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易過,我和修羅一早就被人領到皇宮前大廣場,場上太陽帝國算得上的重臣大將幾乎都到了。
人人對我和修羅都是只聞其名而未見其人,各種傳說滿天飛,版本更是多達幾十種,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都想一睹為快,看看我們兩人是否真有三頭六臂之能,能輕易的就將第五軍副軍團長席拉所率領的五萬人馬一舉成擒。
連帝國的皇帝張揚也在場,在這個太陽大帝的心中,人就只有兩種,一種是部下,不然就是敵人。
對於眼前的二人,大帝的心中是真心想收為己用,奈何這等人才竟出自烈日帝國,當然大帝張揚絕對不是傻瓜,對於此等人物,早就派出人員就近監視,這可不,馬上就來個小兵立大功。
大帝張揚看著慢慢走向他跟前的我們兩人,其中我的年齡稍大,大帝馬上就知道我是誰了,根據探子回報,我還是最近才突然大了五歲。
大帝張揚仔細的打量起我和修羅,心中頓時升起殺意,張揚乃是一國之君,豈能沒有識人之能?
眼前的我和修羅,絕非肯屈居人下之人,更別說要我們兩人能安分的聽命於人,這根本是癡人說夢的想法。
我給張揚一種仰不可攀的感覺,對張揚來說,我這種人,才是真正的人上之人,修羅更是給大帝一種有多遠躲多遠的感覺,可以說,如果能夠選擇的話,張揚絕不想和修羅為敵。
大帝張揚心中雖然起了殺意,但表面工夫不能不做,威嚴的臉上浮起一絲淡淡的笑容,手一揮要帶人的衛兵退下道:「盛名之下無虛士,你兩人果然名不虛傳。」
大廣場上的眾人各有各的評價,看著我倆都沒有說話的意思,大帝張揚還好,但守在大帝身邊的雙衛卻忍不住的出口喝道:「大膽!見了大帝還不跪下!」侍衛說完話雙雙上前,從身上發出氣勁,向著我和修羅施壓,只是有如泥牛入海,一點效果都沒有。
大帝張揚揮手要雙衛退下,接著說道:「下跪就不用了,朕現在當著滿朝文武,給你們二人一個機會,雷天劫、修羅,你二人願不願意為我太陽帝國效力?」
結果依然是沉默,我和修羅一聲不吭,也不看張揚,就好像現場無人一樣,只是雙雙站在那裡,像兩尊石像。
大帝張揚一陣難堪,氣得大喝道:「大膽!雷天劫、修羅,你們真以為帝國無人能治你們嗎?」
二太子殿下張泰也跳了出來罵道:「雷天劫、修羅,你們再不回話,本殿下馬上下令殺了她們四人。」
我這才出聲說道:「要我倆說話不難,交出你手上的人質,否則一切免談。」話落,我乾脆閉上眼睛。
修羅說道:「誰想動手,我保證,我的手絕不會軟!」
我和修羅兩人的態度,將現場的文武百官都給激怒了,我這種無視於一切的作風,等於將在場的所有人視同飯桶,其中一些武將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大帝還沒有任何表示,眾人早就一擁而上了。
大帝張揚認為事已至此,沒必要再談下去了。
現在要做的,就是將我們二人斬殺於此,絕不能讓我倆活著回去,否則就真的是不智了。
為了不讓我倆逃走,大帝張揚決定將人質交還我們,只要有這四個女孩子當拖累,就算我和修羅有萬夫莫敵之勇,也得把小命留在太陽帝國,遂說道:「來啊,將四女帶出來。」
大帝張揚最後再看了我和修羅一眼,說道:「雷天劫、修羅,等會四個人質,朕會無條件交給你們,只是可惜了你們。」
一會人就被帶了出來,四女一獲得自由,立刻跑到我和修羅身邊,修羅此時懶得多說,不等四女開口,立刻封了四女聽覺,再點上睡穴,讓四女躺在身前,好應付接下來的戰鬥。
我和修羅可不是笨蛋,人質在這種情況下被無條件釋放,還會有什麼好果子?無非是怕我和修羅不顧一切的跑了,如今為了保護英男四女,只能各憑本事殺出重圍,但是太陽帝國的人並不知道,只要英男四女回到我們身邊,我倆也就沒了後顧之憂,可以全心的展開反擊。
果然,大帝張揚說道:「早聽說你二人勇武蓋世,現在朕倒要看看,你二人如何逃出朕手下的重重包圍?」
張泰也不甘寂寞的說道:「烈日帝國沒了你們,早晚都是我們太陽帝國的囊中物,哈哈……」
修羅卻於此時狂笑了起來道:「哈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報還,張揚,我修羅馬上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
大帝張揚聞言也不生氣,對於將死之人,根本不值得生氣,因此也笑道:「很好,修羅……你果然夠狂,但朕可以明白的告訴你,在場光是幻影級的高手就有四十人,聖級的高手也有三人在此,再加上弓箭手和朕的護衛,哼,你等想活著離開,那,除非是創世神的顯靈了,哈哈……不過呢……你倆若是願意丟下四位姑娘逃命,也許還有那麼一線生機吧!」
太陽帝國的眾臣,也跟著大帝的笑聲,一起哄笑了起來。
修羅聽完笑得更加狂傲的道:「哈哈……我命由我不由神!」
大帝張揚率領一干大臣早已退到後邊,然後雙手大張,向前一揮道:「動手!」
修羅拿出了簫,再看了我一眼道:「十面埋伏。」
我知道修羅的意思,十面埋伏這首曲子,可以說是所有的曲子當中,殺伐之氣最重的一首,配合天魔之音施展,更能大大的增強修羅魔音的殺傷力。而就如今的情勢來說,我想不同意也不行。
若不能將眼前的敵人徹底瓦解,想要平平安安的帶著四女離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於是我點頭表示同意,立即從乾坤戒裡拿出鳳鳴琴(古箏),直接盤腿坐下,放在膝上,準備接應修羅。
我輕輕撫摸著鳳鳴琴,這把琴乃是祖師姑的隨身神兵,也是修真界排名前五名的神兵利器,在祖師姑道成飛昇之前,賞賜給了我,並親傳心法,而我在前世根本沒用過,只在自娛之時彈奏,實是有點對愧對祖師姑,沒想到,第一次真正用琴克敵,卻已身在不知道離家鄉多遠的異地。
太陽帝國的眾臣,全看得疑雲滿腹,明明就要開打了,我和修羅還拿出樂器,真是不明所以,頓時現場所有的人,指著我和修羅狂笑了起來。
張泰誇張的說道:「原來名氣蓋世的雷天劫和修羅,是兩個白癡,哈哈……」
太陽帝國的名臣大將,全被殿下張泰的話給引得哄堂大笑。
我感歎的看著太陽帝國的人,在我眼裡,眼前的人,很快的都會變成「魚眼」。
而且,音殺這種工夫,又豈是眼前的人所能夠理解的,音殺不但是殺人的利器,甚至可以說,已是一種殺人的藝術了。
修羅瞇著眼睛,冷冷的看著狂笑中的人,舉簫就口,開始吹了起來。簫聲之下,一首十面埋伏,立刻掩蓋住整個皇宮前大廣場。
簫聲才一起,離的最近的帝國武士,立刻像慘遭大力一擊般,狂叫一聲:「啊……」摔倒在地,七孔流血而亡。
附近的人也好不到哪去,雙手緊緊的抱著頭,倒在地上翻滾,一聲聲的哀號,不斷的在廣場響起。
距離最遠的大帝張揚也感覺到了簫聲的威力,腦子裡嗡嗡作響,頭疼欲裂,張揚不知道這是什麼工夫,只知道再下去的話,不死也會變白癡,忙強忍著痛苦吼道:
「快,快,快,快殺了他們,不要讓修羅再吹下去,快!」
在修羅的簫聲中,大帝張揚的聲音,除了少數的幾個高手,根本就無人能聽到,場上的人早已抱頭狂跳亂成一團,什麼紀律,什麼大帝,早都被丟到了一旁了。
一開始,勉強有一些人能強忍著痛苦衝向我們,但越接近,修羅音殺的威力也越可怕,我手扶著古箏上的弦,根本毫無用武之地,光靠修羅的天魔之音,場上就無人能擋。
三個聖級的高手,強忍著腦袋裡面傳來的刺痛,狂逼出銀色的鬥氣抵擋修羅的魔音,然而,隨著修羅魔音不斷的侵襲,一首十面埋伏才過了五分之一,就全躺在地上,只剩喘氣的分了。
「住手!」四聲狂喝遠遠的從皇宮後院傳來,只一瞬間,四人已到了大帝張揚的身邊,其中一人運起本身金色的鬥氣,擋在大帝張揚的前方,抱起大帝遁走,另一人如法炮製的帶走早已生死不明的殿下張泰,剩下的兩人硬是衝向修羅。
修羅看了看現場,除了少數一些功力比較高的還在喘氣之外,場中基本上已經沒有活著的人了,而後來的老頭,對音殺的抗拒能力,也讓修羅感到好奇,自然的停下吹簫的舉動。
其實修羅的天魔之音分為七層,但以目前修羅的功力,也只能施展到第二層,而且天魔之音極耗真氣,讓身處狼穴中的修羅,不願多耗真氣施展第二層的魔音,避免因真氣銷耗過巨而失去自保能力。
我運起目力,觀察眼前衝過來的敵人,金色的鬥氣顯示出這兩個老人都是神級的高手,兩個老人在頭上布有厚厚的一層鬥氣,藉以阻擋天魔之音的侵入,才使得修羅的天魔之音對他們失去應有的效力。
這確實讓我有點意外,沒想到鬥氣還有這等功用,想歸想,絕對不能讓他們接近,蓄滿真氣的手指用震字訣,輕彈了兩下琴弦,發出兩聲輕脆的琴音,真氣藉著弦音的波動,兩道紫色的氣勁,以音速,爆射向兩個老人。
修羅清楚的知道,紫霞門的音波功和天魔之音是完全不一樣的工夫。天魔之音是以一種人耳聽不到的高音頻率,破壞人的腦部組織,使人輕則七孔流血,重則發狂成癡或喪命。
而音波功,是完全不同於音殺的工夫,音波功是藉著琴音,讓真氣隨著聲波以音速攻擊敵人,加上紫霞門的十二字訣和降魔真言,還有鳳鳴琴這個仙家神兵本身的威力,簡直可以移山倒海,當年的鳳鳴仙子大展神威的情景,時隔多年修羅依然是記憶猶新,因此修羅根本沒打算幫忙,只靜靜的在一旁看戲。
衝上來的四人,其實就是太陽帝國的護國四大長老,昨晚的戰鬥就是這四人隱在一旁觀看,但因為夜色太暗又距離過遠,並沒有看清楚整個過程,再加上四人自視過高,總認為兩個年輕人,再高明又能高到哪兒去,因此今日才沒出面,沒想到就這一念之差,導致整個太陽帝國的文武重臣損失過半,等到四人急急趕來時,為時已晚。
四人分別名為:陽東、陽西、陽南、陽北。合稱太陽帝國的太陽神手,更是整個泰雅大陸所有的神級高手裡排行前十名的狠角色。
此四老從小就被帝國收養灌輸忠君思想,再利用帝國強大的實力刻意栽培,才有如今的一身成就,此時衝向前的兩老分別是陽東和陽西,兩老身子雖然衝向我們,其實目標卻是地上的四女。
兩老心裡很明白,修羅的蕭吹出來的魔音,根本就無法抵擋,只要時間再拉長一點,自己也肯定會跟其他人一樣,只有等死的分,因此才會不顧身份的想再次抓住四女來當人質。
當然他們不會明白,此時的修羅也是累得可以,十成功力早去了七成,再不停下來,也吹不了多久了。天魔之音雖說威力強大,可也不是現在這個剛踏入先天之境的修羅所能長時間施展的,一首曲子能吹完三分之一就不錯了,如果是第二層的天魔之音,修羅大概只吹幾個小節,就得氣散功消了。
兩老這才接近了不到三丈,眼見我又出怪招,不免身子一頓,毫不放鬆的盯著我的舉動,果然,在我的怪異物品之上出現了兩道紫氣,速度之快使得兩老根本沒時間躲,雙雙揚拳吐氣開聲大喝:「呔!」同時也發勁相抗。
「砰!」兩老感到雙拳一痛,渾身巨震,雙雙被我的氣勁震退七八步才勉強站穩,四隻老眼不敢相信的看著我,心中一時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我對能擋下音波的二老,很有點興趣,才出聲詢問。
修羅在一旁插話道:「嗯,有點門道,竟然擋得住音波的攻擊,好像還沒受傷的樣子,你剛剛用了幾成力?」
我同意的點頭道:「五成。」
自從英男四女平安之後,我的情緒才慢慢恢復過來,煩躁的感覺也跟著一掃而空,這讓我不得不相信,感情之一物,還真是厲害,雖然不能影響我的理性,卻絕對能影響我的情緒,若非身在其中,又怎能明白箇中滋味?
