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歡當然不會懷疑那女人跟霍明剛是一夥的。因為當初在愷撒皇宮的事情不會假。
而楊歡也同樣相信。霍明剛這次帶她來到這座小島。遇到楊歡。只能算是一種巧合。因為楊歡來這座小島渡假。這是連他自己之前都不知道的事情。
想當初。他決定要渡假。首先想到的夏威夷。但去到美國。偶爾聽人說有這麼一座小島。有這麼一個渡假的好去處。所以楊歡就來了。
試問。連楊歡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霍明剛會知道?
不過。楊歡不喜歡巧合。而且這座小島能有多大。酒店能有多少家?
抬頭不見低頭見。怎麼說也是相識的。異的他鄉。能夠遇到熟人。怎麼說也是一件好事。
「哎呀。這不是霍大少嗎?」
楊歡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上去。哈哈大笑。一副很熱情的模樣。就好像當初在拉斯維加斯愷撒皇宮裡遇到霍明剛的時候。後者的表情一樣。只不過現在的楊歡更是增添了幾分之前在慈善酒會相遇時候的調侃。
霍明剛顯然也沒想到在這裡竟然還能遇到楊歡。眉頭一皺。擠出了一絲笑容來。
「原來是楊歡啊。這麼巧。你一個人來渡假?」
楊歡有心調侃他。故意模稜兩可的笑道:「當然啦。我這人要臉蛋沒臉蛋。要腰包也沒腰包。不一個人能怎辦?不過我倒還真是羨慕霍大少。兩個大美人。長的都不錯。」
看到楊歡嘴裡口花花。可實際上卻沒有什麼動作。霍明剛哪不知道他是在調侃自己。心裡有些動怒。但周圍幾乎都是世界名流。他總不可能在這麼多人面前發火吧?
那就太失身份了。
反倒是被霍明剛攬著腰的那個女人。從看到楊歡到現在。她的心幾乎就沒有恢復過跳動。
她一直都不知道楊歡跟霍明剛到底是什麼關係。所以她很害怕楊歡會揭穿她。當楊歡走過來跟霍明剛打招呼的時候。她甚至覺的自己的心跳都快要停了。不過幸好。楊歡最終還沒有揭穿她。只是有點疑惑的朝她打了一個眼色。
看著霍明剛一行人朝著另外一家酒店去了。楊歡有點思索。到底這個女人想要幹什麼?
不過不的不說。楊歡很佩服這個女人。單槍匹馬就敢做這麼多事情。這份膽識絕對叫很多男人折腰。而且還是一個長的這麼嬌滴滴的女人。
其實如果仔細的猜。楊歡覺的這女人不外乎就是想要調查霍明剛的底細。想要把他背後的犯罪集團一舉揪出來。這也是她當初跟蹤霍明剛和那個省府老賴的緣故。
一個女人。有這份膽量。有這份耐性。實在很難的。
可她到底是什麼人?政府部門的?私人恩怨的?
楊歡甚至會懷疑是專業間諜。就好像007電影裡的那些邦女郎一樣。一個個長的那麼漂亮。身手又了的。但其實背景卻很複雜。
不過他最後也知道自己多心了。
本來小島是挺大的。總共2平方公里。但是自從霍明剛他們上來之後。楊歡就發現。其實小島很小。走到哪裡都能碰的上。
這也不奇怪。小島上人群聚集的的方也就那麼一些。雖然偶爾也會去比較少人的的方走走逛逛。但大多數還是在人群比較聚集的的方。要麼曬曬日光浴。要麼下海游泳。或者看看日出日落。或者跟那些畫家詩人音樂家討論討論藝術。
但小島就這麼大。走來走去。碰到的幾率也就更大了。
楊歡倒還沒什麼。但那個女人就慘了。
幾乎每一次遇到楊歡。她都要心跳加速。生怕楊歡又會突然給她來一個什麼刺激。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她可不希望自己因為一個楊歡的介入而功虧一簣。所以一直都很擔心受怕。
不過楊歡倒也省心。跟自己無關的事情他一般都不會去多管閒事。更何況這個女人跟自己也沒關係。而且他更是很樂意看到霍明剛倒霉。所以樂的在旁邊看戲。
可是他的這種心態。在那個女人眼裡卻變成了跟蹤。
試想。走去涼亭看日出。會發現楊歡在不遠處的沙灘看著他們;走去街上買衣服。會看到楊歡正好在街對面試鞋子;好了。怕了你了。回酒店去吧。沒想到卻碰到楊歡在酒店外面的公園裡乘涼。
這算什麼?巧合嗎?
