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肅殺之氣瀰漫在房子裡,看著荊守那冷漠的神情,克羅扎並不懷疑荊守所說之話的真實性,他看了一眼荊守身後的蘇菲瑪索,露出了一臉的苦笑,道:「你和她是怎麼做到的,我並不認為,你要對我出手時,她能夠事先知道你的行為。」
荊守淡淡道:「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要帶她去見格琳微爾夫人還是不帶!」
「帶,不過前提是你把經過說出來。」克羅扎沒有一絲猶豫道。
蘇菲瑪索看著躺在地上的荊守,突然明白到一點,血腥是權力不可缺少的東西,她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看來她要想肩負起整個查克家族,不是一般的難啊。
「我不認為你有談條件的資格!」荊守並沒有給克羅紮好面子,一臉冷冷道。
在荊守的直視下,克羅扎如鬥輸了的公雞道:「好吧,我帶你們去。」說著他艱難的站起了身,荊守剛才的兩擊,對他造成的傷害是非常重的,右手,現在來說基本上算是報廢,至於身體,肋骨斷了數根,讓其受了極重的傷,別說出劍,就算是站穩,都讓他覺得有些吃力。
他佩服荊守下手的力道,多一分他就算不死也起不了身,少一分的話,他是還有戰鬥力的。
荊守伸踢一掂地上克羅扎所掉的那把無鋒劍,然後站到了蘇菲瑪索身邊。
克羅扎深深的看了一眼默默站在蘇菲瑪索身後的荊守,沒有言語,而是帶著荊守朝外走去。
蘇菲瑪索也沒有說話,而是跟在了克羅扎身後,她在考慮,考慮等下見到格琳微爾夫人後應該說些什麼,又該怎麼說話。
剛才荊守無疑給她上了很好的一堂課,讓她心底有了一絲感觸。
克羅扎走在前頭帶著路。路上遇到府裡的下人和府中的侍衛,他們都非常疑惑,不過克羅扎並沒有說什麼,他們也不敢多管什麼,而是任由三人在府中穿梭。
很快,克羅扎帶著荊守和蘇菲瑪索來到了城主府的後圍部份,在後圍中,是一排平房。當中,有一個閣樓,這個閣樓有二層高,它存在平房中,有點鶴立雞群的味道。
荊守看著那閣樓,他地直覺告訴他,閣樓的隱處應該藏有人,儘管看是看不出來,不過對於這一點他倒是沒有懷疑,像他這種經常在生死之間徘徊的人。直覺的敏銳可以說是異於常人的。
他打量了一眼閣樓,一眼就把閣樓一層所能藏人的地點給看了出來,考慮了一下,他淡淡道:「閣樓門口的兩對角處的屋簷裡都藏有人,隱匿地技術還真不錯。」
帶路的克羅扎停了下來,他回過頭來看著荊守,略微吃驚道:「你怎麼看出來的?」那裡藏有人,藏的是相當的厲害。就算現在實力不錯的他,儘管知道那藏有人,可是光用看,他仍然是判斷不出那裡藏有人,可是荊守卻能一眼看出來,這怎麼能不令他吃驚呢?
剛才他在荊守和蘇菲瑪索的配合下輕鬆被制,他是略微有些不服氣的,可是此時荊守能夠一眼看出佈局,他就打心底佩服起荊守來了。
只是克羅扎並不知道,對於閣樓門口的兩對角處屋簷上藏有人。荊守是猜出來的。
荊守並沒有告訴克羅扎這個事實。而是故作高深地跟在蘇菲瑪索後面,也不搭話。
蘇菲瑪索見克羅扎被荊守的一句話所嘖服,心裡也是感慨不已,她以前聽到關於荊守的傳聞時,也只是一笑置之,現在真正被荊守保護了,她才能切身感受到荊守的過人之處。如果光是出錢就能僱傭的話。她絕對想把荊守一直僱傭在身邊當護衛,她也相信。無論是她抑或是別的貴族,只要可以,都會毫不猶豫把荊守給僱傭下來,而且是絕對的高薪。
只是這可能嗎?傳說他好像是那個叫什麼娜的貼身護衛,也許,到時候她該好好問下他這個事情。
來到閣樓前,克羅扎停了下來,回過頭看著蘇菲瑪索身後地荊守,笑道:「我不得不警告你一聲,你要是跟我往裡走,很有可能你會被當作擅闖者給阻截下來,抑或是……」說著他停了下來,伸手在脖子前做了一個卡嚓的手勢。
荊守毫不在意道:「那並不關你的事,你的事就是帶路。」
「夫人果然說的沒有錯,我不如你。」克羅扎歎息了一聲,然後朝閣樓裡走去。
蘇菲瑪索不由回頭看了一眼荊守,在其額首示意下,這才跟著克羅扎朝裡面走去,置於荊守的話,自然是緊隨其後。
