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他,不准停車,無論如何今天晚上都必須趕到定日,他就算要滾蛋,也必須把老子送到定日才行!」謝浪高聲咆哮道。
此時風雪更大了。
誰曾想到,這十月的天就開始下雪了呢。原來路就難行,現在天黑又加上風雪,簡直就是難上加難了,那個司機打退堂鼓,也是情有可原了。
「但是謝浪哥哥,現在一下雪,路面就看不清楚了,而且又是晚上,我們很可能沒有到定日,就先死在半路上了,到時候只能給夜狼當晚飯了。」措姆不安地說道。
「但是這雪一下起來,說不定會封路好幾天,那時候怎麼還可能去珠峰呢。」謝浪急道。
這時候,越野車已經停了下來,那個藏人司機不準備前行了。
「鏘!~」
謝浪手中的中國管刀彈出了一截刀刃,抵在了司機的後頸上面,然後對措姆說道:「告訴他,如果不走的話,我現在就殺了他!讓他聽我說的做,我讓他轉彎就轉彎,出不了事情的,不過他要是不聽話,就真的只有給夜狼當晚飯了。」
謝浪這一動,有牽動了手上的傷口,但是對於這種痛楚他已經逐漸麻木了,這次哼都沒有哼一聲。
措姆還沒有翻譯,那司機已經重新將車動起來了,原來他其實是能夠聽懂漢語的。
「今晚能不能順利到達目的地,就靠你了。」謝浪將霸虎握在說中,暗自祈禱了幾句,然後霸虎「嗖~」地躍到了車窗外面,化成一隻金色老鼠,分開路面上的積雪,快在前面探路。
謝浪的神識和霸虎完全契合在一起,感受著路面的變化,對司機說道:「直走,等我叫你左轉的時候再左轉……對了,這裡左轉,跟著我的那隻老鼠……」
霸虎不僅探路,尾巴更是飛轉動,攪起來一股旋風,將它四周的雪花也捲了起來,如同在公路上蔓延的一條銀蛇,也勉強為司機指引了前行的道路。
最開始的時候,司機一直提心吊膽,擔心會將車開到什麼懸崖溝壑裡面去,但是一段時間之後,現謝浪和那只奇怪老鼠指引的道路完全正確,他也逐漸放下心來。
而在措姆的眼中,謝浪此時的形象再一次高大起來,他已經暗下決心,一定要將謝浪的本事學到手。
就這樣,在午夜的時候,謝浪三個人總算是趕到了定日。
停車之後,謝浪又扔給了藏人司機一千元,說道:「對不起,先前我不該威脅你,不過我真的是有很緊急的事情。好了,天晴了你就可以回去了,我另外僱車。」
謝浪一下車,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險些就載到在雪地上,措姆連忙扶住了他。
「沒事,只是有點頭暈而已,可能是缺氧,高原反應。」謝浪說道,但實際上卻是因為一路上謝浪都是和霸虎的神識聯繫在一起,幾乎沒有一刻是中斷的,所以這樣一來謝浪的精神消耗之大可想而知了。以往謝浪利用霸虎和別人爭鬥的時候,也沒有感覺如此的辛苦。
這時候,那個藏人司機又衝了過來,將錢塞回了謝浪手中,並且激動地說了一番話。
「他說什麼?」謝浪問措姆道。
「他說他不收你去的錢,我們三個人能夠在風雪當中平安達到這裡,是因為你受到了女神的庇護。」措姆說道,「其實我也覺得,我們真的是受到了神佛的保佑,不然絕對到不了這裡。」
司機不僅堅決不收謝浪的錢,而且表示明天還原意繼續給謝浪開車。
藏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信奉神靈的習性,謝浪也不和司機爭辯,這個時候他實在是有些心力交瘁,措姆帶著他們兩個人去了一家小酒館。
雖然這時候已經是午夜了,但酒館裡面仍然有不少的人在喝酒。
「小措姆,你可有一兩年沒有來這裡了……長這麼高了啊。」吧檯邊的老闆應該是認識措姆的,連忙給謝浪和司機倒了兩杯酒,給措姆倒了一杯熱奶茶,「這麼晚了,你們從哪裡來啊?」
「我們從日喀則來的。」措姆說道,在半路上就遇見了風雪。
