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陳大戶忽然喊了起來。
武植作個手勢,道:「那我就等你服氣!」陳大戶還沒反應過來,兩旁的侍衛已經一擁而上,把陳大戶和眾幫閒按地上暴打起來。
李保正見狀頓覺自己大有先見之明,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武植笑道:「等他說服氣的時候就停手。」說著轉身對李保正道:「你帶時家父子和絳珠找個安靜所在說話。」武植最是見不得認親這種哭哭啼啼的場面。
李保正趕忙答應,時遷,絳珠也急於找個無人之處敘話,自無異議,至於時老頭兒,趁空閒又去把自己的大黑碗拿了過來,喝上了小酒,毫不在意別的事情,三人由李保正領著奔東村李保正家裡去了。
四人剛剛轉身,那邊陳大戶已經嚎叫著喊「服氣」了,侍衛們嘻哈笑著,慢慢停了手。
旁邊侍衛也不知道從哪裡搬來一張木凳,武植坐下閉目養神,心裡盤算起該如何趁這次監軍的機會獲取最大的利益。
良久以後,武植也沒想出個頭緒,慢慢睜開眼睛,才發現絳珠和時家父子正默默站在自己身旁,絳珠和時遷眼圈都是紅紅的,時老頭兒卻是上下打量自己,目光裡頗多敬畏。
三人見武植睜開眼睛,急忙跪倒在地,時遷和時老頭大禮參拜貴王千歲。武植含笑扶起他們,對時老頭兒道:「今日來見老丈,卻是為我兄弟龍五的婚事,不知道老人家……」
「貴王千歲……千歲……您怎……怎麼說小老兒就怎麼辦!」時老頭兒惶恐的回答,女兒這次是要攀龍附鳳了,看女兒方才對自己的態度也甚是親切,時老頭兒心裡又是難受又是歡喜。見貴王話語謙和,他心裡倒是老大的不自在。
武植笑道:「如此甚好,來人,把彩禮奉上來!」
正說話間,村口處飛馳過來幾匹快馬,馬上是幾名皂衣公差。陳大戶一直躺在一邊哼哼唧唧,沒聽到幾人的話語,忽見村口自己的援軍到了,他如同吃了興奮劑一樣跳了起來,高聲喊道:「幾位差大哥!快來救我!這裡有強盜行兇!」說著回頭喊道:「你們這些刁民!等著吃官司吧!」
幾名公差下了馬,邊走邊道:「陳三哥怎麼回事?聽說這裡有賊……恩?」說著話幾人來到近前,卻忽然看到了武植身後默立的龍五。幾名公差臉色馬上就變了,想湊過去說話,卻見龍五一副下人的樣子畢恭畢敬的站在武植身旁,幾人心裡馬上狂跳起來,難道五爺身邊的人是……?幾人這念頭一閃過,再不敢挪動半步,看都不敢去看武植那邊,都暗叫倒霉,看五爺他們全是一身便裝,也不知是去見禮好還是趕緊撒丫子溜回汴梁穩妥。
陳大戶見幾名公差突然和中邪似的站住不動,眼睛四處亂瞟,神色也都十分古怪。不由得急道:「差大哥,快把這幾個刁民抓起來!他們……啊!……」怪叫一聲,卻是被一公差狠狠打了一耳光。陳大戶捂著臉一下愣了。
打他的公差甩甩手,剛才一急之下,力氣用的太大,手震的生疼,不由的更氣,上去一腳就中陳大戶小腹,陳大戶慘叫一聲,坐倒在地。旁邊的幫閒一陣頭暈,老爺常說的鐵哥們兒就是這般鐵麼?交情好到見面打招呼都如此不分輕重?
「閉上你的鳥嘴!這裡是你鼓噪的地兒嗎?」公差踢完恨恨道。忽又想起在他老人家面前動手不知道會不會被怪罪,趕緊低下頭,做綿羊狀。
陳大戶疼的眼淚都流了出來,心裡還在琢磨這不是五丈河村嗎?怎麼都不是自己能說說話的地界兒了?
武植見狀微微一笑,對龍五道:「這裡的事情交給你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說完轉身進了時家的草棚。時遷父子急忙跟了進去。絳珠略一思索,還是留在了外面。
草棚內雖然四處透風,還是有一股揮之不去的酒糟味兒。武植隨便在硬木板上一坐,道:「老丈怕是天天要喝上幾兩吧?」
時老頭兒顫悠悠道:「不……不喝了,以後不喝了……」
武植又隨口問他幾句話,時老頭兒都是這般樣子,時遷在那邊若有所思,也不插話。武植一陣無趣,本來懶得看那些差人嘴臉,加上方才得知絳珠的哥哥卻是叫做時遷,也不知道是不是水滸中那有名的神偷,就想進來和二人敘話,問個端詳。誰知道二人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武植正想出去透口氣,時遷忽然道:「王爺,小人有一件寶物,欲獻給王爺,請王爺稍待片刻。」時老頭兒聞言翻翻白眼,道:「你又有什麼物事能稱做寶物的?快別拿出來現眼,徒惹貴王他老人家笑話……」時遷也不理他,轉身就走了出去。
武植心裡也笑笑,這位被後世稱為賊偷祖宗的人物會給自己獻上什麼寶物呢?說實在的,這個時代還真沒見過太讓自己感興趣的東西,趙佶賜的全是寶物,各種寶石,裘皮,飾物賜下了不少。說起來珍貴,多了也就沒什麼感覺了。這位賊祖宗所謂的寶物再珍稀還能強的過大內珍品?
過了好一會兒,時遷才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個長長的黑色包袱。他把包袱放於武植身邊,慢慢打開,武植也被勾起了興趣,看樣子不像是寶石之類的東東。這時候一直跟在武植身邊的侍衛忽然道:「且慢!」說著走過來把時遷推到一旁,單膝跪倒道:「千歲,還是由屬下打開吧,這包袱裡似乎是器械之類的!」
時遷在旁邊一陣苦笑,道:「是小的不懂規矩了,不錯,是一柄絕世好劍!侍衛大哥打開一觀便知。」
武植聽到是柄寶劍,興趣大失,經過和遼軍,扈三妹等人的交手,再有王進林沖在側,知道自己的本事難登大雅之堂,要是真的拚命還好,若說什麼平日較量,怕是十個自己也不是林沖等人的對手。所以近來武植越發懶得動手了,也不再向林沖等人請教武藝,正漸漸向養尊處優的王爺轉變,既然要做個平安王爺,要這勞什子寶劍做什麼?武植搖搖頭,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