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苦著臉到空地處站定,思索該「表演」哪一套武功呢。「玉簫劍法被程英用了,玉女劍法被小龍女用了,一陽指看起來又沒什麼意思,看來只有再使一番降龍十八掌了。」楊過打定主意,說道:「那我就向大家演示一番洪師祖的絕學『降龍十八掌』,還請多多指教。」
「廢話少說,快打。」洪七公往嘴裡塞一團精肉,口齒不清說道。
過應了一聲,暗運真氣,擺出降龍十八掌的起手式。
這降龍十八掌可說是外門武學中的巔峰絕詣,當真是無堅不摧、無固不破。不過雖然這套掌法至剛至堅,但練到妙時,剛勁柔勁混而為一,輕重剛柔隨心所欲。要之處,全在運勁發力,掌法之妙,天下無雙。由於其招招須用真力,最耗勁力,故內功至剛至陽且深厚之人,才能發揮出降龍十八掌的最大威力。
楊過練就九陽神功,在內功方面,天下無出其右者,加之他獨創陰陽真氣分離、混合法,使得這套掌法就如同與他量身定做一般,非常得心應手。雖然他學成不過一年多,使用上還不算熟練,但威力上卻也不可小覷。
「亢龍有悔!」說著左腿微屈,右臂內彎,右掌劃了個圓圈,呼的一聲,向外推去,手掌掃到面前一棵松樹,「喀喇「一響,松樹應手斷折。
「履霜冰至!」楊過大喝一聲,吸一口氣,兩肘往上微抬,右拳左掌,直擊橫推,一快一慢的打了出去。掌風所至,一路飛沙走石。
……
楊過初時還稍有些生澀,但漸漸的,他越打越興奮,感覺渾身舒坦,招式上也愈發熟練。由於他內功論陽剛方面,比洪七公還稍勝一籌,因此渾身所發的氣勢橫掃方圓三丈的所有物體,致使三丈之內寸草不生。為了不波及到眾人,楊過慢慢的打到懸崖便上,而他自己卻渾然不知。
洪七公見狀心中大喜,楊過現在的這種狀態名曰『物我兩忘』,武林人士夢寐以求。在這種狀態下練功,能發揮出超常實力,演練一次下來,可抵三年苦修。楊過本天資縱橫,加上進入這種狀態,降龍十八掌已然大成!
黃藥師和一燈大師也是滿臉微笑,說道:「洪兄,你這徒孫了不得啊,這一套降龍十八掌下來,就算是我,也不敢硬接。」
洪七公樂開了花,笑道:「好說,好說。」他一生只收過兩個徒弟,那就是郭靖和黃蓉。郭靖固然勤奮,但天資太差,經過幾十年的苦修,雖將降龍十八掌練得滾瓜爛熟,但掌法中諸多細微處的妙用卻還不行。要知降龍十八掌雖招式平平無奇,但兼具儒家與道家的兩門哲理,一招之中剛柔並濟、正反相成,實是妙用無窮。只因他學會雙手互搏,如有兩人同時發功,才佔據許多先機。
黃蓉雖然聰穎,一套「逍遙游」拳法只需幾個時辰就融會貫通,不輸於洪七公,但終究太懶,在內功上不會大成,自然威力不行。
這兩個弟子雖然他很滿意,但總覺得有些遺憾,郭靖不會教徒弟,恐怕降龍十八掌越到後代,越不能發揮其威力。沒想到這時候來了楊過,兼具郭靖和黃蓉兩人優點,將這套絕世掌法發揮得淋漓盡致,怎不讓洪七公心中開懷?
楊過進入「物我兩忘」之境,不知時間,只知道將掌法打了一遍又一遍,這樣打了三遍,將周邊的大樹悉數推到,已經無樹可打。
楊過心中氣惱,卻又無可奈何。降龍十八掌是外家功夫之最,勁力蘊含在雙掌,卻不能遠攻。以「亢龍有悔」為例,手掌需掃到松樹,才能將其擊倒。
突然,楊過腦中靈光一現。在幾日之前,楊過將真氣外放到手掌表面,使得降龍十八掌威力大增。要知手掌終究是血肉之軀,承受的壓力有限,但真氣就不同了。楊過那時一時不察,竟讓真氣湧出,隔空將一棵大樹擊倒。
想到這裡,楊過心道:「若將降龍十八掌與我的一陽指結合起來,那該有多大的威力?」
這也是楊過在「物我兩忘」之境才能有這麼瘋狂的想法。要知道每套功夫,前人都花費了巨大的心血,哪能輕易修改?稍有不順,輕者武功盡失,重者走火入魔而亡。
雖然楊過腦子急速運轉,但身體上依舊練習不輟,這套掌法第三遍就要打完了。
楊過心神一動,讓全身真氣加速運轉,通過經脈的「節流效應」將其分為兩部分,一部分屬陽,另一部分屬陰。兩股真氣被隔開後,分別往左右兩臂運轉。
由於楊過全身心的在尋找降龍十八掌和一陽指相切合之處,連身體都停止下來,呆呆的站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楊大哥在幹嘛?」程英見狀問道,見眾人沒有回答,正要高聲叫喊。
「別動!」洪七公輕聲喝道,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再看黃藥師和一燈大師,也是如此。
程英心中惴惴,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恐怕是楊過不妙。
想到此處,程英心中大急,帶著哭腔問道:「洪前輩,怎麼了?」
黃藥師聞言將程英拉到旁邊坐下,說道:「過兒這小子不知道悟出了什麼,恐怕現在正在嘗試。你看!」說著黃藥師將手指指向楊過。
程英順著黃藥師指的方向望去,楊過既然站立在那裡,沒有動過。但此時他的氣勢卻發生巨大變化,地上的石子、樹葉等等繞著他的身體旋轉起來,漸漸的匯於楊過身邊。突然,又有一股氣息撲面而來,與剛才的那股相互環繞,相互追逐。石子、樹葉受兩股力量的牽引,不禁饒著楊過旋轉,連自身也在旋轉,就如同行星繞著太陽旋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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