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跟著謝少。」寧彩兒堅決地說道,可憐巴巴地望著謝浪,「我已經說過了,無論怎樣我都會呆在謝少的身邊的。」
「但是……我住在男生寢室,你總不能一直呆在那裡,對吧?」謝浪無語道。
寧彩兒臉上不禁一紅,說道:「那……你要離開學校去什麼地方,都要帶上我,好吧?」
謝開這時候在一旁道:「好姑娘,你就放心吧,既然你是謝浪的母親親自挑選的未來兒媳婦,我肯定是向著你的,他謝浪要是想撇開你的話,那是想也別想的。」
「謝謝叔叔。」寧彩兒道。
「行了,那你們都在這裡呆著吧,我先回寢室去一下。」謝浪說道,一個人出了學校賓館。
回寢室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只是藉機會撇開老爹和寧彩兒兩個人。
「喲,這不是謝少嗎。」剛一回到寢室,就聽見胖子大呼小叫道。
「胖子,你吃錯藥了啊,大呼小叫幹嘛?」謝浪問道。
胖子丟下手中的鼠標,湊過來說道:「謝浪,今天出現在我們寢室的那位**,究竟跟你是什麼關係啊?那水靈靈的樣子,那氣質,簡直是要人命啊……」
胖子一副充滿幻想的樣子。
「是啊,好正點啊!」蔣帥也在一旁感歎道。
「什麼關係……什麼關係都沒有,就算有關係也用不著你們來操心啊。」謝浪答道,懶得理會這三個傢伙,完全就是一副色狼的樣子。
「要是跟你沒關係的話,你引薦一下給我們認識啊,看看我們又沒有機會。」蔣帥鬱鬱道,「都是因為謝浪你這小子,害得我們寢室的三個人現在都還沒有脫貧,找上一個女朋友。」
「我害你們了?有點良心好不好,老子可沒有把你們的手腳拴上吧?」謝浪罵道。
「不是啊,自從見過你的那些馬子之後,我們的審美水平都到了一個很高的高度,以至於對於普通女生根本就提不起來興趣啊,而真正的**又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所以我們現在才處於這麼尷尬的地位啊,眼看連鍾國濤那種狗屎都找到了女友,我們卻只能巴巴地當一個愛情守望。」蔣帥感歎道。
「蔣帥,你說出了我的心聲。」林強道,「的確,全是謝浪這小子的錯。周南、蘇苜,還有曲牧香以及那個女警察,哪個不是大**啊,今天出現的這個女生也是正點中的正點,感情都讓謝浪你小子一個人給獨吞了啊!」
「老子本來想回寢室來安靜一會兒,想不到你們三個更雞婆!」謝浪罵道。
對於這三個極品損友,謝浪更是無語,這三個傢伙眼中好像就剩下了女人。
嗯,還有錢。
※※※
就在謝浪和寢室的三個損友亂侃打磨時間的時候,男生宿舍樓下面,一個穿著黑色長裙的婦人正向著宿舍裡面走去。寬寬的帽沿遮住了她的半張臉,不過舉止之間自有一種特別的氣質流露出,比那種天生出自豪門的貴婦人似乎氣質更勝一籌。
「等一下,請問你是幹什麼的?」樓下的宿舍管理員問道。
「我是……學生家長,找人的。」那婦人答道。
「那就過來登記一下吧。」宿舍管理員說道。
過了兩三分鐘,那婦人上了樓,出現在謝浪的宿舍門口。
「誰啊?」林強大聲問道,拉開了門。
「請問,你找誰?」林強看著眼前的這個婦人,只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讓他不自覺地就降低了自己的聲。
「請問謝浪是在這個寢室嗎?」那婦人問道。
謝浪此刻原本躺在床上跟三人閒聊,這婦人的聲音飄入了他的耳中,他立即翻身起來。
因為謝浪知道這婦人是誰了。
「你怎麼來這裡了?」謝浪向那婦人問道,「我還以為你會約一個地方好好談談呢。」
那婦人道:「上午我是以九方樓主人的身份出現在你面前,或我的出現方式有些不對勁。不過,現在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家長,你的母親,所以不用那些派頭了。」
「哦……原來是阿姨啊,請坐……請喝水。」胖子在一旁熱情地說道。
不過,胖子也有納悶,謝浪的這個母親和父親的氣質差距實在太大了。一個看起來像是久經豪門的貴婦人,甚至氣質更好;另外一個呢,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勞工。
林強和蔣帥也有些納悶,不過縱然有疑問,也只有藏在心裡面。
柳水玉以學生家長的身份出現,的確是為了跟謝浪拉近一點距離,她沒有想到謝浪對她的怨恨竟然如此之深,甚至不打算認她這個母親。不過,柳水玉畢竟也是九方樓的主人,個性決定了她不可能像一般女人那麼軟弱,她問道:「我聽人說你有急事要找我?」
謝浪點了點頭,正要詢問北冥的事情,忽地看見寢室裡面這三個傢伙在這裡有些不便,就說道:「要不然,我們換個地方再談?」
「換個地方沒問題,不過要是你想讓我去見你老爹,那就算了。」柳水玉很乾脆地答道。
「為什麼?你不知道——」謝浪原本想將老爹的事情告訴給她,但是在這三個損友面前,總不能大肆宣揚謝開的那些癡情舉動吧,於是謝浪停住了話頭,「天氣有點熱,我們去旁邊的冷飲小店喝點水吧。」
「也行啊。」柳水玉點了點頭,跟著謝浪出了寢室。
兩人離開寢室之後,胖子才道:「原來謝浪還有個母親啊?」
「屁話,沒有母親的話,謝浪難道是從石頭裡面蹦出來的?」林強橫了胖子一眼。
「你懂什麼啊,自從謝浪這小子入住寢室以來,就沒聽見他提起過他母親的事情,對吧?」胖子說道,「現在忽然出現這麼一個母親,當然是有些奇怪了。而且你看謝浪這母親的派頭,感覺就像是豪門貴夫人或什麼大政客的婦人,總之就不像是一般人。」
