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霍都反擊
第二日一早,雙方各自早早便對峙起來,彷彿生怕對方突然偷襲。楊過手執長槍,威風凜凜地站於前列,全真七子立於左右,大小武、郭芙、程英與一干三代弟子立於後面。楊過遙望霍都等人,只見他們腳步虛浮,好像還沒有醒過來,心中一陣好笑,「戰前飲酒,嘿嘿,還認為自己是喬峰呢。」楊過心中暗自嘀咕。不過楊過卻萬萬不會稍有情敵之心,因為果不出所料,蒙古兵果真有一方陣是手持長弓,整裝待發。
見到如此陣勢,楊過不禁頭腦發麻,心中惴惴,不知道是否能應付過去。當下與眾人商議道:「今日一戰,定慘烈無比,等下開展之時七位前輩合鬥霍都身後四人,我前去會會霍都師兄弟。程英妹子與我師弟師妹四人一組,全真三代弟子各領六名四代弟子組陣。這樣蒙古人就算是萬箭齊射,我們也有自保自立。」
眾人見他一人獨鬥霍都等兩人,有些擔心,楊過揮手道:「此刻不同比武,地處地方狹窄,而人又多,就算武藝很好也施展不開,我以楊家槍法禦敵,料想他們也奈何不了我。」見楊過主意已定,眾人也只好如此。
等各人都安排好了,楊過才高聲叫道:「霍都,今日可敢來戰?」
霍都受不得激,聞言氣極,叫道:「有何不敢?」說罷就往前衝去。剩餘的千夫長一看霍都衝上去了,連忙令旗一揮,剩餘的千餘人也跟著上去。
楊過與霍都剛一交手,霍都大吃一驚。本以為楊過年紀輕輕,就算武藝了得,內功定然不強,正好拿來立威,卻誰知他內功如此強勁,估計比自己還要強上一分,當下認真起來。不過楊過哪會給他時間?功力發揮到十成,整桿長槍被舞得嗚嗚作響,地上飛沙走石,狂風大作,外人莫得插入。霍都武功本不差,奈何一開始起了輕敵之心,此刻又被楊過嚇住,當即露出落於下風,一時間,險象環生。
瀟湘子等人雖有心來援,奈何被全真七子等人以高深陣法困住,自顧不及,哪能分身來救?達爾巴見師兄受困,心中也是焦急莫名,當即大怒,使出無上大力杵法,無甚變化,只是橫揮八招,直擊八招,一共二八一十六招,但一十六招反覆使將出來,橫揮直擊,只逼得程英等四人遠遠避開,不得近身。達爾巴見他們讓出空當,當即往楊過這邊一躍,口中大叫道:「師弟,我來助你。」這句話是以蒙語說的,楊過自然不懂,不過也正是他的這一大吼,暴露了自己的方位。
楊過奮力一槍刺出,霍都見來勢不可與敵,慌忙側身避開,不過楊過不等招式用老,當即改刺為掃,只取霍都胸膛。這一下要是得手,霍都恐怕就要分為兩截,當即橫擺鐵骨扇,護住心臟,急急向後面退去,這下楊過的招式就落空了。不過雖然沒得手,但長槍的劍鋒仍將霍都衣服劃破,幾滴血珠從皮膚底下冒出,嚇得他忙後退三丈。
楊過見狀「嘿嘿」一笑,要的就是你退讓,霍都見他笑得詭異,心道難道有什麼陰謀?當下更不敢力敵,要向本陣退去。這兩招只在電光火石間完成,旁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見霍都退去,此刻達爾巴卻剛好躍起,舞著金剛杵朝楊過頭上砸去。
楊過剛才一招逼退霍並不是存了顯擺之心,其主要目的是達爾巴,此刻見他躍來,當即拿出長笛,暗含十成功力,如同暗器一般打了過去。達爾巴雖然學的是外家功夫,不過見長笛勢急,也知道沾上它非死即傷,當即在空中一扭腰,將金剛杵往長笛砸去。
