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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劫?
陳凡心中一跳,清水與愁眉也輕「咦」一聲,不約而同地抬頭觀看,卻見頭頂烏雲滾滾,閃電齊出,雷聲陣陣。
清水上人失聲叫道:「誰的天劫?不對,是妖孽引發了天劫。」愁眉不經意的點點頭。
陳凡看著他們,眼中滿含疑惑,天劫是定期而降,難道能夠自我控制?
清水上人苦笑道:「老弟有所不知,此妖已經超越靈道,但奇怪的是尚未成真,居然滯留在靈界作惡,為天地所不容,天劫隨時都會降臨,可是它神通廣大,不知使用了什麼邪門手法,竟然躲過了天劫的追蹤,如今形勢逼人,它連受重創,自知無法逃過三大天王的聯手夾擊,不得已利用天劫對付敵人,妄圖逃脫大難。」
陳凡恍然大悟,在天原嶺時,冥王剛一逃跑,天劫就自動停止,確實比較蹊蹺,由此可見,現在是上次天劫的延續。
天劫一起,三大天王驚慌失措,忙不迭的後退。
它們渡劫的經驗極其豐富,當然知道冥王天劫的厲害,更可怕的是,如果不分開將會引發連環劫,天雷的威力成倍增加,說不定自己的紫靈劫提前來臨。
在此生死關頭,冥王當然不會放過它們,狂笑道:「狗雜種,你們還想跑?桀桀,白日做夢,都給本王留下,桀桀,一個也逃不掉。」
大劫臨頭,三大天王是最好的渡劫盾牌,如果能將它們纏住,萬事大吉,即便自己不動手,它們也會自動擋住天雷。
說時遲,那時快,老獅子怒嘯一聲,竭盡全力,騰空而起,火海瞬間擴展了十萬米,將三王團團包圍。
生死攸關,這一招使出了冥王的所有功力,真火有如靈物,形成一道無形的銅牆鐵壁,又像一條堅韌的繩索,更像一座囚籠。
三王來不及躲避,瞬間被困於火海之中,駭得肝膽俱裂,毫不遲疑的奮力反抗。
鼓影瘋狂翻滾,千萬道觸手擊向鼓面,鼓聲如雷,所有的音波彙集成一個碩大無比的鐵拳,狠狠地砸向老獅子,威力奇大,遠遠超過紫靈劫。
獅天王也沒閒著,九頭噴出九色之火,匯成一個耀眼絢目的火球,直徑超過三百米,恍如一個小太陽,雷霆萬鈞,破襲老獅子的腦門。
鬼王形態忽變,化著一塊巨大的岩石,長寬高都接近百丈,好像一座巍峨聳立的高山,以泰山壓頂之勢,強勢下壓老獅子的後背。
三天王傾盡全力,目的非常明確,試圖在天雷降臨之前擊斃老獅子,消除禍根。
老獅子與冥王都不甘心被對方吞噬,但是心意相通,在此緊要關頭,破天荒地齊心協力,全神貫注一致對外,火海盛到極點,一時間竟然頂住了三王的齊擊。
三天王的修為畢竟十分高深,冥王承受的壓力前所未有,老獅子也是拚命了,它們知道很難支撐太久,卻還是咬牙堅持,支持到天劫來臨的那一刻就是勝利。
此劫不同尋常,來得特別的快,轉眼間,烏雲快速轉動,陰陽魚基本形成,一雙鮮紅的魚眼閃爍著妖艷的光芒。
雷聲猛烈,震耳欲聾,閃電佈滿了天空,一條條血紅的靈蛇在扭動,彷彿已經天崩地裂,末日降臨,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氣來,就連清水上人也為之色變。
清水上人仰首觀天,微微搖頭,神色凝重:「這場天劫的威力太厲害了,據我的經驗,應該遠超過人類的紫靈劫,估計龍鳳的紫靈劫也不過如此。」
「老哥剛才不是說了嗎?修為越高,天劫越是厲害,此妖孽豈能與普通靈仙相持並論?」
陳凡目不轉睛的盯著三大天王,輕歎道:「這三個傢伙太倒霉了,在天鼓嶺山躲藏了漫長歲月,從不出世,甚至於無人知道它們的存在,沒想到第一次露頭就遭來無妄之災,唉,老天不公。」
「老弟動了慈悲之心?哼,你錯了。」
