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小輩你放肆,我成為創造士四十年,每年都有出成果……」老頭被點到痛處,當真是氣的急了,話都有些說不圓了。他身為創造士,地位崇高,哪怕是許多實力強大的探險者落戶到研究院之後,哪個不是對他恭恭敬敬,不敢有半點得罪,可是眼前這個少年的話語當真是鋼刀一般,直接捅到了他心裡,何止是不敬。
「哦?每年都有成果,那你如何解釋你現在的身體狀況,超越者的世界,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你心胸狹隘也就算了,若是真有諸多成果,心中有料,入個二階甚至三階未必不成,可是你看看你現在,連普通超越者都不如啊。」
「我常常聽說許多研究士研究出成果,最後這成果都被創造士所奪取,閣下這等情況,可不正是這樣,這樣的創造士也算是創造士麼?我心目中的創造士當心懷真理,絕不似閣下這等蠅營狗苟之輩,若創造士都如閣下這般,我郭槐羞與你等為伍。」
「你,你……」老頭年紀大,心胸若是足夠寬廣,實力遠不止如此,此時郭槐這番話當真比鋼刀還厲害。「你什麼你?被我說到點子上了,怎麼,氣急敗壞了?我看你心中常年積累著許多負面陰影,還是不要生氣的好,否則當心這些負面陰影爆發,走火入魔那可就不好了。」
「可惡……你……噗!」老頭一口氣接不上來,猛的一口血自體內吐出來,噴落地面一地,竟是真的走火入魔,體內相互糾結的超越性力量再也控制不住的在體內破壞起來。郭槐冷哼一聲,抬掌懸空輕按,潔白而聖潔的光輝自他手上傳出,向他照耀,強大的力量輕易間將他體內的暴亂撫平,暗傷治癒。
與會眾人見他氣的老頭如此,有人幸災樂禍,有人大出了口氣,也有人如同老頭一樣感同身受,嘴上不說,心下也是氣極敗壞。「你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按你現在這個狀況,最遲半年也會走火入魔,最後萬劫不復,現在倒好,我幫你提前引發,還順手幫你治癒,只要你日後將心放寬,可比以往要多活好幾十年,神殿網絡上一瓶延壽的丹藥價值數萬功德,你覺得你該欠我多少?」
老頭無力的坐在地上,指著郭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郭槐冰冷的目光再次掃過,這群創造士少有人膽敢與他直視,心中有鬼者看了老頭的下場不敢直視,心中坦蕩者專心做學問,見他這等「惡人」也是不敢當面,尤其眾人都是超越者,他郭槐做了什麼他們再清楚不過。認真說起來,這老頭本該離死不遠,此時郭槐還真的為他解決了問題。
「原來閣下是個唯實力論者,在下不才,倒要請教請教,三叔,你先一邊休息,看侄兒給你出氣。」常言道,打了小的來老的,現在的情況反了過來,修理了老的,小的出來了,看這人年紀不過二十幾歲,不過超越者不可以貌斷人,郭槐自靈魂層面看他歲數,年紀當有五十一歲,叫這老頭三叔是正好,論起實力卻也不弱,已然入了二階。
「這裡是什麼地方。」郭槐沒有正面應答,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隨即自答:「這裡是藍星墨家天工研究院學術報告廳,做學問的地方,可不是動手動腳的地方。」
「好一句不是動手之地,閣下膽敢欺負一個虛弱老人,碰上我就怕了嗎,我當閣下是何等人物,原來是個欺軟怕硬的聳貨?」
「你覺得我是在欺負他?」郭槐輕聲笑著:「我若是不欺負這個老人,他今年下半年就該死去了,可是現在他還可以多活幾十年,你見過這樣的欺負嗎?若是挨幾句罵能有這收穫,我郭槐站在這裡任由眾人唾罵也是甘願啊。」
「你爹媽沒有教過你尊老愛幼嗎?」
「尊老愛幼也得看人去,像這樣為老不尊的老人實在是讓人難起尊敬之心,像那些仗著自己未成年受到法律保護就膽敢亂來的幼我見一個也只會打一個,尊老愛幼,什麼是真正的尊,什麼是真正的愛,閣下認為我眼睜睜的順著這個老人看他半年後去死是真正的尊嗎?」
