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凡暗自搖頭,老傢伙的脾氣太火爆了,太狂妄自大,居然想單槍匹馬對付冥王,長歎一聲,拱手苦笑道:「清水前輩,我們快追,妖孽到來之前,千萬不要與天鼓嶺的妖魔鬼怪發生衝突。」
「這個老白癡,一輩子不長腦子,哼,死了活該。」清水上人瞥了瞥陳凡,雙目陰鷲,滿臉嘲笑,然後雙手背後,仰首望天,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顯然是幸災樂禍,見死不救。
陳凡怔了怔,卻見烈火上人的身影迅速遠去,心中歎息連連,來不及與清水上人磨嘴皮,立即升入空中:「前輩在此休息,晚輩去也。」
可惜的是,他只是小小的青靈期,而烈火已經是至高的紫靈境界,兩人的修為有天壤之別,陳凡使出全部功力,卻是望塵莫及,距離迅速拉大。
「前輩,先停下,不要輕舉妄動!」陳凡奮力喊叫,龍吟之音傳****裡,烈火卻裝聾作啞,不理不睬,速度反而更快。
陳凡憂心忡忡,卻束手無策,眼睜睜地看到烈火上人與赤炎越來越小,不到半個時辰,只剩下淡淡的小紅點,消失於黑壓壓的天鼓嶺。
「怎麼辦?」
站在天鼓嶺邊緣,凝視著一望無際的崇山峻嶺,陳凡進退兩難,遲疑不決。
辛辛苦苦請來烈火,妖孽未除,不可能讓他白白送死,況且上有淨瓶上人,日後無顏向她交代,可是陳凡清醒得很,萬竹上人比鄰兩百萬年,也不敢越雷池一步,魔窟並非浪得虛名。
「轟!」深山處傳來陣陣巨響,時而冒出一道火焰,轉眼間消失不見。
「不好,真的打起來了!」
陳凡大吃一驚,毫不遲疑地急馳而去。
烈火上人與赤炎進了天鼓嶺,如同餓狼闖入了羊群,一左一右,相距五、六百米,同時向深處推進,不分青紅皂白,逢鳥殺鳥,見獸殺獸。
所過之處好像炸了鍋似的,鳥飛獸跑,慘叫聲不絕於耳,滿目狼藉。
烈火上人渾身火光繚繞,恍如一尊火神,殺氣騰騰,嘴裡狂笑不止:「天鼓嶺的妖孽,老子早就看你們不順眼,哈哈,都去死吧。」
赤炎也是情緒亢奮,真火四射,目光十分狂熱,激動得嗷嗷吼叫,大開殺戒,囂張之極。
沿途的鳥獸修為很低,最高的不過是兩隻白靈獸,大部分只是先天與丹道期,九味真火之下無一合之敵,瞬間化為灰燼,離得遠的落荒而逃,它們看不清敵人的身影,只知道是兩團火光席捲而來,驚恐大喊:「快去稟報大王,不好了,火神殺進了。」
「吼!」赤炎連噴幾口真火,直襲萬米,上百隻先天境界的鳥獸、數十隻丹鳥獸、三隻金靈期的鳥靈被捲入大火,短促的慘叫之後,煙消雲散,樂得它手舞足蹈:
「十萬年沒有活動過手腳,嗷,太爽了,哈哈,這些狗雜種還不如當年的萬鵬嶺,浪得虛名。」順手抓過一隻燃燒的獸靈,掏出心丹塞入嘴裡,大嚼幾下,舔著嘴唇嘖嘖讚道:「它***,味道好極了,嗷嗷,主人,這麼好吃的美食不能浪費,給小的留著。」
「廢話少說,快殺!」烈火上人的身形幾乎化為虛影,變成了一團火球,四周伸出無數觸手,如同一條靈蛇,三千米範圍內的鳥獸無一倖免。
因為有高山阻隔,他們的速度慢了許多,千里之後,陳凡從空中趕上,卻見地面火光滾滾,兩個傢伙已經殺紅了眼,根本無法勸止,甚至於無力靠近。
這是一場愚蠢的戰鬥,妖孽未至,先樹強敵,所有的計劃全部被打破,陳凡無奈的搖搖頭,只好遠遠的綴在後面。
令人奇怪的是,天鼓嶺的反應慢得不可思議,也許是承平已久,從來沒有人敢於入侵,兩個老傢伙狂殺三千里,居然沒有一個大王出面抵擋。
過了很久,赤炎興奮地叫道:「主人,好像來了一個狗屁大王,乖乖,都是幾個上好的心丹。」順手扔掉手裡的金靈狼,兩排白森森的牙齒不停地顫動,大片的鮮血從嘴角流下。
來者有五靈,一隻紫靈初期的狼靈領頭,另有兩隻狼靈、兩隻猴靈,都是白靈期。
