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筆難寫兩家話,且不提那牛頭山一面如何,單說大清國一處富戶,此戶人家姓王,家財頗為豐厚,也算是一方首富!
此時子時剛過,本來應該是家家閉戶,燈火不明,但是這王家一處房內,卻點起了明燈,人頭攢動!只因為這王家有一獨子,名叫王封,今天白日之時,與人爭鬥,得罪了官家,被人打成重傷,性命危在旦夕!
「大夫,我兒如何?」王家家主王成,看見大夫把完脈,忙上前問道,眼神中頗為憂慮,這已經是第九個大夫,也是本縣城中最有名的神醫,若是再沒有辦法,恐怕王家就此斷後!
「哎……」那大夫搖頭歎息一聲,王成的心也跌入了谷底!那大夫也沒有多說什麼,提起醫箱,轉身走出了王家大門,一旁一個家丁看了看老爺的臉色,只能哀歎一聲,送這大夫出門!
這王封究竟如何得罪了官家之人,並非要說之事,要說得是在這並不算是狹小的房間內,兩個人正目不轉睛的盯著王封,此二人都長的身形修長,一人手持招魂幡,一人手提勾魂鏈,再加上頭頂尖尖的兩頂大帽子,一黑一白的裝扮,讓人一眼就看出來,正是那黑白無常!
除了黑白無常,近百個鬼兵把這一處小院子圍了個水洩不通,這等陣勢雖然龐大,但是那些凡夫俗子,如何能夠得知?
「老白,時辰快到了吧?」黑無常聲音尖銳,抬頭透過房頂看了看天色,馬上又把眼神收了回來,手中的勾魂鎖鏈又拿得緊了緊,眼神也更加銳利,生怕錯過些什麼!
「還有半刻!」白無常的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招魂幡也開始緩緩的轉動,等待著先發制人!
一抹烏雲遮住了星月,一切都顯得平靜異常,彷彿預示著不幸即將到來……
王成本來正在和夫人說什麼,突然彷彿感覺到了什麼一般,猛然的回頭看像王封所在的床榻,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王成的眼神吸引,一齊看了過去……
王成的貼身使女,上前伸出顫抖的手,在王封得鼻尖試了試,突然淚流滿面,放聲痛哭道「少爺……走了……」
「兒啊……」王成愣了一下,撕心裂肺的哭嚎著撲到了王封的身上,眾人也一同圍了上去,一時間哭喊之聲響徹天際……
黑白無常並沒有被這一份悲哀撼動半分心神,這種事情他們幾乎一天見千百次,自然不會動什麼憐憫之情,然而他們此時卻同樣面色慘白,滿頭冷汗,因為……沒有魂魄!
「召不到,沒有了!」白無常拚命的轉動招魂幡,頓時間攪起了一陣陰風,吹得下面哭嚎的眾人都是一寒,可是依然一無所獲,王封的魂魄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黑無常制止了白無常,在這麼下去,那些活人就要受不了了!白無常頹然的放下手中招魂幡,和黑無常對視一眼,苦笑著搖了搖頭!
距離王家八百里,一處密林之中,一個詭異的人正站在哪裡……
之所以說其詭異,乃是因為此人的那副打扮的確有些希奇,這個人全身上下都罩在一件黑色的斗篷之中,就連臉部,都看不見分毫,那斗篷的下擺,隨風而動,細看下,那斗篷居然離地一拳左右,乃是飄蕩在虛空之中!
一個人漸漸的走近這個身穿斗篷之人,雖然臉上的五官有些朦朧,但是依然可以看到,此人正是那個死去的王封,或者說是王封的魂魄!
「嘿嘿……又一個……」那身穿斗篷的人發出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那斗篷下本該眼睛的部位發出了兩道令人作嘔的貪婪光芒!
「來吧!」那身穿斗篷之人,突然間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把鐮刀,那是一把長柄鐮刀,刀刃上面散發著幽幽的寒光,令人心驚膽戰!那人得意的笑著,揮舞著鐮刀就要劃過王封的身體,突然間,那人驚訝的「咦」了以一聲,因為……王封的魂魄消失了!
「我當時誰,原來是薩納特斯啊!」一聲充滿了冷笑和不屑的聲音響起,卻讓那身穿斗篷之人,冷徹心扉!
「誰?」薩納特斯警惕的四處張望著,卻沒有發現人影,不由冷聲道「藏頭露尾,原來是鼠輩!」
「哈哈……」那聲音彷彿聽到了最最可笑的事情一般,放聲大笑道「說到藏頭露尾,四大神界中,有你薩納特斯說話的份麼?」說完,一道人影顯現了出來,那一臉淫蕩的笑容,不是孤天生又是誰?
薩納特斯訝然得飄後了幾丈,拉開了距離,不可致信的叫道「是你?你不是去了牛頭山了麼?」
「哼!」孤天生冷哼道「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種本事,叫做分身術麼?」
薩納特斯突然前衝,毫無徵兆的舉起鐮刀,攔腰砍向孤天生,再也不是方纔的那一番驚訝,反而全身上下都散發著濃重的殺氣……
「哼!如果是哈蒂斯那傢伙來了,或許還有點看頭,就憑你薩納特斯,也想偷襲我?你不是殺人多了,腦子抽瘋了吧?」孤天生一邊說著,一邊不屑的躲避著薩納特斯的鐮刀。
「不要小看我,我……」薩納特斯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孤天生一腳踹了回去!
「十年前我就奇怪,誰能幫呂洞賓修煉成鬼體,誰能在牛頭馬面、黑白無常的眼皮子底下,來去自如的收取魂魄,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原來是你,也只有你薩納特斯,靈魂收割著,憑藉著死神鐮刀,此能做出這種事情!」孤天生說著,一步一步的逼近薩納特斯。
薩納特斯倒在地上,顯然孤天生那一腳,讓他受傷不輕!
「我想你他娘的也算是白癡了,被呂洞賓那小子騙了,以為我是個軟柿子,想來捏我……嘿嘿……誰知道,等你發現本大爺英明神武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白癡,於是乎就跑路了,躲了起來!後來看老子一直沒出現,這才打著膽子從閻王手底下搶人!我說得對麼?」孤天生笑著蹲在了薩納特斯的面前……突然,孤天生面色一變,忙抽身退後……
「唰!」薩納特斯鐮刀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恰好將孤天生的胸前割開了一道口子,那道口子沒有流下鮮血,說者說,那鮮血都被死神鐮刀……飲了下去!
「哈哈……」薩納特斯得意的大笑起來「孤天生,你太大意了,你沒聽說過我薩納特斯是不傷不死之身麼?你不知道距離敵人這麼近,是大忌麼?」
孤天生看了看又開始滲出鮮血的傷口,冷笑道「我說薩納特斯,你傻了吧?高興個屁?你只是傷到我,而且還他娘的是皮外傷,有什麼可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