「什麼?你這小鬼,膽子也太大了,這種天氣你居然敢叫他們趕夜路,幸好沒出什麼事情。」老闆說道,「小傢伙,你在這一帶也混了好幾年了,怎麼就這麼不知道進退呢。」
措姆伸了伸舌頭,喝了一口熱奶茶,「幸好我們沒事啊。哦對了,給我們找個落腳地方吧,明天早上,我們還要趕路呢。」
「這小鬼,明天還要去哪裡啊?我看這風雪,明天是肯定停不下來的了。」老闆問道。
「神女峰。有的急事,非要去一趟不可。」措姆說道。
「那好,我去給你們安排住宿的。」老闆說道,叫了另外一個人帶謝浪他們去睡覺的地方。
在這種地方,當然沒有什麼賓館、酒店的住宿條件了,不過房間還算比較暖和、乾淨。謝浪的身子一沾著床,立即就睡沉了。
第二天早上。
果然如那酒館老闆所意料的,第二天風雪並沒有停止,甚至更加厲害了。
越野車已經困在了積雪當中,一晚上的積雪,已經沒有辦法再讓車繼續前行了。
但是事實再一次證明,措姆的確是一個有經驗的「小導遊」,他竟然幫謝浪租到了一輛雪橇,雖然價格有些貴,但謝浪認為這無疑是值得的。
司機當然只能留在這裡等天地好轉了。
謝浪一邊收拾行禮,一邊試著撥通了冉凌的電話,因為謝浪想知道冉凌那邊有沒有進展了。
這一次,冉凌終於接了謝浪的電話。
電話當中,冉凌有些憤怒,因為他們營地在上次的攻擊當中,有十多個士兵死亡和重傷,並且先前抓到的那些喇嘛已經被他們的同夥給炸死了,線索一度中斷,至今沒有找到新的線索。然後,他詢問了謝浪現在的動向,謝浪如實以告,說他正在前往珠峰的途中。
「你說兮兮被他們帶去了珠峰?」冉凌顯然有些不太相信,「**這麼大,他們何必非要勞心費心地將兮兮弄到珠峰上去,你這個線索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大部分,只是靠直覺。」謝浪說道,因為這次來珠峰實際上也只是抱著碰碰運氣的態度。
但是,碰碰運氣,總比呆在拉薩什麼也不做要好吧,這就是謝浪的想法。
「現在這個天氣,珠峰附近可是死亡地帶,你自己小心一點,我不想到時候還要去你家報喪。」冉凌的話雖然有些不中聽,但是仍然有些關心的味道。
「謝謝,我相信我還不是一個短命鬼。」謝浪說道,掛了電話。
措姆租來的是一輛機動雪橇,在雪地上飛馳電掣,在這種路上比汽車度還要快。
三個多小時之後,終於到了珠峰下面的最著名的落腳點:絨布寺。
絨布寺海拔近五千米,謝浪終於有點所謂的高原反應了,但措姆這小子還真跟小犢子一樣強壯,居然屁事都沒有,還是活蹦亂跳跟猴子似的。
按照措姆老爹的敘述,珠峰下面這一帶是黑宗喇嘛頻繁活動的地區,但這個絨布寺,據說卻是紅教喇嘛修建的。在藏區的人眼中,珠穆朗瑪山脈的幾座高峰,都是神明的領地,所以宗教團體在這裡修建寺廟,也應該大有深意的,至於在神明居住的山峰上修煉,當然也完全可以理解。
聽說不少的有德高僧,最終都是選擇在珠峰某個神秘的山洞中修煉飛昇的。
所以,黑宗的人在這裡修苦行,那也沒有什麼好詫異的。
措姆這時候正在一邊喝著奶茶,謝浪將他叫過來,低聲說道:「措姆,你也不知道黑宗的秘密洞窟在什麼地方,接下來我就只能一個人去碰運氣了,你就在這裡呆在,等我回來,知道嗎?」
「不,我要跟你一起去。」措姆說道,「我在雪地裡面比你靈活。」
「你在這裡好好練習我教你的那些做玩具的手藝和雕刻技術,等你練熟了,回來我再教你其他的。」謝浪說道,「否則的話,我就不再教你任何東西了。」
「我……」措姆氣鼓鼓地,顯然有些不高興。
謝浪輕歎了一聲,這可不是旅遊,他實在不能帶著措姆去冒險了。
就在這時候,絨布寺外面一陣喧鬧,好像生了什麼事情。
「快來看,打架了~」外面不知誰在喊道。