接過金靈狼的屍體,看到胸口的血洞,又瞧著赤炎蠕動的嘴巴,紫靈狼什麼都明白了,腦袋一熱,雙目赤紅,獸性大發:「狗雜種,竟然敢入侵天鼓嶺、殺我兄弟,哼,膽大包天,弟兄們,上!」不由分說,五道寒光氣勢洶洶,劈頭蓋腦的衝向赤炎,配合默契,氣勢磅礡,凌厲之極。
「又是五個白癡,唉,看來天鼓嶺名不副實。」陳凡感歎一聲,心中微動,震魂尺出現在手心,悄悄的對準戰場。
烈火上人雖說性格暴厭,但是撕殺經驗極其豐富,五靈合擊,特別是紫靈狼,威力不可小視,赤炎壓力太大,毫不遲疑地雙手齊揮,兩道真火劈捲向紫靈狼。
紫靈狼驚駭不已,忙不迭地轉變方向。
「太好了,好過癮哦!」赤炎大笑著,身形急轉,手腳同時冒出熊熊大火,好像四枚炮彈似的,將四靈的兵器擊飛,在空中變成一團團火焰。
四靈大駭,拔腿就跑,赤炎吼道:「妖孽,既然來了,就不要想回去。」身影快如閃電,四個白靈慘叫連連,胸口露出拳頭般的血洞,隨即化為焦炭。
「轟!」
幾乎在同一時間,紫靈狼連退數百米,吐出大口的鮮血,立受重傷,不過,它畢竟是紫靈仙,沒有傷及元氣,不要命的狂奔而逃,速度快得驚人,忽覺自己被一股火焰送入空中,耳邊傳來烈火上人的冷笑:「還想跑?哼,白日做夢。」
「狗人類,有種的殺了老子,老子不怕死,有種的不要跑,我們大王很快就來。」狼靈嚇得魂飛魄散,全身顫抖,卻還在強行支撐。
烈火上人狂笑不止:「老子就是殺神,等的就是狗屁大王,哈哈,一個也別想跑。」
赤炎眼巴巴地望著空中的火球,垂涎欲滴:「主人,燒死太可惜了,能不能讓給小的?」
「沒出息的東西。」烈火巨眼一瞪:「想吃心丹自己去抓,山裡多的是。」說話間,火球中冒出一股輕煙,直接飛入震魂尺。
陳凡收起震魂尺,落在烈火上人面前,拱手道:「前輩,不能再殺了,我們要集中精力對付冥王。」
烈火上人一瞥陳凡,目光又轉向遠處的山峰,滿不在乎:「小子,我先殺光這裡妖魔鬼怪,至於冥王,嘿,不堪一擊,你放心,耽誤不了大事。」滿臉狂傲,不可一世。
赤炎吞下四顆白靈心丹,意猶未盡:「陳凡老弟,不要害怕,主人天下無敵,嗷,什麼狗屁天鼓嶺,一群烏合之眾,用不了一個時辰,咱們全部殺光。」
「小子,你先回去。」烈火上人大手一揮,殺氣更盛:「小獅子,咱們走!」
陳凡心中一急,大喝道:「站住!」
烈火虎軀微震,緩緩地轉過頭來,死死地盯著陳凡,冷冷地說道:「你說什麼?」
陳凡頓感一股殺氣撲面而來,彷彿無數根鋼針刺入體內,渾身氣血翻滾,搖搖欲墜,幾乎喘不過氣來。
赤炎感應到異常,慌忙快跑回來,小聲說道:「主人,陳凡老弟是自己人,您千萬不要……」
「滾開!」
烈火上人怒斥一聲,赤炎全身顫抖,哭喪著臉退到百米之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眼巴巴地看著兩人對視,心神不安。
陳凡強行壓下沸騰的氣血,心中一片寧靜,目不轉睛地直視烈火上人,一字一頓:「給我回去!」聲音雖小,卻鏗鏹有力,帶著強大的信念,堅定不移。
烈火上人咬牙切齒,噴出足以殺人的目光,齒縫裡呼出絲絲冷氣,字字帶著殺意:「小王八蛋,竟敢和老子這麼講話?哼,老子劈了你。」
陳凡表面神態自若,又吐出兩個字:「回去!」
烈火上人一向自高自大,天不怕,地不怕,就連紫靈仙也不放在眼裡,對地仙更是不屑一顧,面對倔強的陳凡,頓感惱羞成怒,右手高舉,厲喝道:「快給老子跪下,否則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老天爺來了也救不了你。」
陳凡淡然一笑:「烈火老兒,你是紫靈仙,而且修成了九味真火,確實有自傲的本錢,我打不過你,不過,哼,以大欺小不算本領,如果你能剷除妖孽,我自動跪下,再磕三個響頭。」
