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敏!」
楊政哭笑不得望著方敏,床就在你面前,你要睡,也睡到床上去啊,不能在我身上睡,我也不是鐵打的,會累的,而且,這姿勢,實在很讓人難受!
「嚶!」
可是方敏根本就不理會他的輕聲呼叫,嘴裡發出了一個誘人的嚶嚀聲,便又繼續呼呼睡了起來。
楊政無語的望了一眼方敏,伸出手,想輕輕的把她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放下來,可是卻發現,非常的失敗,曾經有一個科學研究說,睡夢中的人,抓著的東西,會抓得特別牢,因為缺乏安全感,而此刻的方敏,便有力的證實了這個結論,不管楊政怎麼弄,就是沒法讓她鬆開手。
「唉……」
在經過了十多分鐘的努力,發現徹底失敗之後,楊政不得不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目光再次望了一眼方敏,張開了嘴,準備不管怎麼樣,都要叫醒她。
可就在他張開嘴的瞬間,方敏那張已經變得非常憔悴的臉上,那甜蜜的笑容,卻映入了他的眼簾之中。
她大概正在夢到什麼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吧?
她有多長時間,沒有這麼甜美的睡過一覺了?
這一段時間,也真的是難為她一個女孩子了。
楊政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張開的嘴,再度合了起來。可是一直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他不是鐵人,不能一直站著供她睡覺,楊政的目光落在那張床上,咬了咬牙。目光中浮過一絲毅然的神色。
傍晚的香港,獨有一種特別的味道,既不是晚上的那種濃妝艷抹,亦不是白天地那種單一而枯燥的純白。
歐陽雪一直都是對香港的傍晚,有著獨特的喜愛的,以前在國外唸書的時候。她最懷念地,便是香港的傍晚的味道,在這個時候,漫步在捅擠的下班潮的人流之中,與他們一起感受著發自他們的內心之中散發出來的輕鬆,感覺尤其好。
可是這樣地感覺,在她出國讀書之後。便開始少了,回到國內,她又馬上停蹄的飛往了S市,儘管比起以前國外,是近了許多,但也畢竟還是有距離。最多只是每個週末都回一趟,所以,她也便更加的珍惜這樣的感覺了。
「求求你……你到底,愛著誰……」
就在歐陽雪跟著下班的人流,慢慢的回憶著最近地奔波的時候,手機上的那首曾經流行一時的帶著一點淡淡的悲傷的情歌,忽然響了起來。
「喂,歐陽,你到了沒有呀?」
歐陽雪連忙收攝了一下心神。拿起手機。看了一下號碼,按下了接聽鍵。剛一接聽,便聽到那邊傳來了一個帶著一點嬌媚的甜甜的聲音。
「馬上就到了。」
歐陽雪看了一下手腕,笑了一下,我已經到了中環了。
「好,快一點,遲到可不是你歐陽的風格呀。」
電話那邊說了一句,便乾脆地掛了電話。
「還是這麼一副樣子。」
歐陽雪放下電話。苦笑了一下。
不知道她嫁了沒有?把電話放進袋裡。歐陽雪地腦海裡情不自禁的浮起一張美到簡直可以用傾城傾國來形容的臉,歐陽啊歐陽。你真是八卦,她嫁沒嫁關你什麼事,你自己都還沒有搞定呢!搖了搖頭,歐陽雪的腳下,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向前走去。
這傢伙,還是這麼會享受!
不過話說回來,中環什麼時候多了一家這麼有小資情調的咖啡廳的?以前還真沒來過呢!
走到預先約定的地點,歐陽雪頓時不禁讚歎了一下。
這個咖啡廳,還真的很不錯,她以前只在英國地時候,見過佈置得這麼有情調地。
「哎,歐陽,往哪看呢,我在這裡!」
就在歐陽雪還在左顧右盼的打量著這個咖啡廳之間,一個身材高挑,穿一身潔白色地運動服,戴著一幅大大的墨鏡,紮著一條巴尾,看起來英姿颯爽的女子從不遠處的一張靠窗的桌子上站了起來,向歐陽雪招了招手道。
一看這一副裝扮和聽到這個聲音,歐陽雪立即便知道了這就是自己要找的目標,今天打電話約自己出來的老同學兼老朋友楊情。
「你倒是真會選地方,這個地方,什麼時候開了一家這個咖啡廳的?我以前怎麼不知道?」
歐陽雪笑了一笑,走了過去,在那個女子的對面坐了下來道。
「你不是都賣到內地去了麼,你還知道香港這邊什麼呀?」
楊情笑了一下,「還算你準時,我剛才可是掐著手錶的,只要再過一分鐘,你可就遲到了。」
「你怎麼說的呢,什麼叫我賣到內地去了?你才賣到內地去了呢!」歐陽雪翻了一個白眼。
「不是麼,你上次不是自己說的麼。」
「滾吧,說吧,今天找我,有什麼事?我可沒有你這麼幸福,可以每天悠悠的喝喝咖啡,享受一下生活,我可要來回兩岸三地四處奔波呢。」
歐陽雪放下手裡的挎包,沖楊情不客氣地道。
「噗!」
楊情一聽歐陽雪的話,差點沒有一口水噴出來,「歐陽,你怎麼變得這麼幽默了,還兩岸三地呢,誰不知道你去了大陸當了一家上市公司的老總啊!」「什麼當了上市公司的老總啊,那公司可是我去了之後才弄上市的,你可別抹殺我的豐功偉績!」歐陽雪嘴巴一翹,得意地道。
「行了,知道你歐陽大小姐最厲害了,去了一家公司不到三個月,就把公司推上了市。」
「知道就行。我說楊情楊大才女,你能不能把墨鏡先摘下來說話呀,這裡又沒有狂蜂浪蝶,我看著這副大墨鏡,實在是彆扭。」
歐陽雪目光再落到楊情的那巨大的墨鏡上,終於忍不住地道。
「好吧。唉,你不說我都忘了,天天一出門就戴,都差不多讓它成為自己地臉上的一部分了。」楊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緩緩的伸手摘了下來,微微歎了一口氣道。
「誰讓你生得這麼傾城傾國,禍害眾生呢。我倒是也想戴一下呢,可是沒有資格!」歐陽雪笑了一下,語氣中微微帶著結酸意地道。
如果讓歐陽雪說出一個人,說誰是她最佩服的女人的話,她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回答就是此刻坐在她面前的楊情!
