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荊守醒過來時,整個人感到頭昏欲裂,仿若就要爆炸了般,整個人說不出的難受,這讓他忍不住呻吟了起來。
趴在旁邊石巖上睡著的珍妮弗聽到荊守的呻吟聲,許久這後才慢悠悠的迷糊的醒了過來,待得看到一臉痛苦的荊守,她整人一醒,關心道:「荊守,你怎麼了?」
「不用擔心,應該是和預言師比拚精神力的後遺症,過會就會好的。」同樣在休息的綠巨龍瑪莉亞出聲道,在黑暗中,它那一雙大眼睛顯得格外的醒目。
珍妮弗擔心道:「是嗎?」
「水,給我水……」荊守極為困難道,如果現在不是整個洞窟都被黑暗所充斥著,那麼珍妮弗一定會發現,荊守臉上的猙獰已然開始變得平緩了起來。
珍妮弗連忙應道:「我這就去拿。」說著她已然起身朝一旁摸黑走去,她不是第一次來這洞窟了,所以對洞窟相當的熟悉,在進洞窟處,由於石乳滴水,那裡水自然不少,而在邊上一暗處,則有一個只及半人長的半圓水澗,那裡有著非常香甜的天然純淨水。
由於以前珍妮弗找到一塊形似碗一樣的石頭,所以她能夠就地取材的端著一碗水從旁邊疾疾趕了出來,伸手來到荊守旁邊,用她那瘦小的手扶起了荊守那強壯的身軀,然後親手喂道:「水來了。」渾然不在意荊守左肩壓在自己的胸前。
荊守現在非常的渴,在接觸到清涼的天然純淨水後,連忙飲了起來,一口氣就把那碗裡的水給喝光了,他虛弱道:「還要!」
「我再去弄。」珍妮弗輕輕放下荊守,然後又去弄水。
一旁的瑪莉亞看著躺在地上喘著氣的荊守,笑道:「孩書,感覺好多了吧。」
荊守現在並沒有什麼力氣,本來就不怎麼說話的他也只是嗯了一聲,算是作答了。
瑪莉亞也是明事理的人。知道荊守現在需要安靜的休息,並沒有再說話打擾。
不一會。珍妮弗又端著一碗水過來,荊守一飲而尺,只是他仍然感覺到渴,於是珍妮弗再次跑去盛水,就這樣來來回回數十次,珍妮弗早已累地氣喘吁吁了。
由於現在是黑夜,洞窟裡一片漆黑。珍妮弗又沒有起火,在這次端著一碗水跑過來的她,腳下一個踩滑,啊!她整個人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驚呼聲。然後朝下滑落了下去。
一直躺著的荊守聽到珍妮弗的叫聲,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倒在了荊守身上,而她手中端著的水也砸在了荊守的臉色,清涼的水頓時在荊守地臉上流落了開來。
「對不起!」身體壓在荊守身上的珍妮弗慌道。
荊守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道:「沒有關係,這水灑在臉上讓我感覺很舒服。」
「是嗎?」珍妮弗拾起地上的石碗,道:「我再去盛。」
守應道,他現在很渴。整個人非常虛,全身更是軟弱無力。他需要水,他想喝水,不過現在已然不像之前口乾的嘴巴能冒出煙來,所以需要水並不是很迫切,交待道:「不用急,慢著點。」
「知道了。」珍妮弗說著再給荊守去盛水。
連著盛了二十碗給荊守喝下後,荊守才終於不再感到渴地不行了,他安靜的躺在地上,看著邊上累的半死的珍妮弗。可以清晰可見珍妮弗臉上已然滲出的汗水。知道珍妮弗很辛苦,道:「辛苦你了。謝謝。」
「沒事啦。」珍妮弗笑道,不過話說的很勉強,因為她現在呼吸有點喘。
一直沉默不語的綠巨龍瑪莉亞再次出聲關心道:「荊守,現在怎麼樣了?」
「好多了,就是全身沒有力氣。」荊守如實回道。
珍妮弗想起阿莫言當時所說的話,擔憂道:「沒有別地問題嗎?」
「沒有。」荊守回道,不過很睏,想睡覺。
瑪莉亞笑道:「這很正常,你憑藉著意志和阿莫言作了那麼久的鬥爭,累是正常地。」
