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魔法師,眼眸忽然有些哀傷起來。她極力掩蓋住自己眼中的悲傷,對柏王說:「陛下,我可以很坦然的告訴你我的要求。我愛上了神界的一個年輕人,可是,我現在這副模樣,我想她是不會喜歡我我,所以我懇求你能夠讓我變成另外一個我自己。」
「另外一個你自己?」柏罹紀說,「好,施夷慶可以變化,我讓他幫你變化成另外一個你自己就是了。你喜歡的年輕人是誰?你可以直接告訴本王,我讓他娶你就是了。」
「尊敬的王,這樣得到的愛情,又有什麼意思呢?我想讓他能愛上我,才娶我。而不是因為王的命令才娶我。偉大的王,」魔法師說著,身子匍匐了下去:「我以前的時候,並不是現在這副侏儒的模樣。後來,我在練織夢術的時候,誤服了一種名叫魚夢草的植物,就變成了現在這種模樣。而魚夢草的毒,只有一種東西可以解。偉大的王,要是您可以幫我解了毒,我一定會永遠感激您的。」
「是什麼東西?」柏罹紀問:「你想要什麼,儘管告訴本王,本王一定會滿足你。」
「是,陛下,我想要殿下的飛天金魚。飛天金魚是可以讓我恢復本來模樣的唯一方法。」伽羅伊說出了她的請求。
「什麼?」「柏罹紀睜大了眼睛,簡直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這個魔法師,也未免實在太大膽了吧。才立了小小的功勞,就來討要他的寶貝。簡直是沒把他這個國王的尊嚴放在心裡嘛。
柏罹紀強忍著心裡的怒火,說:」魔法師,你還是另外選擇一樣東西吧。飛天金魚是本王的貼身寶貝,對本王而言,相當於本王的左膀右臂一般。怎麼可以輕易送人呢?」
織夢師的臉色變化了一些,說:「陛下,難道在您心目中,我的作用還比不上飛天金魚嗎?既然陛下是這麼想的,我也就不強人所難了。伽羅伊先告退了。」說完,她轉身就走了出去。柏罹紀的臉色變化了好幾次,十分難看,不過最終還是隱忍了下去。
狐王子的身份,柏罹紀用了很多辦法,都沒有能查清楚,但是織夢師伽羅伊一來到,就幫他弄清楚了。可見,這個織夢師,還是有幾分本事的。不過,她所做的,只是織夢而已。接下來要對付狐王子,恐怕還是要施夷慶動手了。所以,她就是負氣離開,也沒有什麼關係。
柏罹紀覺得,織夢師還是有利用價值的,所以暫時也就不計較她的不恭之罪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就是柏罹紀不給伽羅伊飛天金魚做藥引,他要用到伽羅伊幫忙的時候,只要下了命令,難道伽羅伊還敢不來嗎?
柏罹紀按了一下案台上的按鈕,他的寶物飛天金魚就呼啦啦飛了出來。
「飛天金魚,去給本王傳幾個精靈來。」他說。
飛天金魚就撲拉著翅膀飛走了,過了一會兒,就有幾個精靈蹦蹦跳跳的走了進來。這些精靈,在妖異界屬於被豢養的寵物。養熟了之後,就可以按照主人的吩咐去做任何事情。可是在柏國,只有王族才可以養精靈。這些精靈雖然不會說話,可是每個都有強大的靈力。
柏罹紀滿意的撫摸了飛天金魚一下,然後對三個精靈吩咐說:「你們三個現在趕到凡間去,給本王殺了天驕大學的柏修狐。要是有什麼閃失,本王唯你們是問。」老王說這些話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陰毒和冷漠。
柏修狐!他暗暗說:我當初就不應該聽從七大長老的吩咐,把你封印囚禁起來,要是當初斬草除根,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後果了。已經讓你多活了這麼多年,這次一定要了你的命,看你還要往哪裡逃!
