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兩條腿畢竟跑不過車輪,況且費蕾娜還是個女子。就在一條不知名的小巷深處,我和費蕾娜終於被這伙流氓給圍追堵住了。
我們跑進這條小巷裡來,其實也是沒辦法的。因為在大路奔跑,以摩托車的速度,不稍片刻就能超越截住我們。也只有這種狹窄路曲的小巷,才可以限制摩托車的車速,讓我們跑得更遠一點。
但我還是低估了這伙流氓對這一帶地形的熟悉,當我和費蕾娜氣喘吁吁的跑到小巷深處時,有兩輛機車從前面岔路裡衝出來攔住了我們,緊接著,在我們後面一直追來的四輛機車,也轟鳴而至。
前後路都被堵住,這下我們真是插翅也難飛了。
流氓們已經開始紛紛下車,圍著我們形成了一個包圍圈。人人都手持一根三尺長的鋼管,冷笑著,看我們的目光裡,顯示著殘忍和戲謔的意味。
我知道,今天晚一場生死之戰,已經不可避免了。這些流氓從來不會是講仁義道德的人,如果我不想被打死,那就只能打死他們。
想到這裡,我反而冷靜了下來。多年前無數次的搏鬥經驗告訴我,越是在這種時刻,頭腦越是要萬分清醒。此刻要是自己心先亂了,那下場只能是被活活打死。
於是,我一邊深深的呼吸,竭力調勻心跳。一邊伸手護著費蕾娜,慢慢退到了小巷一邊的牆角。
費蕾娜似乎也感到害怕了,緊緊的抓著我的肩膀,身體藏在我身後。一邊退,一邊顫抖著聲音小聲地問我:「戴勇,現在……現在怎麼辦?他們……他們那麼多人……」
是很多人,圍在我們面前的這伙流氓。一共是九個人,酒坊巷街口那邊被我打倒爬不起來的還不算在內。我們卻只有兩個人,費蕾娜根本不能算一個戰鬥力,反而還是我的累贅。形勢對我們非常不利,甚至可以說萬分地凶險。
但此刻。我只能微微的笑著,嘴裡輕聲的安慰費蕾娜道:「沒事。有我呢,我會保護你的。」
「你一個人……怎麼打得過他們啊?我們……我們快報警?我沒有手機。用你地。快……」
我苦笑一聲。心想報警?你以為我不想?可是在這種時候。不要說這伙流氓不會給你機會打電話報警。就算你報了警。等警察趕到。這裡也早打完了。生死關頭。還是集中精力。應付隨時會爆發地圍攻!
流氓們距離我和費蕾娜大約還有三、四步遠地地方就站住了。我看到一個身材魁梧。方臉型。眉毛很濃地大漢站在最中間。一邊冷眼看著我。一邊用手裡地鋼管敲打著另一隻手地掌心。
隔了兩秒鐘。他終於道:「小子。你可真是好大地狗膽。次打了我地兄弟被你命大跑掉了。今天竟敢還來我地地盤?不過剛才看你地身手還真不錯。我們倒是很久沒有碰到像你這麼能打地對手了。怎麼著?接下來咱們就練練?」
我心裡冷笑著。嘴裡卻平靜地道:「無所謂。練練就練練。無論你們車輪戰還是一起來。我要是皺一皺眉頭就不算爺們。不過我們男人練一下拳腳。女人就不要摻合進來了?讓我這個同伴先走。我留下來奉陪。怎麼樣?」
這大漢哈哈一笑。道:「沒想到。你這小子倒還是個有情有義地爺們。都死到臨頭了。還不忘保全你地小情人。不過……」
說到這裡,他地目光又看了一眼藏在我身後地費蕾娜,接著道:「剛才聽我兄弟說,你這小情人很不給我們面子嘛。我一個兄弟好心好意想請她喝杯酒,她居然不識好歹,竟敢扇了他一記耳光?我這個做大哥的,要是就這麼放她走了,可沒辦法對兄弟們交代啊!」
話音剛落,這伙流氓中不少人都哄笑了起來,立刻有人道:「大哥說地是,這女人敢打我們兄弟,不能就這麼放過她。」
接著又一人笑道:「就是,敢不給我們兄弟面子?今兒非得留下來不可。這酒啊,她不喝也得喝!」
「光喝酒哪兒夠啊?老五說,他還想看這小美人跳艷舞呢。我說兄弟們,咱們也跟著飽飽眼福,一起欣賞欣賞怎麼樣?哈哈!」
「哈哈!」
「哈哈!二哥說得好,就這麼著了!」
聽到這群流氓放肆的笑聲,躲在我身後地費蕾娜似乎更害怕了,抓我肩膀的手不禁顫抖起來,低聲叫道:「戴勇,怎麼辦?怎麼辦?」
這時候,我卻是在冷靜的思考著。這伙流氓,明顯不是什麼講道義的江湖漢子。指望他們放過女人,看來是不可能了。要想保證費蕾娜的安全,只有出其不意的殺開一條血路,然後讓她趕緊快跑。我就算拼著死,也得攔住這夥人的追殺。
想到這裡,我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一下這條小巷的左右。發現前面衝出來攔截住我們機車的小巷岔路,是一條更狹窄的巷路通道。如果我能帶著費蕾娜闖過去,就可以一個人攔在巷口,不讓這伙流氓有空隙去抓逃走的人。
這當口,時間已經不允許我仔細考慮計劃的可行性了。萬一這伙流氓搶先動手,我們就會陷入被動,達不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我暗暗的吸了口氣,全身的力量剎那間調動了起來。反手抓住費蕾娜按在我肩膀的手,慢慢的放下,並牢牢的握在掌心。
這時候,聽到那個老大叫道:「好了,不要笑了,去幾個人,把這小子給我廢了,然後把那小妞給我抓過來。我倒要看看,讓咱們老三動心的女人,是怎樣的水靈漂亮。」
「是,老大!」
沒等這伙流氓先動,我忽然動了,拉著費蕾娜的手,我猛地撲向了最右邊的幾個流氓。小巷的岔路就在我們的右首,只要闖過了攔在右邊的幾人,費蕾娜就可以安全的逃脫。
似乎是沒想到我會突然先動手,攔在右邊的幾個流氓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等我拉著費蕾娜已經衝到他們面前時,他們才慌慌張張的準備要舉起手中的鋼管要打人。
但我怎麼可能會給他們這個機會,大喝一聲下,一招雪壓青松使出,單掌一翻,砰一聲重重打在其中一人的天靈蓋。同時迅速抬腿,一腳就踢中了另一個人的胸膛。
這種關鍵的時刻,我哪裡還會再留半分力氣?被我打中天靈蓋的人一下子就懵了,啊的叫了一聲,原地轉了一個圈,然後抱著頭已經不辨東南西北。被我踢中胸膛的人更慘,叫都叫不出來,身體已經被我一腳之力踹得向後倒飛而出。好巧不巧的,正好撞在他們停在巷中間的一輛機車。轟隆一聲,機車和他的人同時翻到,此後就再也沒有見他爬起來過。
「媽的,小子居然敢跑?」
「快攔住他,別讓他們跑了!」
「快追!追了給我往死裡打!」
等這些流氓都反應過來,紛紛一邊大罵一邊追來時,我已經拉著費蕾娜衝進了那條小巷的岔路裡。
我立刻放開費蕾娜的手,一邊轉身攔在巷口,一邊叫道:「我擋住他們,你快跑!快!」
然後,我再也顧不費蕾娜了,因為這伙流氓已經追到,當先兩個人凶狠之極的向我撲來,手中陰冷幽深的鋼管,揮動之間,發出了駭人的呼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