「阿莫言呢?」荊守聽到瑪莉亞的話,這才想起阿莫言,忍不住出聲詢問道。
珍妮弗笑道:「他死了,他試圖用心靈術控制你,可是你憑藉著意志力把他耗暈了,所以瑪莉亞就順手除掉了他。」
「是嗎?那這就好。」荊守淡淡道,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至少來說,現在已然沒有了威脅,他也不用擔心什麼了,因為若是山林裡還有欲對瑪莉亞下手的人,恐怕早就過來下手了,不會到現在還沒有一絲動靜的。
瑪莉亞建議道:「荊守,你現在應該很累很睏,還是不要說話,先多休息吧,這樣對你的身體和精神狀態都好。」
「是啊!」珍妮弗也是明事理的人,知道荊守現在需要的是休息,連忙也勸道。
對於自己的情況,荊守心裡非常清楚,聽到二人的話,他嗯了一聲,道:「那好吧,我先睡了。」其實他有想借冥想來恢復,不過他現在地精神狀態實在是真地很差,他根本沒有那樣的慾望,所以他選擇了睡覺。
由於很困很累地原因,荊守很快就進入了夢鄉,而在他的旁邊,醒過來的珍妮弗已然再也沒有睡意,而是默默的坐在旁邊,看護著荊守。
再次醒過來時,荊守發現仍然處於黑暗之中,他不知道自己這一睡睡了多久,也許一天,也許兩天,也許更長,反正至少是一天上了,要不然不可能還是黑夜。
這一次醒過來時,他人是精神多了,也有力氣了,他坐起身,卻見旁邊的珍妮弗枕睡在他的所躺的如床的岩石邊,而綠巨龍瑪莉亞則躺在一旁睡著了。
如果珍妮弗和瑪莉亞是他護衛協會的學生,他是一定會把二人罵個狗血淋頭的。這樣也大意了,什麼警戒都沒有。就算想睡覺,至少也設點機關,要不然萬一有人來偷襲了,豈不是會死的很慘?
他並沒有叫醒二人,而是身形一起,悄無聲息朝一旁走去,他想去戰場上看看。原因很簡單,那就是看能不能從阿莫言和安德魯斯身上搜寡一點秘籍出來。
神秘的預言術,可能關乎到他找尋到回地球的暗黑之術,這讓他都想要學習。
可惜地是。當來時當初的戰場時,荊守卻並沒有發現任何屍體地存在,不過這並難不倒他,作為保鏢,隨時都會帶離僱主安全撤離,而撤離的同時,是不可能給敵人留下雇下的行蹤的,也正因為如此。荊守能夠發現到地上屍體被拖走的痕跡。
順著痕跡一看,結果發現痕跡所中止的地方不是別處。而是地底的熔漿,他不禁苦笑,這地確是一個好辦法,被熔漿一化,屍體就毀滅的一乾二淨。
沒有辦法,荊守只好回到他剛才所躺的地方,他躺的那塊如床地岩石可不簡單,是一個溫床,這岩石或許是因為地底下的熔漿的關係吧。居然一直是溫熱的。難怪乎珍妮弗會讓他躺在這。
他現在並沒有睏意,不過他還是躺上了如床的岩石。原因很簡單,他需要吸收,他現在所需要吸收的東西真的太多了,和安德魯斯等人的戰鬥經驗、組合疊加魔法技巧、禁咒地感覺,乃至諾裡克那有若天外飛仙的一劍。
如此多地東西,換作別人,恐怕早就讓那人想亂了,可是荊守卻能把這些東西條理分析清楚,並開始在腦中思索了起來。
首先他考慮的東西不是別的,而是和圖布什等人的戰鬥,經驗是一筆非常有用的財富,他不可能會放過這筆財富的。
由於一直養成這種習慣,所以分析當時場上的局勢和戰況,對於荊守來說,是再順手不過了,很快,他就對分析戰況上手了。
一路分析,來到了和魔法師老頭對戰的那一役,當是時,他靈光一閃使用出了組合疊加魔法技巧,那是神來之筆,就算現在,連他自己想想也是覺得不可思議。
當時的三種屬性地魔法地使用,那並不是單一的使用,而是一起使用出來地,三個魔法在一瞬間使用出來,然後利用上組合魔法疊加技巧,一切就那麼水道渠成的成功了,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組合疊加魔法,講究的就是組合和疊加,把不同的魔法組合在一起,然後又要疊加起來,試想想,使用魔法時,要做到這兩方面有多難,魔法與魔法之間有相排斥抑或相吸引,使用不同的魔法組合,這就相當於在算一個幾何數列一樣,複雜是肯定的,再有魔法的疊加。