陽東、陽西不信這個邪,剛剛是因為沒有準備才吃了悶虧,兩人這次灌足了鬥氣,又是一聲不吭的衝向前,身形變得撲朔迷離,讓人根本分不清人到底在哪。
在我眼裡的兩人已經變成八人,我輕輕一笑說道:
「分光掠影,沒想到居然在這碰到了,嗯,有意思。」嘴裡說著話手可沒閒著,指下再彈,用了六成真力,八聲琴音齊響,八道紫色氣勁,再次爆射向八個虛影。
「砰!」場上再次響起爆響。
陽東、陽西還是一樣,再度被震退回原位,歪歪斜斜的站不穩身子,胸口大力的起伏,嘴角已經出現血絲,全身衣衫不整、七零八落的樣子,早已沒了太陽神手的威風。另外六道氣勁因為沒了阻擋,直接打在後面二十丈外的牆上,頓時塵土飛揚,待塵埃落定之後,牆上出現了六個清晰的坑洞。
陽東、陽西齊齊回頭望去,被牆上的六個坑洞嚇得不輕,兩人可清楚得很,帝國皇宮圍牆所用的可是最最堅硬的花崗石,就算拿刀來砍也不見得砍得動,卻在我的氣勁之下,出現了足足一尺深兩尺寬的六個坑洞。
就在此時,救人離去的陽南、陽北也回來了,兩人一到,由陽南說道:「兄弟,對這種殘忍的兇徒,沒那麼多客氣好講。」
言下之意就是四人齊上,又怕別人說閒話,才會一上來先給自家人找個借口。
剛剛的一切,陽南兩人看得很清楚,也知道自家兄弟不是敵人的對手,總得編個罪名,好替自己人找個台階下,無論如何,四個人加起來最少也有三百五十多歲,對付兩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還要四人聯手,臉面上實在是掛不住。
我不想在言語上跟這些人老成精的人爭辯,這些人打什麼主意,我又哪會不懂?當下看了眼修羅道:「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修羅才剛緩過氣來,聞言邪邪的看著四個老人,不屑的「呸」了一聲才說:「人若不要臉,何事不可為,你就當前面的都是畜生,不就得了。」
「嗯,說的也是,皇帝如此,身為臣子又能高尚到哪去,看來太陽帝國裡是找不出可以講道理的人了。」
這些話我和修羅是故意說給四老聽的,高手對陣,講究的是氣勢,我們如此貶低四老,就是要讓四老自亂陣腳,從剛才的情況來看,對付兩人還勉強可以,要對付四人那真是談何容易?
修羅也是看出這一點,才會和我唱這一段雙簧,人只要失去冷靜,就算有十成的功力,也頂多只能發揮個七八成。
因此我和修羅一說完話,就再也不看陽東四老,還輕輕彈唱起「笑傲江湖」來:「滄海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
陽東四人明擺著吃了啞巴虧,這時不論再說什麼,也挽不回失去的顏面,四人互看一眼,各展身法向我們衝來,現場一下從四人變成十二個人。
我唱完「朝」字,用手指一起揮動七根琴弦,直接射出七道氣勁阻擋對手。
看著四人的身法,我冷冷一笑,乾脆閉上眼睛,只憑聽力來判斷四人的位置,我邊唱邊彈出氣勁,功運八成,專心一致的對付眼前四老,但我此刻的心神反倒很是平靜,也許是幾千年的修煉,讓我越是危急,越能冷靜的應付,「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場上四人不斷的衝向前,也不斷的被擊退,形成非常強烈的對比,一邊是滿場飛繞,屢仆屢起,誓不罷休,一邊是一動不動的彈琴唱歌。
陽東四老只覺得擊在身上的氣勁威力越來越大,身上的鬥氣也跟著不斷的縮水,每一次的打擊都讓四人吃足了苦頭,陽東四人也不是吃素的,很快的就發現了自己等人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但已經來不及了。
恢復過來的修羅,眼睛不斷的注意著四人的情況,直到四人渾身的鬥氣只剩下原來的一半時,當下不再客氣,天魔之音再度施展,音殺加上音波功兩大絕學合在一起,又豈是陽東四人所能抗拒得了的?
修羅的天魔之音才一響起,陽東四老如遭雷殛,整個腦部轟聲雷鳴,痛苦異常,一身的鬥氣馬上就氣散功消,再加上我的音波襲擊,四人齊聲慘叫:「啊——」身體被氣勁打得凌空飛起,倒在地上之後,就沒能再動一下,眼看是凶多吉少了。
「住手!」
一個人影,有如騰雲駕霧一般冉冉飛來,我和修羅一看也不陌生,這是光族的飄光浮術,修羅冷哼一聲道:
「奶奶個熊,怎麼跟連續劇演的一樣,總在緊要關頭,冒出一個麻煩又頭痛的人物。」
「雷天劫、修羅,本座先自我介紹,本座是光族的二公主,以你們兩人的智慧,本座就不多作解釋了。這一次雖是太陽帝國不對,但這是大帝張揚的決定,本座身為外人,不便多言,但大帝張揚如今已陷入昏迷境地,二太子張泰更是只剩一口氣,滿朝文武最少死了一大半,不管如何,你們也算是出了口怨氣,本座希望此事就此打住,將來你等是敵是友,等大帝張揚醒了自有定數,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二公主一來,說得又急又快,說完也不管我們同不同意,就要我們離開,就像在跟臣子說話一樣,根本沒將我倆放在眼裡,害我和修羅一下子傻在當場,有點無法適應,我倒還好,見慣了光族女人的習性,也知道這是光族的傳統,沒什麼好計較的。
但修羅可沒這麼好說話,一聲怒哼,抬手一甩,一道金色的風刃立刻射向二公主才開口說道:「王八羔子,你是個什麼東西,敢這樣跟老子說話!」
二公主頓時嚇了一跳,繼之勃然大怒,身子輕輕一飄,就躲過修邏的風刃,眼中更是烈焰熊熊,也是隨手一揮,一道白光甩手而出道:「大膽修羅,找死!」
修羅看不出這道白光是什麼名堂,但要修羅閃躲,這可不是他的本性,修羅冷冷的目光瞪了二公主一眼,再一道風刃對著白光而去——
「砰!」兩道魔法可說是不相上下,一起消失無蹤。
修羅催動風元素隨身而轉,使得身體慢慢的飄了起來,雙手掌心張開不斷的凝聚風元素,只見修羅的雙掌上,風元素的金色光芒越來越亮,範圍也越來越大,雙眼陰沉的看著二公主道:「既然你活得不耐煩了,哼哼……那我就成全你!」
修羅低沉如幽冥的聲音,冷冷的迴響在大廣場上。
從二公主的眼中顯露出來的懼意,我知道修羅的這一擊,二公主肯定是挺不住的,到此我也不得不出面了,現在和光族鬧翻根本沒必要,我雙手一拱道:「二公主,如果你不懂得尊重別人,也得先看看對手是誰,免得引火燒身,惹得一身腥,修羅,走!」
修羅雙手對著圍牆,放掉手中已經只能說是恐怖的風刃,再瞪了二公主一次,才有點不甘心的抱起夏靈兒和林意,轉身隨我一起離開。
我們等到走出太陽帝國的皇宮,才將英男等四女弄醒,英男和箬冰一醒來,只叫了一聲:「大哥。」就激動的分別抱著我,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難過的猛掉眼淚。
我好言安慰了半天才讓英男、箬冰平靜了下來,這時一直躲在附近的小狼,已經過來跟我們會合,我馬上要小狼變身,讓四女坐上狼背上才說道:「此地可是險地,有你們在此,只會讓我和修羅分心,所以你們先跟小狼回去,這裡敵人雖多,憑著我和修羅的一身本事,想走,可沒人能攔得住。」
四女也知道這是實情,叮嚀再叮嚀要我們一切小心之後,才乖乖的隨魔狼回飛沙城而去。
收回遠望魔狼的目光,我想了會才說道:「看來光之一族的二公主在太陽帝國好像並不順利,否則絕不會讓這一次的事情發生。」
修羅冷哼了一聲道:「那是當然囉,以她那個脾氣,有誰肯聽她的?沒讓人趕出大門就要偷笑了,再說,張揚是個野心勃勃的人物,不讓他吃點苦頭明白自己不是萬能的,又哪能聽得進別人的話。」
修羅四處望了一眼接著說道:「光族的人要怎麼做,咱們管不了,也不想管,反正那四個死老頭就算沒死,沒有個一年半載的,也別想能恢復過來!就算好了,也不會對我們造成威脅了,我的天魔之音最讓敵人恐懼的不是殺傷力,而是後遺症,這些人今後只要再度聽到我的天魔之音,想不發狂都難。走吧,我們可還在別人的地盤上,再不走,可就得再打一場了。」
「嗯,這倒是,走吧。」
我看了一下方位,對修羅一招手,向著烈日帝國的方向邁開大步前進,不管一路上圍著我們的百姓,邊走邊語重心長的說道:「修羅,有沒有想過回地球?」
修羅看向四周的人們,指了指這些人說道:「哪會不想,此地雖好,畢竟不是自己的地方,哈哈……問題是,我們連地球在哪裡都不知道,怎麼回去?