「無視一切的溺愛算是愛嗎?真正的尊和愛可不是這樣啊,倒是閣下,活了五十多歲連這樣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這可不僅僅爹媽沒教好的問題了。」言下之意,是你自己思想有問題了。
「可惡的小輩,你找死。」那人終於再也忍不住,抬手就是一個火球向郭槐砸過來,郭槐側身一讓,剛剛讓過火球的飛行軌跡,熾烈的火球只在身後掀起一股熱浪和衝擊,帶起他衣服微微起伏。
「道理說不過就動手嗎?好一個墨家天工的創造士,閣下真認為拳頭比道理還大的話,我也少不得以這個拳頭道理來服你了。」
郭槐目光一動,虛實變幻,一隻巨大的巴掌直接出現在那人面前,微微一扇,猝不及防之下,只聽空氣中啪的一聲響,他整個人橫飛十多米,接連在地上滾落了幾圈才停下來。
學院派的創造士之類的超越者法力強大,但是往往戰鬥力並不強悍,許多強大的創造士中甚至有二階創造士被黑暗傭兵擊斃的,這位創造士自以為自己踏足二階就可以以力服人,那可當真是笑話,便是要對付一個實戰經驗稍微豐富的普通一階超越者都有些欠奉,更不用說他的對手是郭槐了。
「小輩,我不會放過你,諸位同事,這小輩膽敢侮辱我墨家天工,大家一起上,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不可。」郭槐一擊之下,竟是將他打醒了,倒沒蠢的繼續自取其辱,改為群眾路線,要發動群眾了。
此話一出,許多創造士臉上都掛不住了,在墨家天工的地盤侮辱整個墨家天工,還動手打墨家天工的創造士,這實在是太張狂了。「啪。」還不待眾人反應,空氣又是一聲爆鳴,那人剛剛自地上爬起來,虛實幻化的巴掌直接當著他的臉就是一一下。
剛才第一擊如果是郭槐可以想要殺他,一擊就致命了,只是考慮這裡是墨家天工,郭槐無論是在罵那老頭還是對這人都是留手,且佔了道理的,不過這第二擊就不那麼好受了,雖然郭槐依舊留了手,只是怪他多嘴,這一巴掌下去,將他打飛的時候,也不知多少牙齒被打掉,打的他滿嘴的牙齒和鮮血。
「諸位也是說不過理要用拳頭來與我講道理之人?」一巴掌打的一位二階創造士毫無還手之力,這是赤裸裸的打臉與展現肌肉。與會的創造士中多半是一階,能夠入二階的極少,一位二階的創造士在這少年面前不堪一擊,那他們又當如何,原本的騷動在瞬間被平息了。這就是墨家天工,著實讓郭槐大失所望。
「李東林,這就是你的客人,雖然實力頗為不弱,也有些天分,但是也太囂張了些吧。」學術報告廳內,藍星墨家天工研究院副院長王曉波一手端著茶水,一邊對李東林說道,以他們強大的力量,以神識將整個半位面籠罩都不是問題,學術報告廳門口發生的這些事情他們儘是知道。
「囂張是囂張,王曉波,設身處地,你站在郭槐的位置上恐怕只會更加囂張,郭槐好歹還會佔個理,你怕是連理都不會占。」李東林看起來年紀並不大,約莫三十幾許的樣子,正是普通人最為巔峰時的樣子,既不顯得年輕,也不蒼老,一副裝飾性的眼鏡被他架在鼻樑上讓他顯得格外有著那縷知識分子的風度。
「還是你瞭解我,不過我藍星墨家天工才正式建立才不到一百年啊,就已經和其他星域沒什麼兩樣了。這麼多創造士,有進取心只有極少一部分,其餘人成為創造士不過是衝著創造士高貴的地位和享有的資源而來,每日只知享受,不去搞研究,只知佔用下屬的科研成果,這樣的人,也配入我墨家天工,也配成為我墨家天工的創造士?」
「我們常常嘲笑那些位面領主,可是我們麾下這些創造士連位面領主都不如啊,的確,位面領主們驕奢淫逸,可是相比而言,他們為星域付出的卻遠不是一個驕奢淫逸能夠抵消的,身為位面領主,驕奢淫逸又算個什麼,每年多少位面被納入星域之中,每年創造多少價值,而近些年來,位面領主們的私人研究所的科研成果聯合起來竟是已經開始趕超我墨家天工了,你說這叫什麼事啊。」
「都是這群每日只吃白飯的,他們佔用下屬的科研成果,下屬的研究員和創造士能眼看著自己的科研成果被白白佔用,自己一個子都拿不到?這種情況下是我我也得跑,位面領主們給他們開出的價碼可比在墨家天工當研究員能夠給他多的不知多少,要地位有地位,要資源有資源,要錢有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