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守雖然不需要再指導斯通,不過他並沒有立即離開,因為托馬斯留住了他,整個下午,他就在將軍府裡和托馬斯聊天,大抵是聊一些武道上的事情,相談甚歡倒是談不上,不過聊的還算融洽。
直到傍晚,在吃了一頓晚飯後,荊守這才從將軍府裡走脫。
此時日落黃昏,已然沒有了火辣辣的陽光,空氣中更沒有滾滾的熱意,原本有些冷清的街道,在這個時候又再度變得繁華了起來,街上行人熙熙攘攘,讓人根本看不出此時已然是傍晚十分,要不是天色變得灰漆,任誰一看,都更容易覺得現在是在趕集。
荊守並沒有直接回護衛協會,而是在帝都萊茵河畔散了一會步,到天完全黑下來時,他才回到護衛協會裡。
回到協會時,洛伊得在處理協會的事情,至於娑羅,則一個人呆在房間裡,荊守在敲了幾聲娑羅的房門沒有得到回應後,便回自己的房間裡了,不用想,他也能猜的到,娑羅在房間裡因該可能是在修煉。
娑羅這個女孩子,除卻心機重了點外,別的倒是還和他的性格有點像,就拿修煉這一點來說,娑羅也是一沒事就會呆房裡修煉。
荊守直接躺到了床上,這一晚他沒有再思考,而是在床上修煉蒼炎之氣,總是一昧的思考,其實就算是意志力堅定的他也會感到厭倦,現在由於處在和小綠靈氣互通的階段,無論是修煉蒼炎之氣抑或是冥想,速度都比以前要快上許多。
荊守不得不承認,修煉如果提升的功力快的話,整個人是會感到非常輕鬆愜意非常爽的,所以他選擇修煉冥想來讓自己放鬆。
眼一閉一睜,一個晚上就如流水般悄無聲息的過去了,荊守醒來時,整個人的確感到非常輕鬆。看著窗外那灰濛濛的天被初升的太陽所發出地光輝染的就像一個害羞的女孩臉蛋一樣紅通通,荊守不由想出去走走。
護衛協會的人都是荊守訓練出來的護衛,早起對於眾人來說,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習慣,荊守從房裡出來時,已然可以看見不少護衛在忙活了。
荊守不由想起了一句話:人,要麼忙著活,要麼忙著死。
這句話說的很對,不過荊守在想到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卻不由苦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思考的太多,似乎比以前更容易感觸了。
「在想什麼呢?」悅耳的聲音傳來,娑羅已然從一旁走了過來。嬌小玲瓏地她永遠是那麼的迷人,不過和之前相比。荊守覺得現在的她,變地比起前更加的有魅力了,那是一種說不出來地味道,荊守可以肯定,這一定是娑羅修煉所帶來的效果。
荊守看著娑羅望著自己的眼神。淡淡道:「沒有,在發呆。」
「是嗎?」娑羅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道:「這話從你嘴中說出來,就成了一個笑話。」
荊守微微一笑,把轉向娑羅的頭收了回來,然後凝望著被太陽染了色彩地天邊,沒有再說話。
「我叫洛伊得準備了兩匹快馬,等下我們就可以起身了。」娑羅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荊守恩了一聲,道:「沒有問題。」說著轉過身來,朝娑羅道:「我先去洗淑,到時陪你去餐廳吃早餐。」
