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來人在離他三、四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用一雙銳利的眼光看著陳凡,身上發出一股凌厲的陰寒之氣,尖聲問道:「你是誰」?又見哈克被他提在手上,厲聲叫道:「大膽,竟敢動我們蒼山門下的人,快將百慧生師弟放下」。講話的語調特別古怪,聽其吐字似乎是關中秦腔又像中原地區的古音,若不是陳凡見多識廣還真聽不懂。
陳凡見此人是一位年約五、六十歲的老人,中等個頭,乾瘦如柴,面色蠟黃,眼細眉疏,但目光如針,頭髮灰白,紮著一個髮髻,身穿一件古樸的青灰長袍,好似從古代而來的老道士。
還沒等他說話,另一個人也急馳而至,見到眼前的情景用雷鳴般的聲音吼道:「百慧生師弟,你怎麼那」?手指陳凡怒氣沖沖地說:「哪裡來的狂徒,跑到這兒來撒野,你把百慧生師弟怎麼樣了」?接著準備上前動手搶人,被那老人按住,他急切道:「二師兄……」?
「四師弟,不要性急,來者不善,但是有我們在百慧生師弟不會有事的,誰也不敢動他一根毫毛」。那個被稱作二師兄的老人倨傲地說道。
陳凡見那四師弟身材不高,但體格健壯,一身同樣的打扮,滿臉鋼針似的鬍鬚,雖年過五旬可脾氣爆燥,便好整以暇地說道:「兩位前輩,晚輩是國家安全局的,這裡沒有什麼百慧生,只有殺人如麻、噬血如命、罪大惡極的匪幫頭目哈克,我正將他捉拿歸案」。
兩人均對陳凡怒目相視,二師兄咬著牙用陰鷲的目光盯著他說道:「哈克就是我百慧生師弟,速速放人,可以饒你不死,不然的話叫你嘗嘗我們蒼山門下的厲害」。
「請恕晚輩孤陋寡聞,我從來沒聽說過蒼山門」。陳凡微笑道。
「嘿,嘿!你當然不瞭解」。二師兄詭異地一笑:「我們來自於天外,不是你們凡夫俗子所知道的」。
「如此說來,前輩們乃世外高人,長年隱居修行,不問世俗之事,可能並不瞭解他在外面的行徑」。陳凡含笑道:「晚輩來此之前並不知道他是百慧生,只知道他是無惡不作、罪行纍纍的社會敗類哈克,我現在是代天行道,以替無辜的老百姓申冤,這種人留在世上簡直是沒有天理」。
「放屁,我蒼山門的人還用不著你來管」。四師弟一跳三尺高。
「哈!哈!哈」!二師兄大笑不已,笑聲中蘊涵著一絲嘲諷,好似聽到了天下最滑稽的事,其驚人的功力震動整個山谷,巨大的回音一波波蕩漾在耳中,讓在場的其他人耳膜生疼,他笑過之後,面帶寒霜地說道:「四師弟說得對,不管你是什麼人,公門中也好,其它所謂替天行道的丹師門下也好,我們蒼山門下弟子從來用不著別人指手劃腳,什麼蒼生黎民,什麼狗屁天理,通通跟我們無關,蒼山門下做事隨心所欲,不受其它人的約束,我們有自己的門規,不要你來這兒假正經。識相的趕快放下百慧生師弟,留你一個全屍,不然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陳凡聽了他的笑聲暗自心驚,其功力確在自己之上,但見他蠻橫無理,而且目空一切,狂妄之極,知道不是正派中人,看來今天的事很難善了,便冷笑道:「好一個蒼山門下,好一個天外高人,好一個隨心所欲,在下本以為你們都是世外高人,比我們這些晚輩更明事理,誰知道都是沒有人性的東西。天下人管天下事,即使不是政府執法人員,我也要管到底,不會讓這些骯髒的社會渣滓留在世上禍國殃民。來吧,我到要看看蒼山門下是如何讓我死得難看的」。
「好個小輩,不知天高地厚,別以為練成先天真氣就覺得了不起,你會知道蒼山門下厲害的」。二師兄用陰森的口氣說道。
四師弟不待二師兄出手,迅速從袍下取出一把怪刀衝了過來,嘴裡叫道:「二師兄,讓我來收拾這個狂徒」。
此刀與哈克的怪刀一模一樣,只是在他真氣催動下寒氣更盛。四師弟使出九成功力將刀當頭劈來,刀中帶著驚人的殺氣將陳凡罩在下面,沒有任何花樣,完全是憑那一股銳不可擋的氣勢欲將他劈成兩半,哈克曾在樹林裡用過此招,但其威力不可同日而語。
刀隨氣到,只見一道白色的閃電從天而降,無堅不摧,萬物皆毀,眼看就要到達陳凡的頭頂,而他卻不動如山,任由它劈來。四師弟大喜,二師兄卻皺了皺眉頭,感到有些不對,但已經來不及提醒了。陳凡望著那劈過來的怪刀微微一笑,在它離額頭還有一米距離的時候抬起左手將哈克擋在面前。
