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兩日,三路大軍想不出什麼對策,只在瘟城外安營紮寨,每日裡派人在城外叫陣,卻不見城中動靜,鬧得眾將領一個個心火中燒,卻忌憚那毒魂大陣厲害,不敢強攻!
正是「天有定法,命有定數!」也該著那瘟城中眾兵將命該有一劫難,只說這一日餘德正在帳中悶坐,和余達等人商議對策,卻聽一個親兵近前通報道「報將軍,門外有一美貌道姑,口稱將軍故友來見!」
余德正在苦悶,聽有異人前來,心中疑惑,忙道「快快有請!」那親兵躬身退出,不待片刻便領一個美貌道姑進的帳來,余德看這道姑,見其面若桃花,體態豐盈,媚眼如斯之間,卻透出一陣陣殺氣,令人望而生畏,不敢生出半分的不敬之心!
那余德看的心驚,知道眼前之人非比尋常,這才起身整了衣冠,躬身行禮道「弟子余德,敢問高名!」
那道姑微微一笑道「當真是貴人多忘事,我雖久隱深山,卻曾在封神台上,與將軍有一面之緣,將軍克還記得?」
余德又看了看那道姑,只覺得眉眼之間有些熟悉,細細思量之下,突然想起一個人來,慌忙叩頭拜倒道「弟子有眼無珠,見過娘娘大駕!」原來眼前道姑,正是月遊星君,這名字雖然不響,但此人另一個名字卻是名動三界,正是那「石磯娘娘」!
這石磯為何到此?原來昔日封神之後,各有神位者從新得了本形,有些心高氣傲之人,不願受那天朝管制,便只掛了一個虛名,脫離仙界在人間修煉,以求有朝一日,上達神界,這便是「脫仙入道」!這石磯娘娘,便是其中一人,她本是頑石化身,脾氣倔強,哪裡能受得了天庭的管束?當年她和余德在封神台上見過一面,後來石磯下界修煉,還是余德之父余化龍從中周旋,故而石磯自稱故人!
「將軍請起!」石磯伸手將余德攙扶起身。
余德命人奉茶,這才對石磯道「娘娘已經隱居千年,脫仙入道,今日怎麼來看弟子?」
石磯喝了口茶,笑道「我前日問卜一卦,算得將軍有些麻煩,我本來不該再管這些俗事,但昔日蒙受你父親恩德,心中有掛念,終究不能成道,況且還有一人我需會上一會,方了我心願!」
余德忙拱手道「娘娘所說何人?」
石磯聞言面色轉冷,咬牙切齒道「太乙老匹夫昔日護短,破我法身毫無道理,我自認當年技不如人,然此恨終究難消,想我如今又苦苦修煉幾千年,日夜不曾停歇,那太乙卻在仙界逍遙,多有俗物纏身,不知道行是進是退,若不比上一比,心中何甘?」
余德聞言笑道「娘娘來得正好,聞仲太師正領兵攻打救苦天,哪吒那小兒也在那裡,娘娘助我攻破瘟城,便可前去救苦天會一會太乙老兒!」
石磯一聽哪吒的名號,更是怒髮衝冠,美艷的臉上蒙了一層青殺之氣,冷聲道「當年若非哪吒那小畜牲無故射死我童兒,又上我白骨洞鬧事,我如何能和太乙結下仇怨?這次倒好,一併了賬便是!」石磯說罷站起身來,對余德道「事不宜遲,將軍且點起兵馬,隨我去陣前一看究竟!」
余德忙叫人發信號給其他兩天大軍,點起了兵馬,和余達二人身上披掛得當,一左一右護送石磯娘娘出陣,那石磯盤膝坐在青鸞之上,手掐寶劍放青光,高看一眼那四面城牆之下的銅缸,轉頭朝那余德道「原來是毒魂大陣,這是我截教的手段,四口缸中都用活人祭奠,一人在城中持幡操持,可放毒煙傷人性命!」
余德點頭道「娘娘說的正是,我等兒郎三萬,皆被那缸中毒霧所傷,娘娘可有破陣之法?」
石磯聞言笑道「這等陣法雖然厲害,但是畢竟是我截教陣法,在我眼中不值一提!且看我破此陣!」說罷,石磯一拍青鸞飛到半空,將手中八卦帕祭出,道一聲「收」,這石磯畢生祭煉這一件法寶,從封神之後又苦練了幾千年的光陰,法力已經非當年可比,此時八卦帕放出一陣光華,罩住城東一口銅缸,口中唸唸有詞,要破這毒魂大陣!
城中百目魔君尚自不知何人到來,只感到有人要破他陣法,心中大驚,忙搖動毒魂幡低檔來人,頓時間那銅缸中放出綠色濃霧,化作蟾蜍、毒蛇、蠍子、蜘蛛、蜈蚣五毒之相,朝石磯娘娘而去!