烈火上人氣極敗壞,兩隻眼球死瞪著,眼皮眨也不眨一下,足足過了半個時辰才放下手掌,陰笑道:「看在淨瓶老大的面子上,老子放你一馬,不過,如果老子幹掉妖孽,不需要你跪磕,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陳凡眉頭暗皺,老傢伙看似魯莽,其實精明得很,心機狡詐,也許早就有預謀,布下陷阱讓自己跳。
「怎麼?你不敢?哼,那麼現在就跪下。」烈火上人又舉起了手掌,四周勁氣縱橫,溫度急劇升高。
陳凡心念微動,不慌不忙地說道:「沒問題,只要我能做到,一定竭盡全力。」
「算你小子機靈,識時務者為俊傑,也能活得長一點。」烈火上人得意洋洋,飄上赤炎的後背,大笑道:「小子,其實你為人還不錯,老子相信你不會賴賬,就無需立下字據,哈哈,小獅子,走!」
「慢!」一條身影出現在兩人眼前。
烈火上人愣了一下,猛的狂笑道:「清水老兒,老子已經殺遍三千里,喪身於火下的妖魔不計其數,你這個膽小鬼失望了吧?」
陳凡靈光一閃,清水上人一直跟在後面,他們兩人之間應該有什麼隱密,想了想,拱手道:「清水前輩,此地不可久留,有話回去說。」
清水上人一瞥烈火,神色冷漠:「老弟,你上當了,烈火老兒狡猾如狐,心懷叵測,其目的就是你的九味真火。」
「九味真火?」陳凡恍然大悟,烈火的真火並未九味合一,想讓自己幫忙煉化,可無顏張嘴,也許一輩子沒有求過人,所以費盡心機演出了剛才的一場戲。
烈火上人奸計被道破,有些惱羞成怒:「清水老兒,你這個道貌岸然的傢伙,自己一肚子壞水,還想以小人之心度君自之腹。哼,陳凡小兒,你敢反悔?」
「哈哈,有點意思。」清水上人拍手大笑,看了看陳凡:「老弟無需反悔,不過嘛,哈哈,既然是賭約,有贏必有輸,才算公平合理,否則就是以勢壓人,無賴之舉。如果你不能幹掉妖孽,又如何向陳凡老弟交代?」冷眼瞥著烈火,嘴角勾出一絲嘲笑:「堂堂的紫靈仙,難道會對一位晚輩耍無賴?」
清水上人一針見血,點到烈火上人的疼處,得意的仰首大笑:「老傢伙,你不要自作聰明,這些伎倆並不高明,不僅我能看出來,陳凡老弟早就心中有數,只是不忍心給你難看而矣。」
陳凡一聲不吭,盯著兩個冤家對頭,饒有興趣的靜觀其變。
烈火尷尬不已,本來就通紅的老臉更是像一塊紅布,想了片刻,咬牙說道:「好,如果不能幹掉妖孽,老子就送給他烈火訣。」
老對手吃個啞巴虧,清水上人當然是非常開心,滿意地說道:「九味真火,烈火訣,嗯,價值相差無幾,還算公平!陳凡老弟,我做證人,保證他不敢賴賬。」
「謝謝清水前輩。」陳凡抬頭看了看天色,夕陽已經下山,落日的餘輝漸漸消散,心中有些焦急:「兩位前輩,快走,冥王很快就要進山。」
清水上人拍拍陳凡的肩膀,目光神秘,詭異地笑道:「老弟好心機,高明,嘿嘿,走吧!」
陳凡心裡「格」了一下,清水也不簡單,竟然一眼就看穿了兩虎相爭的計策,看來萬鵬二老均非等閒之輩。
被死對頭破壞好事,烈火上人心情大感沮喪,一拍赤炎屁股,大叫道:「小獅子,咱們走!」
「狗人類,哪裡跑?」就在此時,極遠處傳來幾聲怒吼。
陳凡臉色一變,催促道:「不好,天鼓峰大王來了,咱們快走。」
烈火心裡憋著一股氣,雙腿一夾,讓正在升高的赤炎降落地面,轉頭面對來敵,怒目圓瞪:「妖孽,老子在此等候多時,來,來,來,老子慈悲為懷,送你們重投人胎。」
「前輩,不可。」陳凡大急。
烈火上人從獅背上緩緩升起,保持原有的座勢,頭也不回地冷笑道:「老子先宰了這幾個妖孽再說,你先回去,哼,清水老兒,害怕的話就滾吧!」