清水冷笑一聲:「六靈凶殘,暴戾無道,草菅人命,這是它們的本性,沒有一個善良之輩,更不可能清心寡慾,閉關悟道。我敢肯定,三個傢伙都經常出山,只是從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死在它們手裡的仙友不計其數,如此高深的修為有一半得自於它人的心丹,特別是鬼王,為了吞噬靈魂,專門干擾紫靈仙渡劫,許多仙友就因此而應劫身亡。」
說話間,雷電更濃,陰陽魚完全成形,下一刻就是天劫。
老獅子與冥王頂住了三王的反擊,信心大增,情緒極度亢奮,只要再度過短短的醞釀期,三個替罪羊想跑也跑不掉。
雷鳴聲響徹雲霄,三大天王知道事不可為,立即改變策略,分頭而逃。
鬼王轉向天空,化成一條黑線,細如髮絲,尖利如一根鋼針,試圖鑽透火海,逃逸而去。
鼓聲也轉而向上,排山倒海的音波化著無數支利箭,獅天王當然也不後人,火球直衝雲霄。
三天王奮力突圍,火海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炬,歡蹦亂跳,形狀變幻不定,時高時低,不斷膨脹、稀薄,岌岌可危。
冥王已經豁出全力,老獅子狂吐鮮血,勉強維著火海的威力,但三天王臨死前的掙扎非同小可,用不了一刻鐘,火海立即崩潰。
可惜的是,天劫即將來臨,冥王與老獅子已經成功的拖延了時間,三天王失去了最後的機會。
「收了它。」愁眉突然一瞥陳凡,素手微掃鬼王,冷冷地說道:「再不收就來不及了。」
陳凡心念微動,略一拱手:「謝謝前輩提醒。」右手一翻,震魂尺出現在手心,對準下面的火海。
清水上人沒有表現出絲毫驚訝,只是微微一笑。顯然是同樣察覺到震魂尺在陳凡手裡。
震魂尺閃爍著絲絲微光,不仔細觀看很難察覺,尺面冒出一股無形的力量,直奔火海。
震魂尺是鬼靈的剋星,鬼王很快就感應到外界湧來一股力量,強大無匹,將自己向上拉升,此時已來不及多想,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頓時喜不自禁,怪叫連連,奮起所有的力氣向外突破。
震魂尺的力量超出想像,五劫鬼王的修為也超過了十八靈,裡外呼應,威力成倍增長。
鼓影反應極快,立即緊貼著鬼王,兩人合力奮戰,力量又增長了一半。
只見火海伸出一條火紅的長蛇,迅速沿伸萬米,如同橡皮筋似的在繼續拉長。
「砰!」接近十萬米時,長蛇終於被蹦斷,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兩王逃出生天,大喜過望,分頭而逃。
鼓影化著一道黑煙,速度快得驚人,很快就消失在北方的崇山峻嶺。
愁眉頓了頓,飛快的說道:「我去去就來。」身形一閃,瞬間就到了萬米之外,漸行漸遠,然後不見了蹤影,她是前去追擊鼓影。
鬼王卻轉喜為悲,拉力變得更加強大,自己變得越來越小,最後化為一點塵埃,身不由己地投入震魂尺。
收取了五劫鬼王,陳凡當然高興,既除去了一大禍害,又多了一個有力的幫手,一舉兩得,只是對愁眉的態度感到納悶,她似乎比自己還要熱心。
震魂尺空間。
鬼王身形急閃,恢復了真身,陳凡心中一愣,原來它的前身是一隻鳳凰,難怪它不怕九味真火,而且能掀起如此大的陰風,雖說不及前生的天風,但威力還是特別強大,也許超過了孔雀之風,老獅子的火海被扇得差點熄滅。
不過,現在的鳳凰身影是虛幻的,沒有了生前的艷麗奪目,而是暗淡無光,霧朦朦的一片,帶著濃濃的鬼氣,陰森可怕。
它在空間裡飄蕩,看到了數不盡的亮點,恍如天空的星辰,那是近幾天收取的靈魄,數量超過上百萬個,已經煉化完畢。
