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沒確定,但這個答案實在也太出乎意料了。米爾居然出現在這個時代,而且成為了眾人乃至眾神皆知的女媧娘娘。科倫真懷疑米爾當初找世音的時候,究竟去過了多少個時代……
科倫不再敢去使用能力『真實』穿越時間了,恐怕『奇跡』的效果和『真實』也會非常相似。科倫決定還是使用阿甘的轉換神力,那個最保靠。
妙善看在觀察著那幅畫,辨別著上面究竟是不是米爾。「臉型很像,就是稍微成熟了一些。哎?她留長了嗎?」
科倫搖了搖頭。「什麼樣的頭都只是隨她心情。我曾經說過她留短顯得太男孩子氣,或許她想給我個驚喜吧。」
妙善指著畫像對科倫說道:「那麼我現在可以肯定這就是米爾了。她居然跑到遠古時代去了,真不知道她在搞什麼。」
科倫感覺了一下米爾的能量波動,根本就不存在。「她早就已經不在這個時代了,或是躲著我們。她肯定是知道我會要來這個時代,所以特意給我製造了一點兒麻煩。這個壞丫頭,回去一定打她屁股,關她禁閉。」說是這麼說,其實科倫根本就沒生氣。
妙善想了想,說道:「米爾其實並沒有修改歷史,反而是她幫忙製造出了這段歷史。我們也不能修改歷史,就算是幫她善後吧。」
「只能如此。等解決了武王伐紂這件事情之後,我們再回三千年後。」科倫重新做出了決定,準備監督這段歷史的展。
可是有一件事情讓科倫有些奇怪,米爾怎麼會使用那種無法被吞噬乾淨的能量呢?想不通,也想不到。只能問她本人了。「米爾!給我出來!」科倫乾脆使用了能力『奇跡』,要強行把米爾抓出來。
長飄飄的米爾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看起來的確比以前成熟了很多。「科倫?你終於來找我了。」
科倫立刻感覺到了奇怪,米爾居然叫自己科倫,而不是叫哥哥。關鍵是她長大了,口氣一點兒也不再調皮,如同換了個人。科倫有些吃驚地問道:「你真的是米爾?為什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米爾臉上沒有笑容,淡淡地說道:「你對我做了什麼,你自己知道。不要以為你抹去了所有人的記憶,我就找不到事實真相。雖然你把我當成妹妹一樣照顧是為了我好,可你也同樣剝奪了我去愛你的權力。我遲早會長大,遲早會知道真相。」
科倫明白了一切,長歎了一口氣。「米爾,我給你的那個能力讓你獲得了一切能力。或許那就是錯誤的開始吧。」
「不!錯誤的開始是你抹去了我的記憶!」米爾憤怒地叫喊起來。
妙善不知道該不該去阻攔這對所謂兄妹的爭執。或許該讓他們把話說清楚,那樣的效果會更好一些。
科倫看著眼前這個金黃色長的美麗女孩,怎麼看都只是自己的妹妹。「別鬧了,米爾。我是你哥哥。」
「我不需要哥哥!我需要的是科倫*沃德!」米爾的眼睛漸漸化為了金色,表示著自己的激動。
科倫也知道自己強行把米爾的能力收回已經不現實。因為這個米爾分明不是單純的孩子,指不定已經活了多久。於是他更想解開自己的疑問。「既然你那麼不想做我的妹妹,為什麼不去阻止我抹去你的記憶呢?」
米爾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微笑。「因為我作為你妹妹的那段記憶很美好,我不想失去它。可也正因為我是你的妹妹,所以我更依賴於你。當我知道了自己不是你妹妹的那一刻,你對我還是那麼好。我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離開你,但那並不是因為你是我哥哥,而是因為我愛你。」
科倫聽得直皺眉頭。「停!你既然知道我只把你當妹妹,你怎麼還這麼說?難道我們兄妹的感情就這麼化為烏有了嗎?」
米爾臉上的微笑也隨之而去。「是的!一切都化為了烏有!就因為你一次次的拒絕我!那個時候,你已經不是我的對手,被我從肉身上抹去了精神體。可我畢竟愛你,不會讓你就此消失。你的新生由我帶來。」
科倫頓時傻了。「我的新生?由你帶來?難道我的精神體是被你製造出來的?你就是宇宙主神?」
「除了我,還有誰可以站到宇宙的頂點?你不是也答應了要讓我踩在你的肩膀上,使我站得更高嗎?一直都是你在幫我完成夢想,可我真正想要完成的夢想早已經被你抹去了……」米爾眼中依然帶著幽怨。
科倫終於知道了整個因果。「我明白了。你重新創造了我曾經遭遇過的一切世界,也包括我曾經碰上的所有人。我人生中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可是你讓我承受了那麼多悲傷和痛苦,究竟是為什麼呢?」
