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然而,當簡單回過頭看清眼前的情景的時候,他才整個人都愣了,他的眼前,沒有什麼危險的敵人,甚至,連一隻蛇蟲都沒有,所有的一切,甚至,一點危險感都沒有,只有一個人,一個看起來臉上已經有了些年紀,額頭已經佈滿了皺紋的老女人。
她正趴在一座墳前,似乎正在喃喃細語著什麼,聽到楊政的一聲驚叫,刷的一下回過頭來,望向了這邊。
「陳……陳姨!」
楊政並沒有理會簡單,他的目光,緊緊的盯著眼前的這個女人,他的身形,已經開始激烈的顫動了起來,嘴裡,已經幾乎說不出話來了,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對著眼前的這個女人說出了兩個字。
「你……你是……」
女人一時之間,並沒有認出來楊政,用一種疑惑的目光看著眼裡帶著晶瑩的淚花,神情激動的楊政。
「陳姨,是我啊,我是小羽啊!」
楊政終於再也忍不住地衝了上去,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婦人的面前,身形跪了下來,淚水嘩啦啦的往下的流動著。
「你是……小羽!你真的是小羽!」
婦人一聽到楊政的話,臉上立時也開始激動了起來,伸出雙手緊緊的抓著楊政的手,目光緊緊的盯著他的臉龐,彷彿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昔日的痕跡。
「是的,陳姨。我就是小羽,我回來了!」
楊政重重地點了點頭,沒有人知道此刻他的內心之中的激動,望著眼前的這張已經經受不住歲月的再度考驗,開始佈滿了皺紋,卻依然顯得那麼的親切的臉龐,他的心中一種很多年來,仿若一直在尋找的感覺,一下子湧了上來。他地眼前,彷彿又現了那張滋和而大方爽朗的臉!
他的耳畔,似乎又響起了那個爽朗的聲音。
「小羽子,過來陳姨這吃飯。張姨給你做你最愛吃地瘦肉湯!」
……
「小羽子,不怕,有張姨在呢!」
………
「小羽子,乖。和媚媚出去玩吧,我和你媽媽說點事,記得,不許欺負媚媚。也不許別的小朋友欺負媚媚,知道嗎?」
「……」
「你真的是小羽,真的是小羽……乖孩子。長大了。長得陳姨都認不出來……乖孩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媽媽知道你回來看她了。一定好高興,好高興地……」
婦人的手輕輕的摸索著楊政那俊毅的臉龐,眼前地視線也漸漸的模糊,聲音中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激動,說到。
「是地,陳姨,我終於回來了,我終於回來了……嗚嗚……」
望著婦人那滿目地淚花,楊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地情感,開聲痛哭了起來。
「傻孩子,哭吧,哭出來,一定會好受些,這些年,在外頭,一定受了很多苦了吧!」婦人一隻手輕輕的拍著楊政地肩膀,另一隻手卻不停的自己也擦拭著自己眼角的淚花。
「媽媽……不孝兒小羽,回來看您了,你在天上,看到了嗎?」
「媽媽……」
「……」
仿若是婦人的話得到了作用一般,一開聲之後,楊政心中早已積蓄了十幾年的情感,頓時有如山洪暴發一般的猛的了傾洩了出來,猛的轉過頭跪在墳頭放聲的痛哭了起來,不時的用力的用頭叩著那墓碑,然後仿若完全忘了,此刻他的身邊,還有其它人在一般,開始喃喃的訴說著這些年的一些糟遇,和自己的成就。
「嗚……」旁邊的簡單,彷彿也感受到了楊政的內心之中,那種極度悲痛的情緒,開始小聲的哽咽了起來,到了這一刻,他也終於明白了,楊政今天的神色,為什麼顯得這麼的沉重而嚴肅,原來,今天竟然是他母親的忌日,上次在二狗的墳前,他是曾經聽楊政述說過他母親的那些事跡的,也知道他母親,是多麼的偉大,更理解,他和他的母親之間的那種相依為命的情感,是多麼的深厚。
旁邊的婦人也坐在那裡,一邊抹著眼裡的淚花,一邊聽著楊政向他母傾訴著的他的那一顆熾熱的赤子之心。
直到聲斯力竭,楊政才漸漸的停止了哭泣,讓旁邊的簡單稍稍放心了一些,上次他可是見過楊政昏倒的,剛才看著他那麼的傷心,不由得他不擔心再次發生那情況。
「媽,你知道嗎?那個人,孩兒已經讓他受到了應用的懲罰了!」楊政深吸了一口氣,從簡單的手裡拿起那些祭祀的用品,輕輕的在墳前擺放好,然後拿起那些冥紙,開始點燃了起來。
「羽兒,你剛才說……說什麼?」
默默的陪著楊政跪在後面的簡單,心中並不明白楊政說的是什麼,但是旁邊的陳姨,卻是整個身形都顫了一下。
「陳姨,那個讓我媽媽至死都不能冥目的男人,我已經讓他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了!」楊政拭了一下目光中的淚花,轉過頭,向陳姨淒然的笑了一下。
「原來……那件事情,是你做的……唉……冤孽啊……真是冤孽啊!」聽到楊政肯定的回答,陳姨的聲音,猛的顫了一下。
對於當年的所有的一切,她是最清楚中間所有的詳細情況的,她自然,也知道楊政說的那個男人是誰,也明白,他和楊政的關係,可正因為她清楚這中間的所有事情,她才感到悲痛,她知道楊政的心裡對他有多麼的怨恨,可是不管怎麼樣,他是他的父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