娑羅點了點頭,目送著荊守離去。然後她走到了荊守所站地位置上。凝視著荊守所望的方向,然後笑道:「真不是別人所能琢磨的。」
在一起用過早餐後。荊守和娑羅就一起乘著洛伊得按排的快地龍上路了,荊守並不知道自己此行和娑羅前往的地方是什麼地方,不過在行了兩天後,他卻不禁起疑,因為娑羅帶他去的地方,路線和他同聖女等人前往亡靈之地的路線是一樣的。
雖然好奇,不過荊守並沒有多問什麼,而是和娑羅專心的趕路,到第四天時,當他和娑羅來到亡靈之地後,他才明白,原來世上就有這麼巧的事情。
娑羅和荊守在一起地時間也不短了,雖然荊守並沒有露出什麼表情,不過在看到荊守地眼神注視著亡靈之地時,憑直覺她能夠感覺的到,似乎荊守並不是因為意外來到亡靈之地而有什麼想法,她不由問道:「怎麼了?」
「沒有,只是有些意外罷了,在前兩天我就從你地路線猜到你可能會來這裡,不過我想沒有那麼巧,誰想還真有這麼巧!」荊守並沒有隱瞞道。
娑羅聽到荊守的話,不由感到一絲意外,道:「這麼來說,你之前接的那個任務也來到這亡靈之地了?」
「是的,不但來了,而且還知道了一些事情,那就是在這亡靈之地裡的巫妖王可能醒了。」荊守道,眼神看著娑羅,想看看娑羅在聽到這個消息後會是什麼反應。
娑羅臉上露出了一絲訝色,道:「你說巫妖王醒啦?真的假的?」
「是真的,在不久前我才和巫妖王的嫡系手下地穴惡魔和冰霜巨龍交過手,如果巫妖王不醒,你認為它們會出現在亡靈之地嗎?」荊守反問道。
娑羅點了點頭,道:「這倒是事實,不過巫妖王就算醒來,對我的事情影響也不大,只要不進入亡靈之地的內層,巫妖王是不可能出現的。」
荊守哦了一聲並沒有再說話,而是等待著娑羅的指示。
娑羅看到荊守的神情,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她知道,荊守是在履行一個護衛的職責,就是不會多管閒事,要是換作別人,恐怕此時早就詢問她來到亡靈之地有什麼事了,但荊守不會,不單單是荊守,還有荊守護衛協會訓練出來的護衛們都一樣,這是荊守交待的護衛準則之一,那就是沒有必要。不許插手僱主的事情。
她和荊守並不是單純的僱主和護衛的關係,但是她清楚,在荊守心裡是,她瞭解荊守,那就是荊守是一個非常有素養的護衛,她記的荊守曾經跟她說過一個詞,那就是操守,荊守說,護衛必須要有護衛的職業操守。
「走吧,我們此行前往地目的地是在亡靈之地裡黑暗之河的盡頭。」娑羅出聲道。說著騎著地龍率先朝亡靈之地進去。
荊守見此,連忙跟上,而在他後腳剛跟著娑羅進入亡靈之地時。一團黑氣就從娑羅身上放出,環繞在他的身旁。娑羅的聲音適時響起,「這是亡靈之氣,能夠讓你不引起亡靈之地亡靈生活的敵視。」
「你的亡靈之氣比以前又純了一分。」荊守看著面前的亡靈之氣,明顯能夠感覺到這亡靈之氣比娑羅以前放出的亡靈之氣要稀薄,忍不住出聲道。
娑羅淡淡一笑。道:「比不上你的進度,你看看你。現在都是四級劍士了!」
荊守聳了聳肩,道:「和之前沒什麼變化,只是功力比之前要高上一分。」這個外表實力地提升也是這兩天趕路提上去的,在路上時,有人曾對他指指點點過,大概的內容就是說他一個區區四級劍士地窮小子居然能夠泡到娑羅這樣級別的美女,而娑羅也是從別人嘴裡知道他現在是四級劍士了。
其實荊守說地是事實,雖然外表的實力是由三級劍士晉陞到四級劍士,可是實力並沒有跨升多少,不向以前。每一級的晉陞。實力都是跨越性的邁步。
