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也不多說,騰一下從床上站起,道:「大姐,我先去太尉府走上一遭!」說著就要往外走,李師師急忙攔住他道:「你這個樣子怎麼出去,還是等皇上來了再做定奪。」
武植此時早已失去冷靜,那可是有兩個小姑娘啊,誰知道高衙內他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如果她們有個閃失,那自己可是百死莫贖。自己還在船上說要照顧人家,這才進京幾天啊,就鬧出這種事情來,想著再也按捺不住,道:「大姐!快點放手,我就是這條命不要,也要去找他們……」
李師師只是不依,百般勸解。武植一下火起,使勁甩開她的手,冷然道:「大姐再這個樣子莫怪小弟翻臉!」說著就向外艱難的走去。
李師師愣了一下,呆呆看他一步步艱難的挪著,心裡一酸,險些掉下淚來。又急忙過去攙住他道:「我送你下樓。」
武植不再說話,二人下了樓,有侍女趕緊過來接住,李師師又道:「門外有皇上指派保護你的侍衛,你帶他們去吧。」
侍女扶武植走到門口,武植忍不住回頭望去,看李師師面色酸楚,不禁也一陣難受,柔聲道:「大姐莫怪,事情緊急,等回來小弟在向大姐賠罪。」說完就轉身出了門口。
李師師的二層精緻小樓外有幾間廂房,再外面就是由一人高的白色圍牆圈起了一個小院子。現在這個小小的院子裡卻是站滿了盔明甲亮的侍衛。一個個虎背熊腰,精神抖擻。想來是趙佶經過這次事件留下了後遺症。估計以後他再微服出巡的機會等於零。
幾名銀色錦袍,不著盔甲的漢子正坐在廂房前幾張椅子上閒聊,應該是這些侍衛的首領了。其中一名漢子看武植被侍女扶出,和其他人招呼了一聲,幾人急忙跑過來見禮。
為首一名漢子四十歲年紀,濃眉大眼,看起來淳樸忠厚,恭聲道:「禁中四品侍衛胡得海見過貴王千歲。」另幾人也紛紛見禮,抱上姓名。
武植也沒空和他們多說,雖然第一次被人跪拜很不習慣,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吩咐道:「馬上召集人手,和我出去辦事。」心說今天我就是抄了太尉府,也要把人救出來。
胡得海狐疑的看了看他,道:「王爺,萬歲口渝由屬下暫時負責王爺千歲的安全,等王爺的貴王府建成再另行挑選王府侍衛……」
武植心急,心說怎麼扯到貴王府去了,揮斷他的話,道:「既然現在你負責我哦是本王的安全,那就趕緊去調派人手,本王要去辦事!」
胡得海急忙道:「是,是,屬下明白,不過王爺聽屬下把話說完。」說著停下來,眼巴巴看著武植,意思是看王爺千歲會不會叫自己說完。
武植這個氣啊,怎麼遇到了這號大俠,可又有什麼辦法,只好耐著性子道:「那你就快說!」旁邊幾個侍衛看武植臉色不好看,面上誠惶誠恐,肚裡卻好笑,說起來這個胡得海為人倒也盡忠負責,只可惜性子永遠是那麼不急不躁,因為這個不知道被趙佶罵了多少次,可他就是改不過來,最後只好聽之任之。
胡得海見武植許可,又行個禮道:「謝王爺千歲,屬下這就長話短說,王爺不要著急,(武植心裡罵著「老子能不著急嗎?」)萬歲的口喻是說由暫時由屬下帶十名侍衛派遣為貴王侍衛,保護王爺周全,可是呢這裡的侍衛一共有九十五人,按品級屬下也能調動他們,屬下是不知道千歲是想叫屬下帶著十名貴王侍衛呢,還是叫屬下調集所有侍衛呢?不過屬下認為,這裡的護衛也不能輕乎,免得聖上知道後見罪。」
武植心裡把這萬得海的祖宗八代都罵了一遍,怪不得趙佶把你塞給我,敢情是個超級白薯。恨恨道:「調集五十個侍衛,包括十名貴王侍衛,剩下四十名你隨便選!快去。」這話可得交代清楚,別又讓他夾雜不清。胡得海聽著命令清晰明白,答應一聲趕緊去了。
這時旁邊那幾個便服侍衛才趕緊過來扶住武植,有個機靈的搬過一把椅子,又找來兩根長木頭從椅子下穿過,牢牢綁穩,弄了一簡單小轎子,把武植扶上去笑道:「這裡沒轎子,只好這樣簡單弄一下,看王爺事情急,先湊合用下吧。」武植滿意的點點頭,心說這才有侍衛的樣子,哪像那個胡得海,整個一木頭。笑著又問了這人名字,卻是叫宋勝。
胡得海辦事還算快捷,不一會就召集好了人手。有兩個侍衛抬起椅子,一行人就出了院門。武植心下著急,連聲催促他們。眾侍衛加快腳步,不一會兒就到了通往官道的那條小路。武植在椅子上坐著,看著這條崎嶇小路,心裡百感交集。正感歎間,胡得海忽然大叫一聲「保護王爺!」眾侍衛刷的一聲,鋼刀紛紛出鞘,又快速的合攏過來,把武植圍在中間。
胡得海眼睛盯著不遠處的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喝道:「什麼人躲在樹上?快快出來!」
武植也仔細打量這顆大樹,枝葉間果然隱隱有一條人影,似乎是紅色的衣服,顏色很熟悉。心裡不由一動,卻見樹上枝葉一陣晃動,接著一條纖細身影跳了下來,火紅的衣裙,秀麗的面容,正是李玄靜,她眼睛緊緊望著武植,裡面有喜悅,有驚訝,有焦急也有憤怒。
胡得海雖然人囉嗦,腦子卻不笨,看這小姑娘的神態,十有八九認識貴王。趕緊回身請示,武植這時候已經趕緊吩咐道:「都讓開,都讓開,快把我抬過去。」
李玄靜慢慢走過來,武植看到她的時候心裡也是一鬆,是啊,想來憑她和七巧的本事,想逃走應該是不困難的,既然她沒被抓去,想來七巧自也平安吧。自己出來匆忙,也沒來得及問下大姐事情的經過。一邊想著一邊道:「玄靜,你沒事就好!快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可急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