疊加同樣如此,許多擁有兩種屬性的魔法師,可以在使出一個某種屬性的魔法後,可以用另一種屬性的魔法輔助之前的那個魔法,進而提升之前那個魔法的威力,可是疊加在一起呢,那就相當於是壓縮啊,把兩個不同的魔法壓縮起來,這就相當於做爆炸試驗一般,一旦不慎,就會出現爆炸,更讓人在意的是,這種疊加魔法,甚至可能會出現反噬的現象。
所以當時那個場面,能夠把烈焰鳥用三種屬性不同的魔法組合疊加生起,荊守現在想想,也覺得那是一個奇跡,畢竟在之前,對於組合疊加魔法,他有過經驗的就是把風刃組合疊加在小火球裡面。
那時候的記憶很清晰,荊守現在仍能記的每一個細節,可是若叫他再重新來一次,他自己都可以肯定,他絕對做不到。
技巧方面,他並不熟練,而且三種不同屬性魔法的疊加在一起,需要節奏,那種契和度達不到,就不可能製造出如烈焰鳥的冒牌貨出來。
現在做不出,但是荊守相信不久的將來,他能做的出,他現在只需要分析,把那些感覺、技巧全部掌握,一切自然會水到渠成。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儘管這些都是組合疊加魔法技巧裡面的基礎,可是荊守理會的卻是相當困難,好在他有足夠的耐心研究。所以他也沒有在意,只是一直細想。
在荊守細想的時候。珍妮弗卻為他擔心了起來,荊守不知道,可是他和瑪莉亞非常清楚,荊守已然睡了足足三天了,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怎麼能叫人不擔心,好在瑪莉亞提醒。作為牧師的她才記起自己是幹什麼地,於是她替荊守做起了全身檢察,一番仔細的檢察下來,珍妮弗這才鬆了一口氣。荊守一切正常,只是還在沉睡中。
這之中,瑪莉亞卻開始愈發地痛苦了起來,因為它身上的傷口的腐蝕逐漸加劇,她現在也只能祈禱荊守快點醒過來,因為只有荊守才能幫她去毒。
斯康城,黛安娜正和一名從帝都回來的商人談話,倏地。她的臉色一變,坐著的她不由站了起來。朝那名商人問道:「你說……你說德弗森伯爵入獄了?」
「是的,聽說是被查克家族地小姐給告上了法庭,然後被告倒了,坊間傳言,由於德弗森伯爵仗著自己的勢力,得罪了太多有權之人,在那查克家族的小姐和其作對時,紛紛暗中幫助那查克家族的小姐,於是一個血案終於露出了真相。原來查克家族地人。都是被德弗森伯爵直接或間接給害死的,現在整個查克家族。就剩下那個小姐了。」對面那名商人喝著黛安娜府裡的茶,把所知道的事情給說了出來,心裡卻不禁奇怪,為何黛安娜在聽到德弗森伯爵入獄後反應這麼強烈。
黛安娜心中歎息了一聲,坐了下來,解釋道:「真是想不到啊,那德弗森伯爵在帝都這麼有勢力,卻……」
「這個事情的確有些讓人出乎意料,現在整個帝都都在談論著這件事情。」對方笑道:「不過說真的,你在帝都的護衛協會這一次也露了臉了,聽說暗地裡德弗森伯爵一直派人行刺,對那查克家族的小姐和其所找到地一些證人下手,可是都被頂住了,而且連查克家族的小姐也親自承認,若是沒有你們護衛協會地護衛在,或許她永遠也扳不倒德弗森伯爵,而這位小姐的話,讓你們護衛協會在帝都是如日中天啊,我曾經去你們帝都的護衛協會看過,真的是人山人海啊。」和黛安娜聊天的商人也是說的起勁,卻渾然沒有察覺,在他說這話時,一直以開朗和笑容聞名的黛安娜臉上鮮有的露出極為苦澀的笑容。
黛安娜心裡非常地難過,她想不到事情會這樣,可是聽對方說那整個查克家族地人都被自己的父親害地只剩下一個人時,心裡卻也知道自己的父親應該有這個結果,因為她一直有去帝都做生意,知道這查克家族是一個大家族,想想一個家族只剩下一個人,那她父親害了多少人了,更何況還有那些沒有被知道卻被自己父親所殺的人呢。
