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火藥槍的聲音,火藥槍的聲音謝浪以前時常聽到過。
「噗!」
子彈射穿了山豬的身體。
謝浪向子彈射過來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隻純黑色的獵犬從那裡衝了過來,它是身後面緊跟著一個手持獵槍的青年。
那獵犬一看就是一個高檔犬類,而他後面的那個青年,也似乎是一個「高檔人類」:一身的名牌休閒裝,手裡面的獵槍錚錚亮。
這青年的獵犬倒也是會討好主人,衝到早已經死去的山豬面前,伸開嘴巴就咬,似乎想拖到主人面前去炫耀功勞。
「嗚……」
阿黃在一旁咧著牙齒,出了憤怒和警告的嗚咽聲。儘管已經被閹,但是阿黃的膽識還在。
「汪汪~」
那黑色獵犬不甘示弱,似乎打算吃定了這個霸王餐了。
這個時候,那黑色獵犬的主人也趕了過來。
那青年看都不看謝浪,喝道:「叫你的土狗滾一邊去,別弄髒了我的獵物!」
然後,那青年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說道:「老爸,趕緊過來,我打中了一個大傢伙……兩百來斤呢,今天晚上有好吃的了,趕快過來!」
說著,這青年就準備上前收穫「獵物」了。
只是,謝浪一伸手,就攔住了他。
廢話,謝浪當然不會讓他弄走自己的獵物,就算要送,也得有個理由不是?
那青年雖然比謝浪大不了多少,但是派頭卻是很厲害,見謝浪膽敢攔住他,立即大聲吼道:「你***是不是想找死!」
囂張,氣焰絕對非常的囂張,他這一聲吼叫將林中潛伏著的野獸都給驚走了。
「對不起,這頭山豬是我先獵殺的。」謝浪很平靜地說道,當然不會被這傢伙給鎮住。
「你……明明是老子用獵槍殺的,怎麼成了你的獵物?就憑你,你憑什麼殺得了它?」這青年囂張地揚了揚手中的獵槍,似乎在警告謝浪,如果謝浪不識相的話,他不介意讓謝浪嘗嘗厲害。
謝浪用手指指了指那山豬的脖子,那個地方有一道口子,謝浪冷笑道:「你的獵槍總不能給山豬造成這樣的傷口吧?」
「這個傷口,肯定是你剛才用刀才砍的。總之,這山豬是我的獵物,你想都別想弄到它身上的一點東西,哪怕一根毛你都得不到!」那青年的腦子反應卻也不慢,接連對謝浪說出警告的話。
「行啊,我倒是要看看是誰一根毛都弄不走!」謝浪冷笑道。
那青年正要暴跳如雷,這時候林子裡面又趕過來一群人。
領頭的是一個腆著大肚子的傢伙,約莫四五十歲,看起來像是一個官員,但是一臉的橫肉,也有些像是屠夫。
這群人都拿著獵槍,不過其中一個人謝浪倒是認識,正是他們鄉的鄉的頭兒。
不過,謝浪雖然認識他,但是他卻根本不認識謝浪。
謝浪還沒有說話,就聽見最前面那個大肚子吼道:「老子是省林業廳的!你是哪裡來的,竟然敢在這裡違章打獵,你不知道你已經違法了嗎!」
省林業廳的!違法!