朝閣樓裡行去,蘇菲瑪索不由然的感到一絲緊張,她放緩了腳步,和荊守並肩走在了一起,邊上的克羅扎察覺到蘇菲瑪索的行為,不由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也沒有說什麼,繼續帶著荊守二人朝裡走去。
來到閣樓地二層時,拐過一個走廊口,克羅扎伸手敲響了靠走廊拐角地房間,道:「夫人,蘇菲瑪索想見你。」
「不是和你說過了嘛,跟她說,我不想見她。」裡面傳來了格琳微爾夫人頗為不悅的聲音。
克羅扎咳嗽了一聲,正想說話,蘇菲瑪索搶先道:「格琳微爾夫人,聽說你身體不舒服,所以我想來看看你。」
「你們進來吧。」格琳微爾夫人道。
克羅紮在得到格琳微爾夫人的准許後,當下打開了房門,帶著二人朝裡走去。
房間裡,格琳微爾夫人正坐在書桌前,手裡拿著一本賬本,整個房間的佈置,讓人一眼就能看出這裡是書房。
格琳微爾看了一眼右肩滿是血漬的克羅扎,沉聲道:「怎麼回事?」說著她的眼睛放在了拿著克羅扎那把無鋒之劍的荊守。
「因為我冒犯了小姐。」克羅扎回道。
「是嗎?」格琳微爾夫人把目光放在了蘇菲瑪索身上,道:「你倒是跟你祖母一樣有種啊!」
蘇菲瑪索迎上了格琳微爾夫人略帶有一絲諷刺地目光,毫不畏懼道:「膽敢以下犯上,自然就要付相應地後果。」
在旁的荊守微微額首,蘇菲瑪索地確是孺子可教也,並沒有浪費他的從旁相助。
「哦,你認為你算老幾?」格琳微爾夫人面無表情道,顯然的是,她並不把面前的蘇非瑪索放在眼裡。
蘇菲瑪索毫不示弱道:「我是查克家族的族長!」
「族長?」格琳微爾夫人冷笑一聲,道:「那代表了什麼嗎?」
蘇菲瑪索強硬道:「代表你必須聽命於我,還有,整個卡梅爾也得歸我管轄,我希望你不要忘記了你的身份。」
「你跟你祖母一個德性。」格琳微爾夫人厭惡道:「出去,現在給我出去。」
儘管格琳微爾夫人的話很平淡,不過任誰也聽的出,格琳微爾夫人已然動怒了。
在蘇菲瑪索身後的荊守眼看蘇菲瑪索還想說話,連忙出聲道:「小姐,我們走吧。」
蘇菲瑪索看了荊守一眼,在荊守的眼神下,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跟著荊守朝外走去,臨出房門時,荊守適時的把手中的無鋒劍一掀,無鋒劍頓時落在了克羅扎和格琳微爾夫人的中間,劍入地面三分,劍身更是輕微的晃動著。
格琳微爾夫人看著那把晃動的無鋒劍,淡淡道:「克羅扎,是他對你下的手嗎?」
「不是,是他和小姐一起下的手。」克羅扎道。
格琳微爾夫人哦了一聲,道:「怎麼說?」
克羅扎當下把當時的情況給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你的能力雖然不錯,終究是缺少了生死磨礪,這對普通人來說不會有什麼影響,可是對高手來說,尤其是像他這種高手,這個就成了你的致命的弱點。」格琳微爾夫人歎了一聲道。
克羅扎道:「是嗎?」
「你自己去感悟一下吧,好了,下去治療傷口吧。」格琳微爾夫人吩咐道。
從閣樓裡出來後,蘇菲瑪索朝荊守問道:「為什麼要阻止我?」「如果你再繼續下去,我不認為她沒有可能叫在閣樓裡的刺客對我們進行擊殺。」荊守淡淡道,說出了其要蘇菲瑪索離開的理由。
蘇菲瑪索臉上露出了一絲開心的笑容,道:「剛才是我最近一段日子裡最痛快的時候,我真的很想繼續說下去。」
「是嗎?」
蘇菲瑪索點了點頭,道:「對了,荊守,聽說你是一個叫什麼娜的女商人的貼身護衛,這是真的嗎?」
「是的,她叫黛安娜。」荊守回道。
蘇菲瑪索哦了一聲,露出了一絲疑惑,道:「那為什麼現在……是七皇子福克對你做了什麼嗎?」
「沒有。」荊守簡短道,他並不想對這個進行解釋,因為事情很複雜,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的清的。
蘇菲瑪索考慮了一下,道:「那黛安娜僱傭了你多久,還有多久才到期呢。」
「三年,還有兩年多。」荊守道。
蘇菲瑪索道:「那將來你的雇期到了,來當我的貼身護衛如何?」
「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吧。」荊守非常現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