謝浪和措姆也走了出去,只見十幾個喇嘛正在圍攻另外一個喇嘛,嘴裡面也在呼呼喝喝。這些平時禮佛的喇嘛,這時候動起手來,簡直就跟市井流氓沒什麼兩樣。
「謝浪哥哥,那個喇嘛就是黑宗的——」這時候,措姆對謝浪說道。
「為什麼?黑宗的應該穿黑色的僧袍才對啊。」謝浪說道。
「你看,那個僧侶的背上,衣服被踢爛的地方,那裡有個佛像紋身呢。」措姆說道,「這裡的喇嘛都不紋身,而且更不會把佛像紋在身上,那是對神佛的不敬,所以肯定不是絨布寺的喇嘛了。不然的話,他們怎麼會打架呢。」
「好小子,你真是聰明。」謝浪讚道。
這時候,那個黑宗的紋身喇嘛被踢得在地上翻滾,但是卻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不過,那個喇嘛顯然留意上了謝浪,因為謝浪感覺到他向自己看了好幾次。
雖然這個並不是媚眼,但謝浪覺得比媚眼還要讓他興奮,因為這證明黑宗的人已經注意到他的行蹤了。
圍攻的十幾個喇嘛踢了一陣,大概覺得無趣了,便將那個黑宗的喇嘛關押了起來。
四周看熱鬧的人不少,很多都是來旅遊的,這時候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指責這樣喇嘛的暴行。
或許都覺得,在這種環境下,法律的力量已經顯得非常的薄弱了。
十幾個喇嘛將那個黑宗的喇嘛關起來之後,也就各自散開了。
絨布寺不是很大,謝浪在霸虎的幫助下搜尋了一陣,很快找到了那個喇嘛被關押的地方。
門上的大鎖和鏈子,對於謝浪而言,不是什麼難題。不過,看見謝浪嫻熟的開鎖動作,已經斬斷鏈條的手法,那個黑宗喇嘛的眼睛當中還是有幾分驚訝的。
謝浪沒有多說話,避開絨布寺的其餘喇嘛,將這個黑宗喇嘛**了寺廟。
寺廟外面,風雪更加大了。
兩個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風雪當中。
看見絨布寺的影像已經在視線中模糊起來,謝浪才鬆了一口氣,對那個黑宗喇嘛說道:「你,是不是專門來找我的?」
那黑宗喇嘛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偉大的妙法上師說,神靈會指引你來到這個地方,奉獻出我們尊貴的聖物,讓我在這裡等候,看來他說的果然沒錯。」
這個喇嘛一身都是傷,但是卻哼都不哼一聲,好像他根本就感覺不到疼痛似的。
「被你們抓走的人,冉小姐,她現在還安全嗎?」謝浪問道。
「她現在在山峰的神雲窟做客呢,非常的好,只要你跟我們合作,她一定會毫無傷的。」這喇嘛說道,漢語還挺流利的。
「當然,只要她平安無事,那麼什麼條件都可以談。」謝浪說道,「神雲窟,究竟在什麼地方呢?」
「在晴朗的時候,神女峰靠近峰頂的附近,就會出現一片神秘的雲彩,那就是神雲窟所在的位置。」喇嘛的語氣充滿了敬畏,「那裡,就是神靈吐息之地。在那裡修行,將會更加受到神靈的庇護和引導。」
「旗雲?」謝浪驚道。據他所知,珠峰的旗雲離峰頂至多不過一千米的高度,也就是說這個喇嘛所說的神雲窟的海拔起碼有七千米,以現在這種天氣,要去那樣的高度,簡直就是找死。
絨布寺不過五千多米的海拔,已經讓謝浪感覺到有些呼吸困難,頭腦也有些不靈活。再上去兩千米的高度,那簡直就是不敢想像的。
最重要的是,先前買的氧氣瓶什麼裝備的,都還在絨布寺放著呢。
「不用害怕,風雪只是對我們考驗,只要懷著一顆無謂的心,就能夠達到世間的任何一個角落,因為我們一直都有神靈的指引。」黑宗喇嘛虔誠地說道,「我渾身都是傷,尚且不懼怕前途凶險,難道你卻準備知難而退?」
「這個該死的喇嘛,居然用上了激將法。」謝浪心中暗罵,不過轉念一想,的確也是這麼回事,人家渾身是傷口的人還不懼怕前途凶險,難道自己這個健全的人反而要畏懼。
