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被吸收為醫學事業中的一員時,我嚴肅地保證將我的一生奉獻於為人類服務之事業。我將用我的良心和尊嚴來行使我的職業。我的病人的健康將是我首先考慮的。我將尊重病人所交給我的秘密。我將極盡所能來保持醫學職業的榮譽和可貴的傳統。我的同道均是我的兄弟。我不允許宗教、國籍、政治派別或地位來干擾我的職責和我與病人之間的關係。我對人的生命,從其孕育之始,就保持最高的尊重,即使在威脅下,我決不將我的醫學知識用於違反人道主義規範的事情。我出自內心和以我的榮譽,莊嚴地作此保證。
——1948年醫學日內瓦宣言
讀者諸君看到上面這段每一個即將成為醫生的人必須莊嚴的對著良心說出的宣誓辭時,大部分都會嗤之以鼻吧。梁天從來沒想過做一個聖人,他只想帶著馨兒去遊覽各地。他學醫的初衷只是為了不讓自己關心的人再次倒在醫院冰冷的大門前。隨著對祖國醫學的深入學習,他被神奇的中醫和博大精深的中國古代文化深深地吸引住了。對於一個還沒完全踏入社會,還沒被拜金主義盛行的世界碰得頭破血流,還沒完全清醒認識生活的艱辛人情的冷暖,仍舊懷揣著夢想的青年梁天,這段醫學宣言深深地觸動過他。當然他也不會頭腦發熱地到佛祖面前發下宏願「地獄不空,誓不成佛」。他只是暗暗地決定盡自己所能而已。
他還沒能畢業就來到了這個人不生地不熟的世界,還有了孫悟空當師傅,還告訴他只要修煉下去就能成仙。他現在除了想找到馨兒之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有什麼目標,從小的許多夢想早就在青春的流逝中漸漸如折射著七彩光芒飛舞在空中地肥皂泡,慢慢地幻滅。原本他只想能賺點小錢,生活小資點,就這麼過一生了事。可是現在呢?他的心氐一直很迷茫。不過祖國醫學的神奇讓梁天在心中有了小小的願望,那就是學以至用。
梁天的回答其實是雙方最想聽到的,這無疑給了雙方一個台階。現在罷手,的確是最佳的選擇。但是驕傲的海族公主海倫娜又蹦了出來,她還要接著捍衛海族的尊嚴。不禁讓梁天大皺其眉,甚為惱火。這不是不給他面子嗎?當然,不給他面子好像也沒什麼。
「不行,我們海族的尊嚴不可侵犯。「
「尊敬的公主殿下,如果有一天,海皇陛下戰死在疆場,你會傷心嗎?」
「我的父皇怎麼可能戰死呢?他是戰無不勝的。」
「對不起,我只是打一個比方而已。我只是想告訴你,每個人都有活下去的權利。而且我們應該尊重……」
「但是他們闖入了禁忌之海,他們是海盜,並且他們曾虜掠過我們的族人,讓她們至今還在大陸上痛苦地哭泣!」
對於海倫娜的如此說詞,梁天啞口無言。其實對於醫生是否該救治所謂的壞蛋,這個問題確實不好定論。不過在現代社會中,大多醫生不會因為你是無惡不作的奸邪之輩而拒絕為你治療。這當然不是說他們醫德高尚。但是現在問題擺在了梁天眼前,他才深深地明白要想做出選擇是多麼艱難。
「公主殿下,也許你說得對,但是很抱歉,我是一個醫生。我不想看到眼前有生命消失。難道你想看到你的族人在戰鬥中死去嗎?不要說什麼為了偉大的海族,他們的犧牲是應該的,這種冠冕堂皇的話語打動不了我,我只想說,請尊重每個人活下去的權利。」
梁天越說越激動,因為他又想到了馨兒。馨兒是受不了狗屁「輿論」的壓力,也是為了不給梁天帶來麻煩才毅然絕然地選擇了結自己的生命。梁天很不明白,他已經告訴世人,馨兒並非他的親妹妹,他們並沒有有違倫常。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大家連活下去的權利都不給馨兒,非要逼死她呢?所以他現在看到眼前的海族倚仗著強大的武力,咄咄逼人。他的天平就向海盜傾斜了。對於沒有保護好馨兒的悔恨,現在讓心性已然進入道法自然之境的梁天甚至不再有所顧忌,他要用行動來表達他的意願,沒有人能阻止他。道法自然,一切由心。梁天已經從一個做什麼事都要瞻前顧後,考慮各種情況把想法總是藏在心中的小人物向著萬事隨心的修真人士過渡了
