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冷翠城位於瑪瑙河的北岸,離著老遠,梁天就看到了青石壘就的高大城牆。
滄桑的牆體有著一股歷史的厚重感,告訴面前的人們亙古以來它就矗立在那裡。
要想進入翡冷翠城,有兩個辦法,一是渡過寬闊的河面走陸路入城,二就是直接坐船沿著人工開鑿出來被引入城中的支流進入其中。
這個時節的瑪瑙河,水流平緩,遠遠望去猶如一條碧綠的絲帶。
河面上,一座白色的石拱橋不知在此靜靜矗立了多少年,寬闊的橋面能並排行駛四輛馬車。
石橋護欄上有著各種浮雕,橋的兩邊還有許多雕像,無論是形態各異的魔獸浮雕,還是姿態萬千的人類雕像,都栩栩如生,彷彿正在歡迎著來到愛琴明珠的來客,又似挽留著即將奔向他方的去者。
多少年的風雨並沒有改變它的樣貌,翡冷翠的居民們一代又一代的細心呵護著這座白色的石拱橋,就像他們悉心地建設著這顆愛琴明珠一般。
每當夜幕降臨,瑪瑙河沿岸的魔法綵燈就會一盞接一盞地亮起,連成一片如夢似幻般的光影,遠遠望去,猶如天上的虹,倒映在澄澈的河水中,沉澱著彩虹似的夢。
城中的居民們時常會泛舟河上。在
點點波光中,這槳聲燈影裡的瑪瑙河顯得愈發充滿活力。
船長駕著馬車,緩緩穿過石拱橋,來到了翡冷翠城的南門。
從車窗中向外望去,梁天看到了高大的城牆,約摸有三十多米高,迎面而來的厚重感讓他怎麼也無法想像這是一座藝術之城;而城門上兩座高高的塔樓告訴著他,翡冷翠這顆明珠絕不是任何人都能對之予取予求。
他仔細地打量著這座愛琴明珠,它的南城門相當寬闊,正對著橫跨瑪瑙河的石拱橋。
進出翡冷翠的人們井然有序的分成兩列,接受著守門士兵的例行檢查,並且交上不等的城門稅。
梁天他們排到了進城的隊伍中,很快便輪到了他們。
守門的士兵是一個十人小隊,他們整齊地排列在兩側,輪流檢查著來往的行人。
他們的隊長看到了那匹菲亞特家族出產的銀飛馬,並沒有太在意,要知道在翡冷翠城,有資格購買一匹菲亞特家族出產的銀飛馬的人並不算是什麼上層名流,何況梁天他們的馬車上套著的還只是一匹二翼銀飛馬而已呢。
不過在隊長看來梁天他們應該算是大客戶了,一定要好好招待一番,像這種馬車上沒有大家族家徽還買得起銀飛馬的人一定是有錢的暴發戶。
隊長給站在一邊的一個士兵打了個眼色,這個手持長矛的士兵來到馬車前,將長矛一橫,擋在車前,高傲地衝著趕車的船長道:「對不起,我們要進行例行檢查,請馬車上的人下來並出示身份證明,並且要根據馬車中的情況收取進城稅。」
船長眉頭一皺,沙啞著嗓子問道:「這是什麼時候定的規矩?」
海倫娜在梁天苦口婆心地勸說下在接近翡冷翠城時就戴上了白色的面紗,遮住了她那傾城傾國的美麗容顏。
一來是為了避免麻煩,二來在梁天的內心中,隱隱有種不希望別的男人看到海倫娜美麗的面龐的想法。
一想到這一路上有些男人盯著海倫娜猛吞口水的樣子,梁天就有一種莫明的煩躁。而來到翡冷翠這座大都市,梁天當然不想海倫娜的容顏會招來一群群後台巨硬的蒼蠅。這樣的段子他在中看得多了,而在現實生活中也不乏美麗少女慘遭橫禍的報道,他可不想到時候再英雄救美。
一來他自認為沒有那個實力,二來大多時候英雄死得都是最快的與其亡羊補牢,不如未雨綢繆。
船長當然不想士兵對馬車進行所謂地檢查,因為在他看來這樣很沒面子。可是好像沒有人會在意像他這樣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的面子。