「宇宙這麼大,想找一個小小的地球比大海撈針更困難,怎麼回去,除非我們稱王,引導這個世界的人們走向科技時代,再發展航太工業,那或許會有一點可能吧……」
稱王!好熟悉的字眼。
我苦笑著搖搖頭道:「是啊,不稱王稱帝,如何改變這個世界?哈哈……看來我們只好在這裡生活了。」
修羅甩甩頭,把傷感的情緒甩到一旁去,說道:「別想了,趕一陣吧,這樣慢慢走,要走到什麼時候。」
我不再說話,和修羅一起展開身法,瞬間即消失在人們的眼中。
第七章巧遇
沿途趕路到了中午,離開太陽帝國的皇宮已有百里路了,我們才慢下速度,想找個地方歇歇,望著前面城市的城牆上,寫著三個鮮紅醒目的大字:望日城。
修羅呵呵笑道:「呵呵……靠!有沒有搞錯,連城的名字都取成『望日』,這個太陽帝國真***有夠囂張!怎麼樣?要不要衝進去殺他一通?」
我一想也覺得有趣,走城門,有可能得再打一場,不想麻煩的話,得繞到其他的地方進去,遂道:「算了,繞道吧,我可餓了。」
「好吧,繞就繞吧。」修羅其實也不想惹麻煩,才無奈同意我的決定。
順著城牆,一路繞到離城門一里多遠的地方,我們才翻牆進入,隨便找了個飯館進去,裡頭位置已有七成坐滿,我和修羅找個靠窗的地方坐了下來,然後隨便點了幾個小菜。
「喂,老吳,你聽說了嗎?那一個專門弄些奇奇怪怪玩意兒的吳班周遊列國回來了。」
一句「周遊列國」讓我和修羅都停下了吃飯的動作,側耳聽了起來。
「哈哈,老張,我早就知道了還用你說,那個吳班就住在我姐夫家附近,聽我姐夫說,吳班這次帶了十幾個怪東西到各國去找買主,結果只有幾樣做工比較精巧的小孩玩意有人要之外,其他的玩意都原封不動的帶了回來。」
叫老吳的人繼續說:「我還聽說,我們城主有找過他,要他專門去幫城主的孩子做玩具,每個月還要給他五個金幣,沒想到吳班這個人竟然拒絕了,這麼好的差事不要,寧願到處奔波討生活,真是一個怪人,不是嗎?」
老張點點頭無法理解的同意道:「是啊,真是一個怪人,有安定的生活不過,寧願過這種三餐不繼的日子,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老吳接著說道:「不過,他做的東西還真是特別,我姐夫的小孩可是喜歡得不得了,到現在還在玩,誰都不給碰。」
「喔,是個什麼東西,說來聽聽。」
「也沒什麼,只是一部小小的車子,有三個輪子,小浩坐在上面用腳這麼踩啊踩的,就會到處跑。」老吳說這話時,還連比帶動作的表演,引得飯館裡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和修羅一聽到這裡,馬上來了興趣,他們說的,根本就是小孩玩的三輪腳踏車,但是問題不在這部車上。
我驚訝的是,竟然有這種頭腦能做出來,那這個人可就不簡單了,此人不但有創作的天分,更有機械常識。
修羅可是個行動派的人,馬上走到老吳前面問道:
「呵呵……吳老哥你好,你剛說的玩具好像很好玩,我想買一個來當禮物送人,只是不知道要到哪去找,你說的這個人,能不能麻煩指個路,謝謝囉。」
老吳一聽,馬上精神一振,露出得意的笑容道:「哈哈……行,我告訴你。」
老吳領著修羅走到門口指著路道:「很簡單,過了這條路口,往左邊走,再過兩個巷子,然後往右走,那個吳班就住在那條路的最後一間。」
修羅趕緊抱拳說:「謝了,吳老哥。」
「不客氣,希望你朋友會喜歡。」
修羅叫了我一聲,遂迫不及待往老吳說的地方走,才一會就到了,修羅只見最後一間房子有點破落道:「看來此人過得很不如意的樣子。」
我笑笑的道:「那不正好,日子太好了,想請都請不動。」
「呵呵……看來連老天都在幫我們。」
修羅抬手敲門,「叩,叩,叩!」三聲,說道:「有人在嗎?」
「誰啊?」
我馬上回道:「我找吳班,想買點東西。」
門開了條小縫,一個一臉落寞、三十歲上下的男人,探出頭來對我們看了會,才完全將門打開道:「歡迎,不知道你們想要什麼,只要你們說的出來,我都可以按照你們所說的去做。」
這短短幾句話,就表現出此人對自己無比強大的自信。
這讓我來了精神,一個人的自信,來自於本身那超越常人的學問,而越是自信的人,就越好對付。
這讓本來還擔心如何才能請動此人的我,差點笑了出來,遂跟著笑嘻嘻的對他說道:「啊……是這樣的,我本來還擔心怕你做不出來,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真的放心了不少。」
吳班一聽,也來了興趣,一般的客人都只會要求一些簡單的東西,讓吳班是做也不是,不做又沒飯吃的無奈,所以,一聽到有人說出怕自己做不出來的話,吳班馬上就有了精神,伸手邀請客人道:「呵呵……請,屋裡坐,咱們坐著好談話。」
等三人都坐好,互相介紹之後才進入正題,吳班問道:「不知道兩位想要做什麼物品,還請說明。」
我想了會,想起一樣絕對能引起吳班興趣,又肯定做不出來的東西道:「那我就不客氣了,吳先生,我想做一種只靠礦石就能產生動力的物品,不知道吳先生對這方面有沒有研究?」
吳班一聽立時瞇起雙眼,平靜的看著我們,久久才說道:「雷先生,吳某能否請問,要多大的動力才合乎標準,還有,能否告訴吳某你們的用途,這點非常重要,還請據實相告,否則恕難從命!」
我發現眼前的吳班可不是一般人,本來想拿來為難他的東西,吳班卻反倒從我的話裡看出了事情的嚴重性,就可見一斑。
和修羅用眼神交換了一下意見,我決定實話實說道:
「那我就實話告訴你,我們是烈日帝國的人,目前是軍隊的最高長官,我相信你應該聽說過我,我是雷天劫,我身邊這位是修羅。」
吳班一聽,這已經脫離了自己可以想像的範圍。
雷天劫、修羅,聞名整個泰雅大陸的名人,此刻就在自己眼前,讓吳班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啊……我……我……」吳班啊了半天,才勉強站了起來道:「吳班見過兩位,啊……沒想到啊,沒想到啊,想我吳班一介草民,竟然有幸得見兩位,我……」
我微微一笑道:「只是兩個名字,吳先生不須介意。」
吳班畢竟不是一般人,很快的就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讓兩位見笑了!實在是太意外了,讓吳某一時有點失態,還請兩位不要見怪。」
我擺手說道:「呵呵……無妨,如果吳先生不介意的話,不知道我們剛剛提的問題,吳先生意下如何?」
吳班一時還真不好回答,不管如何自己總是太陽帝國的人,今日這一會,自己再笨,也知道人家是來邀請自己,吳班一時無法決定,站了起來在屋裡走動,心中天人交戰不已。
「走,還是不走,走,還是不走……」
吳班的久久不能決定,讓我倆心急如焚,如此人才,又豈能放棄?
但是我卻又不敢催促吳班,這必須得讓他自己決定,強摘的果子不甜,我又哪會不懂。
吳班想了足足半個小時,才對我們說道:「不瞞你們,在太陽帝國,吳某受盡了冷眼,甚至周遊列國,也沒找到一個能看重吳某的人,而你們卻在吳某死了心的時候,就這麼突然冒了出來,如果你們只是一般的貴族,吳某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但你們不是一般人,幫你們,就等於要背叛太陽帝國,這才讓吳某為難。」
我一聽,不敢否認的說道:「你說的對,不管將來讓你做任何東西,早晚都會用到戰場上,對這一點我不敢否認,但我要問你另一件事,不知道你聽過暗黑一族嗎?」
吳班一聽到暗黑一族,激動的雙眼含淚的說道:「早在兩年前就知道了,兩年前就有暗黑一族的人找上門,我的家人、我的家人……就是……就是死在他們手中!」
修羅一看大好的機會來了,立刻走上前,將手放到吳班肩上道:「那你想不想報仇?」
「報仇,哈哈……想!怎麼不想,難道你能幫我?」
吳班痛苦的握著雙拳,雙眼露出希望之光的看著修羅。
修羅拍拍吳班的肩道:「不是我幫你,要報仇,就得靠你自己的力量。」
修羅抓起吳班的雙手舉到他的眼前接著說:「你的力量就在這雙手上,只要你能做出戰鬥用物品,增加士兵的抵抗力或攻擊力,那就真的是為你的家人報了仇,因為,暗黑一族的目的,就是要統治我們整個泰雅大陸。
「而至於你呢,你就靠這一雙萬能的手,來粉碎暗黑一族的一切陰謀,讓他們後悔,後悔為什麼要惹到你,因為他們惹到你,所以才會失敗。
「真正的報仇方式,不一定是殺了仇人,而是要讓你的仇人悔恨,讓你的仇人痛苦,更要讓你的仇人,牢牢記住你的名字。」
修羅說的話,根本就是在煽動人心,創造出一個想像空間,讓滿懷激憤的人有一個發洩的途徑。
吳班聽了修羅的這番話,雙眼立刻放出精光道:「沒錯,我要讓他們後悔,後悔惹到吳某,後悔惹到他們不該惹的人,吳班這個名字,將會是暗黑一族永遠的惡夢!」
修羅用力的按著吳班道:「對,就是這樣,殺人不一定要見血,有形的力量再強,又能殺多少人,但無形的力量,卻可以殺他個幾千幾萬人。」
至此,我倆終於說服了吳班。
為了安全,只好讓吳班自己到飛沙城報到,和吳班商討了半天,我們才離開,此時已是彩霞滿天了,修羅還有點意猶未盡的說道:「真的想不到,這個吳班,確實有兩把刷子。」
我點點頭,望空一眼道:「沒想到這一耽擱,天都快黑了,看來得趕夜路了。」
修羅無所謂的說道:「有差嗎?當做是夜遊便得了。」
兩聲長笑響起,我倆身形幾個起落翻出城牆,順著城外的小路一路往回走。
沒想到才走了幾個小時,我和修羅竟一頭闖入太陽帝國魔法師群裡。
我和修羅才剛一轉個彎,馬上感覺到附近人有埋伏,完全來不及有時間應變,我們的身後已經升起一大片的土牆,一片迭一片,將我和修羅的左右後三個方向完全封死,還沒讓我倆反應過來,十個大型的火系魔法「烈焰濤天」,鋪天蓋地的迎面向我們攻來。
這群魔法師,乃是太陽帝國魔法公會的成員,都是臨時接到魔法公會的命令,趕來此地埋伏,要為今早死亡的三位大魔導師報仇的。
魔法公會的三位大魔導師,一位會長,兩位副會長,今日就站在帝國大臣之間,本來只是為了見見我和修羅,沒想到遭了池魚之殃,橫死在皇宮大廣場上,此事激起魔法師公會的公憤,誓要殺了我和修羅,為三位大魔導師雪恨。
魔法師公會僅存的大魔導師蕭平,是這次行動的發起人,根據皇官衛隊副隊長的解釋,知道了我和修羅兩人的可怕。
蕭平和副隊長研究了許久才知道,若不能一口氣打得讓我和修羅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那不但報不了仇,很有可能還會全軍覆沒。
蕭平瞭解,若有武術高手在場,那根本就瞞不了人,高手可以靠氣機的感應發現敵人,所以,只要有高手在場,反倒會讓任務失敗。
因此蕭平完全不用高手護駕,一反平常躲在後頭的作風,直接讓魔法師打前鋒。
俗話說得好,雙拳難敵四手,何況是二十人的魔法師隊,其中五人負責用土牆攔截,或保護其餘的魔法師不受我倆的攻擊,而其他十五人專用火系魔法攻擊,這也是太陽帝國魔法師的強項。
情勢不容我們多想,修羅苦練多時的土系魔法,此時卻成了救命的依靠,立刻發動土系魔法的土牆,在我們前方豎起一片又一片的土牆,企圖擋住迎面而來的火焰。
我更不怠慢,抽出青靈劍握在手中,藉以增加冰系魔法的威力,手中劍一展,馬上在我和修羅身前布下一層層的冰幕。
然而還是不管用,修羅的土牆只要一出現,瞬間就被攻破,修羅的雙手只好忙個不停,不斷的施展土牆,根本連說話的時間都沒有,只能專心一致的施展魔法。
修羅沒擋住的火焰,也不斷的侵襲我的冰幕,即使水能克火,但比例相差太多,效果實在有限,因此我和修羅有如身陷烈焰之中。
我藉機向外看去,但受到火焰的阻擋,能見度非常的低,只能隱約的看見十幾個身穿魔法師袍的魔法師,站在距離大約二十丈外輪流施展魔法,不斷的對我們攻擊。
連天上都有魔法師,騎著帶我們來的兩隻大鳥於空中攻擊,不讓我們有向上逃的機會。
修羅是再也無法騰出時間來做任何事了,如今唯一還能動的也只剩我的左手,因此我毫不猶豫的放出風刃攻擊敵人,但是出乎我的意料,風刃一到了敵人前面就被土牆給擋了下來,一點效果都沒有!
