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之女性福音師 小樓昨夜度春風 雲雨巫山數落紅 第三三七章 - 標準不同 一切由心 (2合1)
    精靈之魂,是精靈放棄了他的生命,送給自己所關愛的人的守護禮物。

    接受了精靈之魂魔法祝福的,無論是精靈還是人類,或者是什麼別的種族,他們都將擁有一生三次的終極魔法免疫之能。

    這是精靈女神創下的規則,是與深藍之願同級別的神之規則,只要施術者與受術者的能力沒有突破他們的實力,便將受制在他們所訂立的規則之下。

    而有了精靈之魂庇護的人,一切低於主神級的精神類攻擊,也將無法撼動他的靈魂。

    看得出來,小安額頭上顯現出來的精靈之魂魂影雖然透明,卻是相當的晶瑩剔透,甚至面目也是栩栩如生。

    也就是說,小安的精靈之魂從來都沒有用過。

    梁天之所以到小安額頭上的精靈之魂完全顯形而出才敢確認其真實性,主要是他心中存有一個疑慮,那就是小安的父母明明當年是活著離開古樹結界的,可是為什麼小安的身上會矛盾地出現出以生命為代價才能施展而出的精靈之魂呢?

    可是,接受了精靈女神大部分知識傳承的梁天不得不面對這個矛盾的現實,論及對於精靈之魂的瞭解與熟悉,甚至黛絲女王也無法與他相比。因為,掌握了女神的規則的梁天,在給小安與特雷莎刻畫的護身符之中便運用了這項技術。

    小安似乎看出了梁天所思,語聲喃喃,話帶回憶地道:「沒錯,精靈之魂,它是爸爸媽媽留給我的,是他們在進入聖階領悟了領域之後各自分出了一半的生命力合力完成了這個魔法,將他們對我的愛毫無保留地留給了當時還什麼都不明白的我。」

    小安猛地抬起頭,目光炯炯地望向梁天:

    「爸爸,你現在應該明白了吧。其實那天那個老頭對我施展的精神魔法根本就沒有起到效果,可是我還是跟他走了。」

    「並且,你也毫無保留地將整個藍精靈一族的隱秘都告訴了他。」

    「是的。」小安點點頭。

    「為什麼?」梁天心中雪亮,卻只是希望小安告訴他他猜錯了。

    「爸爸,其實我知道,你早就明白了,或者說,你其實在救我回來之後便已經猜了出來,現在你又何必再問呢?」

    「唉,我只是不明白,無論是格格屋還是女王還有麗婭,他們從來就未嫌棄過你,雖然不能說將你視若己出,但是對你卻已是仁至義盡。可是,為什麼,明明是如此懂事的你,卻會誤入歧途,要拿整個藍精靈一族的滅亡來做為你發洩無謂的恨意的途徑呢?」

    梁天臉上並沒有慍色,只有一絲苦澀。

    小安搖了搖頭,又往後退了一步,喃喃道:「爸爸,普羅密修斯在書上寫道:這個世上,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很多時候,你總是會因為想這麼做便這麼做了。」

    梁天點點頭,道:「我明白的,畢竟你還只是一個孩子。」

    小安搖搖頭,喃喃道:「爸爸,謝謝你還把我當個孩子。也謝謝你在猜出了事情的真相後並沒有揭穿我。我真的不是一個好孩子。」

    「傻孩子,不要亂說!」梁天邁前一步便已來到小安面前。伸手輕輕地撫上她的頭,溫和道:「你這不是主動向我說明了事情的真相麼?」

    「可是,爸爸,雖然你嘴上沒有責怪我沒有揭穿我,可我知道,你現在從心底已經開始討厭我了。」

    「唉,你讓我說什麼好呢?」

    梁天覺得頗為頭疼。

    他將小安與特雷莎救回來之後,在為她們解除巴特勒針對她們的精神力所下的禁制之時,就發現了其中的奇怪之處。

    特雷莎的靈魂之強悍自是不用提,當時精神力剛剛翻了一翻的梁天甚至只能勉強接觸到沉睡在她精神之海中的靈魂。

    而小修女的本身靈魂,便是被它強橫地護在了其中,並未受到什麼傷害或者是限制。

    據梁天推斷,應該是在特雷莎受到精神攻擊之時,那道靈魂自行將她保護了起來。當然,當時的梁天並不知道被巴特勒虜去的小修女基本上全程都是清醒的。而他只是嘗試著將一絲細細的神念透進特雷莎的精神之海與她的靈魂產生了一絲聯繫便重新將她喚醒。