鬼王畢竟經歷了五劫,吞噬了數不盡的靈魄,擁有許多生靈的神通,又修行了無數歲月,見聞更是無比廣博,立即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頓時欲哭無淚,瘋狂地在空間裡飛行,漫無邊際,發出陣陣怪叫,淒涼而尖利。
陳凡對它的情況瞭如指掌,心中暗笑,念頭稍轉,鬼王全身微顫,甚至於來不及反應,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另一個空間裡。
這是九個小空間之一,空無一物,直徑只有五十萬里,鬼王僵住了,失魂落魄,化成一小團黑雲,紋絲不動。
所有的變化只在眨眼間完成,陳凡的目光轉向清水上人。
清水凝視著愁眉遠去的方向,眉頭緊皺,似乎想到了什麼。
陳凡輕咳一聲,清水回過神來,見他面帶神秘的笑意,不由搖頭說道:「老弟不要想錯了,此女顛倒眾生,五洲的紫靈仙很少能倖免,也許唯一例外的就是我與烈火老兒,哦,還有淨瓶老大等幾個。」
陳凡笑嘻嘻地說道:「你們倆個閉關自守,謝絕一切來客,她即便有萬般本領,也只好望門興歎,呵呵,這個方法最好,眼不見為淨。」
清水上人「噗哧」一下,忍不住笑出聲來,又輕輕歎息一聲,情不自禁地搖了搖頭:
「此女行蹤太過神秘,沒有人瞭解她的來歷。唉,雖然是一個無賴,但是與笑臉不同,從來沒有害過人,知道適可而止,所以大家的心理非常怪異,被騙之後沒有恨,反而沾沾自喜,她很不簡單。」
頓了頓,喃喃自語道:「她的修為太奇怪,好像與水族有關,卻看不出深淺,嗯,應該比我高一籌,可是又時高時低,似乎在不停地波動,怪事,她到底是什麼人呢?難道真的是九尾狐所化?不對,沒有任何狐族的氣息。」
陳凡搖頭晃腦,擺手道:「太玄靈界,高人數不勝數,老哥就是其中一個,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或者有內心的苦衷,誰也無權去深究別人的過去,也沒有這個必要,只要是沒有惡意,最好順其自然。」
其中的寓意非常明確,清水、烈火、淨瓶之間肯定有隱密,但是陳凡不想多管閒事,無論他們的過去如何,有什麼恩怨,一切與陳凡無關。
清水愣了一下,盯著陳凡很久,目露奇光,拍著他的肩膀,笑道:「老弟果然不凡,不虧是日月同體,日後前途不可限量,遠在我們之上,哈哈,我們就交個朋友,隨時歡迎你去萬鵬嶺,有什麼困難儘管說,我盡力幫忙。」
陳凡拱手道:「小弟求之不得,謝謝老哥。」
清水上人滿意地點點頭,又禁不住一瞥愁眉的方向,小聲說道:「此女只騙紫靈仙,也許這一次要破例,老弟,你當心點,我感覺到她好像對你有意思。」
陳凡輕笑一聲,打趣道:「老哥,你好像話中有話,天啦,她不會芳心大動,看上我這個小小的地仙吧?糟糕,我得找個地方躲起來,不然被大家忌妒的目光殺死,太冤了!」
清水上人大笑道:「很有可能,特別是孤獨數百萬年的女人,情絲一動,覆水難收,比九劫鬼王還要可怕,哈哈,老弟要做好心理準備囉。」接著聲音放得很低,目光神秘:「老弟不要小看自己,人仙中你是第一,我們拍馬也追不上。呵呵,不說了,天劫馬上就到。」
話音剛落,雷電突然消失,天地間死一般的寂靜,這是天劫降臨的前兆。
鬼王與鼓影逃脫,老獅子與冥王惱羞成怒,唯一的好處就是壓力大減,集中精力對付獅天王。
獅天王也是堂堂的九頭獅王,卻毫無反抗之力,下身被真火緊緊包裹,只餘九顆腦袋露在上面,憤然長嘯,目光絕望中帶著恐懼,眼睜睜地看著陰陽魚閃出一道耀眼的火花。
「轟!」短暫的平靜,然後是三道天雷幾乎在同一時間炸響,三道閃電擊向獅天王的頭頂。
首次的三雷不同以往,一上來就與紫靈劫相當,沒有任何過度與試探。
獅天王下意識的噴出九味真火,將天雷擊潰。