四師弟大驚失色,忙將怪刀偏向左側三尺,可是刀勢太猛,從哈克身邊險險擦過,一頭砍在地面的岩石上,只聽一聲巨響,碎石四濺,那裡的所有石塊全都被擊得粉身碎骨,地面出現一條長長的裂縫。陳凡知道他已經受到強烈反震,氣勢也大為衰竭,毫不猶豫地趁機反擊,揮動哈克的怪刀飄近四師弟劈向他的手腕,同時將哈克扔向在旁觀戰的二師兄,以遲滯他的救援,像這樣邪派中人可不會講什麼動手的規則,只要情形不對肯定會趕上來群毆。
二師兄確實正準備上場,因為知道陳凡既然能夠輕易地擒下百慧生,功力肯定比四師弟強,四師弟一個人上去是不行的,只是他沖得太快,沒能攔住,再加上自己認為憑借四師弟的功力也能抵擋一陣,不會很快敗落下來,到時候再救援不遲。
四師弟的全力一招被破後,手腕發麻,氣血浮動,見陳凡揮刀斬來,氣勢極盛,根本沒時間調息回復,也來不及躲閃,急忙正面抵擋,只聽到一連串「當…當…當…」的脆響,火花四濺,兩刀瞬間交鋒了數百次,他被陳凡暴風雨般的進攻搞得手忙腳亂,連退了五、六步,本來就有一些紊亂的真氣更加不受控制,內臟受到強大殺氣的擠壓而有些移位,一股惡氣從心頭生起,奮起餘力重重地反擊了幾招,硬生生地將陳凡的攻勢逼退。
陳凡心中不由暗讚,不愧是練到了先天之境的絕頂高手,在這樣不利的情況之下都有反擊之力,若是煉氣階段的高手早就橫屍當場,即便是哈克也不一定能接下自己這一口氣的攻擊,由此說來他應該是練到了化氣中期,雖不如自己但也相差不遠了。
四師弟在陳凡退後的短暫時間裡,將紊亂的真氣導入正常運行的經脈路線,並快速運轉真氣平息震動的內臟,同時強行壓下嗓子裡的一口積血,雖然知道自己已經受了不輕的內傷,但他平日依仗師門的威名,一向驕橫無比,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的,頓時惱羞成怒,不顧一切後果地重新發動進攻。
這一次的進攻更加瘋狂,他使出十二分的功力連劈上百刀,每一刀都有千鈞之力,招勢大開大合,氣勢極盛,在陳凡的四周掀起了一片刀光劍海,每一寸空間都充滿了滕滕殺氣,讓人無法躲避。陳凡並不想與他比拚功力,因為即使贏了他,後面還有一個更厲害的二師兄,到時候功力消耗太大就沒有了勝機,其結果可想而知。
就是因為有了這個想法,陳凡最大限度的施展出其絕世輕功,在四師弟暴風驟雨般的進攻中來回騰挪,避開其銳利的鋒芒,每一次都差之毫釐地錯開他的必殺之招,氣得他哇哇大叫。
二師兄看到陳凡將百慧生(哈克)扔過來後,忙伸手接住,但見一股力量從百慧生的身上傳出,逼得他連退三步,又在原地轉了一圈方才化解,心中大驚,知道陳凡在百慧生身上做了手腳,趕緊將他平放在地,運起真氣察看體內狀況,感到其功力已經被封,自己卻無法查出陳凡所用的手法,更談不上解開了。
他當然解不開百慧生的穴道,因為這是陳凡的獨門手法——截脈手。截脈手脫胎於嶺南羅家的截穴秘訣,原來武林中各大門派都有其獨特的點穴秘訣,但精華部分大都已經失傳,剩下的普通手法還不外傳,陳凡尋訪了好幾年都不得其法,後來一個偶然的機會得到了已經失傳的羅家秘訣,雖不完整,但憑著對人體經脈的深厚造詣修改成截脈手,威力比以前的還要大,不用說是二師兄,就是來一個比他功力高上一倍的高手都無法解開。
二師兄折騰半天也無效果,只好罷手放棄,抬頭看到他們兩人激戰正酣,周圍刀光劍影,飛沙走石,似乎勢均力敵,但以他敏銳的眼光知道四師弟很快就要敗落,突然聽到陳凡一聲大吼,然後見四師弟慘叫一聲,連續後退十多米,手捧胸口,面色蒼白,狂吐了三口血,怪刀「光、當」掉在地上,他大驚失色,趕忙跑到四師弟身邊急道:「四師弟,不要動,快快調息,為兄來幫你報仇」。說完轉過頭來用劍一般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陳凡。
見四師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陳凡擊成重傷,二師兄勃然大怒,蒼山門下何時受過如此挫折,對他來說這是奇恥大辱,心中頓時殺氣沖天,狠不得立即將陳凡碎屍萬段。
