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天看著頭上紮著一個水晶蝴蝶結的海倫娜,這個蝴蝶結自然是可可掏出來的,梁天本著物盡其用的原則送給了她。在初升的陽光下,這顆人造水晶卻也像模像樣地閃著七彩的光輝,不亞於這個世界中的天然水晶。梁天很想上前去摸一摸她的頭,也許是夜裡受了涼,她大概在說胡話。
梁天小心翼翼地問道:「海倫娜,金鱗認識你嗎?」
海倫娜奇怪地看著梁天搖了搖頭。
「那麼,它認識你?」
海倫娜此時卻想摸一摸梁天的頭,看看他是否夜裡受了涼在說胡話。
「那你能保證它能跟你走嗎?」
搖頭。
「那你能抵擋住它的攻擊嗎?」
遲疑了一會,還是搖頭。
「那你怎麼才能捉住它呢?」
「我不能捉住它。」
「那我們還是回去吧。」
「可是你能。」
海倫娜一句話讓轉身欲走的梁天腿腳一哆嗦,差點跌進海裡。他轉過身來苦笑道:「我沒有聽錯吧,我怎麼不知道我能夠捉住它啊?」
海倫娜想說些什麼,但是看了看老安東尼,她又止住了。想了想,她還是無法放棄金鱗,於是說道:「它是海神的寵物,也是海神的夥伴,我相信它不會傷害你的,因為在你的身上有著她的氣息。」
「她是誰啊?」
梁天心裡咯登一下,已經猜到了海倫娜的意思,因為海倫娜說得是她而不是他。不過他很奇怪海倫娜是怎麼知道的,看來那天在海神殿時深藍的妻子跟她說了什麼的,不過為什麼海倫娜從來沒有提過呢?至少在他面前從來沒提過。
「難道只有你接受賜福了嗎?」
梁天無語,很多東西真是不好說,眼光與在一邊老成自在的老安東尼一觸,這個老傢伙便迅速將眼角露出的旁光瞟向別處,梁天只想捏爆他的腎,然後將他一腳踢下海。
「對啊,你也接受了賜福,為什麼你不能去?」
「因為我們接受的東西不一樣。」
看著海倫娜堅定的眼神,梁天將到嘴邊拒絕的話語又生生地嚥了回去。
梁天想了想,又問道:「你確定它能認識我?」
「不知道,我只知道它是海神曾經的夥伴。但是現在看起來它應該還處在幼生期,能量很薄弱,應該不會傷害到你的。再說你不是會深藍守護嗎?」
梁天只有歎氣,看來今天老底差不多都快被抖光了,他現在考慮是否應該將老安東尼殺人滅口。
「你就試試吧,梁天。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放棄它的。」
梁天心中暗自嘀咕道:「看來想推都推不掉了,這算是什麼一回事啊。歐日拔絲尼,在海神那裡也沒收到什麼好處,現在還得冒險,也不知道海神跟海倫娜說了什麼。」
「我們能不能從長計議,你說得太突然了,我一時沒有心理準備啊。至少,我也得先跟它看個電影吃個飯什麼的!」梁天一激動,把台詞都抖出來了。
「哼,梁天,難道你忘記了你答應過她什麼了嗎?你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嗎?」
梁天本想說我就是這樣的人怎麼了,不過看到海倫娜湛藍的雙眸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俏臉上隱隱有了失望,他便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歎道:「唉,算我倒霉。我去還不行嗎?」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海倫娜見梁天答應了,原本緊繃地俏臉立刻露出了一臉燦爛的笑容,梁天不禁覺得自己好像是上當了。
他看了看還在享用著早餐的金鱗,想想自己好歹也是齊天大聖門下,怎麼能被一條小小的金魚給嚇倒呢?於是他便散出神念,迅速在身邊布下了一個深藍守護,朝著法陣中走去。
一直拿著旁光偷偷瞄著梁天和海倫娜的老安東尼此時真是恨不得跳海自盡,本來海倫娜這個小姑娘一身恐怖的魔法力和瞬發術就讓他夠慚愧了,沒想到梁天這個身上沒有一絲魔法波動的小子居然還會瞬發水系防護魔法,並且這個魔法老安東尼還從來沒見到過,最可惡地是這個小子就是在週身布下防護結界之時身上都沒有魔法波動,即使是聖級強者也只能做到平時掩蓋住身上的法力,卻無法做到在施法時都無法讓人察覺。老安東尼很想一把揪住梁天那頭黑髮問問他到底是個什麼品種。
