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教庭的聖城麥卡了嗎?果然不愧是大陸第一城,好宏大,好壯觀,好美麗啊!」
立身在麥卡城外不遠處的維蘇威山山頂,遙遙俯視著麥卡城,海倫娜興奮地如出籠的小鳥,拉著梁天的手嘰喳個沒完,卻沒有注意到蹲在梁天肩頭的可可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蹤影。
安琪面色凝重地站在梁天的另一側,眼裡有著無法掩飾的憂慮。
屬於精靈女神的那顆生命之淚,也就是當年她自爆所殘留下來的領域結晶,現在就藏在教庭總部。
由於屬性的原因,光明神族並沒有人能夠將這個殘缺的神格融入自己體內,但是回想起通過巴特佛萊中心空間裡的通道到達這裡之前,陸西法臉上的詭異表情,安琪就覺得這一切背後似乎有什麼陰謀。
最後的那部分領域殘片裡雖然有著精靈女神的些許記憶,並且它們已經成功地融入到了安琪的思想之中,但是她畢竟沒有完全成為真正的神明,對於未來就更無法看到哪怕是一丁點模糊的影像。
在與安琪交談時,梁天就已猜到精靈女神的神格流落之處了,要不然陸西法也不會讓他再回到那裡幫他快速到達麥卡城。
月之精靈們脫離了卓爾的統治跟隨麗婭進入了精靈森林之中,而梁天覺得他們生活在雪山之外或許會更加安全。
小安的父母也赫然在月之精靈之列,梁天在離開之前,總算是將心事大多了結。
不知道卓爾到哪裡躲藏起來埋頭苦心研究梁天傳給她的功法去了,所以月之精靈的離開沒有受到任何束縛。
由於這一次是跑來偷東西,梁天便只帶上了對於自身神格有所感應的安琪以及完全算修真者的海倫娜,其餘之人都被他留在了精靈森林之中。
「嗯,畢竟神聖教庭當年的風頭也是一時無兩,他們刮出的地皮自然也算是最好的。」
梁天嘴上應著,心中卻在考慮穿越空間之前陸西法送給他的禮物。
「嘿嘿,老友,既然你要上麥卡去了,那我們一時半會也就見不著面了,這個東西你拿著,肯定會對你有幫助的。」
一顆拳頭大的水晶球,裡面閃動著幽幽黑光。
諾基族,梁天再一次遇到了這個名字。
而水晶球之內,記載的,便是諾基族的知識傳承…——巫術與蠱術。
既然陸西法送了自己這樣一個水晶球,梁天並沒有推辭,他只是有些好奇這個東西對自己究竟有什麼用。雖然此時此刻已無法將裡面的知識全部化為己用,他還是將其翻閱了一遍,而裡面有一則相當於神話般的記載讓他的心頭跳動不已。
「偉大的巫神將會從黑暗的虛空中出現,沉睡的她需要族人的鮮血方能喚醒,一切即將在巫神大人手中終結,諾基族的苦難與罪惡,一切都將成為過去。」
沒有太多時間思考,梁天決定先解決眼前的事情,然後便立刻趕往雲夢大陸。
「梁天,我們是現在就殺上教庭去,還是等天黑了再摸進去呢?」
顯然這兩樣選擇,都能給海倫娜帶來充分的刺激。
「嗯。」
仔細凝視著人頭攢動的麥卡城許久,梁天道:
「不是我們,而是我一個人等到天黑再偷偷摸進去。」
「不行!」
海倫娜與安琪異口同聲,表示出堅決的反對。
梁天看看紅唇高高噘起的海倫娜還有一臉愧意的安琪,笑了。
「哼,你還笑,你還笑,我讓你笑!」
海倫娜極為不滿地伸手便掐住了梁天腰間的軟肉。
「哎呀呀,娜娜,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啊。」
「哼,無論你怎麼說,我都要跟著你。」
「唉,陸西法他們能夠看到的事情,難道那些比他們更強的鳥人就看不著了嗎?」
「你是說,那些鳥人肯定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我們是硬闖還是偷入都會有很大的凶險?」