郝帥搬進江山別墅後,他和金玖玖對狐王子極盡照料,唯恐一不小心,狐王子就會受到別人的傷害。
這時候,正好是學校放暑假時間。一連在別墅中宅了好幾天,金玖玖可待不住了。每天除了看電視上網就是睡覺,吃飯都要吃食方便麵,這日子也實在過的太沒有樂趣了。
「郝帥!」金玖玖終於忍不住來和郝帥抗議:「郝帥,我們要一直在家裡躲著,躲到什麼時候?」
郝帥正拿著一份報紙,悠然的說:「能躲多久就躲多久唄。反正現在外面有豬流感,幾乎所有的學校都封校了。我們也權當是封家。金玖玖,做一個奼女,對鍛煉你成為一個溫柔可人的女孩子,甚至對你以後嫁人,都有至關重要的影響的。你一定要有耐心。」
啪——
一個枕頭重重砸在郝帥身上。金玖玖忘記,這個枕頭是竹子做的了。疼的郝帥哇的一聲大叫:「金玖玖,人人都知道你是郝太太,你要謀殺親夫啊?」
「哼,」金玖玖叉著腰,很彪悍的往郝帥面前一站:「死郝帥臭郝帥蘭郝帥破郝帥,你剛才不是還說,怕我以後嫁不出去嗎?我怎麼又成了你太太?你這個人,撒謊都不帶臉紅的,我都為你害羞了。你到底告訴我,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
「這個嘛,」郝帥自認倒霉,摸著挨了一枕頭的腦袋說:「我也希望我們可以快點出去,可是現在是非常時期嘛。金玖玖,你就忍一忍吧。你看,這康師傅方便面的味道多鮮美。大不了晚上我不和你搶麻辣味的還不行嗎?」
「不行!」金玖玖嚴重抗議:「郝帥,你知不知道,人要是不經常出去接受陽光接受大自然的新鮮空氣,會死翹翹的。再說了,你自己都說,柏王是屬於妖異界的,是有法力的,他們要進江山別墅,那豈不也是小菜一碟?老躲在這裡,當個縮頭烏龜,又有什麼意思?」
「這裡面和外面是完全不一樣的。我在這房子裡設置了幾處電子光學操縱的機關,只要有人進來,哪怕是隱身人和神界的人,機關也會自動動,就是大羅神仙,也會被我的機關困住的。」
「真的?」金玖玖瞪大了眼睛:「你安裝機關的地方在哪裡?你告訴我我去研究機關,就不來找你麻煩了。」
「這個怎麼能告訴你?要是告訴了你,魔法師也會聽到的。金玖玖啊,你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多看點書啊什麼的,多看點書不斷的充實自己,是永遠沒有錯的。」郝帥用手摸了摸亂蓬蓬的頭,一本正經的對金玖玖說。
「可是,」金玖玖滿臉委屈:「這個房子裡能看的言情小說,我已經看了不下八遍了!」
倒塌——
郝帥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郝帥,既然你能安裝機關,你把你的機關帶出去,這樣豈不是也可以保護狐王子了?你看,你好久不許我們出去,狐王子的臉,都變成了沒有陽光的顏色呢。」金玖玖邊說,便指了指在陽台上安安靜靜坐著的狐王子。
自從出了織夢師把夢境強迫植入狐王子腦海中這件事,狐王子一直變得很不快樂,甚至整個人都有些陰鬱了。雖然他本來就不是一個習慣很多話的人,可是至少他每天都會和金玖玖聊很多,也會和金玖玖學習一些凡間的東西。但是現在,他整個人變的完全不一樣了。就那麼在那裡安安靜靜的坐著,一整天一句話也不說,沒有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郝帥看看狐王子,皺了皺沒有,不禁有些為他擔心起來。
「看吧,你知道為什麼狐王子整天一句話都不說嗎?就是因為你不讓他出去,讓他想起了以前自己被囚禁時候不快樂的日子。」金玖玖趁機說。
郝帥聽了這話,心裡一動。他覺得金玖玖說的也許是對的,畢竟當初狐王子被囚禁了那麼多年,過了那麼多不快樂的日子,有了那麼漫長的不快樂的記憶,現在讓他呆在這裡,不許他出去,對他來說,也許真的會觸動他敏感的心緒。
「好吧,」郝帥有些無可奈何的說。「我答應你,讓你和殿下出去散散心。不過我有個要求,你必須要答應我。」
「什麼要求,快說?不要這麼囉嗦。」金玖玖一聽說可以出去,別提有多麼高興了。
「我要和你們一起去。我要保護你們。」郝帥鄭重其事的說。
「我?我金玖玖還要你保護?」金玖玖簡直要暈菜了。
「你可以自己考慮,要是你不答應我這個條件,我也不答應讓你出去。」
「好吧,好吧,服了,我答應你還不行嗎。」金玖玖攤了攤雙手,無可奈何的說。
「那我們現在可以出去走走了,不要去太遠的地方。」郝帥說。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金玖玖就跑去找狐王子了。
好幾天沒有回家去看看了,金玖玖現在最想回家去看看老媽。
郝帥阻止說:「不能去花街。花街上各種各樣的人都有,品流太複雜了。要是柏罹紀的人藏在那裡,我們想躲也不容易躲開。」
金玖玖簡直要氣爆炸了。這個郝帥,實在是太多分了。不讓回去看媽也就罷了,還說什麼花街上的人品流複雜,,簡直是對姐的侮辱。
金玖玖氣鼓鼓瞪了郝帥一眼說:「好啊,郝帥,你既然說花街上的人品流複雜,我們就不去花街,我們現在去野外探險。我知道故橋鎮外面有座小山,叫牙鉤鉤山,牙鉤鉤山上有座廟,叫牙鉤鉤廟,牙鉤鉤廟裡還有個和尚,叫牙鉤鉤和尚。我們現在就去牙鉤鉤山上的廟裡找牙鉤鉤和尚玩。要是你不答應,你就必須得讓我回花街。」
金玖玖一口氣說完,累的不行,郝帥卻好像若無其事的樣子說:「去和尚廟?好啊,去和尚廟看和尚好。和尚本身就是一種擁有自身法力的人,在佛門重地,我相信柏罹紀的人就是動手,想必也要避諱三分的。那就這麼決定了,金玖玖,我們現在就去你說的那個什麼鉤鉤廟。」
金玖玖一時語塞。其實牙鉤鉤山是有的,就在故橋鎮的郊外。不過什麼牙鉤鉤廟啊,牙鉤鉤和尚啊,就是金玖玖杜撰出來的了。她本來想阻止郝帥,結果郝帥要去那裡,弄得她自己灰頭土臉,沒有法子,只好也跟著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