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等人聽到聲響,連忙跑了過來,見這洞深不見底,不敢貿然下去。公孫綠萼憂心忡忡,剛才的慘叫聲實在是太過嚇人,擔心父親有失,忙喚人找來一根長繩,要順長繩而下。
楊過見四周荒涼,心道:「這該不會就是裘千尺被困的那個洞吧?估計是的,剛才定然是兩人打鬥起來。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只是不知道是誰死了。」
公孫綠萼見繩子拿來,就要往下去,左右忙將她拉住,勸道:「小姐,你沒有武功,這下面深不見底,恐怕有危險,還是讓旁人去吧。」公孫綠萼聞言轉過頭來,看誰能自告奮勇下去,那些護衛們不敢看她的眼睛,紛紛低下頭來,心道:「谷主剛才的叫聲那麼慘,裡面肯定有危險,我武藝不如谷主多矣,下去豈不是送死?」想罷紛紛不去。
公孫綠萼見狀,心中略有不快,想到他們父親面前時,均乖順得像只小貓咪,與此時簡直是天壤之別。
樊一翁冷哼一聲,跪下請纓道:「小姐,就有老夫去吧。」
公孫綠萼實在別無他法,喜道:「那就有勞樊老了。」
楊過本想自告奮勇前去,但他與公孫止打鬥了一陣,萬一他有什麼好歹,反倒會被人誣陷,索性只在一旁看熱鬧。
眾人拉住繩子,將樊一翁慢慢放下去。下面晦暗不明,樊一翁左手拿了一個火把,右手將他那桿長傢伙扛在肩上,機警的查探周圍動靜。
風從上面灌下來,嗚嗚作響,將他吹得左右晃蕩,偶有幾片葉子飄下,更讓這個洞添加了幾分恐怖。
除開這些,再無他物。樊一翁心中略安,心道:「可能是師傅將怪物打跑,如此看來,師傅還活著。」他認為剛才的叫聲是公孫止與洞中怪物打鬥時所發,既然此時無怪物侵擾,那肯定是怪物敗北了。想到這裡,他對公孫止更加敬佩,心道:「師傅功夫果然厲害。」
快到洞底之時,樊一翁猛地一驚,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動。再細細一打量,長舒一口氣,苦笑道:「這裡漆黑一片,讓人不由得草木皆驚。」原來旁邊有一顆棗樹,樹枝(電腦閱讀被風吹動,彷彿一個人影在飄,把樊一翁嚇了一跳。
再過了一刻,終於腳落實地,趕緊喊道:「師傅,你在嗎?」
無人應答。
再次喊了一聲:「師傅,弟子來救你了。」
依舊無人應答。
樊一翁心中有種不妙的感覺,趕緊四處尋找。這個洞的洞口雖小,可到下面卻很寬廣,足有籃球場那麼大。火把照明的範圍很窄,樊一翁找了一圈,終於在一個角落看到了公孫止,他雙目圓瞪,口留鮮血,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樊一翁大吃一驚,忙上前扶住他,喚道:「師傅,師傅,你醒醒!」再用手探他鼻息,已是進氣全無,不由大悲,哭道:「師傅,弟子來遲了呀!嗚……」
哭了一陣,記起上面還有人等他,忙將公孫止繫好,拉開他的屍體一看,下面居然還有一個人,而且是一個老婦人。
樊一翁又嚇了一跳,用火把照她。只見她半身赤裸,頭上只有些許白髮。整個頭骨內陷,似被人拍碎天靈蓋而亡。樊一翁再細細查看,卻不知她是誰。樊一翁年紀比公孫夫婦均大,他是帶義投師,公孫止收他為徒之時,裘千尺已陷身石窟,因此並不認得裘千尺。
不過,見她死於絕情谷,便也將她富上,緊了緊繩子,讓上面的人將他拉上去。
上面的人接到信號,忙一起作力,使勁往上拉,見這次要難拉了許多,均心道:「找到谷主了。」這一下不知道是喜是悲,喜的是谷主在此,眾人的生活又安定了。悲的是公孫止平時待谷中下人們並不好,這次受了氣,恐怕自己會遭殃。
樊一翁一上來,眾人便炸開了鍋。有哭谷主蒙難的,有勸人節哀順變的,更有谷中老人認出裘千尺,哭她不幸失蹤十多年的。
公孫綠萼卻一動不動,彷彿呆了,連老人們指著裘千尺是她母親也沒有聽到。說起來,這偌大的一個絕情谷,都是*公孫止一個人撐著。他對自己雖然不好,但畢竟是她的父親,公孫止在世,她還有一個依*,如今親人盡去,她一個人孤苦伶仃,該如何是好?
楊過見狀搖頭長歎一聲,也沒想到是這種結局。本來他想幫裘千尺一把的,這個女人心雖然毒辣,但對公孫綠萼卻很好,由她當谷主再好不過了。卻沒想到與原著一(電腦閱讀般,兩人竟然同歸於盡,果真是天意難違啊。
楊過叫過一個小廝,讓他快馬加鞭,持著自己的信物到襄陽郭靖府上報信,說找到武三通了,那人畏懼楊過武功,連忙領命而去。
再看公孫綠萼,她還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柔聲說道:「公孫姑娘,人死不能復生,你且寬心吧。」
旁邊樊一翁見狀,一把推開楊過,喝道:「你個賊人,偷我師傅寶劍不說,卻又來害命!哼!我樊一翁雖打不過你,卻也要拚上一拚!」
楊過正要解釋,公孫綠萼對樊一翁擺擺手,淡淡說道:「算了,讓他們走吧。」
樊一翁大急,忙道:「小姐,他們……」
「罷了,放他們去吧。」
樊一翁無奈,只好讓開一個通道,怒道:「快走!還是我小姐好心,哼!」
這時局勢不穩,怎能離去?好歹要等公孫綠萼當了谷主,局勢控制住了再走。何況,武三通此時身受重傷,不能跋涉。
當下說道:「公孫姑娘,這老者身受重傷,還要在此討個靜所養傷。」
公孫綠萼也不看他,只揮揮手,淡淡道:「樊老,你安排一下吧。」
「唉!」樊一翁長歎一聲,氣呼呼的跑去安排房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