清水拉著陳凡,迅速升高千米,輕笑道:「不要擔心,烈火老兒鬼精得很,只是別人上當的分,他一輩子沒吃過虧。呵呵,再來幾個也死不了,最多受點輕傷,休養幾百年就能痊癒,嘎嘎!」
怪笑聲陰森可怕,令人毛骨悚然,陳凡不由打了個寒顫。
來者共有三條身影,很快到了烈火面前,正是血狼大王與獼猴大王,另有一隻紫靈初期的豹靈。
三隻紫靈獸看到山中的鳥獸已經所剩無幾,而且是屍骨無存,空氣中瀰漫著濃濃怪味,那是屍體燒焦的肉香,不由怒火萬丈,血狼王咆哮如雷:「卑鄙的狗人類,本王劈了你。」張嘴吐出血珠,發出縷縷暗紅色的光芒,恍如千萬條靈蛇,向烈火上人急射而去。
烈火上人求之不得,放聲大笑:「老子還以為天鼓嶺都是縮頭烏龜,哈哈,終於來了一個像樣的傢伙,狼崽子,老子打的就是你。」額頭上的九顆小瘤紅光閃爍,各自噴出一股細長的火焰,顏色不同,匯合成一條九色火龍。
「嗷!」火龍見風就長,迅速膨脹,搖頭擺尾,龍吟陣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血珠猛撲過去,暗紅色的光芒遇之即散。
三獸見過識廣,駭然失色,齊聲驚呼:「天啦,九味真火!」血狼大王急忙後退,尖叫道:「你是誰?本王與你素不相識,從來沒有過節,為什麼入侵血狼嶺?」
烈火上人張開大嘴,火龍迅速收回,逐個指著三獸,狂叫道:「天鼓嶺好大的名氣,據說大家都是聞之色變,老子不服氣,特來看看你們這些狗雜種,見識一下到底有多大的神通,今日一見,太讓老子失望了,居然沒有一合之敵,哈哈!」
他笑得前俯後仰,狂妄無比,三獸憤怒萬分,臉漲得紫紅,卻有自知之明,眼前的烈火與火獅就不好惹,還有空中的兩位虎視眈眈,心中冒火但是不敢上前,嘴唇微微顫動,顯然在商量對策。
陳凡見戰場稍稍平靜,立即降落,擋在烈火前面,向三獸拱手道:「三位大王,我們今天不是來打架,而是前來好心報警。」
「報警?」三獸面面相覷,露出怪異的神情。
陳凡神色凝重,緩緩地說道:「再過半個時辰,天鼓嶺即將大禍臨頭。」簡明扼要的講述冥王入侵,鄭重其事,語氣極為嚴肅。
三獸愣了許久,血狼大王與獼猴大王半信半疑,豹靈卻是哈哈大笑,似乎聽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話,笑過之後,怒斥道:「一派胡言,咱們天鼓嶺固若金湯,即便龍鳳也是有來無回。」轉頭大叫道:「兩位大王,人類怎麼會有如此好心?他在耍咱們,千萬不要相信他的鬼話。」
烈火上人很不耐煩,擺手制止陳凡解釋:「老弟,這些傢伙頑固不化,好心當作驢肝肺,你是白費心機,走吧,死了活該,不必多費口舌。」輕拍赤炎,掉頭就走。
陳凡略一抱拳:「三位大王,是真是假,天黑之後便知,我已經盡到心意,希望你們早作打算,最好是各路大王同仇敵愾,否則被各個擊破。」話音未落,迅速升空,與清水上人同行,忽然俯視下面傻呆呆的三獸,大笑道:「記住,若是事不可為,萬竹嶺的大門隨時向各位敞開,可為天鼓嶺保留一份元氣,不要再婆婆媽媽的,快點回去整頓人馬,順便向全嶺通報消息。」
一路上,清水上人不時瞥瞥陳凡,顯然對最後一句話迷惑不解。
陳凡心肚自明,笑吟吟看著陰暗的天色,不做解釋。
到達萬竹嶺上空,初月已經升起,陳凡拱手道:「今天的事多虧了前輩,晚輩感激不盡。」
也許是出了一口惡氣,清水上人心情舒暢,沒有了以往的冷漠,捻著短鬚含笑道:「老弟不要謙虛,論心機,烈火老兒不配做你的對手,那些小把戲根本就不值一提。嗯,這個……」
吱嗚幾下,陳凡噗哧一聲,忍不住笑道:「前輩想問……」左手指向天鼓嶺。
清水上人老臉微紅,略一點頭:「我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那些傢伙死有餘辜,最好與冥王同歸於盡,老弟行事出人意料。」
