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祖的「封樁庫」位於皇宮大內的講武殿後面,封庫之時就曾下過嚴旨:此時非大宋皇帝不得入內。[]如今時過境遷,人跡罕至,院中一片荒蕪,大殿的屋頂上也是一片破敗的跡象。院中的侍衛將庫門一打開,一股霉味就撲面而來,岳明和趙禎接連打了幾個噴嚏,幾個小太監進去試了半天,他們倆才一前一後地走了進去。
岳明跟著皇上趙禎進去一看,不禁都大吃了一驚,趙禎也只是從小就聽說過這是一座錢庫,可是卻從來沒有進來過,更沒想到這裡面居然會有這麼多錢。
岳明那就更是想不到了,這裡面簡直就是一座錢山,——金帛、銀子、銅錢、鐵錢,凡是在宋朝出現的幣種,裡面幾乎是一應俱全,並且全都被分類打包之後整整齊齊地放在裡面;不過時間太久,穿錢的繩子早就爛了,好多錢也都已經有些發霉,散散地湧在地上,根本就難以計算這裡面到底有多少錢。
岳明看著這座小小的錢山,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這些錢別說是訓練一支特種部隊了,就是訓練十萬鐵騎那也是綽綽有餘啊!
這裡面的味道過於難聞,兩個人沒有在裡面過多逗留,看罷就急忙出來了。趙禎這回的腰桿兒可挺得倍兒直,走起路來也虎虎生風,回到資政殿儼然就是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了,看著岳明得意地說道:「岳明,你看朕的那些錢夠不夠你用啊?」
「夠了,夠了!」岳明急忙答道。「微臣一定不辜負皇上的重托。」
「嗯。」趙禎微微一笑,「朕也知道,要真想讓我們地訓練出來的人,也能成功深入敵國的腹地。破壞他們的糧道、截獲他們地軍餉、狙殺他們的將領、惑亂他們的軍心,那可不是一件輕巧的事兒,你今後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啊!——除了錢之外,你還有什麼需要,儘管給朕說出來!」
岳明一看趙禎興奮的滿面紅光,恨不得立即就想讓他大宋地鐵騎囊括四海、併吞八荒、揚威天下。於是急忙趁熱打鐵地說道:「皇上,三天之後你給臣挑選的那支禁軍就要開赴京西校場待命了。可是臣初到京城,手下也無一個可信任之人!——臣以前在金陵抓獲西夏奸細地時候,倒是結識了幾個可用之人,臣想請皇上將他們調入京城,在墨衛軍裡給臣打個下手。這樣也不知讓臣無從下手。」
話一出口,岳明頓時就覺得自己有些失言了。自古做帝王的最擔心的就是大臣暗中培植自己的勢力篡位奪權,自己這樣公開要在墨衛軍中安置自己的親信,實在是犯了為臣之大忌諱了,不由得心頭一緊!
可是趙禎看起來卻絲毫沒有什麼顧忌,看著他笑問道:「這大有必要,那你說說都是哪些人啊?」
岳明一看事已至此,也只有硬著頭皮說下去了,於是小心謹慎地就將駐紮在金陵地廂軍提轄張士俊、江寧通判的司錄參軍陸秉文,另外還有半路遇到地那個「大神級「的人物狄青這三個人說了出來。
其實岳明是多慮了,如今劉太后寵信宦官。丁渭、王欽若等一干人在朝中拉幫結派。王曾、呂夷簡、李迪等人為了不陷於孤立,也是到處安插親信。像岳明這樣藉著「開張」的時候調幾個自己熟稔的故人過去幫把手,在趙禎看來這原本是天經地義的事;他一聽這幾個人又都是遠離京城的微末小吏,有一個居然還是從益津關押送到京城的士兵,那就更沒有放在心上了。等岳明剛一說完,趙禎衝著站在身旁的那個太監道:「閻文應,這三個人的事你盡快去安排,朕要讓他們十日後全部到達京城!」
「奴才遵旨!」閻文應輕輕地答應一聲,然後規規矩矩地退到了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君臣二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岳明心裡一陣輕鬆,自己這次總算是沒有撞到槍口上,暗自告誡了自己一番之後,上前說道:「多謝皇上!」
在這個少年天子趙禎看來,訓練墨衛是他即位十幾年來撇開太后、獨自處理的第一件大事,必須想得面面俱到;加上此時他已經被岳明剛才地那番話激發地熱血沸騰,所以這跟讓他自己親自出任墨衛使的感覺沒什麼兩樣,只見他在地上慢慢踱著步子,時不時地還用手摸摸後腦勺,絞盡腦汁地冥思苦想著還有什麼紕漏之處。