天雷接二連三,一道重於一道,威力奇大,令人心驚肉跳,陳凡與清水上人不約而同的後退百里,到達目光的極限。
許久,陳凡偶然一瞥四周,不知何時,愁眉悄然出現在身邊,心中駭然。
愁眉還是滿臉哀愁,彷彿籠罩著一層薄霧,讓人無法看透她的內心,陳凡當然也不知道她的收穫如何。
烏雲遮天蔽日,陳凡默念時間,大約已經是午日午時,獅天王接下了成千上萬道天雷,已經精疲力竭,但是天劫始終不散,雷電反而更加猛烈,更加密集,恍如下著瓢潑大雨,無始無終。
「天啦,紫靈劫!」清水上人輕呼一聲,臉色微變:「它完蛋了。」
陳凡知道這裡的「它」指的是獅天王,也許還有冥王與老獅子。
陰陽魚眼的光芒更加妖異,鮮紅中帶著一絲紫色,閃電也由紅變紫,整個天空紫光縱橫,就連烏雲也發生了異變,凝集成一個個紫黑色的霧團,彷彿無數個肉團在緩緩蠕動,令人不寒而慄。
天劫相連,劫劫相應,獅天王的紫靈劫提前降臨。
劫中有劫,天雷中含有心劫。
空間似乎凝固,時間好像停滯,無論渡劫者還是旁觀者,每一顆心臟都在劇烈跳動。
清水與愁眉目光中露出濃濃的懼色,情不自禁地慢慢後退,紫靈劫只針對紫靈仙,也是最大的威脅。
這是發自內心的畏懼,也是一種本能,擔心自己的紫靈劫被誘發。
紅雲也是煩躁不安,在陳凡肩頭來回扭動,目光閃爍不定。
四靈之中,唯有陳凡心情比較平靜,只感到一絲壓抑。
退卻百里,眾目又觀注獅天王,清水睜大眼睛,輕噓一口氣:「它……它……它在自斷心丹……」聲音顫動,語無倫次。
果不其然,「轟!」三道天雷陸續砸下,心劫隨之到來。
獅天王憤然長嘯一聲,悲壯而淒涼,震撼人心,九雙巨眼中閃過一絲異芒,又合上眼皮,九顆腦袋全部下垂,嘴角流下絲絲鮮血。
陳凡暗歎一聲,趁機取出震魂尺,將其收取。
冥王氣急敗壞,暴跳如雷,尖叫道:「笨蛋,你找死?天劫來了,狗雜種,快起來……」
兩劫相連,紫靈劫同樣落在老獅子與冥王身上,最厲害的當然是心劫,它們心肚自明,天雷好擋,心劫難渡。
老獅子急忙扔掉獅天王,卻為時已晚,只好噴出一道真火,自行抵擋天劫。
「不好,快跑。」愁眉罕見的驚呼。
老獅子早就知道陳凡三人的存在,獅天王死了,毫不遲疑地直奔三人,準備再找一個替死鬼。
紅雲當機立斷,現出真身:「主人,快上來。」
清水與愁眉反應最快,立即飄上蛇背,陳凡坐在前端,一拍蛇頸:「快,向東。」西面是萬竹嶺,南面是羅浮等人,北面正是老獅子,只有東面一個方向。
紅雲竭盡全力,速度施展到極限,老獅子同樣使出吃奶的力氣。
一追一逃,化為兩道閃電,在寬廣無垠的天空中追逐。
紅雲只是紫靈初期,修為較低,但是身具孔雀之風,速度遠超普通紫靈仙。
而老獅子勝在功力太深厚,而且天生稟異,一成靈便御風飛行,如今不惜一切代價拚命追擊,竟然比紅雲快捷一倍有餘。
紅雲與老獅子幾乎在同一時間起步,相距四、五百里,轉眼間只剩下百里距離。
老獅子得意大笑:「嗷,快停下……」話音一變,轉為冥王的怪叫:「桀桀,只要本王看上,誰也跑不掉!」
「轟!」又是三顆天雷落下,老獅子連忙停下擋劫,紅雲趁機遠去。
天雷來得快,老獅子的反應也快,轉眼間就將其擊回,卻見紅雲已在千里之外,立即狂飛追逐,很快就迅速逼近。
陳凡急道:「老哥,愁眉前輩,怎麼辦?」
清水口念法訣,隨手一點身後,憑空出現大片烏雲,暴雨如柱。
此雨非同尋常,每一滴雨點都是武器,組成一張天羅地網,威力巨大。
老獅子一頭扎進雨網之中,立即被暴雨包圍,急得它狂吼怒叫,奮力放出真氣罩,強行衝破雨網,紅雲又遠去數百里,清水再次施展化雨訣。
陳凡拍手讚道:「老哥好手法,厲害,真乃靈界一絕,小弟佩服!」其實鯉雨精的化雨訣也非常精妙,但是陳凡修為太低,只能化出毛毛小雨,沒有絲毫威力。
