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半獸人】
聖火騎士要走的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飛也似的傳遍了蘭台上下,黃奕揚順勢做了一個專場演講會,無非是警示人們要拋開神權君權的枷鎖,堅定地走民主的道路云云。末了,黃奕揚還針對種種情況做了一番簡單的預測,後世將這些預測稱之為「偉大的世紀預言」或者「聖火騎士大預言」等等,直接將之拔到等同憲法的高度了。
曼飛雅三女一致認為,黃奕揚根本就是在忽悠這些沒見識的平民了,因為他說的又籠統又簡單,而且一到關鍵地方就含糊其辭模稜兩可,黃奕揚則理直氣壯地說,正兒八經的預言都是這樣的,那些用詞肯定言之鑿鑿的,不是編字典的就是寫史書的。
後來三女見到黃奕揚隨口忽悠的這些話,居然能有這樣的待遇,頓時大為感歎修羅界的平民好忽悠,最後連王盈盈都有些心動了,尋思著是不是自己也整一個「聖女大預言」出來,印成小冊子出賣,換點零花錢做家用。
做完演講之後,黃奕揚便帶著他忠誠的近衛團離開蘭台國,一時間,萬人空巷,平民百姓夾道歡送,愣是送出一個數十里長的隊伍來。當然,投奔聖火騎士的人實在太多,前有已經編入教練團的阿里漢等七十人,後來又增加了本傑明和他的幾百個心腹,還有願意一起跟著離開的軍人親屬,一時間,彙集到山海關的隊伍膨脹到七八萬人。
七八萬人吶,光是吃飯問題,就讓負責後勤的曼飛雅天天皺眉頭,要知道,這七八萬人裡大部分可都是食量驚人的半獸人和矮人吶。雖然通過般若教從修羅人哪裡搜刮到了數不盡的物資,可是大部分都消耗在蘭台國了,現種糧食又來不及,現在也只能依賴於般若教了。好在老教皇為了能夠獨霸修羅人的精神領域,不遺餘力地搜刮財寶物資,這其中大部分都向黃奕揚來換聚靈丹,所以黃奕揚的這一支人馬才勉強混的下去。
由半獸人各種族、矮人、精靈各種族組成的精銳一共八千人,被黃奕揚編成近衛軍,而由包括開羅家族在內的修羅人、蘭台人組成的精銳一共三千人,被黃奕揚編成十字軍。將地球的歷史上那些王牌部隊的稱號一一佔用,也小小地滿足了一下黃奕揚的虛榮心。
又過了半個月,隊伍的狀況算是穩定下來,種種關係也理順了,向半獸人領地進發的事情也開始擺上了議事日程。
半獸人的領地其實是一個統稱,因為那裡不光生活著半獸人,還有精靈各種族、矮人等等,即便是半獸人也分為牛頭人、熊人、豪斯人、福克斯人等等,莎拉所在的天鵝族是半獸人族群裡的三大貴族之一,三大貴族則是指天鵝族、牛頭人、萊茵獅頭人,這三個種族在半獸人當中佔據著統治地位,上百個種族都分別是這三個種族的附庸。
精靈和矮人其實都好辦,黃奕揚的近衛軍裡這兩大種族的人數都不少,派一些有地位的代表回去,先認親歸宗,再炫耀一下武力,最後再許下種種好處,很快這些種族就陸續歸附了。連曹玉珠都覺得吃驚,一連幾天都一個人嘀咕著:要是在地球上打地盤有這麼輕鬆,那該有多好啊。
莎拉也傳回來消息,天鵝族的族長派代表在月亮河谷與黃奕揚約見。
黃奕揚聽的直翻白眼兒,天鵝族不過是半獸人當中上三族中的一支罷了,擺譜居然都擺到他頭上來了,竟然只派一個代表過來,還指名道姓地要跟他本人談。
「給他們點好臉色,他們還真的蹬鼻子上臉了,這次非把他們干趴下不可。」黃奕揚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來到修羅界之後,他一直是高高在上,又是主教又是聖火騎士,現在這個大陸上最落魄的半獸人的一支,居然也敢在他面前擺譜了,頓時讓他火氣暴漲。
「大概半獸人對人類的警惕心比較高吧,既然我們要跟半獸人合作,那還是先拿出點誠意來吧,要不我代表你去好了。」王盈盈有點好笑地看著黃奕揚,心想不就是派了個代表要求見他嘛,最多也就是接見規格不對等而已,況且對方還是不知禮儀的半獸人,哪裡值得這樣生氣嘛。
「傻妹妹,你可真善良,我現在就敢擔保,如果你這次去了,下次半獸人就不會尊重你了。」曹玉珠拉著王盈盈的手苦口婆心地勸解著。
「難道我又錯了嗎?你們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王盈盈翻了翻白眼兒:「我們隊伍裡的主力可都是半獸人呢,我們總要照顧到他們的情緒吧。」
「盈盈,這裡是修羅界,可不是在咱們老家的居委會裡。」黃奕揚哭笑不得地說,好嘛,連照顧情緒這個說法都出來了,來到修羅界這麼久了,還用地球上的老思維看待事情,唉,這個盈盈怎麼就不知道與時俱進呢。