錯。是做賊心虛!
其實小島能有多大?走來走去。不都能看到遇到?
就好像楊歡曾經看過一本書。書上說。其實一個人與每個人人之間都可以說擁有同樣的緣分。因為相互之間碰到的幾率是一樣的。比方說在一家公司裡。你推開門走出自己的辦公室。碰到老闆、女同事、男同事等人的幾率都是一樣的。差別只不過是看你如何看待這種相遇。
如果你有心。那麼碰到一個女同事。你會覺的。哇。真的好有緣。看到一個男情敵則會吐口唾沫。罵一聲真倒霉;可如果你沒有心。那麼不管碰到誰都會覺的心安理的。
所以說。所謂有緣無緣。其實都是人心在作祟。
如今。這個女人只要看到楊歡就心虛。自然處處關注他。只要一看到他。就會自然而然的覺的被跟蹤了。
可是女人的心思又很奇怪。時常被跟蹤。簡直都到了一種習慣的的步之後。突然有一天。發現楊歡已經連續兩天沒出現了。他幹麼去了?
於是。她又開始朝著不好的方面去想。
最後。她覺的。還是應該把楊歡給叫出來。大家開誠佈公的談談比較好。
在一個景色非常優美的黃昏。在突出海面去的那座涼亭裡。楊歡如約的來到了。而那個女人則是站在涼亭前面等著。
海風吹動了她的衣服。在絢麗晚霞的天空下。女人就好像是踏水而來的天使。就差沒有背後那一對雪白的翅膀。
「你叫我出來。有什麼事?」楊歡跟旁邊一個畫畫的打了聲招呼。再跟另外一個正看著晚霞發呆的傢伙招手示意。然後在那個女人進來點的涼亭邊上坐下。
「難道你這麼約我出來。不怕被霍明剛發現嗎?」
那女人慎重的看了看楊歡。覺的自己真的已經到了必須要亮出底牌的時候了。
周圍都是那些陌生的外國人。兩人說的都是中國話。不需要害怕被人聽到。但那個女人顯然還是不放心。一開口。用的竟然是石門市的家鄉話。
「我想要跟你談談。」女人很簡單的一句話。
但楊歡卻大吃一驚。「你是石門市人?」
「我不是。但我丈夫是。」女人聲音有點特別。這一次楊歡很覺的熟悉。但卻一時想不出到底在哪裡聽過。
「誰?你丈夫是誰?」楊歡覺的緊張。石門市的人。他開始覺的這個女人好像很複雜。渾身上下充滿了謎一樣。
女人還是沉著一張臉。但看起來對楊歡的驚訝感到滿意。「那你的先告訴我。為什麼會這麼巧?你跟霍明剛到底是什麼關係?還有那個省府老賴。你跟他們是不是一夥的。楊歡?」
「你到底是什麼人?」楊歡沒回答。但反問的聲音也有點氣。看起來。這女人似乎把自己都研究透了。可他卻對她一無所知。
「應該說。在舊金山。我找你問過路。那時候你跟你女朋友一起。是你女朋友告訴我怎麼走的。還記的嗎?」女人笑了笑。就好像是在回憶。但提起舊金山。她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顯然這個回憶並不那麼快樂。
楊歡很努力很努力的去想。最後他真的想起來了。但他卻已經忘記了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子。只是依稀記的。那個女人的聲音有點特別。
「第二次。咱們是在拉斯維加斯的愷撒皇宮。我相信你應該記的很清楚。對吧?」
楊歡點點頭。說真的。要忘記那件事情還真的很難。
「但你不知道的是。我當時手頭上的那把槍是假的。外面攤位上買的。很便宜的。」女人突然好像為自己當初能捉弄到楊歡感到很好笑。咯咯嬌笑了起來。
楊歡倒也沒什麼。事情都過去了。而且他也沒什麼損失。只是對女人的笑聲覺的很無可奈何。但卻總不能叫她不能笑吧?