和黛安娜談話的生意人終歸是一個精明人,他察覺到黛安娜的臉色不太好看,道:「黛安娜,怎麼了?」
黛安娜勉強一笑,掩飾道:「沒有什麼,只是頭有些痛,想休息。」
「哦,既然這樣,那你先休息,我們改天再聊。」對方哪裡料的到黛安娜是有別的事啊,畢竟黛安娜在帝都和荊守合開的護衛協會可是在此次事件中大紅大紫,黛安娜聽到他所說的應該高興,現在不但沒有,臉色還很難看,想黛安娜一慣對人的真誠,對方自然不懷疑黛安娜,相反還很關心道。
黛安娜點了點頭,道:「那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大家都是老熟人了,用不著這麼講究,你現在不舒服就先休息,我先走了。」對方說著起身告別,也不跟黛安娜送的機會。
黛安娜看著對方離開,然後十分難過的坐了下來。
在她的心裡面,她其實一直相信自己的父親變好了,要不然不可能會讓她上次的生意談妥,可是想不到的是,事情卻這樣,儘管這個父親再壞再不好,但終歸是她的父親,她又豈會希望自己的父親落到這個下場?
「還是去看看他吧。」黛安娜心裡胡亂想著,最終還是決定去帝都看看自己的父親,想著她站了起來,決定著手準備了。
蘇菲瑪索一臉輕鬆的坐在府裡喝著濃濃的黑郁香,德弗森伯爵的事情終於解決了,她總算憑藉著自己替家族裡的人報了仇,她現在也不需要擔心有人會在她愛喝的黑郁香裡下毒了。
想起之前那次黑郁香的下毒事情,她就不禁心有餘悸,幸好有荊守在啊,要不然她那有今天,到時要好好請荊守吃飯啊。
「哎,可惜人不在啊,要不然今天就請。」蘇菲瑪索心裡歎道,前面她和護衛協會的人有過接觸,知道荊守外出後一直沒有回來。
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敲門聲,新任管家克羅扎的聲音傳了進來:「小姐,福克皇書來了,他現在正在大廳外等你了。」
「是嗎?我馬上就來。」蘇菲瑪索皺了皺眉頭道,在德弗森伯爵倒台後,這個隱藏在背後的七皇書開始浮出水面了,而且找她找的相當的勤,不知道為什麼,她對他非常沒有好感,她感覺福克心機太重,和荊守的耿直是不能比的。
不過七皇書福克始終幫了她,出於禮節,她還是要對其以禮相待的,當下她放下手中的書,然後走了出去。
咳!咳!洞窟裡,躺著的瑪莉亞不住的咳嗽了起來,傷口處的暗黑之力腐蝕的相當厲害,它越來越感到自己有點承受不住了。
邊上的珍妮弗也沒有再照顧荊守了,而是面對著瑪莉亞,一臉擔心道:「瑪莉亞,你要堅持住,荊守一定會及時醒過來的,他答應過我要保護你的,他一定做的到的。」
「當然。」一個冷不丁的聲音響了起來,在珍妮弗回過頭時,卻看到荊守正一臉面無表情的站在那,不知道為什麼,這次看到面無表情的荊守,珍妮弗覺得荊守特酷。
瑪莉亞看到荊守醒過來,高興了起來,道:「荊守,你終於醒了。」
「嗯,還是別說話,我先幫你煉製藥劑才。」荊守說著開始從空間戒指裡拿出東西出來,在「沉睡」了三天後,他終於醒了過來,現在的他,已然可以說是吸收了組合疊加魔法的一些技巧,不過遺憾的是,對於諾裡克那一劍的境界,他卻仍然是捕捉不到。
事實上,諾裡克那一劍的境界其實魔法師老頭也扯出一點,當時魔法師老頭在施展光系魔法禁咒輝耀天吧時,也帶給了荊守諾裡克那天外飛仙般的一劍的感覺,可是不管荊守如何回憶,始終是沒有半點理解,最後他只好直接從苦思中作罷。
但這已經足夠了,經過這幾天的冥思,他現在在魔法上的造詣又精進了一步,儘管這是一小步,但是高手相爭,勝負只在一線間,而這一小步,能讓他勝很多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