「讓你明白我心中的痛苦……」米爾眼中金色的淚珠滾落了下來。
科倫不忍看到她的眼淚,伸手幫她擦拭著,依然如同照顧妹妹。「那麼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呢?」
米爾很明顯知道他還是把自己當妹妹,所以用能量把科倫的手震開。「我不需要你在我哭泣的時候才來安慰!我需要的是和你開心的在一起,永遠不會分開!」
科倫朝她苦笑著說道:「是嗎?可我真的做不到。除非你把我的那段記憶也修改掉。」
「為什麼你就不願意自己改變一下呢!!為什麼只有我在被你改來改去??」米爾的眼淚再次流淌了下來。
科倫搖了搖頭。「或許我已經被你改變了,只是我們都無法察覺到而已……」
米爾突然撲到科倫懷裡,毫無徵兆。她的身體漸漸溶入了科倫的身體,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誰吞噬了誰。空氣中震動著她的聲音:「如果沒有從前的你,根本就不會有現在的我。如果沒有從前的我,也不會有現在的你。現在我就把欠你的一切都還給你,如果你覺得心中愧疚,就對那個還沒長大的我好一些吧……」
科倫立刻震怒了。「出來!!!」他奮力拒絕著米爾消失在自己本能的吞噬力量之下。
巨大的能量立刻吹碎了整個女媧神廟。妙善使用金剛咒,勉強不被吹飛。最終科倫還是無法阻止米爾消失在自己的身體內,無數的能力和能量的使用方式都留在了自己身上,可這些都無法讓科倫有一絲興奮。因為米爾的精神體信息中什麼也沒有,只留有一句話。『不必復活我了,科倫。與其讓我看著你受苦,不如讓我解脫。記得那名叫做泰姆的時間女神嗎?我正和她在一起……』
「米爾~~~!!!」科倫出了聲嘶力竭的叫喊,這聲音傳遍了整片大地、整顆星球、整個宇宙。他悲慘的叫喊聲不知是因為失去妹妹,還是因為米爾那份愛的遺憾。此時科倫的雙眼變為了米爾的金色,不過隨即又變為了自己的銀色。顏色在兩者之間不停地轉換著。
妙善輕輕走近了科倫。「人已去,莫介懷。珍惜眼前的米爾吧。」
「是啊……」科倫終於決定不再把米爾只當成妹妹。避免她再有這樣的遺憾,而選擇以死明志。
科倫眼中最終保持住了銀色,並漸漸淡去。「女媧神廟嗎?就算是為紀念米爾而建吧。」隨著他的話,新的神廟拔地而起,所有設施一應俱全。其中那座女媧神像的面孔分明就是剛才那個成熟米爾的。
妙善把頭靠在了科倫肩上。「科倫。如果米爾沒有被你培養成為宇宙主神,那麼你還會不會存在呢?」
「不知道。也許你經常說的那句話是正確的。一切皆為虛幻……」科倫摟著她的肩頭,輕易斬斷了她與慈航道人之間的因果聯繫,與她傳送回了三千年後。成熟米爾給予科倫的穿越時間只是簡單的能力,非常好用而且實際,不必再擔心偏差問題。
◆◆◆
科倫和妙善回到了三千年後的家中,元天甚至還沒有離開。大家都興奮地歡呼了出來,可是科倫的臉比任何時候都要僵硬而又嚴肅。他實在是笑不出來,哪怕是裝的。
辛蒂圍著妙善直轉。「世音,你去哪了?聽說你喜歡科倫,是真的嗎?」
妙善並沒有否認自己是世音,因為在這個時代大家都管自己叫世音,只有在三千年前才有人管自己叫妙善。「我只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呆了一段時間,結果被科倫找到了。至於喜歡科倫嘛~!誰會不喜歡呢?」她的表情倒是很自然。(只能說她太能裝了)
莉姆看出了科倫的心情並不是很好,趕緊對若水和薩柯拉使了個眼色。薩柯拉也覺得科倫有些不對,所以立刻會意。不過若水就差了一些,她靠近莉姆,小聲問道:「什麼事?」
大聲和小聲在這些人面前根本就沒分別,莉姆對若水的遲鈍感到吃驚。既然已經露餡,乾脆說了出來。「沒……沒事。只是想讓你照顧一下科倫的想法,沒看到他臉色不好嗎?」
若水這才注意到科倫臉色不對。她倒是關心科倫,趕緊上前問道:「科倫,你怎麼了?」
米爾丟下遊戲機,也跑了過來。「對呀。哥哥怎麼了?」
科倫看著這個還沒長大的米爾,心中一酸。讓她成為自己妹妹居然是這麼大的錯誤。隨便吧,她喜歡怎麼樣就隨她吧……
科倫看著米爾,臉上漸漸恢復了平靜。「沒什麼,哥哥只是在那個奇怪的時代碰上了糟糕的事情。不用擔心我。」
若水有點兒不滿。「科倫。為什麼我問你,你卻回答米爾?妹妹比老婆重要嗎?」
科倫的心情漸漸回復,他不想讓人擔心自己。「妹妹和老婆一樣重要。呵呵。」他的笑略顯蒼白。
