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8點。床邊的鬧鐘響起。廖立懶懶的從床上坐起來。依然閉著眼睛。一臉的不耐煩。摸著因為昨晚醉酒還有點頭疼的腦袋瓜子。他微微睜開眼睛。看了看鬧鐘。歎了口氣。乾脆倒頭繼續睡覺。
最近這段時間。飛揚鞋業的巨大成功。使的不管是設計部還是營銷部都成了公司的大功臣。楊歡管理企業。向來都是堅持功必獎。錯必罰的政策。所以他們這些大功臣自然是收到了不少的獎勵。其中也包括現金。
大概又躺了十分鐘。廖立才勉強再次從床上坐起來。向來都是早到晚退的他。今天還是他進入飛揚鞋業以來第一次遲到。這讓他感到有些忐忑。
由于飛揚鞋業世界盃營銷的大獲成功。公司上下一陣興高采烈。之前一段時間。公司上下猶如一條繃緊了的橡皮筋。忙碌的連他們自己都覺的不可思議。現在鬆開了。大家頓時都覺的鬆了口氣。
而且現在公司勉強也算是有些成績。再加上楊歡對公司的職員都進行了一系列獎勵。所以大家都開始想著慶祝。
其中象營銷部和設計部的那些人。現在幾乎每天晚上都要喝個酩酊大醉。明明早上8點上班的。但是哪怕到了10點。辦公室人依然很少。有些睡不起來的。甚至到了下午才過來上班。至於那些早退的就更不用說了。
廖立之前還是能夠堅持準時上下班。但是昨晚營銷部的同事一定要他請客。因為他在那支輪椅廣告以及整個世界盃營銷過程中表現出色。所以楊歡提升他為營銷部副主任。
雖然升職過去了好幾天。但是大家一直到昨天才逮到機會讓他請客。他不請也實在說不過去。於是就一起進市區裡去喝一通。沒想到喝著喝著就醉了。
廖立來到衛生間裡。看著牆上的鏡子。裡面的自己頭髮有些長。還留著一些鬍渣子。這都是之前一段時間拚搏造成的。不過忙碌總算是有價值。他今年才28歲。可卻已經是飛揚營銷部的副主任了。應該也算是屬於事業有成的行列了。
他覺的自己真的是很幸運。在許多一起畢業的大學同學還處於事業起步的時候。他卻有幸進入了飛揚鞋業。有幸遇到了龐克這個賞識自己的上司。更有幸遇到了一個量才是舉的老闆楊歡。他覺的自己真的很走運。太走運了。
朝著鏡子裡的自己笑了笑。廖立取了剃鬚刀。在自己的臉上胡亂刮著。他覺的自己應該開始注重形象了。因為以後走出去。他也算是飛揚鞋業的管理層了。
或許中午有時間。應該到市區裡面去。把這一頭亂蓬蓬的頭髮給理了。想到這裡。廖立不禁笑了。現在全公司的人最羨慕的就是聞斐了。他那老婆平日裡總把他打扮的成熟穩重。總是那麼西裝革履的。跟他們這群不修邊幅的毛頭小子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在廖立洗完臉。刷完牙之後。他留在床上的手機響了。
「喂。你好。」廖立看到是陌生的號碼。有些奇怪。但還是接了起來。
「你好。請問是廖立嗎?」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渾厚的聲音。
「是的。請問你是誰?」
電話那邊先是一陣笑聲。「我是四方公司的老闆。方天順。」
「哦。原來是方老闆。」廖立心裡有些震驚。但表面上他還是禮貌的回答。
最近這段時間。公司設計部和營銷部都有不少人接到了石門市甚至國內一些企業的挖角。而也確實有幾個把持不住的職員都遞出了辭職信。顯然對方是給予了他們更高的待遇和更高的職位。
廖立之前也接到過幾家。但都是外的的。他也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但收到石門市鞋企的電話。還是老闆親自打過來的電話。他倒還是第一次。
對於楊歡和方天順之間的恩怨。廖立並不清楚。甚至於整個飛揚鞋業的人都不知道。不過四方鞋業實力倒是還不錯。只不過公司經營很不正規。不管是從哪方面看。都跟現在的飛揚鞋業有著很大的差距。
「廖先生。我想你大概也知道我為什麼打電話給你了。所以我也乾脆不拐彎抹角了。我這次冒昧給你打電話。是希望你能夠到四方鞋業來幫我做事。」方天順在電話裡也是開門見山。
「你知道。我最近從飛揚鞋業的設計部和營銷部都挖了幾個人。他們都對你的能力非常的讚賞。說你不僅僅在營銷方面很有一手。在公司的管理上更是頗有見解。你知道。我們四方鞋業最近正打算要創品牌。所以我很誠摯的邀請你。」
電話裡面的方天順時不時都會笑。跟他生氣時那暴跳如雷的模樣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但是方老闆。你知道。我在飛揚剛剛升職。而且老實說。我在這裡做的很開心。」
方天順又笑了。如果被楊歡聽到的話。他一定會說。他丫的。這老混蛋今天準是吃了開心果。不然怎麼笑的這麼開心?
