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何人?」血骷髏的聲音有了些變化,「竟然知道這麼多,看你的力量很差,莫非是那位高人的弟子,說出你的身份,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血煞會對人客氣嗎?」我忽然壞壞地笑了起來,聽到我的話,血骷髏眼眶中的綠芒更甚。雖然面前的血骷髏並不是完全體的血煞,但絕對是殘忍和冷酷無情,才不會因為懼怕什麼高人而留手,更不用說血煞本來實力就非常強!
它之所以這麼說,完全是為了拖延時間。就在它的腳下,兩滴飛濺過來的消符水正好落在那裡,將血煞陣中很關鍵的兩個咒符抹去。此刻的血煞雖然完成了轉化,但卻沒有辦法離開原地,另外剛才的天雷也消耗了它一半的力量,它需要時間衝破自己設置的兩道陣法,到了那個時候,他雖然不能說在人界所向無敵,至少可以橫著走了。
我早就看出了它在想什麼,只是裝著看不見。不只是血煞需要時間,自己同樣需要時間。我已經偷偷從戒指中拿出了一個卷軸,慢慢凝聚力量,準備一舉將萬鬼大陣擊潰。
——雖然血煞我對付不了,但僅剩下三分之一威力的萬鬼大陣我還是有可能對付的。這個卷軸是模仿西方魔法世界製作的,上面刻著完整的光明系魔法,任何人都能輕鬆使用,不過僅僅這樣威力還是小了一些,所以我的前世又在其中加了一些變化,只要輸進一些簡單的能量和咒法就可以,威力卻可以幾乎提高一倍。
這也算中西結合吧?
兩個各懷鬼胎的人就面對面說起了沒營養的話,我越說越懷疑對方的身份,如果對方的原身是亡靈生物,說話的方式絕對不可能是這樣,除非它是由活人轉生成血煞的。
「你原身是人類!」我嚴肅地看著血煞,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其實正義和邪惡對我來說沒有太大的意義,只要不妨礙我,我才沒有閒工夫去管,更何況扮正義使者既費力、下場通常又很悲慘。作為人類想要成為血煞要放棄人間的一切,而且要忍受漫長的歲月和煎熬,但作為交換條件,以肉身成為血煞,將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而且原有的所有記憶和能力都會保留。
這個人成為血煞,肯定不知受了多少痛苦,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下這樣的決心。
「很奇怪是嗎?我也很奇怪,很多東西你這小小的年紀都不應該知道的。」血煞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我不知道應該感謝你還是怨恨你。雖然你的出現讓我的萬鬼大陣和血煞都沒有完全成立,卻讓我順利渡過了天劫。如果真的是三道天雷的話,恐怕我已經灰飛煙滅了。嘿嘿。」
「你不用囂張,這裡的異變肯定會引起附近的高人,到時候你恐怕想跑也跑不了了。」
「是嗎?那就不用你操心了。」血煞話鋒一轉,「小子,我知道你在準備法寶拖延時間,不過這次好像是我佔先了。」說完黑光大盛,外面的血紅色陣法,和他腳下的墨綠色陣法已經完全消失在了空間之中,血煞的周圍黑雲滾滾,其中若隱若現,蘊藏著無數冤魂鬼祟。隨著血煞的怪笑聲,從中湧出無數骷髏頭,張牙舞爪地直撲向我。
我哈哈一聲長笑,同時打開了手中的卷軸,一道金黃色的光芒頓時將這個地下室照如白晝,所有亡靈生物瞬間化為烏有。不單單是地下室,強大的光芒刺透大地,直達地上,將很多本來已經到了地上的亡靈生物統統消滅。即使以血煞的強悍也不得不避其鋒芒。
在施放卷軸之前,我已經提前通知了紫姬,讓她保護上面的人離開。現在已經不是考慮威子的時候了!
強大的光明力量幾乎將整個地下室摧毀,所有的東西被一掃而空,化為了最微小的顆粒。血煞身上浮現出血紅色的光芒,和金黃色的光明力量做著頑強的對抗,而且絲毫不落下風。金黃色光芒雖然厲害,可竟然攻不進他身體周圍一丈左右的距離。
強光持續了一分多鐘,終於漸漸退去,整個地下倉庫變得空空蕩蕩。這個地方幾乎可能不能再用地下倉庫這個名字了,這裡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廣闊的深坑。
這裡只剩下血煞和我還在互相對峙著,不要說冒出來的亡靈和周圍的雜物,就連凝聚在地下多年的腐朽氣息也都被一掃而空。
激情過後(狂汗……),我和血煞鬥雞似的仍然在互相對視,在我們的周圍,死亡的氣息再次凝聚,潛伏在地下的亡靈們再次蠢蠢欲動。剛才我放出的光明力量不足以驅散萬鬼大陣凝聚的所有亡魂,一旦光明力量減退,亡靈們很快就會再次出現。此時紫姬從上邊跳了下來,叫了聲主人,單腿跪地向我施禮。
血煞看了看下來的紫姬,又發出一陣怪笑:「你這個小傢伙很有意思,居然有一個蝶妖做奴僕,而且這個蝶妖看樣子已經二次進化了。不過可惜,你強行收服她抹去了她的大部分靈覺,她不會再有大幅度提高了。」
「你管我,先管好你自己吧。憑我們兩個人的實力,完全有打敗你的可能。」我瞇著雙眼說。
「哦?怎麼看你也不像滿口仁義道德的人。怎麼也想為民除害?」血煞一點也不像亡靈生物,彷彿是個狡猾的狐狸——這也就是從人類轉生成血煞的缺點,太聰明!
「你說得很對,我確實不是那樣的人,不過眼睜睜看著血煞出世自己不做點什麼總覺得對不住自己。」我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很無辜。
說話的功夫,周圍亡靈顯然對我很感興趣,已經再次圍了上來。
「哼,你以為你很有把握嗎?你們兩個人想打敗我也要付出沉重的代價,而且……」血煞忽然再次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而且還有我……」一個陰沉的聲音忽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