元天見科倫一家在這團聚,自己識趣地準備告辭。「科倫既然把世音找回來,那我就先告辭了。」
「等等。你不想找回自己的力量了嗎?」科倫朝他一笑。
元天立刻蹦到科倫面前。「真的可以?」
科倫一把拍在他肩膀上。「我幹嘛騙你?」
整個過程非常迅,科倫不僅把元天的力量找回,同時也把元天的記憶複製了一份。元天興奮地調動起自己已經十多年無法使用的力量。「成功啦!哈哈!」
科倫只是朝他笑著。因為他正在搜索著元天記憶中關於是誰策劃了武王伐紂這件事。姜子牙的名字先浮出了水面。雖然姜子牙的法術修煉並不高明,但元天對這個徒弟很是器重,只因為他有著雄才偉略和仕途之心。姜子牙只要可以成就大業,元天的闡教便可以成為國教。這的確很誘人。
科倫覺得這件事情還得回去解決,否則申公豹那邊先就要出問題。他那項能力在最後必須被收回,否則一旦申公豹留有後代,那麼能力者到了三千年後,將遍佈整個世界。
「好了。我要再去一趟三千年前,解決一些事情。你們都在這等我吧。我很快就回來。」科倫再次向他們告別。
元天比他還急,先離開了,他要把自己恢復力量的消息盡快傳出去。
妙善朝科倫說道:「如果碰上我爹,向他說一聲。女兒現在非常好,無須掛念。」
科倫點了下頭。「放心吧。你爹將安享天年,不必擔心他。」他記錄了一下時間點,隨即消失。
大家都驚訝地看著妙善,不知道她還有父親。薩柯拉是這裡唯一還有父親的人,她小聲地對妙善問道:「世音姐姐。你的父親對你嚴厲嗎?」
妙善點了下頭。「是啊。平時挺嚴厲的,不過總是在最後向我妥協。呵呵。」
一群女孩開始圍攏上來,並且追問著實質性的問題。當然是問她如何把科倫騙到手的……
◆◆◆
又到了三千年前的女媧神廟,不過已經比上次離開的時間朝後推了將近半年。科倫也是有用意的,他不想自己破壞太多的歷史,想讓歷史順其自然地展。
「姬的大軍應該快要打到朝歌了吧?」科倫自言自語著,並開始使用新的能力『探索』尋找這個星球上所有的人。
姬的大軍果然已經快要抵達朝歌,估計申公豹已經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科倫輕易從元天記憶中獲知了即將生的未來,他看著女媧神像歎了口氣。「知道一切,瞭解一切,能夠做到一切,最終又能怎樣?米爾,我終於明白你為何要放棄最強大的力量和地位,而去選擇被愛。你感覺到孤獨了,是嗎?」
女媧神像自然不會回答他的問題。科倫搖著頭,轉身走出了神廟。他抬頭望著天空,似乎能夠看到遙遠的阿爾法大陸。「艾露,你身邊的那個小傢伙就是我的女兒嗎?真是可愛……」
又歎了口氣。他選擇了申公豹的坐標,傳送了過去。此時的申公豹形象已經非常潦倒,明顯是被姜子牙那邊給欺負的。而且那些因自己而犧牲的截教朋友,他實在是連死都沒臉去死。見到科倫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他立刻跪在地上,爬了過來。「上仙!快幫我退敵!武王大軍已經兵臨城下,我實在是無計可施了……」
科倫知道他心中有著為大商捐軀之意,可又怕死去見到那些曾經的朋友。把他從地上扶起來後,科倫才說道:「是我製造了這個悲劇,自然由我來彌補這個過失。你不用擔心那些死去的朋友,他們的靈魂都已經被收走,即將成神。如果你也死去的話,會跟他們一樣成神。他們不會怪你的。」科倫順便回收了他身上的能力。
「不。我沒臉去見他們……」申公豹又渾身無力地堆到了地上。
科倫沒有再勸他,因為事情都是注定的。「你也不必再堅持下去了。大商朝即將滅亡,紂王也將自焚於鹿台。你和那三個妖女也會被姜子牙所殺。」
申公豹哭喪著臉,問道:「那麼我從前的努力還有意義嗎?」
「只要努力就有意義。雖然我說的那些事情都會生,不過卻並非代表著結束。紂王自焚,不代表著死。你們被殺,也同樣不代表著失敗。朝代雖然會改變,但如果是真正的王者就不會在乎這些。我會還給你們公正。」科倫重新給了申公豹希望。
「多謝上仙!!」申公豹跪在地上連磕響頭。
科倫再次把他扶起來。「行了。我不是什麼上仙,只是妙善的丈夫。她既然管你叫申伯伯,我自然也會對你很尊重。那麼你就盡量撤退,減少傷亡。我先去讓紂王恢復理智。」
科倫消失不見。申公豹迅調集靡下所有軍隊,全撤退回牧野等待最後武王大軍的到來。
摘星樓已經不再奢華,酒池肉林也不復存在。紂王被施了催眠術,正躺在床上睡著。身邊三個女妖不離身的守候著。
科倫從外面輕輕走了進來。「你們的時間到了。紂王也該甦醒了。」
待續……………………………………………………………………………………