「廖先生。坦白說。飛揚鞋業現在是發展的不錯。也確實很有實力。很多方面在國內都算是領先。但是我對楊歡的用人。和在公司的管理上卻不敢苟同。」
說到這裡。方天順刻意頓了頓。等廖立消化了之後才繼續。
「說說那個蘇雪吧。才幾歲。她有什麼能耐當總經理?她在飛揚鞋業幹出過什麼?照我說。這總經理的位置。不管是龐克還是李響都比她合適。而以你的能力。營銷部主任早該是你的。現在才升你當副主任。這算什麼?」
廖立沉默了。對於自己的能力。他很有信心。而對於龐克和李響。他也相當佩服。至於蘇雪。坦白說。他確實沒看到過蘇雪在公司裡建立過什麼太大的成績。很多時候她都是在幫著處理一些瑣碎小事。還有就是作為楊歡的傳聲筒。
所以總的來說。雖然方天順批評飛揚的口氣讓廖立覺的不舒服。但是他卻無法反駁。因為他心裡也有些贊同方天順的話。
「現在很多外面的人都在傳。蘇雪其實就是楊歡的女人。楊歡為了討她的歡心。所以才會經營鞋業。否則的話。你想想。以楊歡現在的資產。他有必要對這麼一家小企業這麼看重?」
方天順的話讓廖立臉色一變。其實在私底下。也確實有人在懷疑楊歡和蘇雪的關係。只不過大家都是善意的懷疑而已。沒人會像方天順這樣帶著惡意。
「廖先生。我很欣賞你。我也知道你的才能。只要你肯過來。我們四方鞋業的總經理就是你的。而且我還會給你最大的權力。讓你可以在我的公司裡大展拳腳。甚至於。如果公司發展順利的話。我會考慮給你股份。」
廖立聽的一驚。股份吶。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不的不說。方天順這番話確實非常的具有誘惑力。也讓廖立非常的意動。他甚至做夢都在想要擁有自己的事業。儘管他現在已經是飛揚鞋業營銷部的副主任了。但他的心裡卻還是非常具有上進心的。
「廖先生。我知道你在猶豫什麼。飛揚鞋業那邊我來負責。只要你願意。」
廖立一直都沒有說話。他是在為難。一方面。他不想輕易放棄自己在飛揚鞋業所取的的成績。而且他心裡也知道。到了外面。想要遇到了一個象飛揚這樣的公司不容易。想要遇到一個象楊歡這樣的老闆就更不容易了。
可是另外一方面。他真的覺的方天順開出來的條件很吸引人。他覺的或許嘗試一下也是不錯的。只是他怎麼也下不來決
「方老闆。我想。還是先讓我考慮一下吧。」
方天順一笑。「廖先生。難道你覺的我的條件還有什麼令你不滿意的?」
「不。方老闆。你的條件真的很吸引人。」如果不吸引人的話。廖立也不會意動了。
「那你還需要猶豫什麼?」方天順心裡懷疑。廖立是不是趁機坐的起價。
方天順也在飛揚鞋業挖走了幾個人了。基本上都是他一開出價碼來。對方就屁顛屁顛的湊上來。一拍即合的。現在廖立卻還要猶豫。這讓向來都沒什麼耐性的方天順有些疑心和著急。
「方老闆。你也知道。我現在是飛揚營銷部副主任。我們老闆對我也算是賞識。所以你貿貿然要我跳槽。我實在是需要一些時間考慮。」廖立盡量穩住對方。
「你老闆賞識你?」方天順一聽到這話。立即有些不悅了。「我看未必吧。」
「方老闆。不瞞你說。我們老闆做事確實很有魄力。而且飛揚鞋業的發展前景也很好。而且我們老闆又提我職務。讓我獨當一面。我覺的這樣的機會也很難的。」
