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尼帶著長老會的長老們排成一排,小心翼翼地向曼飛雅問禮,這可是自從曼飛雅登基以來從未有過的事情啊,以前都是曼飛雅小心翼翼地向各位長老恭敬地行禮,而各位長老大人們則是愛理不理地,最多從鼻孔裡哼唧一聲算是回應了,即便是聖女的登基大典,各位長老和司儀也不過是禮貌地行禮,跟尊敬……哪怕是敬畏都沒有半點關係。
曼飛雅心中巨爽,對於密宗和白蓮宗關係一清二楚的她,自然明白白蓮宗根本不可能再動她了,相反,還會把她像活佛一般供起來,當下她也拿著勁,從鼻孔裡哼了一聲,就拉著王盈盈和曹玉珠輕飄飄地走開,把十幾位長老晾在當場,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還發不得脾氣,一個個都鬱悶的要死。
曼飛雅猛地發現,自從和黃奕揚越走越近之後,她的性格也是越來越開朗了,而從黃奕揚把她從戒律院救出來的時候,她更是感覺自己心中的某根心弦被撥動了,再加上表妹拓拔嵐的死對她的觸動,兩者合一形成巨大的共振,造成的結果就是曼飛雅突然對白蓮宗不在乎了。
無慾則剛,當曼飛雅對宗派無慾無求的時候,長老們開始難過了,打不敢打罵不能罵,想用繼續擔任聖女的魚餌,可是人家壓根兒就不理不睬,一副愛給不給的樣子,讓長老們頭痛不已也無可奈何,誰叫他們都知道曼飛雅就是黃奕揚的老婆呢,方奇大師的關門弟子、衣缽傳人,那可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得罪的。
相比較白蓮宗,將門宗就輕鬆多了,一來他們並沒有對黃奕揚下手過,其實這完全是左使大人後知後覺造成的,可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現在這個失誤反而成了將門宗標榜自己的理由之一了,當然,我們英明神武的左使大人是絕對不會這樣說自己的。
左使右使其實黃奕揚都見過,現在既然把話說開了,大家自然是一團和氣,只有白蓮宗的人在一邊看的氣悶不已,這個時候,方圓大師發話了。
「列位,巔峰論劍繼續開始,不要再耽擱時間了,至於黃施主的問題,且容後商議。」方圓大師緩緩地道,聲音不大,可是卻輕飄飄地飛進每個人的耳中,所有人聽到的都是一個音量。
「這老鬼,這樣不就是說,我是不是密宗的人還沒準兒呢嗎?雖然咱也不怕兩宗的這些高手,可是能不用死磕總是好事嘛。」黃奕揚在心裡嘀咕道,在這個情況下說這樣的話,讓黃奕揚開始對方圓大師有了一絲敵意。
「奕揚,我們到一邊去。」曼飛雅推了黃奕揚一把,拉著曹玉珠與王盈盈兩女一起走到方圓大師的身後,四個人學著方圓大師的樣子盤膝坐下。
「好了,我宣佈,巔峰論劍繼續開始。」方圓大師一聲令下,場面上的局勢開始緊張起來,兩宗的人開始虎視眈眈地對視著,只待各自的帶頭大哥一聲令下,就要撲出去和對方殺上一個你死我活。
眼前巔峰論劍才是最大的事兒,兩宗的帶頭大哥立刻嚴肅起來,準備宣佈最後的混戰開始的時候,一個白蓮宗的弟子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等等,我宗有事,大師,煩請延遲片刻。」菲尼長老立刻招手表示暫停,方圓大師隨即點頭表示同意,任誰都能看到那個白蓮宗的弟子等級絕對不低,可是現在卻渾身浴血氣喘吁吁,神情慌亂無比,分明是發生極其重大的事情了,否則她不會冒著巨大的風險打擾巔峰論劍的。
「女人啊,就是麻煩啊……」將門左使故意長歎一聲,伸了一個懶腰,將門上下頓時開始聒噪起來,白蓮宗這邊全都是女弟子,此刻都則陰沉著臉,一時間場面火藥味十足。
曹玉珠用心靈溝通向黃奕揚等三人道:「看看,什麼叫做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是這個道理啊,看看這些絕世高人,幹起架來還不是和我們賭城街頭火並的小混混一個德性……」
三人聽的狂汗不已,不過仔細想想,倒還真是類似,尤其是左使的言語動作——他們哪裡知道,我們英明的左使大人正是看多了俗世中的黑幫片子,才學會這樣的言語和動作呢。
「大長老,不好啦不好啦……」說話間,那個女弟子飛上了雲端,還沒站穩便一下子跪倒在菲尼的面前。
「萊溫斯,別著急,慢慢說。」菲尼的眉毛皺成了一起,眼角瞟了一下曼飛雅,按理說這樣的事情絕對應該稟告聖女殿下的,而長老會說來也不過是一個顧問性質的組織而已,只不過日久天長,掌握大權的長老會制度已經取代了聖女制度,已經是尾大不掉了。
菲尼看到曼飛雅毫無表示,心中也不知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心中何嘗不是感慨萬千,把聖女殿下逼得不惜背叛白蓮宗,這是她也絕對不想看到的事情啊,但是到手的權利就像毒品,誰也不會甘願將之拱手讓給別人的。
萊溫斯一眼便看到了黃奕揚等人,頓時悲憤地道:「稟告大長老,有人闖入了聖地,將四十座佛像全部毀壞殆盡,還有,根據不完全統計,已有三十四名不同等級的弟子被人殺害了。」
「什麼?」將門左使在一邊聽著也忍不住叫起來,死傷一些弟子現在算是小事了,重要的是佛像居然都被毀掉了,難道是魔界的那些傢伙提前鑽進來了嗎?