    在慨歎天人一族佔盡了先天優勢的資質條件之時,梁天在小安那邊也是發現了些許異樣。

    他的精神力甫一探入小安的精神之海,小安便已清醒了過來。

    甚至梁天在心底產生了那麼一種怪異的感覺,小安其實根本就沒有受到巴特勒精神魔法的制約。

    可是,他並未細想;也可以說,其實是他不願意再往下想。

    小安的早熟,梁天早有領教,而她心中對於那些總愛對她冷潮熱諷擺明厭惡的族人的恨意,不止梁天看得出來,就算是格格屋與女王也是心知肚明。

    甚至,在格格屋做出決定將小安送出古樹結界之時,便已做好了這樣的準備吧。

    梁天不知道當時他通知格格屋精靈族棲身之所已經暴露之時格格屋那句「」我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究竟所指哪般,至少他明白,格格屋其實是不會責怪小安的。

    心中充滿了對智慧的格格屋的尊敬,梁天想起了一種境界,叫做以德報怨。

    如今,小安擺明車馬,已經容不得梁天在逃避,雖然他不明白自己身為局外人究竟在逃避著些什麼。

    不過,梁天的一顆心其實很平靜,他絲毫沒有受欺騙之後的憤怒,也沒有真相大白之時應有的失望之情。

    正如他所說,也是他的所想:小安還是個孩子,她也只是個孩子,無論她表現得多麼成熟,思想多麼複雜。

    孩子就是孩子,還處於人生觀價值觀尚未成形的階段。犯了錯誤,是可以原諒的,是應該以溫和的態度進行引導的。

    「小安,其實我從來沒有責怪過你,我也不會因為這件事而責怪你,因為我理解你!」

    看著梁天蹲在了自己面前,眼裡儘是真誠,小安的一張嘴張得大大。

    梁天輕輕一笑,繼續道:「在我小的時候,因家裡窮,父母親也過早去逝,沒有心靈上可以真正依*的倚仗,所以那個時候的我,應該算是個人窮志短的小人物吧。別說是像你這樣在一個固定的圈子裡如此生活了數十年乃至百年,那時候我甚至都是受不得別人的一點閒氣的。」

    梁天回想起自己當年的年輕不懂事,嘴角微微向上翹起。

    「不過,那個時候的我,報復別人之時,也只敢偷偷地將他們的車胎扎漏,或者是往人家家門口倒點,呃,倒點排泄物,再就是因為他做得太過份了,我便會躲在黑暗裡趁著夜色給他一記悶棍,當然是那種不會死人的。」

    小安靜靜地聽著梁天的回憶,一雙大眼睛瞪得愈發大大。

    「所以我說,其實我理解你。」梁天將手搭在了小安肩上,以一種平等的姿態努力地與她溝通著:「只是,我沒有你膽子那麼大而已。」

    「可是,爸爸,這次如果沒有你,整個精靈族就會完蛋,我的族人們能夠逃出教庭捕殺的不會超過十個的。」

    「那麼,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已經意識到了你這種行為的危害性與不合理性了嗎?」

    「不,沒有!爸爸,就算這樣的結果真正發生了,我也是不會後悔的。因為,書上寫著,每個人,無論他是出於一種什麼樣的心態,哪怕是完全無心,純屬跟嘴,他也必須為自己傷害到他人的話語與行為負責。」