「對了,你現在對那一劍的領悟怎麼樣了?」似乎是因為巫妖王甦醒。亡靈之地裡地亡靈生物比起荊守和聖女等人來時,已然足足多了數倍,這讓原本顯得空蕩的亡靈之地到處都是亡靈生物,幾乎是沒隔幾步就碰一個,而這樣地狀況,自然使得二人不能放開速度來趕路,只能騎著地龍緩緩前行,自然而然,娑羅也開始和荊守聊了起來。
荊守搖了搖頭,道:「情況不是很理想。」
「是嗎?」娑羅看了一眼四周,道:「我們還是下地龍吧,這樣的速度實在是太慢,而且目的地離這已然不遠了。」
荊守恩了一聲,身形一躍,翻身就從地龍上躍了下來,娑羅雖然不能像荊守那樣瀟灑的躍下,不過她的下地龍手法也不差,但見死亡之氣從她身上泛起,她整個人就在死亡之氣的簇擁下飛了下來,飄浮在地面上。
隨後兩人身形一起,各自朝亡靈之地的左斜上邊飛去,他們前腳剛走,那兩匹價值不匪的快地龍就發出了痛苦的慘叫聲,然後淹沒在了一干亡靈生物的包圍之中。
二人在行了沒多久後,潺潺地流水聲傳了過來,在翻過一個山坡後,荊守只覺面前一個開闊,一個廣袤地平原出現在他和娑羅所站的山坡下。
這塊平原上也有草,不過這草和普通地草不一樣,是黑色的,娑羅適時的介紹道:「這塊平原叫苔草平原,據說是受到詛咒的才會變的如此。」
荊守沒有說話,而是把眼神放到苔草平原邊上的一條黑色河流,不用想,他也知道那應該是娑羅所說的黑暗之河。
「走吧。」娑羅出聲道,率先朝苔草平原飛去,荊守自然緊隨其後。
黑暗之河真的是一個奇怪的存在,它是呈黑色的,可是河流卻清澈見底,荊守更能夠看到在黑暗之河裡的魚物,這河裡有兩種魚物,一種是全身如刺蝟般帶刺的圓魚,一種則是長得扁魚,全身上下都是如傷疤一樣的凸凹,樣子十分的醜惡。
荊守和娑羅沿著黑暗之河一直往下飛去,大概行了大概半個時辰左右,荊守看見不遠處有一幢黑色的石屋,這間石屋建立在河邊,陰森森的,讓人看了生不起多大的好感,而在石屋的旁邊,則是黑暗之河的盡頭,在那裡,黑暗之河沒有再延伸下去了,河裡的水紛紛流入地底的一個裂縫。
值得重點介紹的是,石屋的另一旁並不一般,在那裡。堆積著如山的屍體,而屍體地旁邊,則是數不盡的白色骨骸。
「到了。」娑羅出聲道,說著她停了下來,指著遠處那間石屋,道:「那裡就是我們的目的地,在那裡,有一個臭名昭著的女死靈法師,你看到沒,在她的房子邊那些屍骸和屍體。那些都是死在她手下的人,她利用這些來讓自己提升自己的實力。」
荊守凝視著遠方,通過空氣中的魔法圓素。他能夠感受到在石屋裡有一股邪惡的氣息存在,很顯然。這個邪惡氣息應該就是娑羅嘴裡所說地女死靈法師了。
在這個時候,石屋的木門打了開來,一個披頭散女的身影從裡面走了出來,這是一個五、六十歲地老太婆,她全身瘦的就剩皮包骨頭。她地身上穿著一件灰色的衣袍,手裡拿著一個骷髏頭的法杖。在她的胸前,更是掛著一個由骷髏頭所組成的項鏈。
她朝荊守和娑羅這邊望來,冷冷道:「你們是誰,居然膽敢擅闖我地地方。」
荊守倒也不在意自己和娑羅赤裸裸的站在對方地視界中,因為對方就是娑羅利用死亡之氣給引誘出來的。
娑羅身形一起,朝女死靈法師飛去,荊守自然沒有乾站著不動,不疾不慢的跟在娑羅身邊,然後和娑羅一起落在了女死靈法師的十丈開外。
女死靈法師看著娑羅和荊守身上的死亡之氣,很開心的笑了。不過說實話。由於她長的醜,再加上沒有化妝。整個笑容讓人看的極為恐怖。
娑羅淡淡道:「荊守,你先退到一旁去吧,她就交給我了。」
