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你們,只需要一招!」
梁天滿臉輕鬆地搖著他的中指,三鳥卻是一陣狂笑。
「哈哈哈,他說對付我們只需要一招?」
「他的意思是不是說他只要選擇自爆就可以解脫了呢?」
「也許拿劍捅進自己的心臟也不錯。」
三鳥討論一番後又齊齊看向梁天道:「空間結界的時限快要到了,還是讓我們三個送你去見光明神吧!」
「唉,我其實很少說謊的。」
梁天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身上突然金光大放。
「噢,主神在上,他的體內居然還有能量。」
「好像他的能量一點都沒有少!」
「咳咳,你們兩個蠢貨,還不快攻擊,難道想讓我們三個都死在這裡嗎?」
「從彼方而來,還彼方回去。閃耀的光輝啊,在神的指引下,化做無堅不摧的箭!」
「以大氣為弓,以光輝為箭,承受我意志的力量,劃破無盡的虛空。」
「左手神聖之弓,右手光輝之箭,兩樣應我名而來的光之束啊,合體,請碰撞出更光亮的閃耀之輝吧!」
三名鳥人的靈魂瞬間從他們所佔據的身體中脫離出來。
在莊嚴而肅穆的吟唱聲中,德隆右邊的那隻鳥魂化身為一支金色的長箭,他左邊的那只卻變身成了一隻金色的長弓。
背生六翼的德隆半跪在地,左手持弓,右手執箭,拉弓上弦,已然將箭頭對準了梁天。
三隻鳥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梁天自然不會傻到站在那裡等死。
只見此時的梁天亦是週身金光大放,被局限在這片空間裡的光明能量紛紛湧向他身前,而他體內的真元也開始了瘋狂地運轉。
梁天似緩實快地雙手合十,雙眼微閉,寶象莊嚴。在他身前身後,隱隱便出現了十八盞蓮花燈台。
燈台上明亮的火焰幽幽跳動,十八盞蓮花燈圍繞著梁天飛速旋轉,而梁天便如被眾星拱衛在中的佛陀。
梁天雙眼猛然睜開,他的目中似是射出兩道冷電,無悲無喜的雙眸裡,充滿了佛憐眾生相的仁慈,又似儘是佛滅眾生相的無奈。
就在這時,德隆手上的金色長弓已被拉成一個滿月,弓弦顫動中,那隻金色的長箭帶著一條金色的尾焰,嗡地一聲,劃破空間,直奔梁天而來。
「斬滅前方的罪惡,淨化眼前的一切,終極禁咒,輝耀天堂!」
長箭離弦的剎那,梁天雙掌猛然前推,十八盞燈台打著旋全數激射而出。
「如來神掌第二式——金頂佛燈」
決出生死的一招。
三鳥選擇了他們眼下能夠爆發出來的最強攻擊,光明系九級魔法輝耀天堂。
而梁天則是在體內真元完全恢復之後,藉著最近他剛對於如來神掌的新層領悟,利用這片空間裡充斥著的光明能量,發出了他眼下最強的一擊,如來神掌第二式金頂佛燈。
之所以是金頂佛燈而不是佛光初現,也不是佛光普照,是因為梁天在思考魔法的本質之時突然間發現,原來如來神掌的九式,其實並非每推進一重便威力強大一重,而是在不同的環境裡,其能夠發揮出來的效力各有不同。
比如這一式金頂佛燈,居然便能引動空氣中的光元素為己所用。而第三式佛動山河,在爆發之時卻真如其名,能夠撼動山河,引地底豐富的土元素與河流中的水元素前來相助。
梁天前日裡剛剛消化了一塊光明玉,對於光元素的傾和力增長了不少。
故而他毫不猶豫地做出了選擇。
代表著東方修真界頂極水平的功法與異世界神奇魔法的超大碰撞,梁天的心情很是緊張。
金色長箭尾焰熊熊,十八盞蓮花燈台已九星連珠之勢分成兩列,瞬間便於之碰撞在了一起。
想像中的原子彈爆炸地面升騰起蘑菇雲的場景並沒有出現,沒有強光,沒有轟響,更沒有衝擊波。