只聽叫「彭」的一聲,笛杵相交,發出驚天巨響,只覺得耳膜俱裂。楊過功力何其之大?達爾巴被這一笛震得虎口崩裂,手中金剛杵飛出,砸在一干蒙古兵身上,當下砸死數人。而他本身則直直的跌落在地,體內肝臟翻滾,口「哇」的一下吐出大口血來,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內傷。
達爾巴一招即被震傷,讓蒙古人震驚不已。他身為國師的徒弟,平素自然見識過他的本事,可謂數十人也近不了身,此刻卻只讓楊過一笛子就砸成這樣,那該是何等的力道?達爾巴本為救師弟而傷,但霍都見狀更加驚恐,腳下生風,絲毫不將師兄的生死放在心上。眾蒙古兵卻驚恐萬分的搶到達爾巴身前,扛起他就跑,生怕楊過追來。達爾巴不已內功見長,受楊過十成功力一擊,受傷也是正常。
楊過本就對達爾巴的義氣佩服不已,這次打傷了他實屬無奈,因此見蒙古並將其救走,也不理睬,只前去援助郭芙等人。
卻說那霍都逃跑後,連忙跑到弓箭手後面,大聲叫道:「弓箭手準備!射!」眾弓箭手見前方自己兄弟還與全真道人打鬥,這樣射過去,自己人肯定也定會被射死,而且又見識到了霍都的貪生怕死,不顧兄弟情誼,因此還在躊躇。霍都見這群士兵不聽號令,大怒道:「要造反了麼?還不快動手?」說罷一掌劈死一個蒙古兵。
眾弓箭手見霍都發怒,也是沒有辦法,畢竟他是個王子,自己只聽令行事,因此一齊扣弦待發。只聽見一名百夫長大喝一聲:「射!」
「咻咻……」
在刺耳地掠空聲中,冰冷地箭矢像雨點般從天上攢落,一時間,遮天蔽日,整個戰場為之一暗。在前面搏殺的人還道出了什麼事情,突然間都停下手中的兵器,忘記了廝殺,抬頭看了看天空。
這一看不要緊,卻都嚇了一大跳,漫密集如蝗地箭矢從天上無窮無盡地攢落下來,而自己就是那蝗蟲的目標,如何不膽顫心驚?
箭矢轉瞬即至,全真教道人各自手揮長劍,將箭矢格擋掉,由於每隊人馬中有一位三代弟子,因此傷亡並不大。「快!轉移到樹林!」楊過高聲叫道。眾人聞言,連忙相互掩護著慢慢向後撤退。
好在蒙古兵沒有考慮到分兩隊輪射,因此才有了寶貴的空擋讓這些人突圍。不過這時間太少了,除開幾組人馬外,其餘人堪勘只跑了十幾步,但是箭矢到達時,已經強弩之末,縱算身中一箭,只要不是要害之處,斷然不會有性命之憂。全真道人武藝相對高強,不過那些近戰的蒙古士兵就沒有那麼好運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兄弟被自己人射殺,而卻無能為力,只怒得瞋目裂眥,只得冒箭矢回到本陣。
楊過自然成為眾矢之的,不過他長槍連揮,將射向他的箭矢悉數剝落,腳下連動,不一會就躍進林中。但是他並不以為這進來就安全了,畢竟敵方勢力還遠大於己方。霍都見他們跑到林中,就要命令前去進攻,不料尹克西勸阻道:「王子,那些牛鼻子陣法端的厲害,何必與他們一般見識,而且我們的目的不在他們,何必與他們性命相博?只要一部分人牽制住他們,我們前去古墓搶財寶美人。」
霍都聞言一震,跺腳道:「差點誤了大事,不知尹兄有何妙計。」
尹克西聞言一笑,說道:「這有何難?我們只消這般這般,保證能讓他們首尾不相顧,到時,嘿嘿……」霍都聞言也跟著大笑起來,連道「妙計!妙計」不已。
既然有了計較,當即命令道:「全軍停止進攻,列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