毫無疑問,歐陽雪也算得上是一個極為聰慧的女子。長相也算是美麗之極,可是無論是智慧還是美貌,走到了楊情的面前,她便總是忍不住的,會產生一種淡淡的自卑。
從小到大,她們上同一個小學,同一個初中,同一個高中,直到大學各奔東西。她們兩個人一直都是學校裡最耀眼的兩個人。第一第二名,一定是她們兩個人地,什麼校花榜班花榜的第一第二,也肯定是她們,可是這兩個排序,一定是楊情第一歐陽雪第二,這個次序,一直到高中的最後一次考試。都從來沒有改變過!
如果說外貌是天生的。歐陽雪無法去改變的話,學習的成績。她卻確實是曾經很努力地去改變過的,但是不管她每天晚上學到凌晨一點也好,取消週末的一切活動也好,怎麼樣用功,都從來沒有撼動過楊情的第一的位置。
她們的友情,她覺得,很大的一部分,也是在相互的競爭中產生的,她不知道楊情是不是,但她肯定是,她感覺她從來就沒有看穿過楊情地想法,兩個人在一起,她常常覺得楊情就像是一個深不可測地海水,而她則是清澈透明的山泉水。
「誰敢說你沒資格的,要不你試一下,到樓下喊一聲,你要徵婚,看看排的隊伍,會不會把整個中環塞滿!」
楊情嬌笑了一聲,指了一下穿外的樓下,那裡正是一個商業和辦公的中心圈,人流如潮,人頭攢動,車來車往。
「那你可別站在我面前,不然的話,我出去丟人,到時征過來,都是你的了。」歐陽雪笑了笑。
「噗哧……」
聽了歐陽雪地話,楊情忍不住捂著肚子笑了起來,「歐陽,你真地越來越幽默了,看來,大陸的水土,還有培養幽默地作用呢!」
「我真是說真話而已,好了,廢話少說,說吧,你找我出來,究竟有何貴幹吧,你可別跟我說是想我了什麼的,那個你還是留著給那些帥哥們說,我可不信你楊大小姐有閒情雅至專門找我出來吹水的。」歐陽雪神情收了一下,有些嚴肅地道。
「為什麼不信呢?我很冤的。」楊情輕笑了一下,「我主要就是想找你出來聊聊天的,只是,順便想問一個問題而已。」
「切,那我們就不談問題,只聊天好了,反正問題也不重要,問不問都行,是不是?」
「那問題,總是要解決的嘛,早解決總比遲解決好,你說是不是呢?」
「嘖嘖,看,看,真面目出來了吧?」歐陽雪嘖嘖兩聲,做了一個鄙視的表情道。
「歐陽,你不要這個表情嘛,想一下,我們也是好久沒見了嘛,是不是?」。楊情露出一個無比嫵媚的神情。
「咦呀……,別和我來這套,我可是一個性取向很明確正常女人,不是男人。」歐陽雪露出一個寒的神情,「你還是有什麼話就問吧!」「那好,歐陽,你們歐氏集團的股票,前段時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涉及股票的話,你最好別問我,你是做這行的,證券法肯定比我熟了吧?」歐陽雪一聽楊情的問題。頓時神色變了一下,整了整道,「洩露資訊是什麼後果,你比我還清楚了。」
「你放心吧,我肯定不捨得你出事的,我問的。只是以前地事,絕不會問現在和未來的事。」楊情笑了一下。
「哦,過去怎麼了?」
「你知道我是做這一行的,我這段時間研究了一下你們公司的股票,發現最近的走勢,非常的奇怪,你能不能和我說說。你們公司,是不是認識一個叫楊政地人?是不是他在操控著你們的股票?」楊情的臉上浮過一絲異色,眼神緊迫的望著歐陽雪。
「你問這個做什麼?」歐陽雪臉色猛的變了一下,神情謹慎的望向楊情,心中充滿了震憾,楊情怎麼會知道楊政的?她問這個做什麼?她知道楊情是做這一行地。而且還是高手,她是不是想利用這些資訊做什麼?