梁天沒有再發話,他縱身一躍,輕鬆地穿過魔法師們布下的結界,落到甲板上。他的這一手讓在場眾人驚愕的無以附加。一個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穿越幾個魔導士和魔導師布下的防禦結界的人,他難道已經達到了傳說中的神級?大家哪裡知道梁天是因為穿越空間後體質變得特殊,沒有結界能夠阻擋他呢。當然,梁天在跳上甲板時也沒細想,不過他在通過魔法師們聯手施展出來的六階防禦魔法水幕天華時,敏銳的神識還是感覺道結界處空氣中組成靈氣的某一種分子完全聚集在了一起。
剛才在光之守護的籠罩下,梁天對這艘維京海盜智慧的結晶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認識,可是踏上甲板,梁天下意識地放開神念,不禁暗暗咋舌,讚歎他們的造船技術之高。整艘船大部分都是用經過特殊處理的橡木製成。船身外面包裹著一層船板,用長鐵鉚釘固定在船體上。船板間的空隙用由動物毛和植物纖維製成的線索填塞。船體中部做成弧形以增大承重量,而兩端則逐漸變窄,形成流線型通道。船肋由結實的橡木製成,材料從感覺上看,應該取自天然彎曲的木材,經過細心打造後,安放在船體的各個部分。船肋外面包裹著約一寸厚的箍板(又稱船殼板),由相互交疊的橡木塊製成,它們被鉚釘固定在船肋上,然後用某種巨樹根製成的纜索捆縛起來。而在船體內的最底層,有著三十個人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只要奧丁一聲令下,他們就會齊齊踏動腳下的踏板,加上船體上的風系法陣,還有巨大的風帆,梁天不知道這艘船在開動全部馬力之後會有多快。
梁天來到一個倒在地上的海盜身邊,蹲下來看著他的傷口,不禁微微皺眉。對於海盜身上的恐怖外傷,梁天並沒有太多辦法,因為他手頭上沒有藥品,只有一套紫竹針,充其量只能止血,再者就是加速傷口恢復。他輕歎了一口氣,憑空變出了十八根紫竹針。這一手又讓大家小小驚奇了一把。他們認為梁天有空間戒指,現在大陸上能擁有空間戒指的人並不多,因為製作空間戒指的材料很罕見,製作工藝也極為繁瑣。一般只有皇室或者大貴族才擁有,或是軍隊才會配備。
竹針在手,梁天看著眼前的傷者,很快進入忘我的心境。只見他右手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住針柄,出手如電,將竹針流暢地扎入那個海盜傷口周圍的穴位中。而此時,在他任督二脈中循環往復的金光從他後頸部第七頸椎下的大椎穴分出了一條支流,向著手太陰肺經而去。當他下到第十一針時,整條手太陰肺經共十一個腧穴豁然貫通,一道淡淡地金光從他右手拇指上的少傷穴聯至針上,一幕令眾人目瞪口呆的場景發生了。
只見紫竹針上泛起了濃濃的綠光,一股清新宜人的自然氣息散發開來,而針下,海盜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癒合。
