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全真教喬遷大殿還有近兩個月的時間,這一段時間楊過非常忙碌。每當夜深人靜之時,楊過不禁有種回到讀書年代的感覺,每天規律的在幾個固定地點活動,幹著同樣的事情。或許過得越久,就越容易念舊吧。
每日清晨,楊過指導陸無雙和完顏萍兩人練武,耶律兄妹和小龍女等人也不時的過來湊熱鬧。武氏兄弟迷戀軍旅生活,來得倒少。下午則抽兩個時辰到天竺神僧那裡請教醫學問題,晚飯後則去找黃藥師,與他討論煉丹藥和陣法上的玄妙。
當然,不僅楊過有收穫,黃藥師也獲益匪淺。楊過開闊的思路和先進的數學技巧總能讓陣法更加變幻莫測,而科學的試驗方法和記錄手段則將煉丹的成功率大為提升,品質也提高不少。縱以黃藥師這麼穩重之人,也不禁開懷大笑。
夜深回家後,楊過還不閒著,抓緊時間編撰陰陽九劍,詳細寫下練功的注意事項、心法等等,排查無誤後才錄入其中。只是楊過武學修為雖然很高,但一向未加整理,加上完顏萍迫切需要,所以這本書中只完整的闡述了陰陽九劍,其他武學方面的玄奧卻沒有涉獵。
其實這樣也好,東西雖然小了,但更加精純、更加直接,便於完顏萍把握劍法精髓。
等劍譜編撰結束後,黃藥師等人也過來見識了一下,紛紛稱讚不已。
丘處機歎道:「陰陽九劍乃我平生所見劍法第一,恐怕只有劍魔谷的獨孤前輩的劍法才能勝它。」這話雖然有些逢場作戲之嫌,但也算符合事實。它取了三套武林中頂尖劍法的精要,配合陰陽真氣,在劍法上,說是第一當之無愧。
當然,劍法的威力因人而異,完顏萍這個時候使出來,估計在耶律齊手上過不了百招。
黃藥師見這劍法新奇,忍不住借了楊過的君子劍,按照劍譜第一式所介紹的演示了一下。以黃藥師的武學修養,劍招上自然一眼就明白了,再仔細記下第一式真氣流通路徑,隨手挽起了一個劍花。只聽見長劍「嗚嗚」作響,劍尖搖擺不定,正是一劍化二清!
只是這劍花雖然成了,但比之楊過多日前所成的要弱了許多,變化上也略顯單調。
全真七子六人見狀一愣,面面相覷。全真劍法練到至高處,才能一劍化三清,而陰陽九劍第一式就能輕鬆達到化「二清」,怎不讓人驚駭?
一般說來,內功越高者,體內真氣運轉的慣性越大,也就越不容易分化。黃藥師強制分出兩團相同的真氣,用來御劍,雖然威力削弱不少,但已算極為難得。
「咦?」黃藥師眉頭一皺,陷入沉思,過了一會,才驚叫道:「先天功?」眾人眾小輩疑惑不解,只有全真七子、一燈大師和楊過等人知道黃藥師說什麼。
一燈大師聞言一愣,隨即明白,宣了聲佛號,直歎造化。原來天下五絕,唯有中神通王重陽憑借先天功稍勝其餘四人一籌。這四人一直以來都疑惑不解,不知道先天功到底如何練得,這時受楊過啟發,才知道王重陽先天功的真相。
一直以來全真七子武功不高,還道師傅的先天功沒有傳下。他們哪裡知道,這先天功就是全真內功心法?只是在運用之時,強制分化出兩種不同屬性真氣混合罷了。
王重陽受道教書籍記載「混沌生陰陽」的啟發,將真氣比作混沌,強自分作兩團,再加以混合,產生加倍的威力。只是他也受到真氣慣性的影響,苦研多年,才有了一些眉目,命名為「先天功」,在與其他四人的爭鬥中獲得了上風。
當年他認為這先天功還不完善,暫時就沒有傳給後人,可惜後來他不幸早逝,這套能將中原武學帶入新紀元的絕學也就隨著他進入了墳墓,直到楊過的陰陽九劍問世,才將當年王重陽的思路解開。
其實,楊過的陰陽真氣也是在巧合下獲得。當日,楊過練降龍十八掌之時,不小心將全身真氣一股腦排空,湊巧將上丹田開發出來,這才有陰陽真氣。所謂「破而後立」,就是如此。
當然,這其中的危險性太高,稍有偏差就會經脈盡斷,甚至命斃當場,所以後人無法再次實驗。不過,如果一個人從小練這功法,並練到極致,雖然迫於上丹田未開發,儲存的真氣有限,但在陰陽真氣混合之下,成就絕不會亞於當今天下五絕!
這絕對是劃時代的巨著!
經過黃藥師的解說,眾人這才明白陰陽九劍的價值,紛紛要求一閱。後來,他們受此啟發,武功紛紛有了進一步的提高。
黃藥師長歎道:「王兄,你何其幸也,又何其不幸也!」說他幸運,是因為他第一個發現了不同真氣混合的威力;說他不幸,是因為他過早去世,沒有見到陰陽真氣混合大成後的武功。
當下讓完顏萍將劍譜收好,吩咐眾人道:「不要將此劍譜消息洩露,不然又會照成一場武林上的腥風血雨。」眾人紛紛應是。
當年一本九陰真經問世,讓天下武林認識陷入瘋狂,為得到它不計手段,搞得整個中原武林烏煙瘴氣。王重陽悲天憫人,提出華山論劍,決定經書的最終歸屬。
可笑黃藥師當時也為之癡迷,竟然間接害死了自己的妻子,這才後悔莫及。往日的回憶在黃藥師腦海中一幕幕的重現,他害怕這樣的事情重演,故讓眾人保密,可謂用心良苦。
完顏萍沒想到這劍譜居然如此厲害,每日練習更加勤奮,最終她的武功也達到了武林一流水平,此乃後話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