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死的是黑苗族的人,就算有什麼陰謀也不關自己的事,楊過等人也就懶得追了。其實一開始楊過就發現旁邊林中有人,只是他們的氣息都很沉重,顯然功夫不高,對自己這一方沒有什麼威脅,楊過也就不在意。不過,沒想到他們居然突然出手傷人,這倒是始料未及。
片刻間族長和族長之子都身死,這對黑苗族來說是一件大事。楊過將呂陽背到本陣,讓程英幫忙照顧,小冰凌急得大哭,問道:「程姐姐,我哥哥沒什麼事情麼?」
程英摸著她的頭笑道:「沒事,只是暫時昏迷,睡一段時間就會好的。」聽到程英這樣說,呂冰凌也就放下心來,幫助程英照顧他哥哥和小六子。
黑苗族騷動一會後,從中間出來一個人,正是一開始進入黑苗族地盤所遇到的那個頭領。那頭領甕聲說道:「不知道眾位還有何見教?」事實擺在面前,羅天害死了摩梭族人,而楊過這一群人前來報仇,羅天縱然是族長之子,現在身死也無話可說。至於族長,雖然也死了,但他們還不敢找楊過等人麻煩。只是畢竟呂陽砍死了羅成,黑苗族也有些傲氣,雖不敢對楊過等人怎麼樣,但語氣已經明顯不善,正式下達逐客令了。
楊過微微一笑,拱手道:「我們為報仇而來,現在罪魁禍首已死,我們這就離去。這麼晚打擾大家,實在是過意不去。」
那頭領冷哼一聲,不再言語。楊過本想問莽牯朱蛤的事情,但羅成已死,估計黑苗族的人也不會解答,當下閉口不談,說道:「告辭!」說罷帶領眾人就要離開。
「眾位請稍等!」那頭領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忙叫住楊過。事情雖然已了,但中間還有很多事情黑苗族人都不清楚。剛才看到族長和楊過和黃藥師走在一起,想必知道些什麼,於是想要出口詢問。
「不知這位小兄弟如何稱呼?」那頭領不好意思道。打了半天,連對方叫什麼都不知道,這也夠奇特的。
「楊過。」楊過的回答非常簡潔。
「那請問族長……」
楊過擺斷他的話,說道:「你們族長是被羅天綁架了,然後請這些黑衣人將摩梭人滅族,我進去看見了,就順便將羅族長救了出來。這下該清楚了吧?」
「哦~!」黑苗族人恍然大悟,只是那頭領聽了更加驚駭。別人進祠堂的次數少,而且就在外面,不知裡面的情況,但他卻是知道的。裡面堪稱一個迷宮,進去後很容易就出不來,本就是防外族人進來搗亂。但聽楊過說起,卻好似遊走自家的後花園那樣輕鬆無比,怎能不讓人忌憚?
那頭領皺了皺眉頭,問道:「至於那林中潛伏的人?」
「我也不清楚,應該問你們自己吧,或許你們有什麼仇人也說不定。」
黑苗族人也不奇怪,他們仗著族群大、蠱毒厲害,在外面招搖慣了,也結了不少仇敵,偶爾有幾個不開眼的人過來找麻煩,也屬正常。
「對了,這些黑衣人與我等有仇,還是交給我們處理吧。」楊過說道。
苗族頭領忙道:「當然,理應如此。」正是這些人給族人帶來了禍端,楊過要帶走他們,正好合意。
「裡面還有兩個,煩請頭領一併帶來吧。」楊過自然不會忘記裡面還有兩個「死狗」,一起解決了事。
「去帶過來!」那頭領命道。
不一會兒,那兩個爛醉如泥的黑衣人就被帶到楊過面前,外面都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們居然還睡得跟死豬一樣。
楊過將他們排在一起,除開兩個睡著的人,其餘人均頭如搗蒜,叫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楊過一一看了他們一眼,指著其中的一個人笑道:「這不是綠林七俠麼?沒想到咱們又見面了。」幾日前,這七人調戲小冰凌,被楊過教訓了一頓,沒想到冤家路窄,又碰到他們了。
「綠林七俠」忙不迭道:「大俠,小人知錯了,饒命啊……」
楊過冷哼一聲,喝道:「你們倒還皮厚,傷好得還挺快,倒讓人驚喜。這次加重一些,做個實驗,如何?」實際上,楊過的一陽指威力也很大,他們身上的傷倒也沒好,只不過在這種小地方,用不了自己動手,所以沒有暴露。
那七人忙道饒命不已。
不過楊過怎會放過他們?上次一燈大師好心,放了他們,事後楊過就說下次再見定要把他們的命留下。若幾日前就將他們殺死,也許就摩梭人就不會死了,這事情說起來還與楊過等人有些關係。
一燈大師怎不知楊過心中所想?喧聲佛號後轉過一旁,不忍再看。
楊過雙手合十,莊嚴肅穆,說道:「阿彌陀佛,萬般罪孽皆歸吾身!」說罷對這些黑衣人的檀中穴疾指,他們來不及叫喚,均癱倒在地。檀中穴乃人體死穴,楊過一陽指威力何其之大,中者必死無疑。
「阿彌陀佛!」一燈大師喧聲佛號,然後念了幾篇佛經,超度亡魂。
洪七公笑道:「沒想到這小子偶爾說幾句話還挺有意思的,呵呵。」黃藥師也點頭稱是,接著道:「罪孽都歸了你,那你死後下地獄怎麼辦?」
楊過哪裡信世上有什麼鬼神?當下笑道:「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當然是能者多勞。」
哈哈……眾人笑作一團。
此間事了,楊過等人離開黑苗族幾里路,點了篝火紮營,一夜無語。
第二日,呂陽等人醒來,經過一夜的休整,呂陽的氣色好了很多,只是心上人剛死,情緒不太好,小六子也是一樣。
呂陽走到楊過面前,低聲道:「楊兄,這次多虧了你們,我才能報仇雪恨,請受我一拜。」
楊過忙將他托起,笑道:「呂兄客氣了,朋友之間,說這些幹嘛?」
呂陽道:「本來要將楊兄等人送到大理的,只是現在……」他看了看小六子,接著道:「小六子大傷初癒,趕不得路,所以……」
楊過微微一笑,說道:「沒關係,既然如此,就不必相送了。」
……
吃過早餐,眾人與呂陽、呂冰凌和小六子分別,相處了幾天,離別還真有些捨不得。楊過本想教呂陽一些功夫,但時間上來不及,只好將給他麾下廂軍所練的初級內功心法給他,長期練下去,內功雖不能大成,但至少也能強身健體。
「保重!」
「保重!」
「一路順風!」
……
就這樣,楊過、小龍女、洪七公、一燈大師、黃藥師、耶律齊和程英等七人重新踏上征途,前往無量山找獨角金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