在海倫娜與老安東尼的注視下,梁天小心地接近了法陣。海倫娜突然在梁天身後輕聲道:「梁天。」
高度緊張的梁天嚇得一抖,扭頭沒好氣地道:「還有什麼事情?」
海倫娜小聲地道:「我只是想叫你小心一點,如果真的不行,你就趕緊退出來。」
聞言梁天心底一暖,給了海倫娜一個燦爛的笑容,揮揮手,豪邁地道:「放心吧,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上刀山下油鍋也要給你弄來。」
海倫娜聞及此言,羞紅著臉低下了頭,不過她的俏臉上偷偷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
梁天也沒想過他的話是不是有點曖昧,畢竟在學校裡時,大家都是新世紀的新興人類,平時說話就是滿嘴跑火車,恨不得把「我愛你」「我想幹你」寫到臉上,哪裡會考慮到環境變了,東西都不能亂吃了,話哪裡還能亂說呢?
金鱗還在繼續享受著早餐,對於正在接近它的梁天一點反應都沒有。
梁天來到它的身邊之後,並沒有下手去捉它,而是向它發出了一道神識傳音,在他看來,身為神的寵物,怎麼也得有點智慧不是。
「喂,小傢伙,你是金鱗嗎?」
梁天在發出這條信息後就覺得自己有點蠢,亦或是腦袋出了什麼毛病,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向一條魚問問題,並且這條魚可不是一般的魚,萬一它一興奮對著自己張張嘴,會不會搞得自己橫屍海邊呢?
正當梁天緊張地盯著那條還在吃著蚌肉的金魚時,一個脆生生地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梁天下意識地叫道:「誰?誰在說話?」
這時梁天向著那條魚看去,它已經停止了進食,而是用著那兩顆寶石看著梁天,對,梁天能夠感覺到它是在看著他。
於是梁天問道:「剛才是你在跟我說話嗎?」
沒反應。
梁天又改用神識傳音問了一次,這次那個聲音再次在他腦海中響起:
「是啊,不是你先問我的嗎?」
梁天舒了一口氣,暗想這條魚果真有點門道,可可那小子學了這麼久的道法,不知道怎麼搞得,愣是不能和他交流,讓梁天百思不得其解。
「喂,小傢伙,你是叫金鱗嗎?」
梁天從那兩顆寶石中看到了疑惑。
「我不知道啊。」
「什麼,你不知道,那你是什麼?」
「我不知道。」
「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總知道吧。」
「讓我想想,這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記得我有了意識以來就是生活在這附近的。好像有一天,一群人類想要捉我,結果我就對著他們抗議了幾聲,然後就從魚中逃了出來。沒有逃出多遠,又來了一個人類,他將我捉住,甚至我的抗議對他都沒有效果,不過他居然能和我說話,就像我們現在一樣。」
梁天一邊聽一邊苦笑,這條魚太牛叉了,隨便抗議一下就能要命,看來是碰上那個布下這個法陣的人了。
「他說我的存在威脅到了附近的海民,不允許我以後再抗議了。不過畢竟是他們要想捉我,如果不是他們想捉我,我也不會抗議的,因為我一天之內只能抗議三次的,並且我要*抗議來捕食。」
「等等,你說你一天只能抗,抗議三次,那麼你這種抗議的方法是從哪裡學來的呢?」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我有了意識的時候我就會了。」
「哦,那你繼續吧。」
「我當時很害怕,可是他如果不准許我以後再抗議,那麼我不是就得餓死了嗎?我便告訴了他,結果他就把我帶到了這裡,還弄來了這些石頭,並且告訴我,以後如果我要捕食的時候就來這裡。「
「哦,你還記得那個人長什麼樣嗎?「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梁天無語了。
「我看不見,怎麼可能知道呢?」
「呃,這個,對不起。」
「沒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