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要追尋生命的意義,要領悟所謂的佛門天人合一境界,謝浪都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因為十八這個時候,顯然已經用了他自己的獨特意識,作為一個有了完整意識的東西,就是一個生命體。那麼這個生命體要追尋生命意義,想要成佛成聖,這原本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沒有理想和追求的生命,肯定不是一個完整的生命體。
十八有這樣的理想和追求,謝浪覺得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十八扔過來的東西,倒是讓謝浪吃了一驚。
別看那東西黑乎乎的,但是入手之後,謝浪立即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撿到寶貝了!
入手之後,謝浪立即就認出了這東西,這黑乎乎的圓球,原來竟然是一個原神器,只是因為年深日久,表面蒙上了很厚的一層污垢,所以看不到什麼光澤而已,但是謝浪用手一摸就感知到了這東西的與眾不同。
「你知道這東西?」十八問道。
謝浪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是原神器,一件比較特別的東西。」
「既然你認識這東西,那就拿去吧。」十八對謝浪道,顯得乾脆而慷慨。
「這……這東西可是很有價值的東西。」謝浪對十八說道,「畢竟是你找到的,我就——」
雖然十八非常乾脆地要送給謝浪,但是謝浪知道這東西的價值,所謂無功不受祿,實在不好就這麼直接就將這件東西收歸自己所有。
十八笑了笑,說道:「我都不知道這東西究竟有什麼價值,拿著又有什麼意義呢?不過,你如果從這個當中現一些關於偃遐大師的線索的話,倒是可以告訴我的。」
十八的笑容顯得有些僵硬,不過卻還是帶著幾分人類的感**彩。
事實上,也只有謝浪才知道十八的身體內部都是機關製造而成的,換做其餘的人,一眼看到十八,肯定不會將他視為「假人」的。
十八的動作靈活,擁有人類的表情跟思想,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是機關人。
謝浪將這個原神器上面的污垢擦拭乾淨,果然污垢下面晶瑩剔透,而這個原神器當中所蘊藏的能量,也是非常的龐大,而且相當的精純。
面對如此「大餐」,謝浪當然是非常樂意笑納,開始緩緩地將這原神器裡面的能量抽取出來。
到目前為止,謝浪現原神器的用途也就是可以提純和蓄積能量,其餘的功能謝浪倒並未現。
但是,謝浪亦覺得自己的運氣不錯,否則原神器裡面所蘊藏的這麼多能量,哪是那麼容易得來的。
謝浪緩緩地抽取和吸收能量,直到寧彩兒回來,謝浪才從這個獨特的空間裡面走了出來。
「你沒事吧……咦,你的手臂?」謝浪看見寧彩兒的手臂上面有一條口子,關切地問道。
寧彩兒笑了笑,說道:「不礙事的,那幫人總算被我給拜託了。」
「是啊,多虧你了,不然我還不知道要在城外面晃悠多久,才能夠將那幾個人給擺脫掉。」謝浪說道,「趕緊把傷口處理一下吧,小心別感染了。」
說著,謝浪將消毒的藥水找了出來。
「我哪裡有那麼弱不禁風呢。」寧彩兒說道,「鬼斧的人的確是很麻煩的,不過幸好我以前瞭解一點對付他們的辦法,那七個人,還真是有點本事,不像是一般的鬼斧追捕。幸好,他們都不是你的對手。」
謝浪邊給寧彩兒擦藥邊說道:「我……我還不是讓人家給攆得雞飛狗跳的。鬼斧這群人,看來的確是想將我置於死地,不過好在本人有點保命的手段,而且還有朋友幫忙,否則今天晚上很可能就英年早逝了。」
寧彩兒當然看見了屋子裡面的十八和那個隱靈。
寧彩兒望了望十八,然後對謝浪道:「這個和尚……就是你的朋友?」
「是啊,今天晚上要不是他幫忙的話,我可能真的是凶多吉少了。」謝浪噓噓感歎道。
想到先前跟隱靈的一戰,謝浪到現在也還心有餘悸。
隱靈果然是隱靈,其擁有的力量簡直匪夷所思,遠遠出了謝浪以前碰到的那些鬼斧的人。
若非十八冒死替謝浪抵擋了隱靈的最後一擊,謝浪恐怕真的就會躺下了。