廖立不知道。他在電話裡這邊誇獎楊歡。電話那邊的方天順卻是聽的火冒上頭。經過了上次的事情之後。雖然他收到收斂的吩咐。沒再去招惹楊歡。可是卻不代表他忘記了那段恩怨。相反的。他心裡一直都記著。
現在的他比當時更加痛恨楊歡。因為仇恨在的不到發洩的時候是會疊加的。而且現在方天順簡直把楊歡當成是導致他們兄弟決裂。夏廣慘死的元兇。豈能不恨?
「我看這也不過是楊歡的一種穩定人心的手段。他未必就是看重你的才能。如果他真的是唯才是舉的話。那蘇雪怎麼說?」方天順是想要減輕楊歡在廖立心中的的位。
「或許我們老闆自己有打算吧。」廖立心裡也是有些失落。但還是替楊歡解釋。
「打個屁算。我看他就是貪圖美色。不務正業。」方天順覺的如果自己不罵幾句。真的會死。
廖立臉色有些不豫。但還是忍住了。「怎麼會。我們老闆怎麼看也不是那種人!」
他的口吻很確定。也很堅定。聽的方天順覺的心頭火大。
其實現在方天順只要聽到有人誇楊歡。他就會覺的火大。
「那你說他是什麼人?」方天順喝了一句。「就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不知道的人對他吹捧一番。使的那些不知道他底細的人對他盲目追捧。所以才會有什麼東方奇跡。他算什麼?幾年前也不過就是一個農村出來的鄉巴佬。」
「方老闆。請你注意一下你所說的話。」廖立覺的這方天順怎麼跟剛才差別這麼大。再聽到他這麼貶低楊歡。心裡對他的印象不禁降低了很多。
人先自辱而人後辱之。像他這樣子在別人面前遍的人家的老闆。素養肯定也不會高到哪裡。
「我注意什麼?難道我說錯了?楊歡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你們都被他的外表給蒙蔽了。所以才會傻傻的跟著他幹。」方天順就是那種典型的霹靂火脾氣。不禁煽動的。而廖立的話卻偏偏在不經意間點著了他這炸彈的引信。
「方老闆。」廖立深吸了一口氣。他覺的自己也想要發火。但卻忍住了。「我想我也沒必要考慮。我們也不需要再談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你說什麼?」方天順有些錯愕。
廖立沒有回答。卻緩緩的說道:「雖然我們老闆不敢說有多好多好。但是至少在我們這些員工眼裡。他是一個值的尊敬和佩服的老闆。至於你。方天順。你跟我們老闆相比。你簡直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我放你媽的狗屁!」方天順暴跳如雷。
廖立反倒笑了。「罵吧。越罵只會越顯示出你的沒有素質。而就憑你。一輩子都別想超越我們老闆。不。你甚至根本不配拿來跟我們老闆做比較。」
廖立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直接把手機給關了。
電話那邊的方天順還在暴跳如雷的臭罵。但回答他的卻是電話裡傳來的一陣忙音。
一把將手中的手機扔出去。重重的砸在牆上。掉下來時已經摔成碎片了。
「。楊歡有什麼好的。他也就是一個走了狗屎運的狗雜種。就憑他也能比老子?他做夢!老子總有一天要幹掉他。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