「嗯,是這個理。」
「那我就更要跟著你了!」
「唉,不是這樣的,娜娜。正是因為前面有陷阱在等著我跳,所以我才不能帶上你和安琪,呃,因為我需要你們的接應。」
生怕海倫娜再下重手,梁天趕緊申明自己的理由。
「接應,什麼接應?」
「嘿嘿,難道你忘記心有靈犀了嗎?等我拿到生命之淚以及不願之水冰鎧甲之後就能快速脫離戰場來與你們會合。」
「哦,是這樣的啊。」
「嘿嘿,就是這樣的,我可不是想甩下你們自己去冒險,要不然我也不會將你們帶來這裡了。」
梁天的說詞已顯出效果,海倫娜狐疑地盯著他的眼睛,手下已經鬆開。
「咦,不對!你就算帶上我們,到時真有埋伏什麼的,我們打不過可以用空間魔法跑路,哪裡需要什麼接應?」
「呃,我會空間魔法,你知道,難道人家不知道嗎?也只有我們的心有靈犀才不會受到那些結界法陣的束縛。如果對方擺弄出什麼密閉的空間|整理發佈於到時候我們三個豈不是被人關門放狗了嗎?」
「嗯,有道理。」
海倫娜想了許久,並未發覺其餘不妥,又不肯為自己的魔爪道歉,便只能嬌蠻地道:
「那你現在就要補償我和琪琪,先陪我們去逛一逛麥卡城吧。」
麥卡城的整體格局與翡冷翠城大致相似,都是有序的井字形,只不過在這座宗教氣氛濃郁的大型城市裡,到處都充斥著一股「」光明的味道。
形形色色的城市建築上,都有著神聖教庭的標誌,隨處可見身著神官制服的神職人員和虔誠的教徒。
「神愛世人,今天天氣不錯啊!」
「神說唯有奉獻才能洗淨我們生來的原罪。嗯,是啊,天氣挺不錯的。」
「神看一切都是好的,你這是上哪裡去?」
「感謝神賜給我們食物,我去買點水果。」
如此類似的對話在大大小小的街道不時發生,讓海倫娜與安琪聽得樂不可支,也讓梁天想到了家鄉的那個奇怪的年代。
「毛主席說,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開飯啦!」
「毛主席說,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歸根結底還是你們的。嗯,今天有什麼好菜啊?」
……
換過裝扮的三人,混雜在從其他城市趕來的朝聖者隊伍中悠然地在麥卡城中逛著。好在許多人都將自己包裹得跟個木乃伊一樣,梁天搞出來的阿拉伯裝束並不算惹眼。
麥卡城不愧是神聖教庭的總部,它不僅是大陸的宗教中心,同時也是經濟中心。
梁天已經在街上看到了數輛達佛蒂爾家族生產的汽車飛馳而過,而在空氣中也能嗅到陣陣香水的味道。
當然,在閒逛著並為兩女購買一些飾物的同時,梁天也有意識地向著神聖教庭的聖山神殿*攏。
出於安全考慮,梁天並沒有展開自己的神念。因為按照陸西法所說,雖然十二翼鳥人目前肯定無法下界,但是十翼鳥人在一定的犧牲下還是可以降臨的,雖然這種可能性比較小,小到似乎可以忽略不計。
麥卡城彷彿與外界是一片隔離的世界,在這裡,無論是外來者還是本地居民,都沒有人討論有關大陸目前的局勢。他們的嘴中除了神還是神。
在佩服這幫神棍對於窩邊草的絕對控制力之餘,特地跑到小餐館想聽點有用信息的梁天心頭很是失望。
看來明天還得上冒險者行會一趟。
觀察著麥卡城中形形色色的來往行人,梁天的嘴角突地浮現一絲笑意。
示意海倫娜與安琪坐在桌邊別動,梁天突地離座走到了餐館外攔住了一個行人。
海倫娜與安琪只見梁天向那個人比劃了一些奇怪的手勢,又低聲說了些什麼,便見那人面現恭敬之色,接著便是連連點頭,然後在接過梁天給他的一些東西後便在他的揮手中匆匆離去。
待到梁天慢悠悠地回來,海倫娜便迫不及待地發問:
「梁天,剛才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