不管我的風刃有多快,又哪能快得過對手的多人聯防?要反擊空中的就更沒轍了,距離遠,風刃還沒到達,就飛走了。
而且敵人的魔法師也很聰明,一放完魔法就躲到土牆後面,然後再攻擊,讓我一點辦法都沒有,既然用風刃行不通了,那冰系的也一樣,連我的穿雲弓和鳳鳴琴也不管用,那得雙手一起用才能施展,一時之間,我和修羅只能和敵人拼耐力了。
情況對我們非常的不利,不管如何,這裡畢竟是太陽帝國,敵人隨時都會有援軍出現。
我知道如果到那時,情況只會更糟,所以只能速戰速決,以免等來更多的敵人,一旦到了那種地步,我和修羅只好把命留在此地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修羅不斷的用焦慮的眼神看著我,要我盡快的想出辦法突圍,只要能離開包圍圈,獲得一點緩衝時間,別說才二十個魔法師,再多來幾個也不夠我們宰的。
蕭平此時得意的狂笑吼道:「雷天劫、修羅,我先來個自我介紹,本人乃是太陽魔法公會三個副會長之一的蕭平,我告訴你們,你們惹到誰都行,就是別惹到我們太陽公會,一旦惹到太陽公會,你們的下場就是死路一條,哈哈……」
在這種情形之下,我和修羅根本沒時間理他,魔力消耗的速度之快,比平時練功起碼快了五倍。
再這麼下去,我還好有青靈劍的幫助,可以再多一陣子,修羅就不行了,土系的魔力本就不高,再加上大量的消耗,已經有點頂不住了。
修羅眼看自己快頂不住了,吼道:「用道術,沒辦法再隱藏了,再藏連命都沒了。」
到了這時不用道法也不行了,就算會因此惹來一些隱居的高手,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戒指裡有二十多種法器,目前能用的只有三種:
一個是補天網,專抓邪物用的。
一個是五行旗,佈陣用的,得用雙手施展,也是不管用。
最後一個是破石鑽,打山洞用的,威力不大,剛好適合現在使用。
立馬左手捏訣,我將中指頂在天靈之前,讓道力透過中指,傳到從乾坤戒裡拿出的破石鑽之上,眼睛瞄向天上的大鳥,口中念著,自己當初煉製這個破石鑽時所設定的咒語道:「無我,無名,無邊,無相,破!」
左手將破石鑽往天空的大鳥一甩,破石鑽一離手去勢如電,直衝天上兩隻大鳥靠左邊的那一隻,只見大鳥的翅膀紅光一閃,再加上一聲悲鳴,便向著遠方急飛而去,天空中流下一顆顆的血滴,飄灑至地面。
我將左手對著破石鑽一招,破石鑽馬上飛回我的手中,當下更不怠慢,對著僅存的一隻大鳥再次道:
「破!」
這一次,這隻大鳥學乖了,一看見我的動作,馬上往一旁飛竄,它的想法是沒錯,可惜遇到的是道家的法器,那是你不論往哪躲都沒用,唯一的辦法是將它擊落,才能免去穿身的命運,因此天空裡又傳來一聲悲鳴!
解決了天空的威脅,我向修羅打個招呼道:「修羅。」
「來了!」
兩人身形直衝空中,到了最高處時,腳在土牆的頂端一點,雙雙橫飛向左邊十丈之外,修羅這才緩過一口氣來。
我轉頭看向那群偷襲我們的魔法師,發現他們並沒有追來,只以無奈的表情恨恨的看著我們,只有蕭平遠遠的發話:「看來時不我予,雷天劫、修羅這次算你們命大,希望下一次你們還有這種好運,咱們後會有期。」
蕭平這種一廂情願的想法讓我們實在很不爽,帶了一群人偷襲我們,而且是不給我們半點機會,非要置我們於死地不可,失敗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世上哪有這種好事?
何況這一次,若不是有法器之助,我和修羅那是肯定玩完。
修羅馬上暴喝一聲:「站住!就這麼走人,你當我修羅是白癡嗎?」修羅往前幾步,對著前面的蕭平道:「王八羔子!老子差點死在你們手裡,要是就這麼讓你走人,那往後老子還用做人嗎?」
我不想學修羅在那玩弄對手,輕功一展,衝進魔法師群,用手刀一一打昏這些沒有近戰之力的魔法師,再順手封了所有人的啞穴,最後只留下蕭平讓修羅去玩個夠。
蕭平以不能置信的眼神看著自己的部下,雖然知道魔法師不能近戰,卻沒想到竟然會毫無抵抗力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他只能看著我的虛影在人群裡飄閃,自己的部下就一個接一個的倒在地上,比平凡的老百姓還不如,所有的人連起碼的反抗都做不到,就這麼全躺下了。
修羅望著快嚇呆了的蕭平,道:「呵呵……剛剛你很威風嘛,現在換老子來試試你有多少本錢了。」
蕭平此時才開始感到害怕,也沒了往日高高在上的氣勢,此時的蕭平突然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的日子太好過了!
一直高高在上的地位,讓自己早忘了什麼叫害怕,今早突然知道公會的權威被人侵犯了,就馬上怒不可遏的召集人手要消滅來人,卻完全沒想到自己也有可能身陷險境,有死亡的可能。
修羅酷酷的道:「向來只有老子欺負人的分,如今,倒是你來觸犯老子的禁忌,哼……」修羅的一連串冷笑聲,讓蕭平更是不自在。
蕭平看著修羅,心中其實很想求饒,卻怎麼也拉不下這張臉,只好口氣放軟的說道:「那你想怎樣?」
修羅也發現了這個人的天才情況,有點玩味的看著蕭平道:「我想怎樣,這句話問得好,我想怎樣?哈哈……」修羅突然臉色轉厲的說道:「那我就告訴你,我到底想怎樣!」
蕭平被修羅喜怒無常的表現弄得臉色發白,吶吶不能言語。
修羅身上氣勢突漲,人化一道流星,一拳直接擊在蕭平的肚子上,將蕭平一拳打飛了丈遠,然後舉起拳頭放在嘴邊吹吹氣,道:「沒什麼,反正你怎麼看,都像一個沙包,那讓老子練練拳你不會反對吧!」
蕭平此時全身縮得像一隻刺蝟,抱著肚子痛得只能哀哀的慘叫,哪還有精力去聽修羅說什麼?
一直到痛感減輕了,身體也有力氣了,他才馬上對著修羅求饒,道:「修羅大人,我知道錯了,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人計較,小的蕭平可以對創世神立誓,將永遠不再與兩位大人為敵,若有違此誓,必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我一聽就皺起了眉頭,這種人一向是最令我討厭的種類,雖然現在看起來一副可憐相,但只要給他機會,馬上變成不可一世的樣子出來,根本是人前一張臉,人後一張臉,翻臉絕對比翻書快。
若讓這個人回到太陽帝國的太陽公會掌權,那自己和修羅就只能活在這種人的陰影詭計中了。
當然,這點根本不需要我多嘴,我相信修羅比我還清楚的知道。
果然,修羅的狂笑聲在夜空之中響起,道:「哈哈……好你個蕭平,你還真是能屈能伸啊,憑你堂堂的大魔導師,又是副會長,嗯,錯,應該說是未來的會長,你以為發個牙疼咒,老子就會相信你嗎?哈……老子要是信了你的牙疼咒,那我修羅兩個字,乾脆倒過來寫。」
修羅不想再玩眼前的這個小人,一道指風,封死了蕭平的啞穴,再一道指風,封了魔力的源頭,道:「殺你這種人,只會污了老子的手,最好的辦法莫過於讓你做個現世報。」
蕭平想說話,卻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雙手緊抓著自己的喉嚨,不斷的嗚嗚直叫。
「殺人不過頭點地,修羅!你太狠了。」突然一句蒼老的話語在寂靜的夜空中四處迴盪,讓人無法聽出此人身在何方。
這倒是讓我和修羅有點驚疑,此人的出現,一反我們過去對異世界的認知,不管此人是什麼來頭,能將氣息形之於內,達到英華內斂的境界,還能施出有如空谷回音之類的工夫,就已經很不簡單了,這是第一個讓我和修羅瞭解到這個異世界也有這種工夫存在的證明。
修羅可不是願意輸氣的人,立刻施出空谷回音,道:
「來者何人?藏頭露尾的,難道不敢見人!」
第八章地魔
少時,夜空中再度傳來一陣回音,道:「果然有點門道,的確值得讓老夫親自動手,注意了。」
修羅對我擺擺手道:「大哥,如此鼠輩不勞你親自動手,讓我來試試看此人到底有多少真才實學吧?」
我知道修羅是因為碰到了難得的高手,迫不及待的想和來人練練手腳才如此聲明,只好順著修羅的意思道:
「那你自己小心了。」
修羅拿出輪迴劍,用手輕輕的觸摸著劍身,道:「輪迴啊輪迴,是該讓世人見見你的時候了。」
修羅抽劍離鞘,烏黑的劍身在夜色中閃爍著淡淡的光芒,修羅感到地面有異,起身跳向空中,轉身對著自己原來站的地方突然出現的五根尖形土柱,掄劍急揮,口中狂喝道:「離魂斬!」
從修羅原來站立的地上,爆起一陣塵土,從土中傳出一個聲音:「啊——」
然後便竄出一道人影:「好你個修羅,五十年來!你還是第一個讓老夫吃到苦頭的人。」
修羅冷冷笑道:「哼哼……能夠接下我修羅斬第一式離魂斬,你也不簡單,不過……」
老人不想接這個話,反正不會有什麼好話,自顧的說道:「不用激我,老夫綽號『地魔』,本名太久沒用,老夫也懶得說了。
「更何況老夫並非是來和你鬥嘴的,只是受人之托,來此取爾小命,過不過得了老夫這一關,就看爾等的造化了。」
修羅聞言不怒反笑的道:「想要我命的人多得很,多你一個不多,有本事……儘管來吧!哈哈,我倒要看看你能接得了幾式我的修羅斬!」
修羅說完話再次起身空中,輪迴劍如一輪光筒,對著地魔喝道:「第二式,蕩魄斬!」
無數的劍氣還沒打到地上,地魔早已消失不見,修羅看得很清楚,此人是直接遁入土裡消失無蹤。
修羅對此一點也不擔心,這種土遁的工夫,早在地球上碰到不想碰了,只是沒想到這異世界也有人會罷了。
他提氣輕身,慢慢的讓腳輕輕的落在草尖上,心頭暗忖:「躲到地下就想對付我,還早得很。」
地魔一潛入地下,利用土系魔法橫移三丈,然後不動,閉上眼睛靜靜的感應地上的震動,好測知修羅的落點,再發起攻擊。
然而,怪事出現了,地魔是一等再等,就是等不到任何震動。
不僅如此,連雷天劫的所在地也感應不到任何生息,這讓地魔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接下來到底該怎麼辦。
我和修羅當然不可能長時間提氣輕身,只好每隔一段時間,和修羅在空中相互借力換氣。
到了我們認為地魔差不多快忍不住的時候,修羅才故意降下身子,然後馬上起身回轉,蓄氣待發,只要地魔一露面就馬上發動攻擊。
結果是一點動靜也都沒有,地魔就像是消失無蹤一樣,看來地魔是要和我們比耐力了。
修羅可沒這種耐性,敵人既然喜歡躲在地下,那肯定是靠聲音或靠振動來察覺自己的動向。
修羅馬上有了主意,他身子不動,對準身右三丈外的大石頭,一招天魔掌朝大石擊去。
「砰!」一聲巨響,震得地面微微顫動。
我看出修羅的用意,右拳一伸,奔雷拳挾帶震字訣,跟著對大石擊去,接下來是修羅一掌我一拳的輪流擊向大石,弄得地面不斷顫動,爆響之聲更是震耳欲聾。
果然才沒幾下,地魔就已經無法忍受,從我們前方土裡竄了出來,雙手緊按著不斷流血的雙耳慘叫:「啊……我的耳朵……修羅、雷天劫這是你們自找的,啊……」
就在地魔長聲的大叫之中,從地面,不斷的飛出一根根細細的土柱向修羅所在之處攻去。
修羅一見不由得會心的一笑。隔空移物,只要是精神力到了一定的修為,根本算不了什麼!