荊守並不明白娑羅的用意,不過娑羅既然交待了,他也沒有再站在娑羅的身後,而是身形一起,就躍到了一旁,和娑羅以及女死靈法師保持了距離,不過就算保持了距離,娑羅仍然處在他地保護範圍之內,只要娑羅一出事,他還是能在第一時間救駕地。
娑羅在荊守離開後,身上的死亡之氣開始不斷地提聚,這讓她整個人的邪惡氣息也不斷的上升。
「哦,看樣子你是來報仇的吧。」女死靈法師感受到娑羅那不斷變的強大的死亡之氣的氣息,忍不住恍然道,她殺了很多很多人,不過她並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儘管如此,在這麼多年裡,偶爾也會有個把兩個人找上門來,目的就是為了找她報仇,她見娑羅一上來就想和她動手,自然想當然的把娑羅當作了來找她報仇的人。
娑羅微微一笑,道:「你猜對了。」說著她就動手了,而在她動手的一瞬間,女死靈法師也動手了。
站在旁邊的荊守只覺眼前一黑,娑羅和女死靈法師就淹沒在了死亡之氣裡,隨後他什麼也看不見,只能感受著邪惡的死亡氣息。
荊守看著面前的狀況,突然想起了那天面對穆多夫時的情況,當時穆多夫明明要下手解決掉他和娑羅,不過後面卻和娑羅玩了起來,此時看著娑羅和女死靈法師淹沒在死亡之氣裡,荊守不由想起了自己這些天所思考的主宰和空間的事情,很顯然,娑羅的死亡之氣是有這樣的原理,而他也明白過來,為什麼穆多夫沒有直接下殺手,而是一直和娑羅玩。
「死靈法師也叫暗黑法師,為什麼會有兩個稱呼呢?」荊守想起自己腦中以來一直不明白的問題,他覺得這裡面有名堂,其實縱觀暗黑法師的歷史,要以想像的是,暗黑法師的銷聲匿跡,並不是單純的邪惡那麼簡單。
面前和娑羅交手的女死靈法師是邪惡的,因為她用人的生命來給自己修煉,可是娑羅不是邪惡的,她只是憑藉著自己單純的修煉,如果區分來說,一個是死靈法師,一個是暗黑法師,可是事實是,她們其實是同一個職業。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有好有壞,二者是相對立的,暗黑法師裡也有好有壞,但為什麼亞比斯大陸卻要把暗黑法師一棍子打死呢?從種種跡象來看,這都是因為光明教會在幕後做推手所致。
「會不會是因為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呢?」荊守心中疑道,在他思考中,一旁的娑羅和女死靈法師已然分出了勝負,勝利者是娑羅,而女死靈法師,此時已然被她的那團死亡之氣所包圍,只聽慘叫聲從她嘴裡不斷的傳出,然後她和她的死亡之氣就都消逝了。
娑羅長吁了一口氣,看著目光放在女死靈法師之前所站的地方,道:「不用看了,她死了,利用人的生命修煉暗黑魔法,是一個很不穩的過程,隨時都有可能被人導致反噬進而被吞噬。」
「你此行前來不應該就是為了殺她這麼簡單吧。」荊守淡淡道,他必須得承認,做事情能夠讓他猜不著邊際的人到現在為止只有面前的娑羅一個,娑羅那嬌小的身軀裡藏著太多太多的事情,而且每一件事情跨度很大,可是卻又偏偏有一定的聯繫。
娑羅笑了起來,道:「是的,我來這不是殺她這麼簡單,我是要冒充她,至於你,你得詳裝當我的僕人,現在我就給你化妝。」
「是嗎?」荊守倒是有點期待這次和娑羅所要經歷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