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火炭在舌頭和口腔裡面翻滾,帶來陣陣劇烈的疼痛。
這一刻,謝浪簡直後悔得要死,他實在是應該聽秦哲的建議,不在學校拋頭露面。早知道會是這樣子,什麼狗屁期末考試,不參加也就罷了。
而且,打死了溫南之後,謝浪也有些信心膨脹,卻玩玩沒有想到黑寡婦居然玩陰的,等謝浪現上當的時候,人家已經吃定了他。
而且,黑寡婦的手段完全是針對謝浪的傳奇匠人身份而來的,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段,先就讓謝浪的神識無法集中,也就是沒有辦法操控靈器,這是這一點就相當於削弱了謝浪大部分的實力;另外,這個女人做事非常謹慎,幾乎完全限制了謝浪的行動能力,根本就不給他逃脫機會。
火炭在謝浪嘴巴裡面燙了好一陣才完全熄滅,這時候謝浪只覺得自己的舌頭都要被燙焦了。
黑寡婦將兩根蛛絲收了回來,對謝浪冷笑道:「這個只是開胃菜,好戲還在後面呢。」
「呸!~」
謝浪將口中的木炭對著黑寡婦吐了出去,只是木炭當然沒有辦法擊中黑寡婦。
「黑……寡婦,如果我今天不死的話,你的下場一定跟溫南一樣!」謝浪恨聲道,不過因為舌頭被燙傷,聲音已經有些不對勁了。
提及溫南,黑寡婦渾身一顫,大概是觸及了她的痛處,她恨恨道:「放心吧,今天你是不會死的,不過你也休想活著……」
說著,黑寡婦將謝浪身上的白布條收了去,將謝浪的身體露了出來。
這時候,謝浪才赫然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居然不見了。
不,應該是衣服完全被腐蝕了。不僅如此,謝浪的皮膚也慘白慘白的,而且有一種麻癢的感覺,但是渾身卻依然不能夠動彈。
先前纏繞謝浪身體的布條,一定有古怪。
「怎麼樣,被『織夢*絲』纏繞過之後,是不是很*啊?」黑寡婦冷笑道,「忘記告訴你了,這種蛛絲纏繞過的獵物,會從表皮開始腐蝕,然後分泌出一種讓蜘蛛很感興趣的物質,那時候就會有蜘蛛將卵囊注入到你皮膚下面,然後孕育出一窩小蜘蛛出來。接著,小蜘蛛就會開始吸食你皮膚組織腐爛的物質來生長……當然,我是不會讓你死亡的,我會讓你看著事情如何生,然後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光是聽黑寡婦的計劃,就已經讓謝浪覺得噁心要死,不禁破口大罵道:「該死的賊婆娘,心腸這麼歹毒,也難怪你注定要當寡婦了,……我看溫南是故意想死,有你這樣的女人在身邊,簡直想到就覺得噁心……」
聽見謝浪的咒罵,黑寡婦的臉色都綠了,但是她知道謝浪這樣做,只是想死得乾脆一點而已。
謝浪的打算不僅是死得乾脆一點,也在拖延時間。
他還在試圖調用身體內的四股本源力量,只是這個時候聚集精神居然是如此困難的事情。
「好了,是時候了。」黑寡婦伸出了右手,然後如同變戲法一般,指頭上忽地爬出了一隻拇指頭大小的黑色蜘蛛,蜘蛛的背上還有一個白綠相間的圖案,那圖案居然有些像是臉譜。
「這個,就是『*鬼面蛛寡婦道,「這種蜘蛛的絲對我來說很有用處,我正愁找不到養分大肆培養,幸好你的身體一定會讓它喜歡的,很快它就會在你的身上產出一個卵囊的……」
說著,黑寡婦將蜘蛛放在了謝浪胸膛上,那黑蜘蛛好像聞到了什麼喜歡的味道,通過黑寡婦的手指,向著謝浪的胸膛爬了過去。
任何人在這種情況下恐怕都會害怕,謝浪也不例外。
死亡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亡之前的那種折磨。
不得不說,這個黑寡婦整人的手段的確是很有一套。
先前謝浪總覺得秦哲對於九方樓的畏懼有些過火,但是這個時候謝浪親身體會了,才知道九方樓的人原來的確是很可怕,尤其是像黑寡婦這樣心理扭曲、變態的傢伙。
天機城的傳奇匠人光明正大,九方樓的人陰險詭譎。
那黑色的蜘蛛已經逼近,爪子向謝浪的胸膛伸了過來。
「鷲!~」
就在這時候,隨著一聲尖銳的鳥叫聲,一道黑光猛地射了進來,隨即在謝浪胸膛前面張牙舞爪的黑蜘蛛,頓時被轟成了渣滓。
「啪!~」
那黑光撞在了山洞的石壁上面,在火光的照射下,石壁上面出現了一個神秘的圖案。
準確的說,是一個鳳文,一個像是鳥兒的鳳文,黑色的墨跡印在石壁上面,片刻之內還沒有干。
謝浪心中不禁駭然,想到:「這是誰弄出來的,以一滴墨跡抖出一個鳳文,竟然能夠出鳥兒一樣的叫聲,而且先前這墨跡在飛行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分明就是一隻活著的鳥兒,頗具神韻。並且,那蜘蛛也是被這墨跡化成的鳥兒一招斃命。如此手段,簡直稱得上是駭人聽聞。即使是天工,只怕也未必能夠擁有這等手段。」
看見這墨跡,黑寡婦臉色大變,對著洞口垂道:「少主——」
「少主?」謝浪心下疑惑,黑寡婦口中的少主,自然應該是九方樓的少主人,只是九方樓的少主人,他怎麼會出手幫自己呢?
這時候,洞口處忽地如同幽靈一般閃出一個人來。
微弱的燈光當中,唯一能夠讓人記憶深刻的是這個人臉色異常蒼白,就如同時日不多的病秧子。並且,此人身影異常之瘦削,的確給人一種病癆鬼的感覺。
但謝浪看到這個身影,卻生出了一種熟悉的感覺——似曾相識。
那身影緩緩地向洞裡面走了進來,那個人雖然一副病秧子的模樣,但是背脊卻挺得很直,讓人無法輕視於他,而且雖然臉上帶著病態,但是眉宇之間自然有一種威嚴。
「黑寡婦,你走吧。」那人低聲說道,卻並不看一旁的黑寡婦,彷彿她根本不存在一般。
「少主……」黑寡婦對這個少主人似乎非常忌憚,但是此事關乎他丈夫被殺,即使是忌憚,她也要問一個清楚明白,「少主人,這個傢伙可是我們九方樓的公敵,溫南就是死在他手中的。無論如何,請少主人允許我親手了結此人。」
「你沒有聽見我剛才的話?」那人冷冷地說道,年紀雖然不大,語氣也雖然不嚴厲,但是落在黑寡婦的耳中,卻是嚴厲之極,卻讓她身體微顫。
謝浪雖然動彈不得,但是卻把洞裡面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黑寡婦顯然是很畏懼這個少年,聽了這少年的話,她的身體顫抖了好一陣,然後才大聲道:「少主,無論如何,這個謝浪殺了我丈夫,你總得給我一個交代才行。而且,怎麼說我也是刑堂的人,刑堂的人只是聽主人的號令……」
少年冷哼一聲,打算了黑寡婦的話頭:「你丈夫死了與我何干?這世上我只在乎兩個人的性命,一個是我母親,一個就是謝浪,因為他是我唯一的朋友。如果十秒之內你不走出這個山洞的話,我給你的交代就是取你的性命。」
聽了這少年的話,謝浪更是糊塗:「朋友,他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