修羅知道自己的魔力已然所剩無幾,只能以內家真氣應敵,手中輪迴劍不斷的放出劍氣,迎擊不斷飛來的土柱。
只見場中無數土柱一遇到修羅的劍氣都被劈成粉末,修羅一聲長笑道:「彫蟲小技,豈奈我何,你也接我一招試試?」
修羅手中劍一擺,大喝:「飛魂斬!」
無數的氣勁捲成一個圈,對著地魔狂湧而至。
地魔一見,也不敢大意,全身縮成一小團,身上狂湧出黃色的鬥氣,使得身體堅如金石,硬抗修羅的飛魂斬,這一招是地魔的護身絕技「堅石術」。
「砰——」
一串爆擊聲響起。
地魔依然好端端的站在原地,道:「不過爾爾,換你接我這招,地流星!」
數百顆一尺見方的石頭,突然從地面升起狂衝向修羅。
修羅還真被嚇了一跳,自語道:「這還真像密宗的物換星移,不過……對我來說,還是不夠看!」
修羅將劍交左手,然後氣運八成,右手朝迎面而來的石頭一掌劈出,口中吼道:「天魔掌!」
「轟——」
又是一連串的爆響,空中的石頭,一遇到修羅的天魔掌力,全被劈成粉末。
掌勁餘威毫不停頓的直擊在沒有任何防備的地魔身上,將地魔擊飛出五丈外,口中鮮血狂噴。
修羅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絕對的遵守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則,手中輪迴劍一展,口中再喝:「勾魂斬!」
可憐的地魔,連躲閃都沒機會,身子立刻被修羅的勾魂斬,將魂魄給勾了去。
修羅冰冷的眼神,望著已經屍分幾段散在地上的地魔道:「你算是第一個,在這個世界被我的輪迴劍給勾了魂魄的人。」
修羅此時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看著我的雙眼,鬆了口氣的說道:「還好,還好,哈哈……」
我當然知道修羅為什麼要看我的雙眼,這要在地球上時,我是絕不允許有人在這種情況下殺人的。
但是現在的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反對修羅殺此人,尤其是地魔這個人。
此人除了我和修羅還能對付之外,一旦要是給其他人碰上了,根本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若是地魔奉命去殺自己身邊的人,那就連防範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
這次若非是地魔大意,想殺他真是談何容易,地魔只要往土裡一竄,我們就算要追都有困難——連往哪邊追都不知道,要怎麼追?
我有點好奇的看著地魔的屍體,道:「此人也算是個奇人了,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多少這種人。」
修羅滿不在乎的道:「想那多作啥?盡人事而聽天命,凡事又豈能盡如人意?走吧,去看看我們那位天才的大魔導師吧!」
修羅找了會都沒找到人,轉頭對我說道:「倒是聰明,懂得趁機會溜了,呵呵……不過他永遠不會知道,我是故意讓他逃的,一個沒有魔力又是啞巴的大魔導師一旦回到公會,不知道其他的魔法師還會不會聽他的,哈哈……希望他平時還懂得怎麼做人,否則,呵呵……就是自尋死路了。」
我搖搖頭道:「一個權力中心,哪能容得下一個廢人的存在,沒殺了他永除後患,就算他祖上有德了。」
修羅不顧自己已經十分疲憊的身子,走到那些昏過去的魔法師旁,用重手法一一封了他們的天靈。
這樣一來,這群魔法師們除非是我跟修羅替他們解穴,否則這輩子將永遠只能當個沒有魔力的魔法師了。
我看得出,修羅其實早已累到不行了,便關心的說道:「怎麼樣了,你還撐得住嗎?」
修羅也不硬撐,懶洋洋的說道:「奶奶個熊,是累了,魔力耗得七七八八,連真氣也所剩無幾,再不找個地方休息休息可真的不行了。」
我放眼四處望去,按照堪輿之術觀察地形,想找個好地角休息,卻突然發現,此處乃是藏龍臥虎穴,難怪會被折騰了一個晚上,遂道:「那就走吧,此地是藏龍臥虎穴的地形,不適宜久留。」
「靠!藏龍臥虎穴,你確定?」
「不會錯的。」
修羅無法置信的道:「你這套在異世界也管用啊……呵呵……還真是邪門!」
我一聽這才想起這是異世界,有點不確定的道:
「嗯,是有點奇怪,走吧。」
休息了一晚,次日一早,我和修羅都精神飽滿的吃著身上的乾糧。
修羅說道:「我們是在這裡等小狼來接,還是慢慢晃回去?反正也沒啥急事,趁著這個機會,我倒想順便看看這個異世界的人物風光,你說呢?」
修羅才剛說完魔狼已經從天而降。
我只好對著修羅攤開雙手,無奈的道:「那你不早說,小狼來都來了,不回去,可有點不好交代。」
修羅不禁嗤之以鼻的道:「去!想回去抱你那兩個寶貨就說一聲,還跟我假撇清什麼。」
我對修羅葷素不忌的語言只能無奈的苦笑,等兩人一坐到魔狼背上,才拍拍魔狼的頭道:「小狼。」
魔狼聞聲知意,根本不用我說明,自行載著我們飛向烈日帝國。
第九章太陽帝國
我和修羅的突然離去,使得埋伏在我們附近的所有人全傻了眼,除了站在原地目送我們離去之外,就什麼也不能做。
這些人裡頭,有帝國各軍團的探子,有收了錢準備暗殺我們的組織,也有太陽帝國的愛國分子組成的敢死隊,更有武林中黑白兩道想殺了我們揚名立萬的高手,所有人一看已經沒戲唱了,只好陸陸續續的各自離去。
其中只有兩個人是例外,無影雙怪,陳中、方圓兩兄弟,望著已經飛了老遠的魔狼,兩兄弟也跟著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於此。
等人都走光了,影門的人才從樹林裡冒了出來。
三個人都蒙著臉,看不到面容,其中一個個子比較高的開口道:「看來我們是來晚了,讓他們這一回去,我們想要將劍偷到手可難了,若是追到飛沙城去偷,那成功的機會也是微乎其微,看來,我們還是先回去請示門主再說,只是我有點擔心門主……」
站最右邊的蒙面人道:「回去?我可不敢,門主的命令,什麼時候可以打折扣?不完成任務就回去,那離死也沒多遠了。」
左邊的這位最後說道:「回去,哼,找死啊!我只想完成任務,若是無法達成任務,還不如挑個好地方自殺算了。」
三個人一時都沉默了,但如果要去,成功率又實在太低,最後高個子道:「這一次的任務本來就不可能會成功,雷天劫和修羅都是高手,想接近他們就夠難了,還要偷到他們珍若性命的劍,那我可以肯定,根本沒這個機會,他們又不像其他人沒有空間袋,會將劍放在一個固定的地方,這個任務,我實在沒有半點信心!」
左邊的人突然發出驚人之語,道:「其實還有一條路能走。」看看身邊的同伴,再說:「投靠雷天劫,那樣一來,門主算什麼!他敢碰雷天劫嗎?」
高的那人贊同的道:「對,就這麼決定,只有這樣,才不用擔心門主的追殺。」
三人再互望了眼,同時點點頭,堅定的向著飛沙城的方向走去。
第二軍的軍團長吳錦州、右相吳滿兩人,此時正在大帝張揚的身邊,雙眼緊緊盯著太醫。
大帝的寢室裡,沒死的王公大臣差不多全都來了,即使是身負重傷的幾個武將也都在。
太醫早已經滿頭大汗,身上更是汗流浹背,寢室裡每個人那恐怖的眼神,讓太醫根本就不敢說實話。
而且大帝如今的情形,太醫也確實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又不敢說出口,怕一說出來,項上的腦袋,就會跟自己分家。
「情形到底是如何,王太醫!」
「大帝到底救不救得活,你也說一句,就這麼不聲不響的,你是不是想找死!」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逼著王太醫表態。
吳錦州和吳滿相互望了眼,偷偷的走了出去,父子兩人的臉上有著興奮的表情,吳滿說道:「也該是時候了。皇室裡只有峰兒和張泰這兩個繼承人,張泰雖然還沒死,卻比死了更糟,現在根本就是白癡一個,呵呵……那咱們的峰兒,就是唯一的繼承人了。」
吳錦州心情也興奮了起來道:「爸,你說的對,終於……終於也讓我們等到了,左相、兵部、禮部的大員全死了,現在能壓得住我們的人幾乎是沒有,除了第一軍的軍團長胡濤,所有武將中就屬我最大,文將那就更不必說了,當然是老爸你了。」
吳滿迫不及待的道:「還等什麼?走!去接峰兒出來接手這一切,哈哈……」
「對,走,接人去!哈哈……」
太陽帝國皇宮一間獨立的官殿中,大太子張峰就住在這裡。
對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任何事情的張峰來說,這一間小小的宮殿,已經困了他整整十年了!
自從大帝張揚立二太子為殿下之後,自己就等於被軟禁於此,十年來的生活***,就只有這座官殿。
除了第二軍團的軍團長吳錦州,還有右相吳滿兩人,會來探望他之外,他就如同是從人間蒸發一般,再也無人聞問。
這十年來的隔離,讓張峰的心中充滿著無比的恨意,他既恨父皇的無情,也恨二弟不但奪走這一切,還經常來此出言嘲諷,十年來除了讓張峰的恨比天高,還差點讓這恨毀了自己。
「哈哈……太子,老臣來了,老臣來帶給太子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吳滿笑著走了進來,將一切的前因後果詳細的說了一遍。
張峰靜靜的聽著,一聲不吭,直到吳滿說完了,張峰才狂笑了起來道:「哈哈……真是天助孤也,哈哈……哈哈……真是天助孤也!」
張峰像抓狂般,不斷的狂笑,笑得涕泗縱橫,笑得渾不知身邊還有他人,笑得聲淚俱下,最後更是笑到躺在地上不能自己。
等到笑夠了,張峰才迫不及待的問道:「照外公這麼一說,孤王還該感謝這雷天劫和修羅了,哈哈……」
張峰忍不住的問:「這天魔之音,真有這麼厲害?」
吳滿點頭無奈的道:「是的,太子,實在太厲害了!要不是老臣和州兒,因為不願和左相走得太近,恐怕也活不成了,我到現在腦子裡還會嗡嗡作響,若讓修羅在大軍之中施展,那……」
言下之意那是不必說了。
吳錦州在一旁道:「這倒是,呵呵,不過,有這兩個人在,我們想拿下烈日帝國,可就……」
張峰不等舅舅說下去,搶著說道:「烈日帝國嘛……孤王根本不想打,不但不打,孤王還要和烈日帝國修好,聰明人就別做傻事,以雷天劫和修羅兩人的聲望,勉強拿下烈日帝國對我們根本沒好處,既然如此,又何必去惹他們?」
吳滿也不是傻子,一點就懂,當下躬身說道:「太子真是神機妙算,老臣實是不如遠甚。」
吳錦州是個武將,要帶兵打仗肯定是一把好手,要玩弄心眼,那就差了幾個等級,因此疑惑的問道:「爸,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吳滿樂呵呵的說道:「州兒,太子的意思是說,烈日帝國既然有雷天劫和修羅這兩人在,那即使我們能拿下烈日帝國也沒用,只要這兩個人不死,烈日帝國就不會消失,我們就算有再多的兵力,也管不了這些百姓,與其管不了,那還不如不管,除非有那麼一天,我們能殺了這兩個百姓心目中的精神象徵,那才能真正的滅了烈日帝國。」
吳滿看兒子還是不懂,只好再解釋道:「一個國家會變強,最重要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吳錦州搖頭道:「爸,別問了,您還是說清楚好了,問我還不是白問!」
吳滿對這個兒子,還能說什麼,除了打仗,幾乎什麼都不會,遂道:「唉,你啊……國家或民族要強大,最重要的因素,是這個國家或民族出現了偉人,只要有這麼一個精神象徵,百姓就會變,會從原來的弱小變得強大,會從原本的不關心時事,變得非常的關心。
「如果這個偉人還懂得政治又有權力,那麼這個國家想不強大都不可能,只要這個人活著,又有誰能左右這些百姓的心,因此佔領這種國家,那可真是吃力不討好。」
吳錦州有點理解了,但還是有點不明白的問道:「那我們就任他強大嗎?等強大到一定的程度,到那時,我們不就很危險。」
吳滿只好再解釋道:「所以太子才會說要與他們修好,就是不想與他們為敵,敵人再強,只要我們也能自立自強,誰也不敢動我們,何況,烈日不能動,我們不會去動其他的國家嗎?當然,如果你有把握殺了雷天劫和修羅,那就另當別論。」
吳錦州總算明白了,遂點點頭道:「明白了,光這兩個人的實力就夠我們受了,何況還有大軍當後盾,想殺了他們比登天還難,就算給我二十萬大軍,我也沒把握能贏,何況那修羅的天魔之音,我到現在只要想起來,就會渾身都不自在。」
「太子到……」
聲音一傳進寢室裡,使得眾人一時會不過意來,畢竟已經太久沒有任何有關於太子的消息,突然聽到太子到,就必然會轉不過彎來,等一看清來人,眾人均跪了下去道:「參見太子。」
此時所有人心中都明白了過來,大帝張揚何時會醒不知道,殿下張泰已經變成白癡,那麼現在的大太子,就是帝國未來的皇帝了。
大太子張峰很是滿意眾臣的舉動,卻遲遲不說話,只是盯著眾人直看,看得一些心中有鬼的人是冷汗直流,尤其是那些跟張泰走得比較近的人,或曾經當著張峰的面不給好臉色的人。
一時之間眾人都不敢出聲,低著頭想著各自的心事,直到一聲:「眾卿平身。」
眾人才站了起來。
張峰走到父皇身前,假意的關心了一會道:「父皇為了國事弄成如今這模樣,實是讓兒臣心裡有愧……」
張峰自演自導了半天,才轉過頭對著眾臣道:「父皇何時能醒,目前無法確定,為了不使我們太陽帝國陷入混亂,孤王只好站出來暫代父職,希望爾等能依然盡心辦事,為我們太陽帝國盡心盡力。」
「臣等誓死效忠太子!」
張峰眼中寒芒不斷,道:「好,很好,眾卿隨孤王大殿議事,讓父王能靜心調養。」
「遵旨。」
眾大臣以及皇室宗親,不一會就全到了,張峰坐在龍椅上一言不發的閉目養神,其實心中有如萬馬奔騰。
一幕幕往事不斷的閃過心頭,有愛,有恨,更有著無數的屈辱,眼前的人裡頭就有不少個曾經是自己發誓必殺的對象。
但現在不是時候,自己要忍,要忍到真正能完全控制帝國的時候,才是快意恩仇的時機。
殿堂之下人一到齊,由右相帶領眾臣,跪在地上齊道:「參見太子。」
大太子張峰這才睜開雙眼,臉上神色平靜的擺手說道:「眾卿平身。」
張峰盯視了眾臣一眼道:「如今帝國正是多事之秋,父皇昏迷不醒,張泰殿下又是神志不清,孤王身為帝國大太子,只好出來暫代職位,父皇何時能醒,按照太醫的說法,也可能明天就醒,也可能是明年或者更久。
「二弟的情況,更不樂觀,因此孤王希望,眾卿能一本對帝國的忠心,暫時聽從孤王調度,保證帝國不衰。」
殿下眾臣明知是一大篇假話,也不得不齊聲稱善,這個大太子的心機之深,當非常人可比,說出來的話也讓人無從反駁。
再說大帝萬一不能醒來,那這個帝國除了大太子,連個能競爭的人都沒有,若不在此時宣誓效忠還等何時?