這個時候,曼飛雅發話了:「盈盈,玉珠說的對,別忘了半獸人是這片大陸上最崇尚暴力的種族,我們對他們的友善必須是建立在拳頭的基礎上的,不然錯過了這次機會,就需要流更多的鮮血,才能達成同樣的目標。」
王盈盈呆了一呆,大概是沒想到曼飛雅也會這樣說,最後她丟下一句:我只負責醫療,其他的事情以後我不管了,你們也別跟我講。然後就提前回屋去了。
曼飛雅苦笑:「奕揚,今晚你去陪盈盈吧。」
曹玉珠也一臉體諒的表情:「是啊,老公,今晚你就陪盈盈妹妹吧,改天我們三P把損失補回來。」
黃奕揚聞言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在地。
當晚,出兵攻打半獸人的事情就這樣決定下來。第二天一早,黃奕揚就帶著三百個人出發了,每人都隨身攜帶著一打空間戒指,裡面裝滿了補給,在嚮導的指引下,奔著天鵝族的位置一路狂奔而去。
天鵝族的代表發現,頭一天接風的時候他們還可以大魚大肉地吃個痛快,可是第二天,居然沒人請他們去吃飯了,幾個人餓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找到負責後勤的曼飛雅,結果曼飛雅輕飄飄地甩出一句:「現在我們是敵對關係,我們可沒義務管你們飯吃,而且,出了我們的營地之後,我們也不會負責你們的安全問題。」
天鵝族的代表頓時目瞪口呆,原有的傲氣頓時煙消雲散。開玩笑,這裡光是五級武士就超過了天鵝族全族的人數,面前這個人類的女人更是十級強者,在擺明了兩者的關係之後,他哪裡還有半點可以倚仗的東西,半獸人是最崇尚暴力的,現在人家的拳頭比他們的大,他們自然也就老實了。
黃奕揚用體內的真氣模擬修羅界的法力,施放了一個風系的加速法術,然後帶著三百騎兵一路狂奔,以比平常快出兩倍的速度穿過了大草原,沿途還順便打劫了十幾個小部落,向所有他們能看得到的半獸人炫耀武力。
經過四天的奔波,黃奕揚率眾來到了天鵝族的領地,這時天鵝族的人還在籌備選拔大會,準備選出一個代表去月亮河谷敲詐一下那個人類的笨蛋呢。見到一個人類帶著幾百個騎兵衝進領地,所有的天鵝族人都呆了,等他們醒悟過來,這就是他們準備敲詐的對象時,他們的領地裡已經血流成河了。
黃奕揚這次挑選的隨行,都是在人類世界當了很多年努力的那些半獸人,這些人對他的崇拜最為瘋狂,對於自己氏族的感情也最為薄弱,更何況這三百人裡連半個天鵝族的人都沒有,頂多有幾個是天鵝族的附庸種族而已,在跟了黃奕揚之後,所有曾經的奴隸現在都自信心膨脹,都認為黃奕揚是老大,老天爺是老二,他們就是老三,所以即便碰上了天鵝族的貴族,他們砍殺起來也毫不手軟。
「你們這群卑微下流的牲畜,居然敢劫持我的女人,還膽敢隨便派個代表來面見我,不要以為長了一對兒翅膀就是天使了,老爺我告訴你們,你們只不過是鳥人,不是天使,今天老爺我就要把你們這些鳥人的毛都給扒光了,讓你們下輩子只能做光雞。」黃奕揚揮舞著由龍息凝煉而成的長槍,邊罵邊捅,凡是被他的長槍捅到的,全都變成了烤天鵝,才不過半刻工夫,天鵝族的領地裡就充滿了烤肉的香氣和羽毛被烤焦的糊味兒。
天鵝族人這才知道,對方是來報復的,匆忙集結人手過來反抗,但是他們連三百半獸人都幹不過,又怎麼是黃奕揚的對手,所以一個上午的工夫,黃奕揚就橫掃整個領地,最後來到天鵝堡跟前。
天鵝堡其實是用木柵欄圍成的一個城池,沒法子,半獸人從來沒有過用石頭建造的歷史,大到城堡房屋,小到雞窩豬圈,從來都是砍幾根木頭圍上就成,所以在黃奕揚那根龍息凝結成的火槍面前,天鵝堡很快就變成了火海,而且無論是澆水還是埋沙,怎麼都撲不滅,而天鵝族最精銳的戰士甚至都殺不到黃奕揚的面前。
在這群殺神的淫威之下,天鵝族選擇了屈服,除了黃奕揚炫耀的武力之外,還有那三百半獸人無意中透露的信息:像他們這樣身手的,還有近萬人呢,總共有七八萬人的大軍,都在路上呢,過一陣子就到。
天鵝族人及其附庸種族的抵抗立刻崩潰。
天鵝族的族長馬克戰戰兢兢地地把莎拉領出來,剛才他想要偷襲黃奕揚的,結果被黃奕揚一腳踹在屁股上,半個身子都動彈不了了,等他緩過勁兒來,他的族人已經快被屠殺光了,被殺的膽寒的他現在再也不敢跟黃奕揚講條件了,趕緊投降,麻利地把莎拉從緊閉裡拉出來,心想這下你沒借口了吧。
外面的動靜這麼大,莎拉早就知道黃奕揚來了,只不過有看守在盯著她罷了,現在一旦被放出來,莎拉立刻像出籠的鳥兒一樣飛過來,黃奕揚笑瞇瞇地將莎拉抱進懷裡,目光卻盯在馬克身上,笑瞇瞇地說:「你們天鵝族還有多少人?如果太少的話,我建一個保護區,把你們都圈養起來吧,這樣你們就不必擔心會滅種了。」
侮辱,絕對是天大的侮辱!