    「呃!」梁天聽得一時語塞,不禁覺得這位普羅密修斯不僅僅給人類帶來了希望的火種,似乎也巧妙地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

    可是小安所說的道理,梁天根本就無從反駁,因為事實上他也是如此認為的。

    「那麼,小安,你不是為了向我懺悔,卻又是為了什麼呢?你既然猜到我心存疑慮,可是你難道沒有發現,我並不想提及這件事,只想讓它就這麼過去嗎?」

    「可是,爸爸。」小安搖搖頭道:「我只是心中覺得對你有一些愧疚而已。」

    看著女兒一副小大人的樣子,梁天還真是無語了。

    「行了,你無需這樣的。其實,格格屋也猜出了事情的真相,他卻只是坦然面對,並未對你有所責怪的。」

    「那,跟我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即使我找到了爸爸媽媽,我們一家也再難與族人們完全融合在一起的。我的那些族人們的高傲,我比爸爸你要瞭解。」

    「行了,乖女兒,如果你今天找我只是想說這些的話,那麼現在你也已經說完了。是不是可以去繼續努力修煉了,我想,你應該不會願意讓你的父母留給你的紀念因為你自身實力的低下而消逝吧。」

    精靈之魂只能保護一個人三次,每抵禦一次威脅到他生命的攻擊,它的影跡便會淡化一些模糊一些,直到三次過後完全消失。

    梁天伸出手指點在了小安眉心顯露出的精靈之魂上,將一縷用真氣轉化而出的靈魂能量注入到了其內。

    隨著從精靈之魂上蕩漾而起的柔柔綠波將小安全身都包裹起來,梁天微微一笑,將小安的身形轉移到了正在修煉的諸女身邊。

    「謝謝你,梁天!」

    聽著熟悉的女聲從背後傳來,梁天並未轉身。

    他只是緩緩站起身來,背對著已經來到他身後近處的人,搖頭道:「謝我,有什麼好謝的?」

    「謝謝你用自己的方式感化著小安,謝謝你在我們精靈族危難之際毫不猶豫地伸出了援助之手,更要謝謝你冒著生命危險幫我度過難關。」

    「呵呵,其實,我覺得,你們精靈還真是囉嗦。」

    「」哦?

    走到梁天身後的佳人此時再進一步,已經與梁天並肩而立,同樣目光悠悠地望向那片曾經留給了她一些美好回憶的天空。

    天空中,仍然飄著朵朵白雲。它們時而化做奔馬,時而幻成巨龍,時而匯聚成團,時而飛散各處。

    這一切,便彷彿是梁天那捉摸不定的心緒。

    「可以說,這一切事情,本來就是因為我才搞出來的,如果我不來收拾這個攤子,應該由誰來?」

    梁天轉過臉來,看著身邊麗人晶瑩無瑕的側臉,笑道:「至於說謝謝,那就跟是無稽之談!」

    迎上同樣轉過臉來的佳人盈盈的目光,梁天繼續道:「我既然已認了小安這個女兒,那麼我就有責任有義務來好好教育她,用一種柔和的方式漸漸讓她明白如何用自己的目光去衡量所謂的對與錯。而精靈族這次的麻煩,對於我來說也只是舉手之勞,但同時也是對於小安所做的不恰當的事情的補救而已。」

    「不恰當的事情?」

    「是的,是不恰當的事情!畢竟小安還只是一個孩子,還無法真正地做到權衡利弊,分清輕重緩急。」

    梁天再度抬頭望天,喃喃道:「這個世界之上,其實根本就沒有絕對的對與錯的。小安的父母離開了結界,精靈們出於不理解,出於憤恨,甚至出於嫉妒,卻無端將這些感情加諸於小安身上,出於以自我為中心的出發點,可以說他們從來就沒有覺得自己做的是錯的。」

    「嗯。」

    「而小安呢?難道她天生就應該承受這些?難道以她的年紀,她應該學會像格格屋那樣的以德報怨,像女王那樣的寬懷大度嗎?這明顯是不可能的。其實我們的一切行為,都是來自於我們的心,其中的區別僅僅是原始而低級的利己主義到昇華之後的利他主義而已,並且一般情況下,這種所謂的利他主義,也是建立在自己立身於一個較高位上才會產生的。」