張峰並不想聽眾臣的歌頌,目光不斷的在眾臣間來回,尤其是二弟的幾個近臣,這些人才是應當注意的人,於是舉手制止了眾臣的聲音道:「如今左相已死,兵部和禮部的重臣也死傷了超過一半,為了帝國的正常運作,這些職位得馬上安排人員上任,因此孤王決定,這事由殿下各位大臣商議決定,孤王不願多做干預,但明日早朝時,孤王希望爾等已計議完畢。」
「是,太子。」
張峰再道:「另外,此次的事件敗因,全因事前調查不當,不瞭解敵人實力而盲目進行,導致帝國的重大損失,對於這點,眾卿可有什麼意見?」
右相吳滿和第二軍團長吳錦州,此時都不會上前說話,因為還不是時候,這是給那些願意效忠太子的人一個表現的機會。
只見,殿下眾臣靜默了一會,第三軍的副軍團長傅國聲出面說道:「太子,臣認為,這事不是誰的錯,以雷天劫和修羅這一次表現出來的技藝,根本無人見識過,因此此事錯就錯在,錯估敵人的實力,但又因敵人的刻意隱藏,才使此事變得無法掌控,請太子明察。」
張峰很是滿意此人的表現,敢於在此時據理力爭,完全一副不怕強權的姿態,而根據自己從外公給的資料所知,此人從未與任何人攀附,是個忠貞分明之人。
雖然出來的不是時候,阻礙了自己的計畫,但這個臉面可不能不給,算帳的事,只好再緩一緩了,遂道:
「好,說得好,傅將軍,此事孤王也知道,錯不在爾等,應該是二弟主導造成的,此事就罷了。明天,明天孤王希望看到各位能拿出對烈日帝國的方針,退朝。」
「恭送太子。」
第三軍副軍團長傅國聲才剛走出皇宮,正要往自己家裡走,卻被已死左相的人,刑部的尚書郝仇攔截住,道:
「傅將軍請慢走一步,本部有話想和你說說。」
傅國聲聞聲道:「郝尚書,不知道有何事要向本將軍說的,好像平日你我兩人甚少往來。」
刑部尚書郝仇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這個傅國聲還真是不開竅,如此微妙的時刻,好像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前途,只好輕鬆的一笑道:「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只是本部想向您問一聲,對於大太子,不知道傅將軍有什麼看法?」
傅國聲一聽此言,先是看了皇宮一眼,再看向尚書大人,才道:「尚書大人此言差矣,身為帝國子民,所能做的只有盡忠一途,其他的都非身為臣子的人應有的想法,對於帝國目前的情況,大太子本就理所當然應該為帝國出面,我等身為帝國重臣,更應該忠心為國,任何個人的想法,都是不應有的。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或想說什麼,實話一句告訴你,我都不想聽,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尚書大人多多包涵,告辭。」
尚書郝仇望著瀟灑離去的傅國聲,無奈的歎了一聲,自語道:「真的跟傳言中的個性一模一樣,半點都不懂得人情世故,這種人能活到今天真是異數,要不是你手上握著二十萬兵馬,本部也不想來找你,唉……既然收買無望,自己還是盡早向太子表明效忠的好,免得到時是兩頭都不討好。」
而傅國聲雖然在走路,對於刑部尚書的目的又怎會不懂,軍團長一死,軍隊的大權完全落在自己身上,從軍二十年,總算是熬出頭了。
從剛才大太子對自己的眼神來看,今後只要好好效忠大太子,肯定是太陽帝國掌權派的一分子,當真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而且看大太子的態度,根本無心攻打烈日帝國,那麼想要坐穩這個位子又有何難:「哈哈……」
才笑出聲,傅國聲馬上警覺的閉上嘴,朝左右看了會才算放心,心中暗忖:「還是不要得意忘形得好,保持了一輩子的尊嚴,可不能毀於一旦。」
才剛一到家,傅國聲走進客廳,已然看見大太子和右相及第二軍的軍團長吳錦州,原來他們三位已經等候多時了,忙跪地想行禮,卻被大太子立馬扶起道:「傅將軍無須多禮,岳父曾多次向孤王提起你,盛讚你是個忠貞不二之人,因此孤王才特意造訪,希望傅將軍能一本忠誠之心,扶助孤王治理太陽帝國,另外,孤王要代皇家向傅將軍道聲歉,委屈傅將軍多年了。」
張峰說完話對著傅國聲深深的一禮。
傅國聲眼睛馬上就紅了,這一個禮,讓自己隱藏在心中多年的委屈全沒了,也讓傅家再一次得到皇室的禮遇,但傅國聲不敢接受大太子這一大禮,趕忙上前扶住太子。
君臣之間,目目相視。
傅國聲從太子的眼中,讀到太多的東西,最後太子才鄭重的向天發誓:「孤王張峰,在此向創世神發下毒誓,此後只要孤王有負於傅家的人,必遭天雷轟頂而死。」
傅國聲聞言忙跪倒於地上,也立刻發下毒誓道:「本人傅國聲,願向諸神立誓,從今而後,傅家人將永遠效忠太子張峰,如有違誓言,願諸神讓傅家的子子孫孫,永世為奴。」
張峰知道,傅國聲的誓言,比自己的誓言要惡毒萬倍,這不僅僅是一個誓言,更是直接宣告了傅家的人絕不會背叛的立場。
張峰如今心裡可篤定得很,帝國總共有七十萬大軍,自己本有第二軍吳錦州的二十大萬軍,現在加上傅國聲的第三軍二十萬大軍,有了這兩軍團的,要坐上帝位就不是什麼問題了。
傅家乃是帝國最早的開國功臣傅大元帥之後,一直到祖父那一代才漸漸失勢,然而傅家軍也沒人敢動,畢竟傅家軍有著最優秀的傳統,就是那強極一時的弓騎兵隊,而且傅家的武術,即使是和皇家的高手相較也不遑多讓,加上傅家的幾個子孫非常團結,外人根本無從分化他們,所以才沒被整垮,但也無法再擠進權力中心。
所以傅家的人這五十年來,過的是非常低調的生活,在暗裡,傅家的人總希望有朝一日能再度恢復過去的光采,如今機會來了。
大太子的這一禮,等於明白的表示傅家將重新強大了起來,再次成為皇家的中心骨幹。
發完誓四人重新見禮,再分賓主落座,太子張峰才說出今日來的另一個目的:「傅將軍,孤王有兩件事要麻煩你,第一件事是,孤王的親兵,這禁衛軍的統領,就由你兒子傅向陽來擔任。
「當然,所有的禁衛軍也由你們傅家軍派人擔任。第二件事,孤王要你暗中派人去烈日帝國找到雷天劫,告訴他,只要孤王在,太陽帝國就不會攻打烈日帝國。」
傅國聲卻不先領命,反倒說:「太子,屬下有一事相告,不知太子可願一聽?」
太子,張峰聞言一楞,笑了聲道:「請說,孤王聽著。」
傅國聲這才道出有關暗黑一族的一切,及光之一族和雷天劫合作的事來,最後傅國聲說道:「啟稟太子,雖說傅家在這些年來不得勢,但情報收集工作可從未斷過,這些年來暗黑一族又開始復甦,而且和雷天劫有過數度接觸,從收集來的資料顯示,暗黑一族比從前更要強大,最令人震撼的是,暗黑一族一改以往憑武力強攻的侵略方式,現在竟也懂得利用人族本身的矛盾,來製造有利於他們的因素。
「因此屬下認為,我們不但要和雷天劫修好,還得與烈日帝國忠誠合作,從一切的跡象顯示,最多再過幾年,暗黑一族將會突破一切障礙,傾巢而出,到那時,光靠我們太陽帝國本身的實力,絕對擋不住暗黑一族的侵襲,因此與雷天劫合作,也是勢在必行。
「再說,光之一族的二公主在我們這裡一直都不被殿下重視,我們正可藉此機會找二公主好好談談,最好能說服二公主也派軍隊來此,如此我們才有本錢對抗暗黑一族,若再加上雷天劫的助力,那就等於立於不敗之地,不知太子以為如何?」
太子張峰當然知道什麼是暗黑一族,這是身為皇太子必修的課業,只是當初念的時候自己根本沒當一回事,如今被傅國聲這一說出來,才發現事情的嚴重性已經超出自己所知太多,帝國的家務事與這個比起來,真的只是小兒科了!
