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公問道:「過兒,你這是什麼功夫?」
楊過微微一笑,說道:「不知道,是我自創的。」
「自創?」眾人心中一怔,年紀輕輕就能自創功夫,給人的震撼還不是一般的大。楊過接著說道:「也沒什麼,只不過這功夫用來打鬥卻是不行。」
眾人再仔細思索一番,覺得也是。使出的真氣雖然溫度比較高,但沒有多大的威力,不能用來傷人。難道你會指望對手站在那裡不動,你用真氣去燙死人家麼?不過,楊過卻沒有說他也會使用寒性真氣,而這兩種真氣混合後會產生巨大的威力。
洪七公哈哈大笑,說道:「好小子!」黃藥師卻微微有一些可惜:「唉,被人搶先一步。」像楊過這樣的徒弟可不好找,他都想親自去那個看上去不順眼的女婿那裡搶人了。
正在這時,躺在地上的小六子發出一聲呻吟,眼睛微微睜開,不過,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卻好像要耗費他所有的精力。他努力的想用手將自己的身體撐起,但卻牽動了傷口,疼痛之下,他不禁一陣咧嘴,連聲音都不能發出一聲。他已經沒有力氣了。
要知道,他剛剛從鬼門關裡走了一遭。他本就是要死之人,不然噬屍蠱在身體裡肆虐,那劇烈的疼痛早就把他弄醒了。後來在楊過的幫助下,又放了這麼多的血,還被楊過用真氣在皮膚上消了「毒」,這樣的蹂躪下,沒死就已經很不錯了。
程英從水囊中倒出一些水,餵給他稍微喝了一些。楊過又給他渡了一些真氣,讓他稍微恢復一下元氣,等這些事情做完後,小六子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他太虛弱了。
眾人圍著坐下,楊過問道:「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其實他很想去見識一下苗族神奇的蠱,但是又擔心耽誤了找獨角金牛,所以先來詢問一下其他人的意見。
呂陽「唰」的向眾人跪下了,不顧眾人的牽扶,說道:「幾位恩人救了我兄妹倆,按理說我不應該強求什麼。但是德叔等一族人對我極其照顧,若不能幫他們報仇雪恨,我一生將活在良心的譴責當中。我沒有能力做這一件事,但是我……」說到這裡,他嗚咽著,再也說不下去了。
楊過歎了一口氣,將眼光轉向黃藥師,畢竟中毒的是他女兒,在這件事情上,他最有發言權。黃藥師點點頭,說道:「你且起來,我們先等小六子醒過來,問清楚情況再說。何況,我們也正要去苗族看看。」他這話說得極為乖巧,先確定一下是誰幹的,但又說要去找苗族人,至於到底幫不幫,卻不說清楚。
呂陽自然知道黃藥師的意思,但他知道,眾人肯這麼說,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便不再多言,一個人去火堆邊,收拾摩梭人的骨灰去了。耶律齊也跟去幫忙,用寶劍在地上挖了一個大坑,將他們的骨灰都撒進去。埋起來後,又找了一塊大石,用劍將它削平了,做成碑狀,上書六個大字:「摩梭族人之墓。」
既然無論如何都要去苗族一探,事先的準備工作肯定要做好。楊過到樹林中撿了一些能吃的東西,洗淨後烤乾放入乾坤袋中,又燒了一些煤炭放在裡面。程英則照顧兩個孩子,小龍女在一旁打坐。至於三絕,也在一旁休息。畢竟,眾人的時間寶貴,晚上還要去幹別的事情呢。
等到入幕時分,小六子幽幽轉醒,睜開眼睛後,見四周這麼多人圍著,有些畏懼的縮成一團。呂陽見狀心中一酸,忙道:「小六子,別怕,還記得我麼?」
小六子仔細的辨認了一下,恍然道:「你……你是……你是呂陽呂大哥?」說到此處,他語氣中明顯帶有一絲興奮。從惡魔一般的人手中逃出後,再見到熟悉之人,感覺到極大的依*。雖然他一般都不出門,但還是見過呂陽幾次,知道他與自己的父親有些來往。
呂陽見他認得自己,很是開心,說道:「你還記得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小六子聞言神色黯然,突然撲到呂陽懷中,哭道:「爹……爹娘都不在了……叔叔們也都不在了,只剩下我,只剩下我。嗚嗚……」
呂陽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背,說道:「別怕,別怕,還有我呢。」
小冰凌突然鑽出一個頭來,說道:「還有我!」她那可愛的語氣,引來楊過等人的一陣歡笑,連小六子都受此感染,不再哭了。
呂陽輕笑道:「看,連小妹妹都不哭,你還是個男子漢呢。」
小六子臉色微紅,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我不是男子漢,我看到他們行兇後就嚇暈了。對……對不起。」說罷將頭低得快接到地面上了,語氣雖還帶有一些哭腔,但明顯被壓抑了很多。
楊過聞此心中就一陣不爽,說道:「哼!逞能就是男人了?要是你逞能的話,就再也見不到我們了!也更加不能為你死去的爹娘報仇!相反,你活了下來,就是希望,更是男人!」
小六子聞言眼睛突然一亮,神色也更加堅毅起來,因為他已經明白,自己身上還負有血海深仇!雖然,他還不知道仇人是誰。黃藥師也有些讚許的望了楊過一眼,這年頭,愣頭青太多了。
呂陽聞言一愣,不過見小六子重新振作心中也很高興,問道:「他們?他們是誰?還有,中午發生什麼事情了?」
小六子黯然說道:「早上的時候,黑苗族的那個人又來了,和爹爹吵了一架。我一向不管族中事物,所以也沒在意。」
「等等,」呂陽打斷道,「那個是誰?」
小六子說道:「就是常來和爹爹吵架的那個人,我也不知道名字。」
呂陽若有所思,但還是讓小六子接著說下去。
「那個人以前來過好幾次,我也就沒有在意。誰知,快到中午的時候就出現十幾個蒙面的黑衣人,他們拿著明晃晃的大刀,二話不說就來砍人。那些人很厲害,族人敵擋不過,都被他們殺死了。我被砍了兩刀,但沒傷到要害,就被嚇暈了。後來,後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楊過問道:「你在他們之中發現那個人了麼?」
「沒有,他們個個武功高強,他的本事應該沒有那麼高。」
呂陽聞言說道:「我知道那個人是誰,他是沒有武功的。不過,那蠱……」
楊過點點頭,說道:「不錯,小六子昏了過去,不能肯定那人是否來過。不過,我相信他們肯定也脫不了關係。」
小六子突然道:「對了,姐姐,姐姐被他們抓去了。」
呂陽聞言腦子「嗡」的一聲響,突然站起身來,在地上轉了幾圈,口中喃喃道:「難怪,難怪!」
「難怪什麼?」
「難怪在裡面我沒發現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