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上官劍留下來,永遠留在她身邊,只為她生,為她活,縱然她因此而背負某些罪過也在所不辭。
方雪兒將食物放在桌子上,坐在他的對面,深情的眼光鎖定他,能夠與他坐下來吃頓飯是她作了好久的夢,如今終於是如願以嘗了。
「怎麼了?為什麼這樣看我?」上官劍只覺得她的眼睛射出兩道灼熱的視線,令他心跳加速、全身燥熱。
「分辨得出不同嗎?」方雪兒含笑,若無其事地將一個漢堡攤開,折好包裝紙後交給他。
「你是指與其他人的眼光有所不同嗎?」
「當然。」
「一時之間好像挺難理清,只能說,你的眼神令我覺得自在,而其他人只有不安兩個字能形容。」上官劍用心想了會後說,
「只有自在嗎?」方雪兒輕聲說,她有些失望,原來他仍體會不出她的深情。
官劍開心地將手中漢堡咬下一大口。
心無城府的他竟能只因吃到好東西而笑得一臉幸福樣,看在她眼裡真是又酸楚又慶幸,慶幸他被她找到,不用再過苦日子了。
算了,他不記得我對他的感情也好,我們重新再開始吧,我相信這一次他一定不會再辜負我的。方雪兒歎著氣,對自己心裡建設一番,
「好吃嗎?」
「好好吃哦!我從沒吃這麼好吃的東西。」上官劍儘管肚子很餓,也沒狼吞虎嚥地大吃特吃,相反的,他吃得很斯文,也很有……氣質。
「喜歡吃嗎?以後常帶你來好不好?」方雪兒溫柔地伸出手輕觸著他的手,
「真的嗎?」上官劍顯得驚訝和興奮,
「真的,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思考後,方雪兒終於說了,
「什麼事?」上官劍仍是天真無邪狀,
「不要再追問我關於你的身份。」咬著唇,方雪兒將頭轉向玻璃窗,看著窗外莫不相干的人。她知道這要求太太強人所難,也很過分,但終究是為了他好,
「為什麼?」上官劍露出痛苦的表情,顯然他十分在意追回自己這件事。
「因為你以前……很壞,我不想要你變回那樣。」方雪兒只能如此解釋,基本是不算騙他,
「我很壞?」真是晴天霹靂,上官劍整個人都楞住了,他曾經幻想過千千萬萬次,就是從未將自己設想在「壞」的上頭,了不起他就只是個沒出息的流浪漢,但,壞?天哪!真教他難以接受,
方雪兒雖不忍心,但仍強調地點點頭:「你以前傷了很多人的心,真的很壞,如今你能失去記憶,對你來說反而是件好事,畢竟下子乃的你既單純又善良,一點兒也不像以前的你,我認為你是維持現狀比較好,追溯既往,對你來說反而是件殘酷的事。」
「我真的很壞?」打擊真的很大,
「忘了以前,答應我,不要再追究了好不好?」方雪兒將細手貼在他溫暖的頰上,央求著,
「我竟然是一個壞人?!」上官劍神情苦澀地躲開她的溫柔和深情觸扶,連好吃的漢堡也丟在一旁,
「我不在乎,我一點都不在乎,不管你以前是個怎樣的人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什麼都別想,跟我好好的生活就夠了。」方雪兒慌了,著急地捉住他的衣袖,想拉回他。
「難怪你在面見我的時候會對我那麼凶了,原來……。」上官劍低笑,自嘲的意味十分明顯。
驀然,他抬起頭,苦澀地問道:「告訴我,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收留我?電腦看訪問..」
對他既真誠又嚴肅的眼光,方雪兒深吸了一口氣,終於說:「我曾經是你的女人。」
「啊?」上官見震驚不已。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為什麼說是曾經?」上官劍已有心理準備去接受更糟的事實。
「兩年前的事,細節我不想是提……只能說,我曾經是被你遺棄的女人。」撇開頭,方雪兒不願讓他見到她傷痛,
上官劍更驚訝了,方雪兒這麼漂亮、這麼善良,他怎麼可能不要她呢?滿肚子的問題想問,卻礙於她的不願啟齒而作罷,上官劍只能挑最無殺傷力的話問,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反而願意再收留我?」可不嗎?事過境遷已兩年了,她對他應該只深下恨,或者連恨也不存在,兩人已是陌生才對呀,為什麼她反而收留他呢?
「我愛你極深,極濃,到你無法理解的地步。兩年了,我對你的愛不減反增,只是我一直壓抑著罷了,畢竟我……我是你不要的女人,我不會厚臉皮地區去糾纏你,反而極刻意地避開你,一直到今早在公園……在那裡碰到你,我才知道,不管你要不要我,我都不能放棄你,所以…
…。」方雪兒笑得有些淒慘。
「你收留我不怕舊事重演,不怕我再傷你的心?」上官劍覺得有股沉重的壓迫感,
「我怕,可是我更不能放任你流浪街頭,過著可憐兮兮的生活。」方雪兒老實說,
「為什麼?既然我這麼壞,你何不讓我在街頭自生自滅算了?」上官劍雙手抱著頭,心情極難過,他究竟是怎樣傷害一個如此勇於愛人的她呢?
方雪兒睇睨著他,而後緩緩將他的手拉住,逼他正視她。
「我不能,只要我活著一天,就不能放你回街頭自生自滅,這樣的心情,你懂嗎?」
「可是留我在身邊,既不能回報你什麼,又有什麼意義?」上官劍低嚷。
「我不想你回報,真的,我只是自私的希望你留在我身邊,即使你對我毫無感情也……無所謂,我會盡我所能照顧你,直到你恢復記憶為止。」眼淚一顆顆掉落,每一顆都代表方雪兒的真情實愛,在向他證明心意。
「倘若我永遠也無法恢復記憶年?又或者我……不願恢復呢?」
「我說過,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方雪兒堅決的說,
「倘若我又像以前那樣,又或者有喜歡的人了,你……。」
「我會祝福你。」方雪兒語氣哽咽卻仍真誠地看著他,
「不要,我不要你這樣。」上官劍又重複抱著頭,面對一個真誠愛他的女人,他卻拿不出相同的東西回報,令他痛苦且想逃避,
「不要我怎樣?」
「不要對我那麼好,我不配。」雖然對她有好感,但那也僅止於感激的階段,上官劍覺得她龐大的愛壓得他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