張峰遂說道:「將你所知道的一切資料整理一份出來,過幾天早朝之時,你再找個機會提出來,這事不辦則已,要辦就要全帝國通力合作的辦,否則太陽帝國的未來就堪虞了。」
「是,屬下遵命。」
第十章收復神恩
騎著魔狼直到黃昏,我們才看到飛沙城,修羅想利用這次的事件團結烈日帝國的百姓,於是要魔狼降落在城中最熱鬧的城中心。
我倆才一下地,馬上就被民眾包圍了起來,一聲聲的驚呼此起彼落,於是一傳十、十傳百的,少時,整個飛沙城的民眾像趕市集似的,紛紛趕向城中心。
修羅看看人到的差不多了,硬是推著我走到城中心的高台上,面對著議論紛紛的民眾高聲說道:「大家好——」
「軍團長好……教官好……」民眾大聲的回道,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修羅舉起雙手要群眾安靜,才振功發話:「很抱歉,讓各位擔心了,我和我大哥在此向各位說聲,謝謝。」
我們規規矩矩的向民眾行了九十度鞠躬禮。
我們的這一舉動,馬上贏得民眾的心,於是更大的歡呼聲,霎時響徹整個城中心。
修羅氣勢隨之高漲的大吼道:「烈日帝國,是大家的烈日帝國,我們的關係,就像石子和砂,一分散就什麼都不是,但是,只要結合在一起,我們就會變強,就會變成泰雅大陸最強大的帝國。」
修羅雙眼發出堅定的光芒,振功高喊:「你們要不要帝國強大?」
「要!」驚天動地的狂呼聲,從民眾口中喊了出來。
趁著民眾的激情,我繼續接著說道:「別的話,我就不再多說了,我只能告訴諸位,不管敵人有多強,更不論敵人有多少陰謀詭計,只要我們能團結在一起,軍民能夠一條心,沒有什麼敵人能難得倒我們,太陽帝國算什麼!清風帝國算什麼!只要我們緊緊的連結在一起,這世上,還有誰能不被我們烈日帝國踩在腳下!」
群眾全狂呼了起來:「烈日,烈日,烈日,烈日……」
修羅二話不說,跳到群眾前面,拿著烈日的大旗左右搖擺,高聲唱著「團結力量大」:「你是石子我是砂,我是砂……團結起來力量大,力量大……跟隨帝國大團結,大團結……什麼敵人都不怕,都不怕……」
最後,修羅帶領群眾邊唱邊繞城,隊伍隨著一路加入的民眾不斷的變大,終成一條巨龍。
神恩城最知名的飯館,飛鳳飯店,佔地二百多坪,坐滿的話足可容納五百多位客人。夏炎六人,一身烏日帝國士兵的裝扮,此刻就在飯店裡頭,六人剛好佔著一桌,正高談闊論著。
「你們知道嗎?聽說太陽帝國的皇帝和太子殿下快要沒命了,據說是傷在雷天劫和修羅兩人手中,還有,連文武大臣也死傷了一大半呢!」
夏炎故意站了起來搖搖頭的說道:「我聽你在那瞎掰!先不說雷天劫和修羅有沒有這個本事,難道太陽帝國都是死人不成?有那聞名的太陽四老以及眾多的高手在,又怎會讓這種事發生,去!不知道就別亂說,當心有人告你譭謗,那時有你的苦頭吃。」
先前說話的矮士兵,馬上激動的跳起來聲明:「沒有,我沒有亂說,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們,真的。」
夏炎一把抓起士兵的衣領道:「你還說,你不要命了,這種事可以讓你隨便亂說嗎?馬上給我閉嘴。」
此時坐於另一桌上,一身商人打扮的霍青(也是疾風隊員,經過易容)站了起來高聲說道:「這位官爺,你的士兵沒有亂說,這事我可以為他作證,是真的,據說太陽帝國的皇帝雖然還沒死,可也差不多了。」
坐於霍青身邊的顧向地,放下手中的筷子,也抬頭道:「是啊,可惜啊,可惜,要是這雷天劫和修羅是我們明日帝國的人,那可真是與有榮焉。」
霍青猛點頭道:「你說的對,真的是很可惜,要是我國能有這種人的話,那咱們這些商人以後出國,那可就威風了。」
顧向地喝了口酒,大力的呼出一口氣,才繼續說道:
「算了啦,這種事只能想想,不過,有機會的話,我倒想見見這兩個人,將來才能在孩子們面前露露臉……呵呵……」
霍青也舉杯對著顧向地,道:「嗯,說的好,來,為雷天劫和修羅乾一杯。」
「好,乾杯。」
矮士兵這時忙走了過來道:「這兩位兄台,多謝您的證實,不然我可要被罵死了。」
霍青笑呵呵的道:「軍爺,這是應該的。」
顧向地卻拍拍士兵的肩道:「唉,軍爺,你們現在是烏日帝國的士兵,將來一旦要面對這兩個人,我還真替你擔心啊。」
矮士兵黯然的說道:「兄台,謝謝了,我只是一個小兵,長官要我往東,我不敢往西,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吧,真到了那一天,也只有把命給搭上了。」
一時之間,整個飯館再也沒有聲音,人人都各自想著心事。
差不多的劇情,換一批不同的人,同時在神恩城的各地上演,不到兩天的時間,弄得整個烏日帝國幾乎無人不知,烏日帝國的上層人士全都因此而人心惶惶。
本來太陽帝國在張揚大帝治下,已經是和烏日帝國簽了同盟協議,派兵駐紮烏日帝國境內,本希望藉此扶植其在烈日帝國的傀儡,但現在搞得張揚命在旦夕、張泰神志不清,新接任的太子張峰又欲和烈日恢復友好的情況下,當然是必須否認烏日帝國的存在了。
太陽帝國第一軍的軍團長胡濤,此時終於接到親信傳來的消息,指示帝國將和烈日帝國重新修好後,便立刻率領部隊自烏日撤退,完全不理苦苦哀求的烏日眾臣,自家的帝都都已經亂成一團了,誰有那個閒情去管別人的死活!何況帝國新的勢力圈正在形成,回去的晚了,那可能連軍團長的職位也沒了,不管誰當家,趕快回去宣誓效忠,保住自己的權位才是正事。
因此三日後,我和修羅帶著五萬兵馬,一路行軍走到神恩城,要趁太陽帝國內部還沒有整頓好之前,先行拿下烈日帝國叛徒,因此,我們幾乎是一路急行軍的前進,終於在第三天的黃昏前趕到了神恩城。
神恩城,往日烈日帝國的首都,如今叛徒的根據地,部隊在神恩城外休息了一晚,次日就開始了心戰喊話,五萬大軍圍著城牆不斷的喊道:
「醒來吧,不要做叛徒的犧牲品。」
「覺醒吧,不要讓兄弟變成敵人。」
「殺了吧,殺了烈日帝國的叛徒。」
「回來吧,回到烈日帝國的懷抱。」
一聲聲的呼喚,不斷的衝擊著烏日帝國主要根據地—
—神恩城守城士兵的心靈。
我和聖師站走到部隊前線,離城牆五十丈的距離,振功高喊道:「本座乃是雷天劫,烈日帝國的最高指揮官,現在本座給爾等一個機會,一個回歸帝國懷抱的機會,在明天凌晨五點以前,請派人來表明立場,六點一到,本座將發起攻擊行動,到那時再想回頭,可就別怪本座不講情面了。」
聖師對著神恩城,正面城牆上的天空,放了一個超大型的冰系魔法,也是寒冰自創的魔法「冰凍大地」,使得城牆上的士兵,一下如墜入冰天雪地裡,凍得人人直發抖。
修羅更誇張,提起全身的風系魔力,不斷的引導狂風吹襲著城牆上的大旗,也才一會的時間,插在正面的大旗,全部消失無蹤,陣陣狂風更吹襲著士兵的心靈。
夜晚明月當空,整個軍營更是戒備森嚴,我和亞書獨據一帳,等待著叛軍的投誠,雖然知道希望不大,總比不做要好,現時整個神恩城可說是滴水難出,就算有心投誠,也不見得能出城。
「報——前第三軍第二團的團長梁國峰求見。」
我放下手中的文件,對著帳外道:「讓他進來。」
一名年約四旬的英武男子,一進入帳裡即跪地道:
「罪下第三軍第二團團長梁國峰,見過軍長。」
我看著來人說道:「起來說話。」
「是,軍長。」
比亞書,現任總軍師一職,立刻念道:「梁國峰,神恩城人,忠心耿耿,頗有俠風,武技有夢幻級的水平,屬可感化的人選之一,叛逆之時任職在外,並未參與叛亂行動。」
我聽完比亞書的報告,才問道:「叛亂已有一些時日,何以遲至今日?」
梁國峰一點也不驚慌的回道:「是,屬下之所以遲至今日,是因為父親大人被挾持為人質,但屬下知道,若一旦正面和帝國衝突,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即使有朝一日能將父親大人救出來,也必不能得到父親的諒解,既然忠孝難兩全,屬下也只好選擇為國盡忠了。」
我閉上雙眼,讓身體躺在椅背上,對這種事,我可是經歷過太多太多了。
凡是人都很難面對這種親情的考驗,要犧牲一個比自己比生命還要重要的人,無論是誰,都要陷入進退兩難之局,在自己的舊世界裡,多少成名高手就是因為無法割捨親情而淪為別人的工具,此人能毅然做出決定,也算是個人傑了。
我遂道:「好,為了不使你為難,明日的戰役,你不用參加,戰役結束之後,去找疾風隊的練俠,好好討論一下,要如何才能救出你父親,必要時,也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或許也是個辦法。」
梁國峰恭敬的道:「謝謝軍長。」
我再道:「對於明日的戰役,你有什麼看法?」
梁國峰毫不遲疑的回道:「第三軍團,向以守備聞名,尤其是第一團的弓箭團,及第八團的大刀團最為有名,有這兩團守城,要硬攻恐怕會損失慘重,另外,原左相那一百個夢幻級的高手,也是一批不可小視的力量,還有羅威靈家的食客,裡頭有幾個頗為知名的人物在,還有貴族出錢從各國請來的助陣高手,因此屬下估計,若是沒有人接應,以軍長這五萬人馬直接強攻的話,屬下認為……屬下認為……」
我聽得暗暗點頭,嘴裡卻道:「你是不是想說,我這五萬人馬,根本沒有可能打得贏這場仗,對嗎?」
我不等梁國峰回達,接著說道:「我告訴你,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強攻,要打下一個城,不一定要這麼呆呆的對著高高的城牆硬攻,這種戰術,除了多傷人命之外,毫無半點好處,智者所不為。
「要攻下神恩城,方法多得很,如收買、分化、挑釁也可以來個聲東擊西,或藉助飛行的力量。
「當然,還可以挖通道,或派高開城門,也可以讓魔法師來個集體施法,只要找些武術高手擋在魔法師前面都行,什麼都有可能,就是不可能硬攻城牆,這樣你瞭解了嗎?」
梁國峰無法理解我所說的一切方法,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贏就好,關於教官和軍長的傳說,他已經聽得太多太多了,早已從種種跡象明瞭一件事,對發生在軍長和教官身上的事,無須太過驚訝,這兩人根本就是奇跡的創造者。
比亞書在一旁道:「軍長,等了一個晚上,才等來一個梁團長,我們還要再等下去嗎?」
我笑笑說道:「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你我就再耐心的等吧!梁國峰回去有沒有問題?」
梁國峰點頭道:「沒問題,軍長,屬下是從暗道爬出來的。」
我一聽就明瞭,怎麼來就怎麼去,遂道:「那你先回去,有事我會派人通知你,連絡的暗號是『變天』,去吧。」
梁國峰躬身施禮道:「是,屬下告退。」
我背負著手走出帳外,看著一里外的神恩城,對後面跟上來的人說道:「剩下來的,就要看修羅那邊的進展了……」
修羅於當晚率領所有聖級的高手,潛入城裡,開始了計畫中的行動,一進入城裡,東方朔、東西二邪、焰揚天、鳳擎天、聖師、大山等幾人各按自己的目標分頭行動。
修羅和大山一路,在夏炎的帶領之下,直接來到前第三軍第四團團長吳國棟的軍營,夏炎指指前方的軍營道:
「教官,吳國棟就在前面的軍營裡,他的營房,在軍營的左邊,外面插著團長大旗的就是了。」
修羅理解的點頭道:「很好,你做得很好,你在這替我把風,我和大山進去。」
修羅對著大山手一揮道:「大山,跟我來,小心,別發出聲音。」
大山興奮的道:「二哥,我知道。」
營房裡,吳國棟正和手下的副團長及各大隊的大隊長在開會。
吳國棟道:「各位兄弟,如今帝國的軍隊已經兵臨城下,這一仗已無法避免,說真的,我真的很為難,都是自己人,如今卻要上演兄弟相殘的劇碼,你們有沒有人能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
眾人均黯然的低下頭,副團長道:「團長,你是我們的頭,你要振作點,不然,大伙就更沒主見了。」
「是啊,團長,您這樣子,要讓兄弟們見了,那這仗也不用打了,乾脆投降算了。」
一句投降,讓吳國棟抬起頭來,看著兄弟們,久久才說道:「投不投降都是一樣,就憑我們第三軍的實力,想擋住第一軍的攻擊,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再說,雷天劫和修羅這兩個人,只要來一個就夠我們受了,何況還雙人齊出,唉……」
修羅卻在這時竄了進來道:「吳國棟,你倒是挺知機的嘛!」
「什麼人?」
營房裡的人,全都大吃一驚,紛紛急向後退,抽出自身的兵刃,待看清來人,反而全傻在當場,一時之間眾人都不知該如何是好。
修羅反倒大大方方的坐到主位上,慢慢的說道:「如果想叫人,請便,若不想叫人,就統統給我坐下。」
大山此時也走進來,站到修羅身後一聲不吭。
眾人這下更是驚到極點,一個修羅就幾乎無法對付了,再加上一個戰神大山,眾人實在不敢往下想,只好看向團長,等候團長的指示。
吳國棟猶豫半天,最後終於對修羅跪了下去道:「屬下第四團團長吳國棟,參見教官。」
「參見教官。」其他人一看團長,也跟著跪下。
修羅擺擺手道:「坐。」
等眾人坐好之後,修羅才樂呵呵的說道:「國棟啊……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會來找你,而不是去找別人?」
吳國棟四十來歲,被教官這一叫還真有些不適應,甩甩頭道:「屬下愚蠢,不知道。」
修羅接過一旁士兵遞過來的茶,舉杯就喝,一點都不擔心有人會在茶裡動手腳,聞言放下杯子解釋道:「是你父親的結拜兄弟趙孟俯侯爵,在我來之前托人來信,讓我來點化你,救救你這條小命,要不然……我哪會知道你是誰?