當然,謝浪也不是真的健全,至少他的兩隻手現在還不能用勁。但相比之下,這個喇嘛的情況的確比他要慘許多。
謝浪甚至都懷疑,受到了那麼多人的攻擊,這個喇嘛應該是根本連爬都爬不動才對啊。
而事實上,喇嘛居然比謝浪走得還快,就在前面帶路。
謝浪又問了一些冉兮兮的問題,比如冉兮兮的容貌特點、裝束,這個喇嘛都答對了,看來冉兮兮的確是被他們關押起來了。
謝浪又想偷偷用手機聯繫一下冉凌,告訴他這個好消息,但遺憾的是這裡手機已經沒有了信號。
看來運營商的宣傳口號「世界觸手可及,溝通無處不在」都是屁話,因為這時候連哪怕一丁點的信號都沒有,只能讓謝浪乾著急。
兩人沿著山坡步行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謝浪已經感覺非常的疲倦,甚至於有些頭昏眼花了。
在高山上爬行,這可不等同於平地行走,高海拔、低氣壓,其負荷相當於平地行走的好幾倍,甚至更多。而謝浪更知道,現在只是剛剛開始,越往上的路途會越來越難走,甚至每一步都有可能比先前的一步耗費更多的精力和體力。
又是一陣大風吹來,謝浪覺得自己險些要倒下了。
「我們休息一下吧——」謝浪說道,畢竟他也始終是*凡胎,這種高強度的消耗已經讓他有些無法支撐了,如果不休息的話,他覺得可能還沒有見到冉兮兮,他就會先葬身在這雪地高山之中了。
「年青人,我告訴你,這樣才是真正的修行。」那黑宗喇嘛笑道,「苦修是什麼,就是要讓*的苦痛那換取精神的純淨和昇華,你的精神完全不為*所拖累的時候,那就可以脫*凡胎而成佛成聖了。所以越是在你疲倦、痛苦的時候,其實越是修行的最好時機,這個時候你千萬不要停下來休息,支撐過去,你的身體和精神就會跨越一個新的境界,哈哈~」
但是,這個黑宗喇嘛剛笑了三聲,忽地就笑不出了,一張臉也忽地變成了豬肝色。
「噗!~」
一口鮮血從這個喇嘛的口中噴了出來,落入雪地之後,很快就結成了冰霜。
謝浪愣了片刻,忽地明白這個喇嘛已經到了瘁死的邊緣了。可能是因為他深受重傷,又強行經行如此高強度的爬山運動,所以導致了內出血而亡吧。
這時候謝浪無心研究喇嘛的死因,問道:「該死,神雲窟,到底在什麼地方?」
「往峰頂,看到佛……光……」
喇嘛口中吐出了這麼幾個字,就此停止了呼吸。他的眼睛睜得很大,似乎不甘心就這麼死去了,也許他一度想過自己會修煉有成,化身為虹、成佛成聖吧。
不過,這喇嘛的話也許還是有點道理,因為謝浪再堅持走了一陣之後,居然覺果然沒有先前那麼累了,而且精神也似乎好了不少。於是,謝浪繼續往峰頂進。
又向上行走了兩個小時,峰頂還是遙遙無期,這時候謝浪已經感受到自己的極限到了。
沒有氧氣,沒有充足的食物做補充,好像已經進入了絕望之中。
這時候,霸虎、杏雀、排骨……都派不上用場了,只能靠自己的信念和意志來支撐。
往山頂的路,越來越陡峭,必須借助手上的力量來攀爬,但這樣一來,謝浪每一次用勁都使他痛入骨髓,十幾顆鋼針彷彿就像是催命符一般,不住地將痛楚傳遞到全身。
「不行,再這麼下去,非死不可,這該死的天氣、該死的山峰!」謝浪大聲咒罵,但是風雪當中,他的聲音和力量顯得是如此的渺小。
「喀嚓!~」
謝浪手中抓著的一塊冰凌忽地斷開,謝浪沒有了著力點,被大風一吹,頓時翻滾了下去。
所幸的是,這裡的坡度還算相對比較緩和,雪地也不算太硬,翻滾了幾十個跟斗之後,謝浪終於猛地將雙手**雪地當中,然後雙腳也同時力,這才抵消了翻滾的慣性衝力,勉強穩住了身形。
但手上的傷口,頓時崩裂,鮮血濺射在皚皚白雪之上。
「啊!~」
謝浪大叫一聲。
在這樣的絕境當中,面對天地之威,謝浪才次感覺到人力是如此的渺小。縱然有機關之術,有變臉絕藝,但在這雪原冰山之上,又能夠派上什麼用場呢?
