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笑道「你一個下界散仙,既然知道我等何人,為何不跪拜?」
洞庭書仙搖頭晃腦道「我等君子,熟讀百家,不可輕跪,諸位雖然是高位大神,卻怎能讓我跪拜?」
伏羲等人聽此言也不惱怒,那伏羲笑道「那廝狂妄,若無我當年造字,你何來書讀?」一旁軒轅卻道「天帝造字,我衍之,方有今日之書,可能當你一跪?」女媧笑道「若無我造人,誰人寫書你讀?」那邊神農也覺得有趣,插言道「若無我嘗百草,你還茹毛飲血,怎稱得上君子二字?」光明聖佛也不甘寂寞,合掌道「聽聞你熟讀百家,必然讀過佛經,那梵文乃我所造,經文乃我所書!」
洞庭書仙聽罷,這才心服口服,一一叩首道「見過諸位神君!」卻拜到最後蚩尤處,停了下來,他左思右想,也不曾想到這蚩尤有何功績!
蚩尤見眾人都受了一拜,心中暗道「我若不受一拜,他們背後必然笑我!」想罷,蚩尤伸手一抓,一把大刀便已經拿在手中,眾人還沒看明白怎麼回事,那刀就架在了洞庭書仙的頸項間,只聽那蚩尤冷笑道「沒命了還讀個屁書?你跪不跪?」
「跪!」洞庭書仙二話不說,倒頭就拜,什麼「君子」都成了屁話!洞庭書仙都如此,這天底下的君子究竟還有幾人?不如都做禽獸來的痛快!
蚩尤大笑道「看沒有?哪用得著你們那麼麻煩?」說罷收回了寶刀,一臉的得意洋洋!
伏羲等人想死的心都有啊!他們神君的臉面都讓蚩尤丟盡了,伏羲只能尷尬的笑著打圓場道「罷了,罷了!起來說話吧!」只是心中卻罵道「難道修魔之人,都這個德性?」(孤天生:你為什麼要加一個「都」字呢?)
洞庭書仙自然知情識趣,站起身來,立在一旁不做言語,只聽女媧道「此次著你前來,乃是為了三界大戰將至,要你執掌封神榜,等大戰平息之日,將封神榜送與稱王之人,令其重封三界秩序,你可願意?」
那洞庭書仙聞言大喜道「小仙必不辱命!」只是心中卻道「天下的書都看過了,唯有這封神榜未曾看過,看看也是好事!」若是在場眾神知道他這般想法,不知道會不會氣的吐血!
女媧對伏羲點了點頭,伏羲從懷中掏出一幅錦卷,隨手一拋,那錦捲飛至洞庭書仙身前,洞庭書仙接過看時,那上面卻沒有半個字跡,不由得暗道一聲「上當了!」
那上面伏羲笑道「這封神榜關乎天下蒼生,三界秩序,切不可大意,你便在神界台山坐關,若是有那上榜之人歸去,此榜自然顯出字來,另那些有功之人,你也可一併紀錄在案,以待日後論功行賞,我再傳你個定魂法,將來著魂魄定在榜上,日後也好從活一命!」說罷,伏羲便將法訣打入洞庭書仙腦中。
那洞庭書仙這才大喜拜道「小仙必當謹記,看護封神榜,絕不有誤!」
伏羲點了點頭,對虛空叫一聲「女魃!」話音剛落下,便有一人來到當中,頓時間整個神殿之內,氣溫陡然升高,如同火燒一般,待那火光散去,細看那乃是一名女子,張的奇醜無比,滿臉的爛瘡流著濃,但身材卻是一流,那渾身上下散發著驚人的熱量,此女正是女魃!
這女魃本是旱魃一族,生來美貌傳遍天下,又天份其高,能控烈火風沙。旱魃族昔日投靠軒轅,女魃被軒轅收為了義女,在那巨鹿曾揚起「火沙暴」,助陣軒轅大勝蚩尤!然而那時候的女魃卻愛上了應龍,卻不曾想應龍被蚩尤捉去,蚩尤用人間濁氣為鎖,將應龍囚困在「囚龍山」頂!
女魃為了救應龍回來,叛離親族,投靠了蚩尤,每日裡在囚龍山下,用自己動人的歌喉鳴唱,以歌聲將應龍身上的濁氣吸入自己體內,應龍終於突破枷鎖,女魃卻因濁氣侵蝕,容顏盡毀,由於自卑醜陋,終沒有出面見應龍一面,也不再回軒轅陣容,藏身蚩尤陣中,替蚩尤征戰四方!
最後一場大決戰中,黃帝的指南神車所向披靡,卻被蚩尤派女魃攔住去路,應龍接戰女魃,女魃不想讓應龍戰蚩尤,因為應龍決不是蚩尤對手,隨與應龍交戰,兩人大戰三天三夜,女魃見蚩尤被擒,這才停下手來,那應龍怎知女魃突然停手,一劍刺穿女魃心房!
