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
謝浪以神識操控著那個奇異的空間,讓其向著麻雀所在的方向飛了過去。
薄而淡的綠色顯然沒有引起那只麻雀的注意,況且那立方體來得非常迅疾,即使它現了也根本沒有時間去閃避,所以毫無懸念的,那只可憐的麻雀成了謝浪的困術成功之後的第一個實驗品。
看起來那立方體只不過一個立方的大小,但是無論那麻雀如何扇動翅膀,都始終無法逃離那麼一個小小的空間,這時候一個地方的大小,對於那麻雀來說簡直就成了一個浩瀚莫測的宇宙。
麻雀撲騰了一陣之後,終於因為體力不支而停了下來,不過依然沒有落在地面上,它還是在那小小的空間之內。
小的時候,謝浪常常用自製的「血滴子」來捕捉鳥雀,看來從此以後,用困術來捕捉鳥獸,似乎更加的方便和精準了。
被困在小小空間裡面的麻雀顯然有些慌亂,以它的智商大概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究竟生了什麼事情,因此它只能夠換亂而茫然地望著謝浪。
謝浪覺得這個小小的空間非常的有趣,表面上看起來這個空間是方形的,但是謝浪完全可以透過神識來改變它的大小和形態,從而間接地刺激空間裡面的小麻雀。
其實當謝浪的困術成功之後,不要說麻雀了,就算是小到如同蒼蠅蚊子,也休想能夠從這個空間裡面鑽出來,因為現在這個獨特的空間是沒有絲毫的破綻的。
唯一讓謝浪無法解釋的,就是這空間居然呈現出淡淡的綠色,而不是向馬文成製造出來的空間那樣看不見任何的顏色和形態。
可憐的小麻雀,就這麼被謝浪給折騰著,因為謝浪要利用它來熟練困術。
而且現在謝浪興頭正高,怎麼會捨得這麼快就放它走呢,於是,這一折騰就一直持續了兩個小時。
終於,謝浪停止了繼續折騰這只可憐的小麻雀,然後看了看手機上面的時間。
因為這個時候謝浪肚子已經咕咕直叫了,所以他才不得不停了下來。
這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咦,怎麼又過了兩個多小時了,這時間過得真是快啊。」謝浪之言自語道,正要放走這個小麻雀,卻忽地現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照理說,這隻小麻雀已經被他給活活折騰了兩個多小時,就算不會口吐白沫,起碼這個時候也應該是筋疲力盡了,但是現在看來,這隻小麻雀不僅沒有絲毫的疲憊狀態,而且看起來好像是生龍活虎,狀態居然比剛進這個「籠子」的時候還要好哩。
怪了,奇了。
謝浪心中暗暗叫道。
這樣的事情能不奇怪麼?
原本這叫做困術,自然是要困住對方,叫對方被困在裡面一直被玩到崩潰為止。但是現在看看,這困倒是困住了,但是卻沒有辦法耗對方的精力,這算是怎麼一回事呢?
一時間,謝浪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不過好歹還是將這只被困了兩個多小時的麻雀給放了。
「嗖!~」
這麻雀一出「囚牢」,立即呼嘯著沖天而起,頃刻之間就不見了蹤影,動作之迅捷,實在是令人驚歎,這也證明了謝浪的現是正確的,這麻雀的精力不僅沒有被他製造出來的空間給消磨掉,反而從這個空間當中汲取了不少的精力。
「***,這算是怎麼一回事呢?」謝浪暗罵了一句。
本來以為已經接近完美地演繹了一次困術,想不到這個困術跟現象中的差距竟然這麼大。
一邊吃了點東西,一邊繼續思索。
不久之後,謝浪又有了一個新的想法——將自己困住。
不入虎**,焉得虎子。
既然從外面難以思索出這其中的緣由,謝浪乾脆畫地為牢,將自己困住。
淡綠色的立方體再次出現,將謝浪給罩了起來。
在這個獨立空間之內,距離和時間都似乎都生了變化,從外面看這個獨立空間的時候,感覺不過就是一個淡綠色的正方體而已,但是當身體都在這空間之內的時候,謝浪才現從外面看來只有一立方的空間竟然是如此的廣闊。
那淡藍色的表面,此刻就好像是藍色的天空,高遠而不可觸摸。
而腳下,卻像是大地一般廣袤。
沒有窒息的感覺,也沒有壓迫感,謝浪只覺得有一種純淨、自然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現代人回到了億萬年前的侏羅紀時代,忽然之間呼吸到那種從未遭受過污染的空氣。
的確,這個獨特的空間在形成的時候,就已經抽取了所有的雜質,而形成這個獨特空間的六股力量,其實都是天地本源力量經過提純之後得來的。所以說,這個空間如此「純淨」,倒也是說得過去的。
但是作為困術,被困在這個空間裡面的東西,原本是應該遭遇雷電、水火的攻擊,還有山崩海嘯的力量壓迫,但是現在給謝浪的感覺,分明就是躺在溫柔的夢鄉嘛。
馬文成稱呼困術為困龍術,那是說這術法能夠降龍伏虎,但是現在從謝浪手中演繹出來,也許的確是可以將龍虎都困在裡面,但是卻未必能夠降伏,頂多是讓龍和虎都舒服得想要睡覺吧。
在這個空間裡面,謝浪也沒有辦法聚集別的天地本源力量,比如雷電、冰火之力,唯一能夠調用的就是這種「提純」過後的能量,但是就算是能夠調用,卻也無法利用這股力量來進行攻擊,只是能夠用來擬化出一些東西,就如同謝浪利用神識在原神器當中擬化出的那些東西。
也即是說,這個困術所製造出來的獨立空間,就相當於原神器內部的那個神秘世界一樣,不同的是這個獨立空間之內不能進行毀滅性的攻擊,而能夠進行一些擬化創造。
以馬文成的觀點來看,困術所製造出來的獨立空間,製造可以對困在這個空間之內的東西為所欲為,被困在這個空間之內的東西,就只能任憑蹂躪了。但是謝浪製造出的這個空間是什麼呢,溫室還是療養室?