好強,好剛猛的手段啊,謝浪被這些話吼得簡直虎軀一震。
違法啊,謝浪一下子就給扣上了違法的帽子,這省林業廳的官員可就是猛。
不過,這林業廳大官唱了黑臉,當然也得有人唱紅臉才行啊。於是,旁邊另外一個官員對謝浪說道:「小兄弟,你這個的確已經是違章狩獵了……不過,可能你也是屬於粗初犯,情有可原,你趕緊回家去吧,以後可千萬不要出來違章狩獵了,下次就要送你去拘留所了!」
先是違法,現在居然直接說拘留所了。
如果是其餘的老百姓,恐怕被他們這一嚇,就立即敗退了,但是謝浪可不這麼想的。
他的獵物,絕對不會拱手讓給別人的,至少不會讓給這群人。
而這些官老爺說話的時候,先前的那個青年已經準備去收拾獵物了,大概他覺得有自己的老子出馬,已經是十拿九穩的事情了。
謝浪所在的那個鄉書記在一旁獻媚道:「王常委,你家公子的槍法真是好啊,我們忙活了半天都沒有撈著東西,令公子一下就弄了這麼個大傢伙,真是夠厲害的了,果然是虎父生虎子啊!」
旁邊另外幾個人連聲附和。
謝浪依舊伸手攔住了那青年,讓那青年無論怎麼用勁就是碰不到地上的山豬,謝浪冷笑道:「我違章打獵?那你們手裡面的獵槍是幹什麼的?」
「喲,你小子還真不識相啊,我們的獵槍都是有證件的,合法的!」另外一個人喝道,「不識好歹的小東西,趕緊滾遠點!」
大概是因為這裡沒有什麼記、媒體,所以這些平日裡道貌岸然的官大爺也撕掉了平日的偽善面具,露出了他們猙獰的一面。
不過是一頭山豬而已,他們才不相信謝浪這個「土農民」真的敢跟他們搶。
但是,這個「土農民」所表現出來的膽識,還是讓他們有些驚訝。
那青年伸手要去拖地上的山豬,怎奈謝浪的手勁實在太大,伸出一隻手攔在那裡,就好像伸出的一根鋼管一般,那青年用盡了全身力量,卻不能向前半分。
於是,那青年自然就惱羞成怒了,索性將槍口一橫,頂在了謝浪的腦門上面。
「***,我看你現在還要跟我爭山豬不!」那青年叫囂道。
「行啊,我也不跟你們爭了。」謝浪冷笑道,打開手掌,裡面露出了帶著攝像頭的相機,「沒關係,山豬你們拿走吧,反正我不過是一個小老百姓,怎麼敢跟你們這些大人物爭東西呢。不過,我這手機的攝像頭像素倒是很高,把各位的容貌言行都攝制得很清晰。當然,我知道你們都是大人物,我是拿你們沒辦法的,但是現在網絡這麼達,可能這個視頻到網絡上去,不想火都不行了。」
說著,謝浪用腳踢了踢腳下的山豬,冷笑道:「不過是一頭山豬而已,拿去啊。」
在場的官員雖然見過很多世面,但是還是頭一回被這麼「威脅」了,一時間都不禁一愣。
「小兄弟,你可不要亂來。」謝浪家鄉的「父母官」話了,「聽你口音是我們這裡的吧,我可是你們的鄉書記,你要相信我的話,相信我們鄉政府。你剛才的這番話叫什麼你知道嗎?你這叫做威脅、恐嚇,你恐嚇政府官員,我們是有權利將你抓起來的。恐嚇,還有涉嫌侵害國家幹部的名譽權,所以如果你現在肯將手機交給我們的話,我可以保證你沒事,否則就只能將你送入拘留所了。在場的,都可以作為證人。」
聽了「父母官」的一席話,謝浪實在欽佩於這位書記大人的「機智」以及顛倒黑白的能力,聽了這些話,謝浪不禁歎息了一聲,說道:「行了,看來比口才、斗之力我都不是各位的對手,不過我這個人就是一根筋,認定了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這頭山豬是我的,你們誰也別想拿得走。」
「你***!」那青年叫囂道,正要用槍管去戳謝浪的腦袋,忽地現獵槍的槍筒竟然一下子掉了。
獵槍,竟然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斷裂了。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徵兆,本來是有一點寒光的,只是那寒光實在太快了,快得不可思議。
同樣,槍筒脫落的還有另外那些手持獵槍的人,而且這種情況幾乎在同一時間生。
快。
這就是霸虎的度,快得甚至過了視網膜神經的反應。
那青年駭然了,他的老爹也駭然了。
就算他老爹真是省林也廳高官,這個時候也嚇得臉色鐵青。
所有人獵槍出問題,只說明一個問題,面前的這個少年——謝浪,肯定不是一般人。
相比之下,反而是那青年膽識強得多,一看獵槍不行了,索性從腰間拔出了一把瑞士軍刀,對著謝浪的手臂就劃了過去。
可惜的是,謝浪怎麼會被他暗算,伸手抓住了那青年的手腕,然後輕輕一抖。
「砰!~」
那青年居然被謝浪給抖飛了起來,倒飛了兩米多之後撞在一棵樹上面,這一撞撞得他眼冒金星,半天都怕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