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什麼事?」
「你,你跟著大爺爺到過大陸上很多地方嗎?」
梁天心中一直盤算著如何方能挽救安琪脆弱的生命,一直沒有開口。
安琪沉默許久後終於鼓起勇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寂靜。
「哦,其實我不是愛琴大陸人,也不是雲夢大陸人,我的家鄉在很遠很遠的地方。認識老安東尼也是最近的事情。哦,你不要介意,我平常和老安東尼在一塊時就是這麼稱呼他的。」
安琪理解地點點頭,臉上浮現出回憶的神色,大概想起了她的大爺爺。
「哥哥,你不是大陸人嗎?」
聽到安琪的問話,梁天突然就想到了隔著海峽的寶島,想到了那首響徹環宇的《鄉愁。》。
梁天本想深沉地表達一下遊子的思鄉之情,結果剛剛醞釀好感情,卻被一個冷冷的女聲打斷,擠到眼眶中的淚水差點就倒灌進鼻子變身成了鼻涕。
「你是誰?蝶兒,你怎麼能讓一個陌生的男人進入小姐的房間中?」
支著小腦瓜一直看著可可的蝶兒聽到這個聲音,嚇得渾身顫抖,戰戰兢兢地轉過頭,對著站在門口的一個中年美婦道:「夫人,夫人……」
梁天坐在床邊,自然是背對著房門。
聽到這個聲音之時,她看到了安琪臉上閃過一絲驚慌,還有些許無奈。
他轉過身,便看到了一個滿頭金髮年齡看起來不會超過三十的成熟美婦。
精緻的面龐與安琪有著七分相似,卻比安琪多了三分成熟,三分嫵媚。
這位美婦應該就是安琪的母親無疑。
可是令梁天奇怪的是,這安琪是一頭銀髮,而這位美婦卻是一頭金髮,還有身材上那就根本沒得比了。
那隆起的胸,那纖細的腰,那看不太見的臀肯定充滿彈性,還有筆直如玉柱般的修長雙腿,配上一身連體的黑色低胸長裙,將她成熟的美態展露無疑。
穿著黑色,當然可以算是性感。
可是她那一臉冷冰冰的表情配在此時真的很煞風景,好像誰欠了她好幾百塊似的,讓梁天不得不懷疑這身黑色表示著她性冷淡,否則李斯特話裡話外不會提到他的父親又找了個女人。
安琪的母親已是生過兩個孩子的婦女了,可她的小腹在薄薄的黑色紗裙下若隱若現,相當平坦,沒有一絲墜肉。
歲月的流逝帶給她的是成熟與美艷,卻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
那麼,李斯特的父親肯定不是嫌棄自己的妻子年老色衰,估計應該是夫妻之間根本沒有感情,而一把牙刷將就著刷太久了,總得換一把的。
梁天看到美婦臉上毫不掩飾的嫌惡表情,不明就理,只好硬著頭皮起身道:「阿姨,您好。想必您就是琪琪的母親了。」
這位美婦根本不拿正眼看梁天,她只是冷著一張臉盯著蝶兒,厲聲道:「蝶兒,我在問你話呢?難道你又想被關進小黑屋嗎?」
蝶兒哆哆嗦嗦地說不出話來,只好一個勁地向躺在床上的安琪投去求救的目光。
安琪似乎也很怕自己的母親,她小聲說道:「母親,梁天哥哥是大爺爺的弟子,是哥哥的朋友。他是專程來看琪琪的。」
聽女兒如此說,中年美婦冷哼了一聲,這才斜著眼打量起梁天來。
比起自己的兒子李斯特,眼前這個黑頭髮小子簡直就不知道是從哪個魔獸森林裡出來的。
長相一般,舉止雖然不粗俗,卻一點也不優雅。
他是安東尼那個老頭的弟子,哼,恐怕是他和哪個低賤的女人生出來的吧。
這個老頭子,當年沒有爭過父親,難道現在想派自己的後代回來和李斯特搶家主之位嗎?
休想!