謝浪大叫了幾聲,忽地現先前手上濺射出來的鮮血竟然形成了一個奇異的圖案。
居然是鳳文,馬文成送給謝浪的那個西周伶人身上的鳳文。
看見這個鳳文的時候,謝浪忽地心念一動,原本是思索了千百遍而沒有領會到的鳳文含義,這時候竟然忽地貫通了。
「喀嚓!~」
謝浪手臂上的骨骼出了類似機括活動的聲音,非常每秒的聲音,他忽地感覺到手臂上的痛楚開始緩緩地消逝著。
在這絕境當中,當身體的苦痛達到極限的時候,甚至已經到了死亡邊緣的時候,謝浪的精神忽地空明起來,竟然領悟到先前無法領會到的東西。
以前謝浪使用鳳文,都是由內而外,刻畫加諸在外物之上;但這一次,謝浪卻次感覺到自身被鳳文的力量所改造的感覺。
鳳文的力量要得以體現,是需要有相應的載體,而且載體的「靈性」也會影響鳳文的力量揮。
這一次,謝浪以自己的鮮血為載體,奇異地將鳳文的力量引入自身,的確有些運氣成分在裡面。不過,人的鮮血原本就是有靈性的材料,何況還是一個地工的鮮血呢?
一通百通,謝浪明白了這個道理之後,開始用中國管刀將西周伶人身上二百零六個鳳文一一刻畫在自己的手臂上面。
當然,這並非是單純的刻畫,每一筆一劃,都融入了謝浪自身的神識和對鳳文的領悟。
刻畫的時候,謝浪的耳朵裡面已經聽不見風雪呼嘯的聲音了,只有當初馬文成在麻柳巷用身體為他演繹「機關骨骼之歌」的聲音。謝浪的一筆一劃,連同他的整個人,都隨著這種聲音自然地起伏擺動,一個接一個的鳳文逐漸在謝浪的手臂上清晰顯現出來。
隨後,謝浪聽見自己的身上的骨骼也出了類似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是卻很清晰,並且和意識中馬文成的聲音融合在一起,協調地自然地釋放了出來。
等謝浪將這二百零六個鳳文刻畫完畢之後,身體出的聲音也剛好停止。
「啪啪!~」
兩隻手的手腕處釘著的鋼針忽地一根根彈射出來,然後係數射入了雪地之中。
這一刻,謝浪感覺到自己的雙手和全身都處於一種極其美妙、舒服的感覺當中。
頭頂的高山、呼嘯的風雪,在謝浪心中已經不再是困難了。
謝浪從來沒有感覺這麼好過,拔腿向山頂衝去,步伐是如此地輕盈,和先前的感覺當真是天上地下。
沖了一陣之後,坡度越來越陡峭,謝浪只能完全手足並用,攀爬式地向山峰進。
睏倦,高原反應,似乎都忽然消失了。
並且,每次當謝浪感覺到身體有什麼地方不舒服或無法承受環境的壓力的時候,那一個地方的骨骼就會出機括運動的聲音,然後謝浪能夠感覺到那地方的骨骼和周圍的肌肉、神經都生了一些奇妙的變化,隨即不舒服的感覺就消失了,顯得非常的神妙。
但謝浪並不清楚,這次珠峰之行,對他來說雖然是一個挑戰,卻也是一個絕好的修行機會。不僅在絕境當中領會了如何將鳳文力量如何倒入隻身,感受到了將鳳文力量由外而內的妙處,而且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之下,利用外界自然的強大壓力,他逐漸而自然地進一步改造了自己的身體。
這其中的好處,恐怕連謝浪自己都沒有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