陳凡眨眨眼睛,神秘一笑:「上天有好生之德,豈能草菅人命?況且晚輩體悟天心,眾生平等,挽救一個生靈就是一份功德,那些傢伙修行不易,同為仙友,豈能見死不救?」
清水上人怔了怔,認真的打量著陳凡,足足過了半刻鐘,微一搖頭:「你這個小滑頭,肯定沒安好心,唉,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些傢伙桀驁不遜,獸性太重,當心被其反噬。」說著身形一閃,消失在谷中:「我們隨時準備出擊。」
陳凡暗自搖頭,竭力向西飛去,心中思忖道:
「萬鵬二老來歷神秘,估計當年都不是善類,淨瓶上人做為老大,應該是個更厲害的腳色。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太玄五洲藏龍臥虎,能人異士太多,笑苦雙怪就深不可測,看來今後要收斂一點,不能鋒芒太露,金雲也要適可而止,否則會弄巧成拙。」
羅浮等九人在仙府大廳等待,氣氛略顯緊張,又隱含一絲興奮。
陳凡一進門,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唯一例外的就是愁眉,雙眼微閉,神態平靜如水,還有笑臉,鬼鬼祟祟地藏在黃木身後,躲避愁眉。
黃木上人最為性急,迫不及待地問道:「老弟,你怎麼去了天鼓嶺?太危險了,那邊怎麼樣?」語氣中滿含關切。
陳凡掃視四周,微笑道:「小弟與二老前去報警,也許能起一點作用,呵呵,各位老哥不要擔心,有二老陪同,那些傢伙不敢動手。」目光轉向三位老哥。
三人相互對望了一眼,羅浮上人通報情況,神扇夫妻三天後趕到,所有的仙禽仙獸早已放飛,崗哨佈置完備,就等妖孽的消息,萬竹嶺也準備妥當,隨時可以撤退,唯有紅雲、烏雲仍在入定,金雲負責護法。
陳凡當機立斷:「事關重大,立即將它們喚醒。」
萬竹上人遲疑道:「老弟,對於它們來說,此次入定非常關鍵,現在正入佳境,一旦錯過時機,今後很難彌補。」
「不要緊,小弟親自去一趟,很快就回來。」陳凡稍一拱手,匆匆出門。
不多久,陳凡飛至靜室山谷,心中一驚,二雲已經醒來,金雲定在半空,搖頭擺尾地炫耀自己的道袍:「兩位哥哥,這是上品貨色,整個太玄也不超過十件,看清楚了吧?共有十八種神通,水火風雷全套,還能隱藏在體內,呵呵,小弟我最講義氣,所有弟兄每人一套極品爐具、材料……」突然就此打住,仰頭觀看上方。
陳凡緩緩下降,一點它的腦門:「老七,穿一件破衣物就到處吹牛,害不害騷?」
「主人!」三雲喜出望外,一湧而上,陳凡圍得水洩不通。
紅雲、烏雲的氣息沉穩了很多,根基漸漸穩定,陳凡十分滿意,點頭笑道:「不早不晚,恰到好處,嗯,金雲,此事一了,你立即閉長關,不得少於半年。」
金雲撇撇嘴,忽然取出一塊紫石、九隻玉瓶,怪笑道:「這是老鬼的寶貝,嗷,小的順手牽羊,孝敬主人。」
陳凡仔細一看,心臟猛跳,這是紫精石與煉製九重天的材料,不由心生疑惑,如此重要的物品應該是絕對機密,怎麼可能被人竊取?難道其中還有什麼蹊蹺?
「主人,妖孽什麼時候到?」紅雲的話將陳凡驚醒。
「快了,咱們走!」陳凡一邊飛行,一面給三雲佈置任務。
金雲眼睛一亮,興奮得大喊大叫:「放心吧,小的最拿手,保證完成任務,哈哈,太棒了……」忽然捂緊嘴巴,羅浮等人已經在前等候。
陳凡連忙上前:「各位老哥,有消息了?」
萬竹上人點點頭:「妖孽剛剛殺入天鼓嶺,怎麼辦?」
掃視著十幾雙迫切的目光,陳凡微微一笑:「我們去天鼓嶺觀戰,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