看著眼前這位美婦臉上一會陰一會晴,盯著他的眼光很不善,梁天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不過看她面色白皙中帶著隱隱的青黑,棕色的眼眸中隱隱有血絲出現,且好似急躁易怒,梁天就知道這位美婦不是月經不調就肯定是更年期大大提前,肝氣鬱結之餘還有可能患上了更年期綜合症。
梁天判斷得沒錯。
天癸已竭的婦女最愛疑神疑鬼,況且這位美婦已是獨守空閨數載,在這如狼似虎的年紀,自己的慾望得不到滿足,也無法正確的疏導,壓抑太過,相當損害身心健康。
最近她又得知斯特恩家的那個騷貨有了孩子,她是食之無味寐之不安,成天擔心自己的兒子自己唯一的精神寄托會失掉家族中的地位。
所以她看到梁天怎麼會有好臉色呢?
「哼,我不管你是安東尼那個老頭的弟子還是他的兒子,請你遠離我的女兒,知道了嗎?」
梁天只能歎氣,按年齡上講她也應該說自己是老安東尼的孫子吧!
縱然這個美婦話語有點尖刻,她卻是安琪的母親,梁天即使心中窩火他也不能在這裡發。
不過這位美婦給他的感覺相當差,一點貴族的涵養都沒有,看這架勢怎麼有點潑婦的潛質呢?
他也就只能當是被狗咬了。
他絕對不會因為這個美婦是安琪的母親就會愛屋及烏,況且這個屋怎麼看也只是鎖著金絲雀的牢籠。
所以梁天也就懶得再搭理她,原本還想巴結巴結這個美婦的!
「母親,梁天哥哥……」
「你給我閉嘴,我還沒有說你,怎麼能讓一個不明不白誰知道是不是野種的男人進你的房間呢?」
美婦此話一出,她就突然感覺到房間中的溫度驟降,激靈靈打了個冷戰。
聽到這裡,梁天心中騰地就冒出了一股火。
剛才為了表示對這位美婦的尊敬,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可是現在,已經融入梁天身體的龍威隨著他的怒意爆發,冷著臉,梁天緩緩又坐在了椅子上,雙手緊緊地捏住了椅子的扶手。
以前的梁天,知道自己是個小人物,知道自己沒有什麼權力或勢力,無論是在酒吧餐廳,還是醫院診所打工的時候,他向來都是唯唯諾諾。即使有人當面罵他,他也只會一笑了之。
可是這並不代表他為人懦弱。
因為罵過他的人都被敲了悶棍,得到了應有的報復。
那時候的梁天深深地明白,首先得保護好自己,他才能保護好馨兒。所以他從來都只下黑手,將自己置於比較安全的境地。
如果他當面與人衝突,根本給他帶來不了任何好處。
憑一時衝動,逞一時之勇,因此而死的人還少嗎?然而他的原則素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畢竟他還沒有變態到大半夜的出門**虜虐。
可是現在,不同了。
他體內的龍王血不僅改造著他的身體,同時也影響著他的性格。
大陸上的龍族是一個相當講求面子的種族,它們自認為是上位者,龍族的尊嚴不容侵犯。雖然它們當年貌似被打得灰頭土臉,躲回了龍島,這種根深蒂固扎根血液中的要面子精神卻沒有被打掉。
雖然梁天只是傳承了曼德拉的一點點血液,可是任何一個細胞中都有著全套染色體,有著全套遺傳信息。
四天前梁天體內的暗黑能量完全暴發,同時深深地烙印在龍王記憶中的那股不容侵犯的威嚴也隨之進入了梁天的深層意識之中。
就像每一個中國人,就像每一個龍的傳人一般,無論走到哪裡,他們永遠銘記著自己的祖先,自己的祖國。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龍的傳人,尊嚴決不容侵犯。這種記憶已經深入他們的血液,深入到他們的每一個細胞,永遠不會忘記,永遠!
梁天受到了曼德拉的影響,所以他現在就想爆發。
可是他並不傻,而這個女人也只是在罵他和老安東尼,並非是針對他的父母。
所以他只是想給眼前這個淺薄的女人一個教訓,但絕對是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