女魃笑而清唱最後的歌謠道「為君做歌龍山下,咫尺若天涯,思盼龍君顏,妾心亂如麻……」
應龍聽此歌聲,方知此女子,便是曾在囚龍山下做歌之人,當真是造化弄人,誰知應龍早就一心戀上昔日女魃,卻不知道那做歌的女子,和昔日的女魃是一人,更不知道眼前此人便是女魃!後來伏羲大神可憐女魃命苦,為其重鑄肉身,留在帳下聽用!
這等前塵舊事,一筆帶過,不需過多浪費筆墨,只說那伏羲見女魃現身,吩咐道「你昔日大戰,曾立下功勞,卻自毀前程,今日准你將功贖罪,帶洞庭書仙前去台山,你須鎮守台山之下,助洞庭書仙看守封神榜!」
女魃聞言,叩首道「謝天帝大恩,女魃必不辱命!」
……銀河天水寨之下……
雄獅霸王帶領一萬大軍浩浩蕩蕩,身後是他本部的眾將領,看時乃是豺狼虎豹之類,有些本領的妖怪,其身旁一妖,狗頭人身,正是雄獅霸王手下的狗頭軍師,此時雄獅霸王顯得頗為輕鬆,正和那狗頭軍師邊走聊,但聽那狗頭軍師道「將軍這次領命先鋒,當要立下首功,一來壯我軍威,二來不叫他人看輕了將軍!」
雄獅霸王大爪子抓了抓自己的毛髮,裂開大嘴笑道「我正有此意,日後那些牛人們都參加進來了,哪裡還有我立功的份?不趁現在多積累點功勞,日後空自後悔!」
二人這邊正說著,就聽見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馬上一斥候兵,來到雄獅霸王駕前,跨不離鞍高聲報道「報將軍,前方銀河天水寨大門關閉,前隊叫門不開,被城頭亂箭射傷十幾水猿,無亡者!」
雄獅霸王也不驚慌,手指前方道「傳令下去,前軍退後十里,就地安營紮寨,速去!」說罷,那斥候領命一聲,跨天馬奔去!雄獅霸王朝著那狗頭軍師大笑道「果然讓大哥猜中,那天蓬不是真心歸降,我等且去叫陣,看白毛軍師妙算如何!」
大軍走不到片刻,來到銀河水寨之下,那銀河水寨的護城河,乃是就著銀河水造就,寬廣異常,大軍若要通過,非要乘舟船不可,那天蓬元帥身穿白甲,手持釘耙戰在城頭,大笑道「爾等大軍何處去?」
那雄獅霸王大怒,手中大刀一擺喝道「天蓬,我家大哥待你不薄,你因何叛我大哥?攔我大軍去路?」
天蓬放聲大笑道「現如今,三界大亂,誰不想占一番便宜?孤天生佔得,我就占不得麼?」說完,一個縱身跳下城頭,頓時水寨之門大開,天蓬與銀河天眾將乘船而出道「修要廢話,等我滅了你等,再奪下孤舟島,然後揮師而上,成就一番霸業!」
雄獅霸王頗為不屑的撇了撇嘴,對身後眾人道「爾等再次為我壓陣,我去戰他!」雄獅霸王上前幾步,大刀一擺道「何人來做我刀下之鬼?」
這句話惹惱了天蓬,對方主將親自出戰,他豈能避而不戰?大喝一聲,手提釘耙飛到近前,當頭一耙打下,和那天蓬戰在了一處,兩人一刀一耙,鬥了個天昏地暗,當真是舉棋相逢真對手,陣前鬥將遇良材,斬將寶刀鋒芒快,九齒釘耙似狼頭!
足足鬥了百十回合,那天蓬終究力大,雄獅霸王已經開始雙臂發麻,一個晃身跳出圈外,照著天蓬喝道「天蓬你若是個英雄,容我明日再戰!」
那天蓬也不願意追擊,他本來就是受了他人之命,鎮守銀河天,阻攔花果山大軍的去路,能拖一天,自然是好,便沖雄獅霸王叫道「明日就明日,讓你輸個心服口服!」說罷一個縱身飛回船上,沖那些士兵道「回城!」
雄獅霸王見天蓬等人入城,吩咐退後十里,就地紮營,那一旁狗頭軍師這才問道「將軍為何不打了?就這麼讓他們回去,拖的時間久了,恐怕對我軍的士氣不利啊!」
雄獅霸王聞言大笑道「要麼說你就只能是一個狗頭軍師,當不得大任,這乃是白毛軍師的計較,明日自然見得分曉,你我今夜要火把通明,輪番讓士兵做出歡鬧慶賀之象!」
那狗頭軍師聞聽疑惑道「將軍,我等之有一萬兵馬,如此豈不是引誘他們襲營?到時候就便是早作埋伏,恐怕也困不住他們,不如嚴守門戶……」
「哎……」雄獅霸王出聲打斷狗頭軍師的話,笑道「白毛軍師的大才,豈是你能揣測?你且依計行事,明日自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