是非因果,果然是難以預料。
「少林寺的和尚?」寧彩兒又看了看十八,「他看起來好像有些古怪……聽說你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看來應該是真的啊,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和尚朋友。」
能夠在隱靈的全力一擊之下不死,在寧彩兒看來,的確算是很厲害的人物了。
事實上,若非十八的身體構造非常奇特,恐怕也不可能在這種程度的攻擊之下保住性命。
「我當和尚的事情你也知道?」謝浪問道,這時候他已經給寧彩兒包紮好了傷口。
「謝少……你不要生氣,我不是故意要打探你以前的那些事情,我只是……只是想知道更多關於你的事情,這樣就可以更好的照顧你了。」寧彩兒說道,她以為謝浪會因此而不高興。
「別胡思亂想了,我只是隨意問問而已,況且我也不是那種隨便就喜怒無常對你脾氣的人吧?」謝浪說道,「我以前的確是在少林寺呆了一段時間,不過像你說的一樣,十八的確有些與眾不同之處。其實,他原本就是一個傳奇匠人製造出來的機關人而已。」
「機關人?這……怎麼可能呢?」寧彩兒一臉的不肯相信之色,「他……明明就是一個和尚啊,我看他就是跟真人沒什麼兩樣,只是覺得他的皮膚太健康了,居然是這種很明顯的古銅色的,有種金屬質感。」
「不過事實就是如此。」謝浪說道,「雖然十八是一個機關人,但是現在我已經不把他當機關人看待了,而是當他為一個真正的人,也是我的朋友。因為他身體雖然是機關製造出來的,但是已經有了感情和思想,已經是一個真正的生命體了。這麼說,雖然有些怪怪的,但是我就是這麼想的。」
寧彩兒道:「只要他救過謝少你,那麼就是我的朋友了。至於他是什麼,我覺得都不重要。不過,那個隱靈呢,你打算怎麼辦啊?她……可不是你的朋友吧?」
寧彩兒的性格可是典型的愛憎分明。謝浪的朋友,那麼她就認為是好人;反之,如果是謝浪的敵人,那麼也就是她的敵人,所以她認為隱靈就應該被除掉的。
每個人的存在都有各自的意義。也許對於寧彩兒來說,保護和照顧謝浪,就是她的人生意義所在。
在別人看來,寧彩兒的這種思想無疑就是典型的封建思想,不過寧彩兒從小接受的就是這種教育,所以對於她而言,這種思想無疑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不過,當寧彩兒問及這個隱靈的身份的時候,謝浪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跟寧彩兒解釋呢。
想了一下之後,謝浪才道:「彩兒,以前我有一個朋友,一個值得尊敬的朋友,去年的時候她因為心臟病而去世了……但是今天晚上,見到這個隱靈的時候,你知道生了什麼事情嗎——」
「這個隱靈,很像你的那個朋友?」寧彩兒說道,「難怪你捨不得殺她。不過,她對你來說可是一個很大的威脅,如果不除掉的話,恐怕會生出別的事端來。」
「唉……不是像我的那個朋友,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呢。」謝浪輕歎了一聲。
「一模一樣……這怎麼可能啊,難道她們是雙胞胎嗎?」寧彩兒還是有些不太相信謝浪的話。
「這件事情,我必須要弄清楚才行。」謝浪說道。
天下間,相像的人或不少,但是一模一樣的人,恐怕很難找到。
所以,謝浪必須要弄清楚這個隱靈的真正身份之後,才能夠決定如何處置她。
寧彩兒看了看隱靈,說道:「她……看起來還蠻漂亮的,如果讓我下手的話,我都有點下不了手。謝少,如果她真的跟你的朋友一模一樣的話,那麼你有什麼辦法確定呢?」
「看起來,我們得去一趟新加坡才行了。」謝浪說道。
新加坡是雲婗的家,如果這個隱靈真的是雲婗的話,或她的家人應該知道一點情況。
「我們……謝少,你是說你要帶我一起去哪裡?」寧彩兒喜出望外地看著謝浪,「我們要出國?」
「這麼驚訝幹嘛呢,不過就是出國而已。」謝浪笑了笑。
「人家還沒有機會離開中國嘛。」寧彩兒有些靦腆地說道,臉蛋微微紅潤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