但他畢竟是修為高深之人,並沒有氣急敗壞地立即動手,而是用強大的氣勢向陳凡逼來。陳凡擊傷四師弟之後抓住極短的空隙時間調整了一下氣息,以他處於化氣後期的境界瞬間就回復過來,所以毫不猶豫地針鋒相對,也用同樣的氣勢回敬過去。
他心裡非常清楚,剛才能如此快速地擊敗四師弟有些取巧,因為兩人的功力相差並不大,若是以強對強地正面鬥起來,沒有上千招是不可能取勝的。但這種大傷元氣的傻事陳凡是不可能去做的,現在可不是爭強好勝的時候,還要留著絕大部分功力對付更強的二師兄,所以只用了游鬥的辦法與四師弟捉迷藏,逗得他失去理智,瘋狂攻擊了數百招後自然功力大減、氣勢衰竭,陳凡趁機竭盡全力劈出一刀,震開他手中的怪刀,在他手臂發麻、動作變緩的瞬間,抓住機會以極快的速度向其胸口擊了一掌,四師弟頓時受到重創。可是現在的對手變了,二師兄的功力比自己還要高,不可能再故伎重演。
兩股殺氣瞬間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強大的氣流,兩人中間的地面上所有石塊都被擠壓在一起,然後不斷破碎,最後變成了粉末,隨著氣流的激盪飛向天空,飄散在四周方圓百米的範圍內。
這只是一個開場白,雙方並沒有使出全力,在經過相互試探之後都不約而同地逐漸增加了功力。二師兄根本沒想到陳凡竟敢與自己比拚功力,見狀心中大喜,暗中不停地冷笑,用狠毒的眼光看著他,同時讓殺氣在短時間內迅速增強。
這種純粹比拚各自修為的戰鬥方式看似不進行肢體接觸,比較文雅,其實更加凶險,只要有一方功力支撐不住,後果極為嚴重,不但會受重傷,而且在功力不繼時會讓敵人有機可乘。陳凡如此精明之人明明知道對方的功力比自己強些,怎麼會幹這樣吃力不討好的傻事呢?原來他心中有數,另有計較。
面對比自己功力高的對手,拚鬥起來比較棘手,因為躲是躲不過去的,兩強相遇的情況下也很難取巧,唯有迎頭而上,否則自己的氣勢未戰就弱了三分,打起來更是束手束腳,處處受制於人。陳凡估計對方的功力比自己強一點,比拚的結果肯定是自己被其所傷,但他也不會好過,到那時自己還有克敵的手段,這就是防彈背心和手槍。因為要分出最後的勝負還需進行肉搏戰,防彈背心能抵擋住敵人擊中時的大部分功力,手槍可以直接擊斃他。當然,陳凡也考慮過不與他比拚功力,直接用手槍就行,但又知道像二師兄這樣的高手,如全力使出絕頂輕功,自己就很難找到他的準確位置,更難以射中,阿凡提的普通手槍如打不中要害,對他的戰鬥力沒有大的影響,反而會激起其凶悍心性,而「銀槍」只剩下一顆子彈,必須保證一擊成功,所以此戰前期受點傷是值得的,笑到最後的還是自己。
隨著雙方投入的功力越來越大,兩人的臉上都露出凝重的表情,誰也沒想到對方的功力會如此深厚。
從二師兄這一方來說,陳凡的境界最多也就是化氣後期,又經過與百慧生、四師弟兩場惡鬥,功力應該大為衰竭,自己會很輕鬆地擊敗他,可是自己現在已經使用了近七成的功力,對方的功力卻不見衰退,反而有越挫越強之勢,自己已感到有些吃力了。
但此時的陳凡卻是有苦說不出,二師兄的功力確實比四師弟高得太多,其龐大的殺氣如同一股強烈的寒潮,欲將周圍所有的空氣都凍結起來。為了抵禦這股深入骨髓的寒氣,他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功力。況且從半夜到現在大半天時間裡,陳凡連續征戰,幾乎沒有得到休息,再高的功力也會感到疲倦,另外在大廳裡為了保護軍火庫,耗盡了所有功力,雖然經過一個小時的調息,也只恢復了九成多一點,再加上與百智生、四師弟的兩場惡戰,現在只剩下平時最高峰時的八、九成功力。
雙方對峙了幾分種後,陳凡感到真氣有些不足,寒氣開始侵入體內,只好分出小部分功力驅逐寒氣,二師兄何等人也,立即發現了端倪,臉上現出猙獰的陰笑,摧動全部功力擠壓過去,然後步步逼近陳凡,堅硬的岩石上留下了一個個清晰的腳印。
陳凡突感壓力大增,周圍的氣溫瞬間又下降了十幾度,好似置身於冰窖之中,五臟六肺一下子就欲凍成冰塊,血流停滯,呼吸困難,心中大駭,立即明白了二師兄一直隱藏了真正的實力。自己總以為他也是處於化氣後期,只不過功力比自己深厚一點,現在看來應該已經達到合氣初期的境界。