不過,馬文成同樣也說過,只要六種力量達到了絕對均衡,製造出來的空間就會完美無缺,沒有任何得漏洞和破綻。而現在謝浪製造出來的空間,也是沒有任何的破綻的,難道也算是完美了?
如果說是完美,也許只能夠算是另一種形勢的完美吧。
雖然結果跟最初的想法大相逕庭,但是謝浪可並沒有否決自己這個不倫不類的困術,更沒有打算放棄練習,反而謝浪覺得十分有趣。沒錯,馬文成的困術固然是好的,但是謝浪就算是練到了完美無缺,也頂多是複製馬文成的技藝而已,但是現在誤打誤撞搞出來的這個不倫不類的困術,反而有繼續研究和挖掘的空間,因為這裡面還有許多樂趣等待掘。
謝浪準備吃點東西之後,繼續探索自己明的這個奇異困術。
鬼樓裡面,現在不僅有桌椅、餐具,也還有簡易的床鋪之類的東西。
現在,這裡可真是成了謝浪的小基地了。
這兩天,謝浪甚至都懶得回寢室去住了。
雖然冉兮兮和冉家都沒有消息傳過來,也沒有跟謝浪聯繫過,但是謝浪現在的心情反而出奇地平靜,讓他能夠更加清晰地思索和練習天工匠人所使用的一些術法,以及去領悟一些更加玄妙的鳳文。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話對於傳奇匠人也同樣適用。
地工一級的傳奇匠人,只是神識比普通人強大得多,能夠利用神識操控靈器進行攻擊和防禦;而到了天工這一層次的傳奇匠人,神識固然是更加地強大,但是天工更能夠利用鳳文來改造自身的身體,由外而內,將身體視為自己最重要、最珍貴的靈器,不斷地改造自己的身體,並且會利用鳳文引天地本源力量進入身體之內,改造身體的筋骨和血脈。
畢竟,無論傳奇匠人有多牛,身體壞掉了,也仍然必死無疑。
但是對於天工一級的傳奇匠人,死亡也許只是想對的,因為謝浪親眼見過的童十八,就是一種徘徊在生與死之間的「怪物」,謝浪沒有辦法將他視為一個簡單的機關人,同樣也沒有辦法將他視為一個真正的人,甚至謝浪也搞不明白當初製造十八銅人的偃遐是否是一個瘋子。
但無論如何,謝浪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天一天地不斷得到完善,成為一件更加精密和堅固的機器,這段時間,謝浪感覺到自己的骨頭已經完全變成了金色,而血脈也擴張了不少,身體各個器官更加具有生命力,更重要的是身體內好像有使用不完的力量和精力。
諸多好處,讓謝浪愈沉迷在這種樂不思蜀的修兩當中。
時間飛快地過去。
又過了三天,謝浪終於走出了鬼樓。
今天他是必須要出來了,因為這次他真的是要給蘇苜踐行了。
現在已經是初夏時節了,四川盆地的氣候難得這麼爽朗,要到了炎夏的時候,那可就成了蒸籠了。
謝浪和蘇苜是在學校裡面,靠近湖畔的一家餐廳碰面的。
兩人的座位靠著窗,臨窗眺望湖泊的景色就盡收眼底。
很多時候,不少的學生情侶就經常在這個餐廳吃著浪漫的生日慶祝餐。
當然,謝浪和蘇苜來這裡自然不是為了浪漫的。
對於蘇苜而言,只能算是一種懷念,因為她很快就要遠離這裡了。
「你這身衣服,好像挺眼熟的啊。」謝浪坐在了蘇苜對面,這是他的開場白。
蘇苜微微笑了笑,道:「去年開學的時候,我們在火車站的時候,我就是穿著這身衣服的。時間過得好快啊,想不到轉眼間就快要一年了。」
「是啊,快一年了。」謝浪低聲應道,不禁多留意了蘇苜兩眼。
去年開學的時候,蘇苜就是穿著同樣的一身齊膝的淡藍色套裙,簡潔大方,沒有化妝,卻一樣光彩照人,當然她和冉兮兮在一起,一個是春花,一個是秋月,簡直是各有千秋。
快一年了,現在的蘇苜依舊是明媚動人,只是眉宇之間卻有一層淡淡的幽怨。她究竟在怨什麼,謝浪不想去問,也不想去猜,他只是希望不是在怨自己就好。
蘇苜喜歡漫畫,而且她本人也有一種漫畫精靈的氣質,這從去日本專研學習漫畫,謝浪覺得這對蘇苜來說也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
一個人追求自己的理想,難道不對嗎?
