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野在屋內默坐了許久,隨後緩緩站起身子,走到窗口,看著窗外盛開的花朵,低聲道:「大哥,你到底去了哪裡呢?」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敲門聲,公孫野轉頭朗聲道:「進來!」
門被人推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走了進來,這男子正是在星月對面監視青幫的那個人。看到這男子,公孫野不由微微一怔,奇道:「你怎麼回來了?你……你被人發現了?」
「是的!」那人低頭應道,隨後從口袋裡拿出那個信封,雙手遞給公孫野,低聲道:「青幫有個人給了我一封信,讓我交給您!」
公孫野接過信封,看到朱庸敬上四個字時,面色不由一變,而後揮了揮手,示意那男子離開。那男子也沒多言,轉身離開了房間,公孫野將信封在手中拿著沉思了片刻,緩緩撕開信封,從中抽出那封信。信上只寫了一行字:「欲知史哲之下落,今晚星月一聚,朱庸以性命擔保,絕不會動公孫先生一根汗毛。」
公孫野渾身一抖,手中的信紙緩緩掉落在地上,而他卻是恍若未覺,站在屋內半晌都沒說出話來。朱庸這一行字看似簡單,其實裡面還是大有學問的。他早知公孫野與史哲的關係,所以在信中提出史哲的下落,但是,他又沒在這方面多說,卻足以讓公孫野心中胡思亂想了。公孫野雖然智謀高絕,但是,遇到這種事,一般人都會方寸大亂的,縱然他心中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不相信,但是,為了那百分之一的可能,他還是會往星月一趟的。相反,朱庸若是說了太多關於史哲的事,看起來就有點欲蓋彌彰的感覺了。
其實,這也是人性的一個弱點,好奇的弱點!
公孫野沉吟了許久,最後猛地彎身撿起地上的信封放進屋內一個緊鎖著的櫃子裡,而後換了衣服,走出房間。門口站著幾人,都是公孫野的人,見公孫野走出來,他們直接跟在公孫野身後向外走去。天色已黯,幾人走出酒店,一人往前一步,低聲道:「大哥,用不用備車?」
公孫野點了點頭,那人快步走開,過了未多久,兩輛黑色轎車緩緩駛了過來。一個男子往前一步,打開前面的車門,公孫野鑽了進去,其他幾人也紛紛進了後面那車。
「大哥,去哪?」坐在前面座位上的那個男子轉頭問道。
「星月!」公孫野頭也不抬地應道。
「什麼?」那男子面上立刻滿是驚詫,脫口呼道:「星月夜總會?」
公孫野點了點頭,那個男子雖然詫異,但還是轉過頭對司機道:「去星月!」
兩輛車一前一後絕塵而去,酒店四樓一個窗口探出一個腦袋,看了看駛遠的兩輛車,而後又縮回腦袋,轉頭對坐在沙發上的魏浩道:「浩哥,他們走了!」
「媽的,這個公孫野這個時候要去哪?」魏浩微皺眉頭,沉吟了半天還是什麼都沒有想到。他面前站著四人,都是魏浩手下的軍師,平日裡魏浩的那些騷主意都是他們四個給魏浩出的,魏浩有什麼事也都找他們商量。在他們眼中,那個公孫野卻是太礙眼了,這世界就是這樣,無能的人總會覺得比他們強的人礙眼,而強人卻是把那些比他們強的人作為目標而奮進!
「對了,浩哥……」四人中一人突然出聲道:「剛才我看到公孫野派去監視青幫的一個人回來了,然後公孫野就離開了,這件事是不是跟那個人有關?」
「我靠,快把那個人找來問問!」魏浩急道。
過了未多久,那個送信的男子被帶了進來。魏浩看了他一眼,沉聲道:「你不是去監視青幫了,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我被青幫的人發現了……」那人低聲道。
「媽的飯桶,這點小事就能被發現!」魏浩一怒,隨後沉聲道:「公孫野出去幹嘛了,你知道不?」
「不……不知道……」那人顫聲應道。
「你被青幫的人發現了,怎麼還能回來?」那個將他領進來的人沉聲道。
「他們……他們讓我送一封信給公孫大哥……」
魏浩面色立變,眼中微微多了一絲喜色,起身急道:「媽的,我早就覺得這個公孫野有問題,青幫的人竟然給他寫信!許巍,你去公孫野的房間裡搜一搜,說不定那裡還有他和青幫私通的信件。劉鍥,給我安排人手,媽的,今晚我要把星月砸了,順便把公孫野擠到裡面,我看他這次怎麼翻身!」
晚上是夜總會最賺錢的時候,但是,今晚星月卻沒有開門,門口掛了一個大牌子,上面寫著停業整頓四個大字。門口站了幾人,都是青幫的人,天色已黑,兩輛黑色轎車緩緩駛到門外,從車內走出幾人,為首一人正是公孫野。
青幫這邊走出一人,走到公孫野面前躬身道:「請問閣下是不是公孫先生?」
「是我!」公孫野沉聲道。
「我家大哥已在裡面等候多時了,公孫先生請跟我來!」那人轉身做了個請的姿勢,公孫野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緩步走近進星月夜總會。
那個青幫的人帶著公孫野等人走到三樓一個大房間門外,門口站著幾人,看到公孫野過來,都躬身施了一禮,而後轉身打開房間的門。屋內擺著一張大桌子,桌子旁邊坐著一人,正是朱庸。朱庸看到公孫野走進來,不由輕笑一聲,起身道:「公孫先生果然沒讓在下失望!」
公孫野緩步走近室內,也不多言,逕直坐在朱庸身邊一個椅子上,沉聲道:「朱庸,你我也不用打啞謎了。我知道今晚這個局,我不管這是什麼局,我只想知道我大哥的下落!」
「公孫先生果然爽快!」朱庸朗笑一聲,坐到身後的椅子上,看著公孫野輕笑道:「公孫先生,史哲先生的下落,在下只是略知一二,具體在哪裡,我青幫也沒有查到。不過,有件事可以確定,史哲先生絕對不像傳聞中那樣向南去了,而是由河南便開始轉向北方,如今具體在什麼地方,我們卻也是不知道!」
「只有這些?」公孫野大皺眉頭,沉聲道。
「我知道的只有這些……」朱庸輕笑一聲,拿起桌子上一杯酒,遞給公孫野,道:「不過,接下來還有一場好戲,還要請公孫先生一起欣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