「我明白了。」蔣帥忽道。
「你明白什麼啊?」林強問道。
「難怪謝浪這個小子這麼快就家致富了,我正納悶這小子哪裡來這麼多的錢呢,看來他的這個母親真是來頭不小啊,恐怕暗中資助了謝浪不少吧。」蔣帥煞有介事地分析道,「難怪有那麼多女生圍著謝浪周圍轉,我看都是衝著謝浪的家庭背景和財勢啊,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我蔣帥怎麼就沒有攤上這麼好一個母親呢……」
「切,你就繼續幻想吧。」胖子和林強對其嗤之以鼻。
就在寢室三個損友為謝浪的事情猜想和議論的時候,謝浪跟柳水玉兩個人到了宿舍附近的一個水吧。
坐下之後,謝浪問道:「我說……從老爹那裡我得到了確認,你的確是我的親生母親。但是,想到這麼多年你狠心不跟我聯繫,我實在又沒有辦法將你跟『母親』的形象聯繫起來。所以,我真的不知道究竟該稱呼你九方樓主人呢,還是稱呼你為『母親』。」
「隨便吧。」柳水玉輕歎了一聲,「這些年的確是對你們父子不太公平。不過,我並不後悔這種選擇,因為這是我的命運。不過,你能夠跟我坐在這裡平心氣和地談論這些,我覺得已經很不錯了,你上午的表現,的確讓我有些傷心。」
「你真的不想通知老爹?」謝浪又道,「如果我們謝家真的有人想見你的話,那麼肯定就是我老爹了。說實在的,我都不明白他為何這麼……這麼癡情呢。」
「那是因為你只是一個孩子,很多事情你還不懂,即便是你到了天工也是如此。」柳水玉道,「反正也沒有辦法在一起,相見不如不見。你轉告他一聲,我當年離開,並非是因為你們父子,而是因為我自己。」
「沒錯啊,全是因為你自己。」謝浪冷笑了一聲,雖然並不想認這個母親,但是心裡面聽到這話,依舊是有些莫名的痛楚,「難道你以為就這個樣子,我們就會原諒你了?算了,看來你對於現在這種狀況也是非常滿意的,畢竟你已經是九方樓的主人了,擁有那麼多的財富和勢力,我們父子,注定也只是會拖你後腿的人,所以完全不需要我們……好吧,這些我都不想問了,我只是想知道,北冥現在究竟怎樣了?」
「你果然是為了這件事情。」柳水玉道,「任務失敗,他已經死了。」
「死了!?」
這個消息對於謝浪而言,簡直如同晴天霹靂,「怎麼可能呢?」
「他的境界修為雖然厲害,的確是當之無愧的少年天才,只是天機城的這個城主,看來應該是更高一籌啊。不過,北冥也不是全然無功,至少已經傷到了他,只是這一點已經讓我們九方樓佔據了主動。」柳水玉的表情很平靜,看不到有什麼心情的波動。
「你……你怎麼能夠無動於衷呢?」謝浪怒道,差點就將面前的餐桌給掀翻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他只是順應了他自己的命運,用不著任何人為他悲傷。」柳水玉平靜地說道,「你始終還是太年青了,所以才無法接受他的這種離開方式。」
「我只是沒有你這麼冷血而已!」謝浪冷冷道,拳頭捏得咕咕直響。
自從上次在香港跟北冥分到揚鞭自後,謝浪一直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現在,這個不祥的預感終於變成了現實,只是這個現實卻讓謝浪簡直沒有辦法承受。
謝浪的朋友雖然不少,但是像北冥這樣肝膽相照的朋友卻是不多,猛然間聽到這樣不幸的消息,心中的悲痛可想而知了。
「我知道你跟北冥是很好的朋友,這個消息對你打擊很大,但是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你也就不用想太多了。」柳水玉道,「剩下的事情,自然會有我們九方樓的人去做。」
謝浪道:「也許對於你來說,北冥的死只是失去了一個得力屬下而已,你或一點都不在乎,但是對於我而言,他是我的朋友。所以,我絕對不會置之不理的,無論傷害北冥的人是誰,我都會讓他血債血償的。哼,天機城的城主又如何,我謝浪未必就會怕了他。」
柳水玉原本古井不波的神情終於起了變化,驚呼道:「謝浪,不許你亂來!北冥之所以沒有告訴你這件事情,就是不希望你插手到這件事情當中來。天機城的城主哪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你現在的境界,跟他還有很大一截的差距——」
「這是我的事情,似乎用不著你來操心吧。」謝浪打斷了柳水玉的話。
「北冥這麼做,只是因為他時日不多了,所以才選擇了以這種方式離開,你難道就不明白嗎?」柳水玉繼續道,「他知道我們跟天機城早晚有一戰,而以他的身體狀況,可能支撐不了多久了,所以才選擇了挑戰天機城城主,去完成他的最後任務。你想過沒有,他跟你有十來年沒見面了,這段時間他還有九方樓的人,都在想辦法尋找讓他康復的辦法,但是人始終鬥不過天,他也沒有例外。因此,今年開始的時候,他到學校,生活了一段時間,也只是想和你一樣,做一個普通學生,感受一下從未去過的學校究竟是怎樣的感覺。所以,這一次他所做的,只是他自己的選擇,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謝浪起身道,「不過,就算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忘記了他,我還是會為他討回公道的,因為我們是朋友,我只恨當初沒能夠跟他一起去挑戰那該死的天機城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