馬克蒼白的臉色頓時變得血紅,不過好在他還有理智,想要拉住身邊衝動的子弟,不過他四下裡一看,發現這些子弟絕大多數都已經倒在血泊當中了,還有少部分人沒死的,現在連看都不敢看黃奕揚,都眼巴巴地看著馬克,都在盼著他快點答應下來,在他們看來,這不是侮辱,而是對天鵝族的赦免。有了這個保護區,天鵝族所有的罪責都會一筆勾銷了。
看到族中的子弟一下子變得如此懦弱,連一向穩重保守的馬克也忍不住悲從心來,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一頭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父親……」莎拉驚叫著想要撲過去,卻被黃奕揚一把拉住,任憑她怎麼掙扎都無法脫離黃奕揚的大手,最後她終於老實了,眼淚汪汪地望著黃奕揚,一臉的乞求。
黃奕揚淡淡地道:「臣服於我的,活!不從我的,死!」說著隨手一揮,暗暗捏了一個「爆」字訣,由龍息凝結成的長槍破空飛去,直接命中天鵝族的「城堡」,只聽轟然巨響,一片火光和爆炸的衝擊波襲來,除黃奕揚以外的所有人都被震的撲倒在地,輕點的還有意識,重點的甚至直接命喪當場。
馬克被處死,因為他膽敢對黃奕揚不敬,不過看在莎拉的份兒上,天鵝族總算躲過了滅族大難,不過保護區一時半會不會設定下來,具體的大小,還要看天鵝族人今後的表現來定。倖存的天鵝族人已經不足千人,這還包括了老人和孩子,所有的人都強烈要求莎拉立刻登基,成為他們新的族長,莎拉也知道只有她才能當族長,不然黃奕揚一激動、手一抖,沒準兒天鵝族真的要變成一個歷史名詞兒了。
天鵝族一向生育率極低,現在自身難保,自然難以約束以前的附庸種族,這些種族紛紛派出代表,要求黃奕揚做他們的王。黃奕揚哪裡願意為這個操心,於是要求這些附庸種族繼續奉天鵝族為上族,不過即便最蠢笨的半獸人也明白,這個上族的稱呼,將只是一個「代管」的角色,真正決定他們生死榮辱的主人,是眼前的這個人類。
有了天鵝族的先例,另外兩個上族——萊茵族和牛頭族在面對黃奕揚的時候,就變得謹慎了很多。
半獸人是這個大陸上最崇尚暴力的族群,而黃奕揚已經顯示了他有足夠的暴力,他的拳頭最大,所以誰也不敢不聽話,不過這就讓所有的半獸人都聽命於他,卻還有些距離。天鵝族雖然也是上三族之一,但是比起牛頭族和萊茵族來,實力舉差太多了,雖然他們的個人修為更高,可是生育率實在是太低了,附庸種族更是比牛頭族和萊茵族少了一個級數,因此牛頭族和萊茵族聯合起來,用非暴力不合作的姿態來抵制黃奕揚的統治,黃奕揚還真不敢貿然使用暴力了。
不過萬事都要講究一個機緣,機緣到了,你想躲都躲不掉。
黃奕揚現在就是這樣,當他想要征服整個半獸人種族,驅趕他們為自己服務時,超過百分之七十的半獸人都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而當他甩甩袖子想要撒手不管了時,這些半獸人卻上趕著追他,死皮賴臉地非要黃奕揚收了他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