「另外……你知不知道人質被關在哪裡?」
吳國棟這才知道,原來是趙叔替自己求的情,心中對這位父親的好兄弟,實是感激異常,這種機會哪是常人所有,遂對著教官拜謝的說道:「教官,國棟還是要先說一聲謝謝。
「您說的人質,應該指的是絡格斯他們吧!」
「沒錯,是他們。」修羅答覆。
「人都關在皇官的天牢裡,要救人有點困難,那裡光是硬把子,最少就有五十人以上,還有一群魔法師,和上次被您通緝的一群武林人。」
修羅好整以暇的說道:「有多少好手這點我不擔心,我只擔心有人明天會用人質威脅,影響部隊的士氣,這樣的話戰事就會比較難辦,嗯……看樣子得賭一次了,萬一真的拿人質來威脅,只好忍痛的犧牲他們了,重要的是,不能因為這少數人而影響大多數人的權益。」
吳國棟對於教官之言,心裡還有點不服氣,一堆高手竟然不當一回事,但嘴裡可不敢說,只好說道:「是,教官,屬下這邊和第五團及第七團的團長,都有很深的交情,屬下想派人去請他們過來,就說要議事,教官您認為如何?」
修羅擺擺手道:「不用了,派人知會他們一聲就夠了,愛聽不聽隨他們的便,我只要你轉告他們,不願回歸帝國懷抱的人,將來即使遠遁千里,也在必殺之列,帝國未來的雷霆小組,就是替他們終結的人,再告訴他們,一旦他們戰敗,他們及家人將永世為奴,好了,我還有事,其他的事你們自己看著辦,對那些不聽話的人,哼哼……」
「是,教官。」
等修羅和大山一走,所有人都有膽顫心驚的感覺,吳國棟也發現自己全身早濕透了,苦笑的對部下說道:「看來教官比傳言的還要可怕,對於幾個團的歸向問題,根本就沒看在眼裡,這讓我真的很想知道,教官這些人的戰力到底有多強,竟然對幾萬人的實力,完全不當一回事。」
副團長才剛想說話,門外衝進來一個第四團的傳令兵,一到裡面就急驚風般的說道:「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太陽帝國的軍隊全走了,而且我還聽說,雷天劫和修羅兩人聯手,把個太陽帝國的王公大臣,文臣武將,宰了一半有多,連太陽帝國的四個守護神,也給打得傷重垂危。」
這幾句話將眾人驚得冷汗直流,如果剛才大伙不是見機得快,現在大概……
修羅繼續帶著夏炎往皇宮的方向走,準備接應聖師萬年青,三人一路行進於夜幕之中,如入無人之境,戒嚴對三人來說根本是小兒科,等走進一處民宅,聖師早已等候多時了,一見面,聖師就難過的說道:「二哥,絡格斯他們……他們……」
看著黯然的三弟,修羅就知道結果了,修羅安慰的拍拍三弟道:「有什麼好難過的,既然走上軍人這條不歸路,就要有隨時犧牲的準備,誰讓我們難過,就找誰要回來,在這裡黯然神傷有個屁用!走,回軍營。」
而烏日帝國這邊,各大臣經過一夜的緊急會談,計策層出不窮,卻始終沒有一個能讓眾人都安心的法子,等各大臣離去之後,烏日帝國皇帝,范仲(原左相),左相羅威靈公爵(原上議會會長),右相嚴重繆公爵(原聖城的領主),幾人面面相視。
三個人其實都憂心忡忡,幾人之所以會走到今日,可以說完全是被雷天劫給逼出來的。
然而如今的雷天劫,不但打得太陽帝國死傷慘重,迫使太陽帝國的軍隊慌忙撤出,使得自己等人頓失依靠,現在雷天劫的大軍更是兵臨城下,三人實在拿不出什麼好方法來解決目前的困境,開了一夜的軍事會議,更讓三人完全失去信心。
右相嚴重繆公爵語重心長的說道:「不是我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對這場戰爭,我不抱任何的希望。
「第三軍的軍團長,更是靠不住,除了迷信自己的實力強大之外,還信誓旦旦的保證,絕無人能在他的防守之下打進神恩城,殊不知他所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
望著自己最要好的兩個朋友,嚴重繆苦口婆心的再道:「你們知道嗎?光雷天劫和修羅本身的戰力之強,已經夠讓人心顫了,另外聖師,這個烈日帝國唯一的神級高手,當日我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拿下,還有戰神大山、清風帝國的雙天、槍神東方朔、及黑道的東西二邪,全是聖級的高手,最後還有其所訓練出來的疾風隊員,也沒一個好惹的。
「再加上第一軍經過修羅地獄式訓練的五萬兵馬,以及黑白兩道那五千多個武林高手,這些人即使拆開來讓我們單獨面對,也沒一個是好吃的果子,如今是全體參戰,你們說說,我們還有幾成勝算?」
烏日帝國皇帝范仲聽著聽著,臉上的表情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最後忍不住的說道:「那你的意思是什麼,總不成要我等舉手投降吧,你可別忘了,我們所犯的可是叛亂的罪行,絕不是死亡就能了的。」
左相羅威靈公爵也是神色極差的說道:「沒錯,事到如今,你有什麼想法就痛快點說出來,我們三人之中,就屬你最瞭解雷天劫,反正是一條線上拴著咱們三個,雷天劫可不會漏了誰!」
右相嚴重繆恨恨的捶了自己前面的桌子一下,道:
「就是瞭解我才怕他,原先還以為可以依靠太陽帝國來牽制雷天劫,沒想到連太陽帝國也給搗得亂成一團,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們,眼前的路只有一條,就是放棄此地盡速逃亡,而且要快,晚了就來不及了。」
「什麼?逃亡,有沒有說錯!」范仲和羅威靈驚訝的追問。
嚴重繆鄭重的點頭道:「我沒說錯,眼前就剩這麼一條路,逃,除此別無他法!」
羅威靈可說是悔不當初了,當初得罪太子殿下,又怕在朝中失勢,才會參與叛亂,可是弄到如今,不但失勢,連家都沒了,這真是何苦來哉?
可惜的是世上沒有後悔藥,要有的話再貴也要買來吃,最最痛心的是,如今的烈日帝國可說是聲威震天,各國的大使只要一談起來,全是聞雷色變,然而這一切,都不會再屬於自己。
烏日皇帝范仲一時楞在原地,心頭是百轉千回,自己費盡心機,不惜殺了大太子和二太子,沒想到最後冒出個三太子,迫不得已再下殺手來個政變,好不容易才坐上這個皇帝的寶座,然而,才當了短短不到一年的皇帝,自己花了半生歲月所換來的卻是一場空。
嚴重繆知道時機稍縱即逝,再不立即撤走,那就真的玩完了,當下不再遲疑道:「兩位,捨不得這裡,就得玩命,可惜你我都沒有玩命的本錢,如果你們不走,我只好自己走人,反正還有一批武力在,又有用不完的財富,不管到哪,總能活下去,別再猶豫了,現在可是分秒必爭啊!」
羅威靈總算醒悟過來道:「對,留得青山在,總比輸光了要強,何況還有絡格斯等人在手,就算被追上了,也有籌碼好談。」
烏日皇帝范仲唉聲歎氣的罵道:「一切的一切,全都該怪那個雷天劫!我好恨……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我一定要千百倍的報還予他,絕不會讓他得意太久的。」
嚴重繆不耐煩的說道:「這事以後再說吧,我們還是趕快各自回去安排,一個小時後密道口集合,我先說好,到時如果你們不來,我是絕不會等你們,我先告辭了,兩位。」
三個烏日帝國的最高首長,就這麼突然失去蹤影,害得一些家裡寶貝兒子失蹤的大臣、貴族到處都找不到人,使得整個神恩城裡的貴族們是人心惶惶,如今大軍壓境,可就是找不到皇帝、左相和右相。
何況城裡早已被修羅的謠言攻勢弄得是滿城風雨,而且是越傳越凶。
謠言中一個兵團接一個兵團的部隊秘密投向烈日帝國的風聲,越傳越離譜,說到最後,幾乎所有的兵團都已經和雷天劫取得協議,同意在戰事一起的時候,馬上掉轉矛頭,殺回神恩城。
這時一個貴族從皇宮衝了出來,一臉驚慌的狂喊道:
「皇帝一家人全跑了,皇帝一家人全都不見了……」
這下全部人更是亂成一團,沒有孩子失蹤的貴族大臣,馬上有樣學樣,二話不說帶著家人逃亡,而有孩子失蹤的貴族,在權衡得失之後也跟著跑了,畢竟一個孩子和整個家族比起來,根本就不算什麼,對於修羅的凶殘,眾人可是多有耳聞,何況修羅還曾經揚言,一旦打下烏日帝國,一定會讓貴族知道什麼叫地獄,因此,根本沒人敢留下來賭賭看。
「大哥……不好了,大哥?」第一團團長邊吼邊叫的跑進,原第三軍軍團長的軍營。
正在研究作戰會議的軍團長謝可夫,被自己的親弟弟吵到發飆的吼道:「***小東,鬼吼鬼叫什麼,沒看到老子正在開會嗎?」
小東不顧一頭汗水,也不管大哥這個軍團長正在發飆,忙說道:「開會,還開個屁!大哥,這會不用再開了!皇帝、左相、右相和所有的貴族都跑光了,我們還開什麼會!」
「什麼?你說什麼?」
小東看自家大哥還沒聽懂,忙再道:「大哥,你聽我說,神恩城裡現在只剩下我們第三軍團的人,其他的人全跑了!而且是謠言滿城,我聽說有好幾個團已經偷偷跟雷天劫接觸過了,這仗還能打嗎?連誰是自己人都快分不清了。」
參與會議的幾個團長,本來都是謝可夫的心腹,全都被這個驚人的消息嚇得站了起來,張大嘴,一下全失去了思維的能力,彼此你看我我看你,深怕被人給賣了都不知道。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的軍團長謝可夫,氣得大罵道:
「***!老子早就知道,這些人全是一群沒屁用的窩囊廢,戰事都還沒開始,就全都嚇跑了,我……」軍團長謝可夫抓狂的亂摔東西,嘴裡更是不停的咒罵。
只有軍師陳見智一人暗中思考著,要如何應付此一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