    見身邊的麗人臉上似有惶惑,梁天解釋道:「很簡單,當一個乞丐,他已經惡了許久,再不吃點東西就會死去,陡然間看到身邊經過一個拎著一塊魔獸肉的路人,他伸手便搶,搶過來便往嘴裡塞,站在路人的角度上,乞丐這樣的行為自然是錯誤的,是應該受到懲罰的。可是,如果是站在乞丐的角度上看呢?難道只想生存下去的願望都是不可以被滿足的嗎?」

    梁天頓了一頓,給了她一段思索的空間,繼續道:

    「當然,當你會用乞丐的角度來思考了,便會產生一種對於他的同情,對於他的行為的不恰當的指責。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是同樣的一個就在那個乞丐身邊不遠的另外一個乞丐,在你看到他即將餓死之時,心中會有同情嗎?不,絕對不會。因為那個時候,你的心中有的,只是悲哀,一種對於他對於己的悲哀。你看,是不是很簡單?這,就是我們複雜的思想,不合理的評判標準。」

    梁天悠悠一笑,道:「所以,我只是說小安的報復行為不恰當,卻並沒有絕對地說她錯了。」

    「那麼,在你看來,什麼樣的行為是恰當的呢?」

    「首先我要說的是,在小安找到她的父母之後,當她經歷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能夠將從書上看到的東西與現實生活真正聯繫到一起的時候,也許她便會如同格格屋那般睿智地做出你所能夠接受的選擇。可是換了是我,我很同意小安說的,噢,應該是普羅密修斯所說的,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言行負責的,無論他們出於有意或是無心!」

    「所以,你救我於危難之間,只是因為你要對於你的失誤導致的後果負責?」

    話語中明顯有一絲失落。

    梁天卻不為所動道:「是的,麗婭,因為我的胡亂指點才會引起你體內能量的失控,那麼我就應該負責。」

    梁天又歎了一口氣道:「當然,即使不是我的錯,當時我也會出手相救的。」

    「哦,為什麼?」

    話語裡又帶上了一絲驚喜。

    「為什麼,這個世上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如果硬要說有,那你應該問問你自己,當初為什麼在我為琪琪治療遇到危險時,你會毅然出手。」

    「我只是……」

    「好了!」梁天輕輕地拍了拍麗婭的香肩,笑道:「不要想那麼多了,這一切都只是我們的心在做怪而已,分不出個一二三四的。我們還是好好地研究一下即將開始的賽車大賽吧!」

    「嗯。」

    因為傷勢全愈而從紫蓮冰封之中出來,麗婭的一舉一動自然都在梁天的關注之中。而已經見過族人知道了他們近況,麗婭的心中自然會有自己的想法。

    所以梁天才故意讓麗婭聽到了自己與小安的對話,也對她說了這麼多。畢竟他還是希望小安能夠真正地回歸到族群之中去的,只不過她的年齡著實小了點,對於世事的理解還不夠全面。

    對著未來的精靈女王說了這麼多,梁天覺得他也算是盡義務了。所以,他現在就要顧一顧自己的事。

    麗婭對於賽車大賽也只有耳聞,以前守在安琪身邊的她,對於現場的盛況也是無緣得見的。

    所以,當梁天將自己帶著一號再度光臨冒險者行會複製出來的有用錄像在麗婭面前播放了一遍並且向她仔細分析了其中的利害關係之後,麗婭的秀眉便緊緊地鎖了起來。

    尤其是現在,有了教庭的摻和,使今年的賽車大賽更是危險重重。麗婭此時方才意識到梁天當初分隊參賽的決定是多麼明智。

    可是,雖然己方眼下的實力看起來頗為強大,但是與那些積累了數千載的大家族大勢力相比而言,優勢何在?信心又從何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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