長箭瞬間便貫穿了第一列的九盞燈台,似乎它們完全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便消散在空中。
可是德隆臉上剛露出喜色,嘴裡便似被塞入了一個菠蘿。
穿過九盞燈台的長箭,真似燃燒了一般,居然在熊熊金焰裡越來越短,越來越細,未等撞上第十盞燈台,便已完全消失。
而剩餘的九盞燈台,裹脅著龐大的能量,似流星趕月般,倏忽便出現在德隆面前,在他驚懼的眼眸裡越放越大。
兩聲慘叫傳來:
「不——」
兩道魂影從德隆身上飛竄開來,一左一右沒命地向一邊逃去,空餘下靈魂瞬間變得半透明的德隆空自徒勞地往身上刷著光明之盾。
他的眼裡滿是絕望,梁天的臉上卻沒有勝利者應有的喜悅。
梁天只是幽幽一歎,懷著佛憐眾生相的慈悲,他雙手掐一個法訣。那九盞燈台突地便陣勢一變,如神龍擺尾般橫著一掃,將三隻鳥魂還有那三個小男孩早已失去了靈魂的軀體圈住。
然後便是聲聲慘叫傳來,三隻鳥魂在浩然佛氣與龐大的光明能量中獲得了新生,徹底回歸了光明神的懷抱。
至於那三個小男孩,非是梁天不想救,實是他已無能為力。
因為他們的情況與特雷莎不同。
特雷莎的靈魂似有其特殊之處,估計這也是那只八翼鳥人只能佔據她的身體卻無法吞噬她的靈魂甚至平日裡還需要沉睡,通過影響特雷莎的神智才能達到自我補充的目的的原因。
三個小男孩早已在被鳥人附體之時便失去了寶貴的生命,梁天也只能盡盡人事,按照前世的習俗,將他們的肉體借佛光火化,順帶超度他們殘留在肉體中的殘魂。
看著眼前漸漸消彌於無形的一切,看著漸漸張開大嘴準備吞噬一切的暗夜星空再度出現在頭頂,梁天的身體一陣搖晃。
哇地,又是一口暗金色的鮮血噴出。
梁天轉身,走向就倒在他身後不遠右胸上露出一個黑色傷口卻沒有鮮血湧出的小修女。
斬破空間之刃,這是梁天根據這個世界的習慣為那柄陪著自己一起穿越而來的破刀取得自覺很拉風的名字。
它雖然插入了小修女的胸膛,卻在梁天有意識地保護之下,並未給她帶來致命的傷害。
可是對於自己這柄近乎神器極的破刀,梁天也不是完全瞭解。
故而小修女身上這奇特的傷害如何修復,還得花費一番功夫。
無論那只八翼鳥人是何時附上小修女身體的,現在,她都已經得到了解脫。
梁天步履艱難走向小修女的同時,也感到興味索然。
這幫鳥魂來得莫名其妙,卻似早有預謀。
未知而存在的潛在威脅,還有那四隻鳥人神神叨叨的話語,都已激起了梁天心中深深地警覺。
從來沒有見過他們,他們究竟是為何要殺自己?
並且,他們似是對自己還有很多並未公開展示過的技能瞭解得比海倫娜這個眼下於自己最親密的人還要清楚,問題究竟出在了哪裡呢?
難道是強大的光明神已經注意到了自己這個不速之客了嗎?
梁天此時才有空仔細思考此次遇襲的背後存在的問題。
如果是光明神,這幫鳥人的頭要幹掉自己,那麼,今天就不會這麼輕鬆了。
不過,為什麼不是他在世間的代言人神聖教庭的神棍們先來試探自己,卻直接便派了四隻神經有點問題的鳥人呢?
貌似,與自己昨夜上神殿殺鳥不是一碼事,他們可是早就盯上了自己的。
短短幾度,梁天便已想到了許多。
可是,他越想,就越是糊塗;越思量,心頭就越是沉重。
敲了敲腦袋,梁天彎腰抱起躺在地上的小修女,然後衝著道邊的一棵樹揮了揮手,露出一個笑容。
達佛蒂爾家莊園裡的某間秘室裡,站在水晶屏暮前的安道爾還有老安東尼便驚訝地發現:梁天的身影就那麼很是突兀地,消失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