「植物系魔法,真的是植物系魔法,他居然會精靈的木系魔法。」海倫娜身邊的那個侍衛喃喃地說著。畢竟精靈一族在大陸上銷聲匿跡有五千年了。很少還有人記得,那個被譽為大自然的寵兒被神所寵愛賦予了他們美麗的外貌的精靈族,他們雖然身體不像人類那麼強壯,但是每個精靈都是天生的神射手和魔法師。他們最擅長的就是植物系魔法了。而利用植物龐大的生命力進行治療的魔法就是精靈們留給大陸的記憶。身為海族中的七階武者,這個侍衛在漫長的歲月裡曾經到大陸上遊歷,並且在人類的圖書館中看到過有關精靈的記載。對於五千年前發生的那場戰爭,現在幾乎沒人知道它的真相,史料也記載不詳。再也沒有人提及。因為在大陸上這可是教庭的禁忌。而精靈族消失也隨之成了未解之迷。只是在茶餘飯後還時不時有人會想起曾經在大陸上生活著這樣一個美麗的種族。
梁天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當他看到紫竹針的神奇功效後,並沒有驚訝。只是耐心地等待傷口癒合,然後為下一個海盜治療。在此過程中也沒有人打擾他,因為眼前這個神秘青年讓他們不知所措,淡淡的龍威,神奇的魔法,強大的實力,甚至對他口中所說的他是一個醫生也讓大家驚奇,暗暗思量著他是一個什麼職業者。因為在大陸上是沒有醫生這一職業的,而是由神聖教庭的神甫們扮演著這一角色。因為在進級成黑衣執事前,光明系魔法是沒有什麼攻擊力的,不過用來治療,效果尚可。
經過一段不短的時間,梁天終於鬆了一口氣,他收起紫竹針,拍拍手,站了起來。奧丁趕緊上前,梁天卻擺擺手,淡淡地說:「好了,你們還是想想接下來怎麼辦吧」
勞倫斯一直在一旁看著一切的發生,他現在急於回到教庭總部,向教皇稟報這一切。因為眼前這個青年,將有可能成為教庭無法掌控的存在。
梁天轉身回到自己的竹筏上,這次到沒有什麼水幕天華攔著。在他治療的過程中魔法師們收起了結界。在跳下船時,梁天頭也不回地說道:「以後還是不要做海盜了的好,當你們在殺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他們的親人也會痛苦呢?」
奧丁本想辯駁,但他張張嘴,終究沒能說出什麼。
現在,梁天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雙方,可可好整以暇地喝著它的醉仙露。海倫娜被這靜宓的氣氛搞得很不適應,她剛想開口,她身邊的那個持劍侍衛搶先開口了。
「尊敬的強者,我們海族無意於為難眼前的人類,我想他們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我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放他們離開。」說完還嚴厲地看了海倫娜一眼,而海倫娜也乖乖地沒有表示反對。
梁天一愣,心想:「這算哪門子事,怎麼好像我欠了你們一個人情呢?看來這個大陸的人也搞人情交流啊!」他轉身看著眾海盜們。
奧丁現在也沒什麼辦法,他總不能還繼續叫囂報仇吧。他不卑不亢地道:「感謝您,尊敬的梁天閣下,我們維京海盜會記住您今日的恩情。如果將來在大陸上您有需要我們的地方,請來找我們。」
奧丁說完就欲招呼眾手下們起航。梁天趕緊道:「你們常年在大海和陸地上跑,我想請你們幫我打聽一下一個人。」
「不知道閣下要打聽誰?我們維京海盜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
梁天拿出了馨兒的雕像,展示在眾人面前,溫柔地說道:「她叫馨兒,是我的妹妹。我正在尋找她。你們有什麼辦法記下她的畫像嗎?這個雕像很抱歉我不可能給你們。」
一個魔法師拿出了一塊拳頭大小的水晶,只見他施展了一個水系二階魔法鏡影術,將馨兒的樣貌折射入水晶中。奧丁待他做完後,便問道:「如果我們有了她的消息,怎麼通知您呢?」
梁天一愣,這個問題他沒想到,也令他很為難,因為他在這個世界還沒有落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