儘管知道這樣懷疑自己的好友有些不對,但是面對自己家族的大事,她不能不小心一點。
看來,真的是他了。
一直緊緊的盯著歐陽雪的楊情,立即便捕捉到了歐陽雪地神色的剎那間的變化,眼底也浮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心中歎了一口氣道,「你能不能告訴我。怎麼能夠聯繫上他?」
「啊……楊情你搞錯了吧。我並不認識什麼楊政啊?」
歐陽雪一臉茫然地道。
「歐陽,望著我的眼睛。」楊情望著輕聲地說著,目光緊緊的盯著歐陽雪,「你的眼球,在往左上跳,歐陽,我們多少年相識了,我實在太瞭解你了。你剛才已經告訴了我。你認識他的。」
「可是,我覺得我一點都不瞭解你。」
歐陽雪抿著嘴唇。神色有些古怪的望著楊情。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這麼覺得?我不就是這麼一個人嗎?你想瞭解什麼,我告訴你。」楊情愣了一下,眼神之中快速地幻過一絲異色,迅即恢復了笑容道。
「好,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認識楊政?」歐陽雪望著楊情。
「這個問題很簡單,我和他,是鄰居,我去S市住過一段時間,他正好住在我地隔壁。」楊情立即飛快地回答道,「他還救過我的命。」
「就這樣?這麼簡單?」
歐陽雪有些不信地望著楊情。
「那還要怎麼樣?要多複雜?」楊情笑了一下,反問道。
「好吧,那第二個問題,你怎麼會知道,他參與了我們公司的控股?」歐陽雪凝視了楊情的眼睛約有一分鐘的時間,企圖從她的眼睛之中,看出一點她的內心的想法,判斷她說地話地真偽,然而卻還是和以前一般,什麼也沒有看出來,只得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這個問題……」楊情的臉上神色猶豫了一下,似乎有在沉吟著怎麼說。
「怎麼了?」歐陽雪緊緊地追問道。
「這個問題,很複雜,我只能說,我是通過觀察你們公司地股票,得出來的。」楊情搖了搖頭,凝望著歐陽雪的目光,「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就算我相信了,那你找他做什麼?」歐陽雪對上楊情的灼灼的目光,緩緩的低下了頭。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要找他!」
楊情的目光中流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什麼事,我不能知道嗎?」
「歐陽,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一回,請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危害到你和楊政的利益,不會害他的!」楊情的眼神之中,滿是誠懇的望著歐陽雪,「我可以發誓,如果,我做了有違今天說的話的事,騙了你們,我將……」。
「不要說了!」
歐陽雪伸手攔下了還要繼續說下去的楊情,輕輕的歎了口氣,「我相信你。」「謝謝,歐陽!」
楊情感激地望著歐陽雪。
但願,我這次相信她,不會有錯吧!
歐陽雪望著楊情的目光,心中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目光中露出了一絲茫然。
「你真的放我們走?姓項的,你又搞什麼陰謀?」
項氏別墅,一個身材瘦削,臉容憔悴,卻依然透出一股子書生氣的男子,緊緊的把一個容貌清秀的女子護在身後,一臉小心地望著坐在椅子上的項華。
「你是不是不想走?不想走就扔到海裡去餵魚,我沒有那麼多糧食來養你們兩夫妻。」
項華冷冷地瞪了兩人一眼。
「姓郎的,我們項爺讓你走,還不快滾蛋?」
項華身邊的一個清瘦男子也冷喝了一聲。
「姓項的,你會後悔放我走的。」
郎三眼神複雜的望了一眼項華,冷冷地道。
「我這輩子,還沒有後悔過!」
項華淡淡的望了他一眼,「你出去之後,隨時可以向世人公佈這段時間我做的事,也可以去法院告我。」
「我們走吧!」
郎三身後的女子見他似乎張嘴還要說什麼,連忙使勁的拉著他的手,向門外走去。
「姓項的,你不要太得意,我不會就這麼算的,我不相信,這個世界就沒有王法!」郎三一邊往門走去,一邊轉過頭,望著眼神冷冷地項華。
「隨時恭候,不送了!」
項華淡淡地說了一聲。
「項爺,你真的就這麼把他放走了?」
望著兩人的身形慢慢消失在門口,身形瘦削的男子一臉疑惑地望著項華。
「不放他們走怎麼著?繼續出錢養著他?」
項華眼睛翻了一下,反問道。
「可是……」
「你覺得他們真的會告我們嗎?姓郎的或許會想,但是他老婆……嘿嘿!」項華冷冷地看了一下手下。
「那直接把他們……不是更乾脆嗎?」
手下還是有些不太明白。
「一個大學者,說沒有就沒有了?這件事情,能不引人遐思嗎?還有,姓郎的這個人,也確實是條硬漢子,這樣的漢子,已經越來越少了,我們也沒有必要,白白的多造一些孽。」
項華淡淡地道。
「項爺英明。」
「對了,大陸那邊的事,有著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