清水上人捻著長鬚,面顯得意,嘴裡卻謙虛道:「區區化雨訣不算什麼絕學,如果修至龍水,其威力最起碼增強十倍,老獅子肯定逃不出困境。」
「哼!」愁眉冷笑不屑。
清水稍有尷尬,沉默不語,陳凡眼珠一轉,輕笑道:「愁眉前輩好像也善於用水,應能擋住妖孽的追逐,呵呵,能否一展絕藝,讓晚輩大開眼界?」
愁眉雙眼微閉,神色冷漠,一聲不吭。
陳凡看了看清水,做了個苦笑的動作,清水聳聳肩膀,會心的一笑。
老獅子又突破了雨網,迅速逼近,不待清水施法,「轟轟」幾聲,第三波天雷響起,只好停下來擋劫。
如此這般,老獅子的速度雖快,但是前有雨網,上有天雷,追追停停,始終無法拉近距離,當然紅雲也擺脫不了困境。
十八靈的紫靈劫是九十九道天雷,共分三十三波,威力與心劫的威力同步增強,每一波相隔的時間也隨之增加。
連續二十幾波天雷過去了,老獅子雙眼通紅,目光妖艷,渾身鬼氣繚繞,陳凡心臟猛跳,大驚道:「不好,老獅子與冥王真的開始融合。」
老獅子道心已殘,首先擋不住心劫,神智逐漸模糊,意志開始軟化,冥王趁此機會,一舉吞噬了另一半意識。
也就是說,老獅子已經徹底消失,連靈魄也沒有了,從肉身到精神全部變成了冥王。
清水臉色劇變,雙手顫抖,自言自語道:「天啦,這下玩完了。」融合之後的冥王威力倍增,數百里距離瞬間即至,三人聯手不是它一合之敵。
「桀!」冥王的怪笑在耳邊迴盪,速度又增加了一半,笑聲未落,已經在八十里開外,帶著一股陰風洶湧而來,陳凡頓感寒徹入骨,彷彿置身於地獄之中,神智恍惚。
「化!」清水上人輕喝一聲,連施三道化雨訣。
冥王的陰氣彷彿凝結成實體,氣勢比老獅子全盛時期還要強大十倍,只聽到「呼呼呼」幾聲輕響,輕而易舉地穿越三道雨網。
清水臉色鐵青,咬緊牙關,雙手齊揮,接連不斷地布下雨網。
可惜的是,化雨訣對冥王無效,那些雨點如同搔癢一般,幾乎沒有絲毫威脅。
冥王勢如破竹,轉眼間只剩下萬米距離,陳凡心急如焚,不由分說,一波波天雷脫手而出,每一波都是六顆。
雷聲隆隆,冥王一驚,張口吐出一團真火,輕而易舉的將天雷擊毀。
在這一剎那,紅雲狂飛數百里。
陳凡修為太淺,天雷的威力極其有限,冥王很快就反應過來,怪叫著猛追而上,幸運的是,下一波天劫接踵而至。
陳凡抹去額頭的冷汗,喘氣問道:「老哥,獅天王已經死亡,老獅子也沒了,按理說,紫靈劫應該立即結束,為什麼還沒有停止?」
「笨蛋。」愁眉忽然接過話茬,只是聲音冰冷:「這是冥王的紫靈劫。」
「哦!」陳凡恍然大悟,獅天王的紫靈劫確實已經結束,但是兩王的紫靈劫受到感應,提前降臨。
清水上人的神色一直很難看,目光閃爍不定,猛的一拍後腦勺,大叫道:「老弟,不要害怕,妖孽造孽太多,心劫更重,再堅持一會,它自己就會完蛋。」
「桀桀!」刺耳的怪聲瞬間接近,冥王猶如一顆流星劃過長空,陳凡喝道:「紅雲,拼了!」
紅雲突然回頭,四肢與蛇嘴同時射出天雷,它竟然達到了四訣。
二十顆天雷如同二十顆炮彈,在途中匯成一道強勁的閃電,燦爛眩目,令人無法直視。
冥王起初不屑一顧,隨口吐出一團火焰,忽然又感到不妙,卻為時已晚。
「轟!」紅雲的修為非陳凡可比,全力一擊威力巨大。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火焰發生大爆炸,冥王渾身劇震。
紅雲趁機掉頭就跑,一口氣飛出數千里,陳凡連忙叫停。
身後已經不見冥王的蹤影,頭頂的陰陽魚卻依然如故,極遠處的魚眼射下道道閃電。
清水上人小聲問道:「老弟,它怎麼樣?」
陳凡微微一笑:「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