梁天從車廂中出來,來到那個士兵面前。
這個士兵此時正冷聲對著船長道:「這個規矩已經有好多年了,難道以前你沒有來過翡冷翠城嗎?」
梁天上前笑道:「這位英勇的騎士,我們是第一次來到翡冷翠城,並不知道這裡的規矩。而我們的馬車中坐著的是我們家的小姐,不方便檢查,就請你行個方便吧。」
那個士兵沉下臉來,看著眼前這個穿著奇怪的黑髮年青人,還以為他是哪個山村裡來的土著,於是他冷聲道:「不行,我們翡冷翠的規矩絕對不能破。」
梁天一聽,開始對翡冷翠城的一點好感蕩然無存。
他哪裡知道進入翡冷翠城還需要身份證明啊,要知道他和海倫娜算是地地道道的黑戶,而船長從來沒有提過什麼身份證明。
梁天很為難,看了看冷著臉的士兵,又看了看皺著眉頭的船長。
那個士兵不耐煩地催道:「請快一點,後面還有人等著進城呢。」
梁天想了想,看來只能試試金錢的力量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還能使磨推鬼。貌似每個守城的小兵往往都愛在更卑微的人面前展示他們的高高在上。
梁天並不知道有錢能不能推開士兵橫在車前的長矛,能不能推開那個身著比其他士兵要更加鮮亮的鎧甲的一看就知道是隊長的人不斷掃視在馬車上的目光。
他掏出一個銀幣塞到士兵手中,道:「英勇的騎士你們辛苦了,這一個銀幣就當是我家小姐送給你們喝茶的。」
士兵看了看梁天手中的銀幣,眼裡閃過一絲貪婪,臉上卻故意現出不屑,繼續冷著臉道:「請快一點。」
梁天真是很肉痛,心想:「歐日拔絲尼,以前老子在餐廳打工時,人家給我十塊錢小費我都要高興半天,現在給你們一百還不滿足。」
不過看著船長漸漸陰沉下來的臉,梁天不知道這個風一吹就會倒的老頭想幹什麼,難道與士兵打起來,然後故意倒在地上耍無賴嗎?看上去這一招估計不會好使,這種欺負老實人的方法萬一惹惱了這群官匪,後果不堪設想啊。
梁天一咬牙,正準備再放點血。
突然大家聽到遠處蹄聲陣陣,一隊身著銀鎧的騎兵護衛著一輛六翼銀飛馬所拉的華麗馬車遠遠行來,激起一地煙塵。
梁天定睛一看,只見那輛華麗的馬車上居然有著一個盾形的天堂鳥紋章標識。
他一眼便認出這輛馬車應該屬於托馬斯家族,那個生產電視還有電燈等家用電器的家族,也是與與達佛蒂爾家族有著姻親關係的家族。
不知道馬車中坐的是哪一位,居然前後一共有四十名騎士護送。
這對騎兵徑直衝著城門而來,絲毫沒有減速,而守衛在城門口的眾士兵卻紛紛站到了道路的兩旁,站直身體,以右拳捶胸,向馬車中的人,應該說是向馬車上的那個標誌行禮。
翡冷翠的城門真的很寬闊,進城出城的人們排成兩列之後,城門中央還有並排能行駛兩輛馬車的空間,不過兩邊都有護欄攔著。
騎兵們護衛著馬車沒做絲毫停頓,直接從城門中央飛馳而過,絕塵而去。
在馬車行遠之後,士兵們繼續開始對過往的行人進行檢查收稅。
梁天看著走過來的那個士兵問道:「為什麼剛才那輛馬車不需要接受檢查呢?」
士兵翻了個白眼,以一副你是白癡的口吻道:「你沒有看到那輛馬車是誰家的嗎?」
梁天嘿嘿冷笑兩聲,剛才還陪著笑臉的面孔瞬間變冷,看著這個士兵,道:「哦,是這樣的嗎?那你還敢檢查我家小姐的馬車?」
說罷梁天伸手在士兵眼前晃了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