謝浪不就是一直都在傳奇匠人之路摸索著前行嗎。
沉默了片刻,蘇苜淡淡道:「你跟我表姐……還好吧?」
「好……好不好我也不知道。」提到冉兮兮的時候,謝浪心裡面依然覺得不太自然。經蘇苜這麼一提醒,謝浪這才想到自己好像都快十來天沒有跟冉兮兮聯繫了。
至於冉兮兮做出了什麼選擇,謝浪也不得已而知了。
「怎麼……你們鬧彆扭了?」蘇苜微微愕然,「我看表姐對你很上心啊,你不會是另結新歡了吧?」
「另結新歡?」謝浪苦笑了一下,「我是這樣的人嗎?」
蘇苜看了看謝浪,裝著很嚴肅地說道:「從外表上來看,你不想是這樣的人,但是實際上你謝大少是不是拈花惹草的人,誰知道呢?」
的確,從蘇苜的觀點來看,謝浪並不是一個很帥的人,但是卻有一種獨特的氣質和魅力。越是跟他在一起,就越是能夠感受到他給你帶來的樂趣,讓你逐漸欣賞、沉迷其中。
蘇苜就是為了不讓自己繼續沉迷,所以才決心離開中國去日本學漫畫。
至於追尋理想,對於蘇苜而言反而是其次。
理想對於一個人自然是很重要的,但是卻並非一定是最重要的東西,尤其是對於女人來說。很多女人的理想,往往敵不過愛情,或說為了愛情是完全可以犧牲理想的。
想當初蘇苜拚命學習英語,要去考托福,不也就是因為愛情沖昏了頭腦嗎?
只可惜,這其中的一些東西,謝浪是沒有辦法明白的。
「蘇苜,你說你下週一就動身去日本,你的行禮之類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謝浪問道,「對了,你這次是一個人去?在那邊,有沒有人熟人可以照應一下你啊。一個女生獨自在外面求學,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瞧你,唧唧歪歪的,簡直跟個唐僧似的。」蘇苜打斷了謝浪的話,這時候她的眼睛卻有些紅潤了。
有些東西,總是不容易割捨的。
謝浪看見了蘇苜的神情,但是他卻不敢有別的舉動,因為他不想在這個時候還生出別的誤會來。殊不知,這個的蘇苜卻是希望能夠跟他生出一點點「誤會」。
蘇苜見謝浪依舊沒有表示,心中不禁黯然,這時候,她從包裡面拿出了一件東西,這件東西倒是令謝浪有些詫異。
兩片木頭雕刻而成的竹葉——並蒂連理葉。
這葉片,曾經是謝浪捉弄了冉兮兮而親手雕刻的,當然曾經生了一個美妙的誤會,這個誤會讓冉兮兮因恨而生愛,跟謝浪走在了一起。
不過在當時,當冉兮兮被謝浪捉弄之後,幾乎連殺死謝浪的心思都有了。
而謝浪卻並不知道,這個小小的並蒂連理葉,曾經在冉兮兮的美臀上面留下了一個特別的印記。
直到現在,謝浪也依舊不知道。畢竟,這種事情冉兮兮可是不好跟謝浪說明的,更不好展示給謝浪看吧,兩個人可還沒有展到那種地步。
不過蘇苜這個時候將這並蒂連理葉取了出來,倒是有些讓謝浪覺得錯愕。
因為謝浪不知道蘇苜此舉究竟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謝浪也就不胡亂猜測了,有了和冉兮兮這一茬,謝浪現在跟蘇苜說話的時候,總是要先經過仔細考慮才會說出口的,因為他實在害怕再生出什麼誤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