合氣初期雖然比化氣後期只高一個級別,但這個級別的差距非同尋常,它是一個質的飛躍。若是同一個境界的對手,比如說化氣中期與化氣後期還能拚一拚,戰術得當的話也有可能逆轉戰局,可如今兩者之間不是一個境界,根本無法抗衡。
在這個關鍵時刻,錯誤地估計對方的實力可不是小事,它是一個致命的判斷,將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陳凡知道今天已經很難逃生,也就放下了一切,什麼都不顧了,毫不猶豫地使出全身的功力進行反擊,即使拼上性命也要重創對手。
二師兄與百慧生一樣狡詐,甚至於更為歹毒,可這樣的人既聰明又謹慎,看到陳凡開始拚命了,忙抽回部分功力準備防禦,如今已經勝券在握,犯不著傻乎乎地與他兩敗俱傷,否則的話雖然能夠擊斃陳凡,可自己也會大傷元氣,沒有幾個月別想全部恢復。
陳凡可不管這些,反正是在劫難逃,迅速撲上前去揮動怪刀展開瘋狂的進攻,剛才是四師弟,現在已經輪到他了,不過,一個是惱羞成怒,一個是臨死反撲,情況不一樣,相同的是兩者的威力都十分驚人。
二師兄現學現賣,模仿陳凡先前的戰術,不進行正面接觸,只是施展絕世輕功在他周圍飄浮不定,讓他無法抓住自己的行蹤,等陳凡功力耗盡之後再摘現成的果子,看來學得有模有樣。
陳凡走上了四師弟的老路,連攻了上千刀後,功力再也支持不住,動作開始遲緩,二師兄哈哈大笑,躲開一刀之後,左手全力向陳凡的胸口擊了一掌,可見其睚眥必報,用同樣的方式為四師弟報那一掌之仇。
這一掌非同小可,蘊涵著二師兄的陰柔之氣,陳凡覺得全身都被寒氣侵入,內臟好像如冰塊一樣四分五裂,知道受了極為嚴重的內傷,強行壓下嗓子眼的積血,運起剩餘功力揮刀斬向二師兄的手掌,只見血花四濺,刀起手落,再也支持不住了,口中的積血噴射而出,整個人軟癱在地,連一個指頭都無法動彈。
其實,這一結果既是陳凡的無奈之舉,又是他在倉促之下有預謀的行動。
陳凡已經嚴重錯估了二師兄的實力,其龐大的寒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根本沒有時間拔槍射擊,原有的計劃也就行不通了,只有拚命進行反擊,唯一的希望只剩下防彈背心。果不其然,當二師兄擊中胸口時,防彈背心卸去了大部分功力,使得他有餘力揮下這一刀。如果沒有防彈背心,被擊中的瞬間就一命嗚呼了,當然,這小部分功力也夠自己受的。
二師兄的左手被斬斷後,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只是用不可思議的眼光盯著陳凡,幾秒鐘後右手捧著斷臂疼得在地上打滾,嘴裡發出淒慘的嚎叫聲,他從來都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
看到如喪考妣的二師兄,陳凡心中感歎,許多表面強大的敵人其實內心非常脆弱,越是趾高氣揚之徒越怕疼怕死,這就是人性的弱點,可惜自己現在無法動彈,如果有一點點的力氣今天就是大獲全勝,等二師兄疼過勁來之後,或者四師弟調息完畢,自己的生命也到此為止了。
和所有人一樣,陳凡臨死之前想了很多,朋友、同事、同學,還有暗戀了以久的她,遺憾的是已經嫁人了,只能祝福佳人一生幸福,想得最多的還是那神秘的老瘋子,沒有他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最平凡的青年,也許就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現在生命雖然短暫,但算得上輝煌燦爛,沒有遺憾,也無牽掛,相比絕大部分人已經非常滿足了。想到這裡,他滿心喜悅,完全忘卻了滿身的傷痕和入骨的疼痛。
「哼」!一個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雖然很小卻直刺耳膜,如驚雷般震得在場的兩人立馬清醒過來,均大驚失色。
——————————日讀仙凡道,夜飲五糧醇,仙凡奇妙事,雲空任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