如今岳明已經大致揣摩透了這個少年天子地心思了,他一看這小皇帝真是有求必應,正在想著還有什麼事需要給這位皇上提出來的,忽然趙禎回頭說道:「岳明,你知道京西校場在什麼地方嗎?」
「這?」岳明一想這也真是的,明天就要走馬上任了,到現在自己還不知道那個京西校場究竟在什麼地方,急忙說道:「皇上,這不是什麼大事,微臣回家後找人問一下就行了。」
趙禎哈哈一笑道:「你是想著回到王欽若送給你的那個家裡,然後再問問給你看家護院的那個馮凱吧!」說完之後,臉上笑瞇瞇地看著他。
岳明心裡一驚,看來自己還真有些小瞧了這個趙禎,年紀輕輕的居然還是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角色,不但他在京城的情況皇上瞭如指掌,就連王欽若的一舉一動也逃不過他的眼睛,於是斜眼看了一眼旁邊的那個太監,又看了一眼洋洋自得的趙禎,心裡暗道:「怨不得皇上對這墨衛的事這麼上心呢,原來是早就嘗到了這裡面的刺激!」於是也裝作若無其事地笑道:「皇上取笑微臣了,當初我初來乍到,在京城舉目無親,正好王大人一番好意盛情難卻,所以微臣就只好聽從王大人的安排了!」
趙禎雖然貴為皇上,可是要論閱歷和心機,那還是遠遠不夠的,平時聽膩了那幫老臣們的嗦,如今一聽岳明的這些正經裡面還夾雜著幾分的戲謔之言,竟然覺的十分新鮮,一聽連這等大事岳明說的也極其平靜,臉色不由得微微一沉,說道:「那座宅子確實不錯!不過你最好還是還給他,免得朕日後給他算帳的時候也連累上你!」
岳明心裡一寒,看來這小皇上是要想著收拾王欽若啊,一旦等到太后嚥了氣那王欽若的好日子恐怕也就過到頭了。不過既然皇上當面給他說了出來,那就標明這裡面已經沒他什麼事了,慶幸之餘心裡就是一陣心疼,那可是一份大大的家業啊,這麼一份房產已經劃歸到了名下,再讓乖乖吐出來,無論換成是誰也捨不得啊!
趙禎一看岳明的表情,咯咯一笑道:「怎麼?你捨不得了?」
岳明急忙忍痛割愛,上前道:「微臣遵旨!」
趙禎道:「朕這也是為了你好啊!剛才朕還問你知不知道京西校場在什麼地方,那裡距你家可有幾十里之遙,你要是還住在相國寺橋附近,就是每天騎著快馬趕奔京西校場,那來回也得大半天的時間,這份苦恐怕你也受不了吧!——這樣吧,京西校場附近還有一座將軍府,是當年太祖時殿前福都點檢高懷德將軍的府邸,朕就賜給你吧!」
「臣遵旨謝恩!」岳明高聲喊道。
這次他可是心甘情願地跪倒在地了,真是丟了芝麻撿了一個大西瓜啊!雖說是在郊區,可是一座將軍府那是什麼概念?都說宋朝皇帝賞賜大臣們絕不吝嗇,看來還真是名不虛傳!
岳明告別趙禎出來,剛想雇輛馬車回家,可是一出皇宮的大門就見施靈靈和琴心,還有馮凱正站在對面眼巴巴地等著他呢,尤其是靈靈小臉蛋上的那份焦慮著實讓他看著心疼!
「夫君,你出來了?」施靈靈一看岳明安然無恙,喜極而泣,一陣風地就跑到夫君身邊,「今天你離家的時候,我和琴心可都擔心死了!」琴心和馮凱也急忙過來跟他見禮,臉上都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摸樣。
岳明抬頭看了看這大宋天空上的藍天白雲,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自己怎麼就這麼幸運,莫非是上天也在青睞於我,——剛才在宮裡費了一番口舌就將那幫老臣們打得狼狽不堪,當面氣暈了皇太后也沒被治罪;剛才在資政殿裡,小皇上又是有求必應,這剛一出宮來,就有這麼兩個可心的小美人想著、念著,疼著,這***才是男人應該過的日子啊!
嗯,感覺相當不錯!
不過現在他還顧不上回家和這兩個小美人卿卿我我、打情罵俏,自己現在得趕緊去見王欽若退贓啊,於是簡單和施靈靈交代了幾句之後,叫上馮凱就直奔王欽若的府邸。
(看完之後,如果覺得還行,無論什麼給兄弟來點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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