石磯冷笑一聲,將那八卦帕迎風展動,那絹帕頓時長大幾分,上面所繡乾坤離震八卦之相放出五彩迷光,將那毒煙和銅缸一併收到了帕中,八卦怕果然不愧是包羅萬象,銅缸一入帕,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噗……」百目魔君陣法被破,心神受創,一口鮮血噴出!
石磯依法將四面城牆的銅缸盡皆收取,這才高聲喝道「截教何人擺佈此陣?石磯在此,還不速速現身來見?」
那城中百目魔君本來聽人道出他截教的來歷,心中訝然,在聽到石磯的名號,慌忙頓腳騰雲,飛到半空之中,迎面見到果然是石磯娘娘,忙在半空拜倒道「弟子百目,見過師叔!」原來這百目魔君的師父毒屍真人,也是截教門下,和石磯同們修道,只是當年沒有參加封神一戰,名聲不顯!
石磯一看果然是百目魔君,冷聲道「你師父被玉帝派兵所滅,還是我救你一命,昔日你說要為師報仇,為何今日卻反而幫玉帝老兒作孽?」原來這石磯久居山林,還以為這百目魔君成了玉帝手下!
百目魔君忙解釋道「師叔誤會了,弟子並非是玉帝手下,我主乃是逆天魔帝孤天生,玉帝老兒乃是我等對頭!」
石磯聞聽此言,面色稍緩,冷聲道「你等之間爭鬥,我一個方外之人不該多管,今日是我還他人一個人情,我現在要去找那太乙老頭鬥法,待勝了太乙,了卻了心願,我便要去苦修,你我恐怕再無相見之日,今日念在你叫我一生師叔,我勸你還是早早離去,莫要枉自送了性命!」
百目魔君笑道「師叔此言弟子卻不能聽,我截教中人,並非那闡教假仁假義之輩,豈可背信棄義?今日我來此處,便是報了必死之心!」說罷,百目魔君再次叩首道「弟子祝師叔早日證得大道!」
「哎……」石磯長歎一聲,點頭道「既如此,我也不再相勸,今日我身為師叔,算是以大欺小,面目無光!你日後若是有事,可到你師父葬身之處,焚香三柱等我,我自然幫你一次!」
百目魔君大喜,叩首道「多謝師叔!」
「好自為之!」石磯此言出時,卻已經往那救苦天太乙救苦天尊帝處去了,此中恩怨如何,留待日後細表!
只說余德在城下見陣法已破,石磯遠走,這才朝那城上高聲喝道「爾等今日已然無所依仗,聞太師自來禮賢下士,若是爾等歸降,必然高官厚祿,待太師一統三界之時,我們便是開國元勳!」這翻高喝,乃是因為方才百目魔君和石磯有交情在身,算是給石磯個面子!
黑虎凶神如何知道此中關鍵?聞聽此言還以為余德故意羞辱,氣的暴跳如雷,正惱怒間,百目魔君按下雲頭,對黑虎凶神道「黑虎將軍不要受那小兒激將,我等只需在此守候拖延月餘,主公必然能夠破城來救我等!」話雖如此,百目魔君心中卻是沒底,要想在對方源源不斷的兵力補充下,堅持一個月之久,談何容易?
「將軍!」一旁趙鵬拱手道「我們只是防守也不是辦法,三面皆有敵軍,如何能夠久守?我倒是有一法子,如今城中八萬人族兵士,配合一萬山猿鎮守東北兩面城牆,城南的溫良昨日損失慘重,如今只剩下兵馬兩萬,後續部隊還沒有到來,我等可派三萬山猿部隊出城迎戰!」
百目魔君皺眉沉思,終於點頭道「只好如此,不過不可追擊,敵人退去,便回城來!」說罷對黑虎凶神道「黑虎將軍,你領兵出戰如何?」
黑虎凶神早就按奈不住,大喜道「好,我領兵出戰!」
百目魔君見黑虎凶神答應,再看余德已經開始準備攻城,忙道「事不宜遲,黑虎將軍速速前去!」
黑虎凶神領命,點起三萬山猿部隊,那些山猿一個個身高體大,腰纏皮裙,手持鐵棍大錘等沉重兵刃,隨黑虎凶神出城,黑虎凶神高坐一匹天馬之上,身邊是手提鐵棒的山猿王,身後乃是本部的豺狼兩名偏將,一眼看到眼前有一人坐一匹棗紅戰馬!
那人身材不高,生的青面獠牙,額頭上長有一目,不似楊戩聞仲一般的縱目,而是橫著長在頭上,頗為的怪異,正是那三眼的「日游神」溫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