邪陰魔跟上古妖禽比起來,至少相差兩個等級,根本不在同一個級別,如果不是仗著血河大陣和化血神刀的威力,哪到天邪陰魔逞能?
剛才那些天邪門人,與天邪陰魔的硬性實力其實相差並不大,只是輸在沒有極品的法寶飛劍,才被青鸞、火鳳一一滅掉。
由此也可見,號稱上古第一凶刀的化血神刀有多麼強悍!這還是裝備在一個不怎麼會用它的人手裡,要是這刀的原主人來刷上一刀,只怕集天下道門之力,也無法抵抗那全力一刀吧?
眾道權衡了一番,思來想去,覺得在此情況下,又是偷襲,如果讓天邪陰魔有時間抽出寶刀,那他們也算白活了這幾百年。
計劃敲定,李進又道:「除了天邪陰魔滅掉之外,他身上任何東西,都不要毀掉。」
在見識了剛才那場惡戰之後,李進明白了法寶才是第一生產力。在戰鬥中,只有強大的法寶才能保證在險要關頭不要掉鏈子,其他一切都是浮雲。
天邪陰魔長年獵雁,這回卻是讓雁給啄了眼睛。收了碧目天羅,正要開開心心閃人遁走的時候,當頭十幾柄飛劍跟暴風驟雨似的砸了下來,準確度幾乎精確到了毫米計算,連叫慘的時間都沒有,腦子一瞬間的碎碎念閃過,立刻被那十幾口飛劍肢解成肉片。
元神都沒來得及脫逃,就被青月一劍揮成粉碎,全身的裝備爆了一地,李進絲毫不客氣,從容祭起天機戒,盡數笑納。順了幾顆異丹在天機戒指上,將所有波動盡數封住,不讓氣機外洩。
青城諸道幹完這一票,才發現自己背脊涼颼颼的,全都是冷汗。似乎還不敢確定剛才那一幕是真的。
沒辦法,血河大陣的威懾力實在太大,天魔化血神刀也是足夠讓他們做幾百年噩夢的凶器,幹這一票,實在需要膽識和氣魄。倘若一個不慎,讓天邪陰魔騰出手腳來,現在那些肉片的主人就將會是他們這群老道了。
在李進的招呼下,一干老道才意識到此地不宜久留,駕起飛劍,立刻閃人。即使明知道危機已除,可對於剛剛布過血河大陣的地方,他們還是有些暈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