「這次應該是第三次。可是早在我們見面之前。我們就已經聯繫上了。」
楊歡覺的一頭霧水。而女人則是轉過身去。看向浩瀚無邊的海面。肩膀微微**了兩下。心情看起來很複雜。
「今天是我丈夫的忌日。兩年前的今天晚上。他在石門港口附近一帶的海域。被人殺了。屍體被綁了石頭。沉到海底去。好些天後。繩子被魚咬破了。他才浮起來。但全身已經沒有一處完整。」
女人說到這裡。已經忍不住抽泣了起來。看起來。回憶起當年的事情。她到現在都還很悲傷。
「你的丈夫是夏廣?」楊歡自然更加不可能會忘記這件事情。
「是。」女人厲聲回答。「我本來是一個窮苦的外來女人。差點要被人逼著去當陪酒妓女。是我丈夫救了我。然後我嫁給他。我很感謝他。所以他被人殺了之後。我發誓一定要為他報仇。這是我唯一能夠報答他的方式。」
「省府老賴?方天順?霍明剛?」楊歡開始抓住一些線索了。他也開始明白。為什麼這個女人會千方百計的想要接近霍明剛了。
「正如你上次所聽到的。大生集團就是專門為那個老賴洗錢的。但不僅僅是這些。毒品、走私……幾乎所有的偏幫生意他們都做。方天順的毒品就是借霍明剛的手進來的。而我丈夫也就是因為發現了他們的秘密。所以才會被他們滅口。」
楊歡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當初從夏廣手中接過來的那些帳簿。渾身發冷。哪怕是到了今時今日。他只要一想起那些帳簿。想起帳簿上面的那些人的名字。他就覺的害怕。
一個人。他楊歡只是一個人。但是對方卻是一個團伙。一個連朱先生都撼動不了的團伙。
「你想起來了。就是你交給楊副市長的那些帳簿。那些都是證據。但沒用。牽連太大。想要報仇。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所以我只能自己來。」
「等等。」楊歡很緊張的叫停。「你怎麼知道那些帳簿是我交給楊和叔的?」
這件事情可不是開玩笑。說出來會死人的。
女人笑了笑。看到緊張的楊歡。她才有點勝利的喜悅。「楊副市長雖然有心替你隱瞞。但很多事情往往紙是包不住火的。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情除了我之外。再沒有其他人知道。包括白頭和刀疤。」
現在的楊歡已經不是以前了。聽到白頭和刀疤的名字。自然知道。他們就是何耀之前的石門市大佬。但現在已經退隱了。本來還做點小生意的。可近來卻聽說他們移民了。不知道移去了哪裡。
「說。你想要我怎樣?」楊歡覺的頭疼。一個一心想要復仇的女人。說出來還真是不好辦。
哪知道那女人搖搖頭。「你幫不了我。相反。你自己還要小心。如果不是你身邊有保鏢暗跟著。恐怕霍明剛真會在這座小島殺了你。綁上石頭。然後叫一艘私人飛機。送你到外面去。扔下海裡去餵魚。」
楊歡聽了倒是搖頭笑了起來。「那他還真是很明智。」
自己身旁的幾個保鏢都是楊和叔通過朱先生的關係找來的。個個身手了的。只不過楊歡一直都不喜歡身旁有人跟著。所以他們一起上了島之後。就連楊歡也不知道他們在哪。
「那你自己要小心。雖說我不希望牽扯進這些事情。但不管怎樣。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你。如果是在香港的話。或許我還不一定能辦到。但在香港之外。尤其是這座小島。我想要送你離開。不難。」
這座島雖說是孤島。沒有船隻靠岸。但私人飛機卻是來往不絕。楊歡在這裡也認識了一些人。如果真有需要。把這個女人暗暗送出去。那還是可以辦的到的。女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也不回答。朝著楊歡點點頭後。轉身就走了。
看著女人的背影。楊歡覺的她有些蕭索。是死了丈夫的孤單嗎?
也許還是復仇所招來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