左使的視線和菲尼無意中碰在了一起,彼此都發現了對方眼中的恐懼,聖戰即將開始了,己方卻平白損失了一半的高手,這聖戰還怎麼打呀。
「兇手就在現場!」萊溫斯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所有人的神經都緊張起來。
「誰?兇手是誰?」左使驚訝地問道,菲尼的目光則飄向了曼飛雅和黃奕揚四人。
「就是他們!」萊溫斯指著黃奕揚尖聲吼道,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間全部集中到黃奕揚四人的身上。
「是我一個人幹的,想報復就衝我來吧。」黃奕揚淡淡地道。
「我……」曹玉珠剛要說話,便被曼飛雅暗中制止了,聰明的她也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關節,黃奕揚怎麼說也是那個什麼方奇大師的衣缽傳人,這些人敢把他怎樣。
「這……」菲尼和左使兩人一起為難起來,菲尼長歎道:「黃……黃先生,你可知道那些佛像的重要性?」
「那個時候不知道,救出飛雅以後才知道的。」黃奕揚老老實實地把這個問題說清楚,言下之意,誰叫你們把我老婆關起來了呢,不然我也不至於砸你們家的佛像來洩憤吧,看看,現在惹出麻煩來了吧?
菲尼長歎一聲,原本絲毫皺紋都不見的素面,彷彿一瞬間就蒼老了十年似的,左使已經在一邊叫了起來:「別說那些了,我們趕緊回去組織防禦吧,以防修羅王逃跑了。」
「正是!大家都跟我來吧。」菲尼嚴肅地道:「這樣以來封印肯定會提前解開的,我們也需要趕回總部加強放手,唉,看來這次聖戰玄了。」
「修羅王?逃跑?封印?」黃奕揚奇怪地問道,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根據幾個關鍵詞聯想一下,他大致也清楚是怎麼回事了。
在一同回去的路上,菲尼告訴了他連曼飛雅也不知道的隱情——上次聖戰魔界又失敗了,修羅王和他手下的得力大將也再次遭到封印,不幸的是,修羅王和他麾下的四位黃金聖武士正是被封印在大雪山的聖地下面,而其他的三十六名白銀聖武士和七十二名青銅聖武士則被封印在高原將將宮的聖地下面。
黃奕揚一聽差點暈過去,原來聖戰還有這樣一個隱情,看來當初破壞了那些佛像真是大大的失策啊,不然在明瞭他的身份以後,兩宗絕對不敢為難他了,他也就可以帶著三女一起過幸福的生活了,可是就是當時的一時衝動,性福生活就變成了泡影。
「空間通道每兩百年開啟一次,每次開啟大約3個小時的時間,以往的聖戰基本都是在魔界那邊開打的,只有兩次,是在這一界開打的,結果我們差點被人家被滅光了。」菲尼苦笑著道。
「要怎麼才能到對方那邊開打?」黃奕揚納悶地道,心想難道不是在宇宙中開打嗎?
「開啟的大致時間是兩百年一次,但是具體的時間可就不固定了,位置也是大致的,3個小時的時間剛好夠80名高手通過,幸運的是,我們的運氣顯然一直比較好。」菲尼耐心地解釋道,不過想到這一次,她就直犯愁,現在就是殺了黃奕揚也不解決任何問題,聖戰依舊是懸在密宗所有人頭上的一把利劍。
「原來是這樣。」黃奕揚恍然大悟道。
菲尼忽然想到,黃奕揚既然能夠從絕無生還記錄的禁地中走出來,又能從白蓮宗總部救出曼飛雅,還可以毀掉自己都難易破壞的佛像——而且是短時間內破壞全部的四十尊,這份實力……菲尼望著黃奕揚,眼神逐漸變得熱切起來。
左使同樣也是這樣想的,不過他說話更加直接,大大咧咧地問道:「黃先生,要不你來幫我們打聖戰吧,你怎麼也算是密宗的弟子的,魔界的人佔領了這一界對你也沒好處的,要是贏了這次聖戰,你們都是英雄啊,絕對可以在這一界橫著走的。」
曹玉珠聞言「噗哧」一下笑出聲來,她總覺得這位左使大人說話好像黑社會老大一樣,完全不像想像中世外高人的樣子,令她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聖戰我肯定要參加的,至於英雄……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寧願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和家人一起過平淡的生活。」黃奕揚搖頭苦笑道,原本少年的他再經歷了不少的坎坷之後,對待名利已經沒有那麼大的慾望了,因為他深深地明白,有得到就有付出,得到的越多,付出的也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